第290章 往事
到了宫里之后，众人都被引去了清和殿。瞧着其他人都是一脸唏嘘的样子，秦歌拍四月去打听了一下才知，原来这个地方竟然是大皇子上官燮生母许妃的生前居所。
要说这许妃也算是个可怜人，母家是个县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女儿送进宫里面来。许妃进了宫之后刚开始的两年不得宠，后来又被新进来的人打压，在花园里面想要跳河自我了结的时候，恰好被皇帝瞧见。
皇帝其实在之前只见了她一面，那个时候在众花丛里根本不显眼，只能算一般。后来在花园里面看见的时候，皇帝瞧她一身的忧郁气质特别吸引人，便开始宠幸她。
许妃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也知道自己哪里讨人喜欢，于是就一个劲的看各种悲情话本，常常代入角色演给皇帝看。皇帝之前也没有吃过这口儿，稀罕的很，宠幸愈发的旺盛。
奈何好景不长。很快，宫中嫔妃就合力讨伐她，可谓是盛宠是非多，许妃因为那些话和不公平的待遇渐渐的开始真的抑郁了。后来入戏太深，诞下了大皇子之后便撒手人寰。
这件事情在宫里面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算不得是什么秘密。
许妃巧就巧在，死在了皇帝最喜欢她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大皇子的人生才能够过的顺风顺水。
十五年后，上官燮十五岁生辰，不知是皇帝睹物思人了，还是觉得自己从前愚蠢了，竟然一声不响的下令封他为山河大将军，第二日就离开了京城。
至此，这位风光一时的大皇子，变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后来还是他在边关的丰功伟绩传到这里之后，人们才开始慢慢的对他赞扬。从前的嘲笑和不屑，绝口不提。
要说呀，这大皇子也是个死心眼。离开了十三年，每个月固定的奏折里面，军中事务交代的事无巨细，关于本人却只字不提。
听完了四月打听来的八卦之后，秦歌唏嘘不已。
忽然，秦歌的身后就被人直接熊抱抱住了。秦歌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倘若是别人想要这样靠近秦歌的话，恐怕在半道上就被绯红一巴掌拍下来了，能这样近她的身的，还能有谁？
看秦歌脸色都未曾变一下，“嫂嫂！？你怎的一点都不吃惊？”
秦歌无奈的将她的手拉下，扯到自己的身前，替她整理了方才因大动作而乱掉的头发：“也就你这般的不稳重了，像个假小子一样。”
上官玉嘻嘻笑了两声，放开了秦歌转而坐到她的身边,笑道：“我这还不是太想您了吗？”
秦歌道：“明明几日未见而已呀。”
上官玉道：“那也挺久了了！”
两个人说笑的声音一点都不似旁边一些名门闺秀那般的小气，豪放的可以。也就玉树公主这般的不雅正，旁人才会见怪不怪了。
今日的宫宴形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可真正上得了台面的还真的没几个，就比如——许老将军和秦将军都没有来，称病了。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上官玉似乎颇为不忿：“呵！还从未想象过，我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因见不到那几个老家伙而感到烦躁。”
她的话将四月逗笑。四月伸手为她倒了杯果子酒，又笑道：“公主莫要烦躁，王妃这不就在您身边的吗？”
上官玉点了点头，和秦歌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宾客们渐渐的都来齐了。入了座之后便东张西望，时不时好身边之人谈论一些八卦。无外乎就是——七皇子和徐府嫡女的婚事，秦将军和礼部尚书嫡女的老少配婚事。
皇上连接着两桩伺候都是乱点鸳鸯谱的阵势，简直就是乱来。先不说秦将军和沈清的婚事，就单看七皇子的婚事就能看得出来着皇上是成心的。
近来皇后娘娘和徐贵妃的关系越发的不好了，而她们中间又插进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伶贵妃，简直就是三方混战。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皇上却直接将七皇子和徐府给缠道了一起，又将礼部尚书和秦山缠到了一起。
大家大户之间联姻要谨慎再谨慎，小孩童都懂得的道理，皇帝却好像丝毫不顾及一般。
这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皇帝的此番作为，是否是和即将回京的山河大将军有关？毕竟现如今大皇子的拥戴声很高，倘若皇上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把皇家内部拧成一股绳来对抗七皇子，也是不是没有可能。
今日恐怕是精彩了。有一部分的人怕事没有来，来到这里的，要么是非来不可，要么就是赶着要来看热闹。
秦歌两者都不是，她只是想在今天，彻底的把成婉卿的面具撕碎而已。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是太监在用他尖细的嗓音在通报着。
“珍妃娘娘驾到……”
“徐贵妃娘娘驾到……伶贵妃娘娘驾到……”
“皇上驾到！”
众人次次的起身行礼。秦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上官宴的身影。
上官玉很显然也是在好奇这个，伸着头东张西望的：“咦？我皇兄呢？”
秦歌也在好奇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有像她那般的东张西望罢了：“你皇兄那么大个人，丢不了。”
“不是啦……”
上官玉勉强敛去了眼中的担忧。今日见到皇兄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甚好，也不知为何，现在她心中竟然有隐隐的不安感。
但是看着身旁秦歌如此请定神闲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要将那些情绪尽数咽下，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等到所有的人都坐好之后，今天的主人公山河大将军才在众人目光中缓缓入场。
只见他穿了身玄色官府，腰板挺直，信步而来。他的表情坚定而虔诚，目光直视着坐在最高位的天子，不卑不亢。
结合着上一次在街上的惊鸿一瞥，秦歌心中下意识的就给了这位大皇子一个形容词——傲骨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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