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忆恢复
段清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早上, 农场主带着所有嘉宾来到马厩看员工修马蹄,给马蹄安装马蹄铁。
给农场主的马安装马蹄铁的是农场主的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关系非常好。
农场主的朋友很热情,草原上的人都很热情,见到他们就高兴的问好, 但是农场主的朋友只会说当地的方言, 大家都听不懂,还好农场主给他翻译。
他是个中年男人,身体黝黑,穿着当地的服装, 面很和善,小朋友都不怎么怕他。
围着他问马儿的生活习惯,问修马蹄马不会疼吗。
孩子的同理心是很强的,看着小动物的脚要安装铁,一个个都很担心马儿会受伤。
“没事的,马儿的脚掌是很厚的,不会伤到肉, 就像修指甲一样, 你们修指甲会疼吗?”农场主的朋友很有耐心,他一点点的和小朋友们解释,“我们给他们装马蹄铁,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行动。”
说着他温柔的摸着马儿的头,他常年和马儿打交道, 对他来说马儿就是他的朋友。
等他说完, 农场主将他的话转述出来。
“我修指甲不疼!”季甜都伸出今天早上才被爸爸修过的指甲的双手, “原来马儿是不会疼的。”
其他小朋友纷纷点头。
徐临柑看着小孩子们热闹的样子摇了摇头, 将目光停在唯一一个面无表情的孩子脸上,没错,段池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懂的很多,这些东西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的,就像开了挂一般。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马上,而是看着门外。
门外的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只有肖家的那两个没有进来的孩子,他们只是隔着门外往里面看。
“好了,参观结束。”农场主说道,装马蹄铁是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他们是不可能让嘉宾操作的,不仅是对嘉宾负责,也是对那些马儿的负责。
农场主的朋友一听大家要走,热情的招呼他们去家里做客,他实在是太热情了,让众人拒绝不了,最后大家还是都跟着他一块去他家里了。
他家离着也不算远,但是也得开车去。
车上农场主的朋友热情的给他们介绍这里,就跟当时徐临柑他们一起坐农场主的车去猪圈时农场主的行为一样,只不过一个是说普通话,一个是说当地的方言,他说起这里的时候,满满都是自豪感,这种自豪是由内而外的,真情实感,他们都深爱着这片草原。
他们开的是大车,一次性能装下很多人,车里很挤,徐临柑抱着段池渊和段清延挨着坐,手臂碰着手臂,车摇晃,徐临柑的头发有时会掉在他的肩膀上。
段清延坐直身子,目光时不时会看向旁边的徐临柑,然后将目光移开。
车内镜子里,一个俊美的男人眼里含笑,时不时偷看旁边的女人。
“我们这儿的那个庙你们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好多人到我们这里来就是为了参观哪里的庙,哪里的风景非常好,很多旅客都去参观了,百年历史,那里祈福很好,听说很灵的。”农场主翻译着他老朋友的话,翻译完后哈哈大笑,和他朋友说他已经提过一次了。
他朋友也跟着笑,又介绍起别的地方。
段清延此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他听到他们说这里有个庙祈福很好,他就想去了。
如果他诚心求柑柑不要离开他,柑柑就不会离开他了吧。
他不想离开柑柑,不想和柑柑离婚。
虽然在他的认知里,离婚仅仅就是他所懂的分开,但是这对他来说也足够打击人了。
他可不想离开柑柑。
段清延将目光看向徐临柑,眼神里满是迷恋,他对徐临柑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依赖转化成另外一种情感。
在这里祈祷的话,用这里的话,这里的神仙才会听的懂吧。
段清延看着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的两个人,他决定要去找他们两个人学方言。
车开了没有多久,就开到了农场主朋友的家里。
农场主朋友的妻子见客人来,用美食热情的招待他们,大家都坐在座位上聊天,今天中午,就在他们家吃饭。
吃饭还要一段时间,这儿离羊群非常的近,木朝砚打算带着小朋友去看羊群。
除了肖家姐弟两个人没有去,大家都去了,这次程厥闻也去了。
因为这次是突发情况,他没有带课本出来,自然学不了,所以是他难得的可以出来玩,因此他现在非常的激动,他就像书里的小主人公一样,可以去冒险了。
段池渊走的时候看了一下肖淮绘,而肖淮绘在他看向他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走了,段池渊。”林湫蔚催促道。
段池渊转过头,迈开脚步跟上大部队。
他们这些小孩跟着工作人员一起来到羊群,这些羊儿都是修过毛的羊儿,但是也很萌,这些羊群都不怕生,小朋友跑过去抱它们的时候都没有跑。
“这些小羊都好可爱啊。”季甜都喜欢可爱的动物,她抱着小羊就不放手,看着前面的木朝砚,道:“木姐姐,我们多久去看鹿群啊。”
“下午吧,等吃完饭去看。”木朝砚说道,脸上带着笑,目光停在段池渊的脸上,见他面色忧愁,以为他是没有看见那个一直粘着他的小羊伤心,走过去说道:“那个小羊不跟羊群一块走的,它太弱小了,只能在农场里面活动,如果你想见它的话,待会我们再去农场看看,不过有点远,吃饭就赶不上了。”
段池渊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个小羊只能在农场行动,之前他问过工作人员了。
他现在是因为牵挂着肖淮绘。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写到——谢谢,不需要。
“好吧。”木朝砚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突然她看到旁边和小羊一起玩的程厥闻。
“上次给你的书看了吗?”木朝砚走过去问道。
程厥闻抬起头,听到她提那本书,脸上露出笑容,他用力的点头,道:“看了,很好看。”他已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了。
“你喜欢就好,我还有几本那个作者写的书,我可以借给你看。”木朝砚说道,再送的话就不行了,虽然她大了,那些书她也看过很多次了,但她也还是会回头去看的。
程厥闻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道:“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当然,等回去我就拿给你。”木朝砚说道,她很喜欢的书,听到别人夸,她心里也跟着高兴。
他们在这玩了一会就要回去了,走时,放羊的老阿伯将他们这些孩子喊了过去,一人给你一个小羊球。
小羊球是用节目组上次剃掉的羊毛做的一个圆球,上面用黑色的线缝了眼睛和嘴巴,又奇怪又可爱的,这是纯羊毛做的。
每个小朋友都拿了一个。
段池渊看着手中的小羊球,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些字,给那么老阿伯看。
老阿伯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上面的字,他失落的低下头,以为没有戏了,突然木朝砚伸头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字后,转头对老阿伯说道:“阿伯,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没有来,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个小羊球。”
木朝砚没有照着纸上的说,纸上的太简单了就几个字,她用自己的语言说道。
“可以。”老阿伯回答道,干瘦的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羊球递到木朝砚的手上。
“谢谢阿伯。”木朝砚说道,段清延也点头向老阿伯道谢。
木朝砚将小羊放在段池渊的手上,笑道:“给你了。”
段池渊接过小羊球,在本子上写了谢谢两个字,木朝砚看后摆了摆手,说:“你要是真谢谢我,当我弟弟吧。”
段池渊停顿片刻,在纸上坚定的写下了不行。
他是他家人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不能当别人的弟弟。
“好吧,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木朝砚长叹了一口气,将话题转移,“你这个是要送给肖淮绘的对吧?因为他不能来。”
段池渊点了点头,他本来还在想自己要是没有拿到另外一个小羊球,就把自己手上的那个送给对方。
他们拿到小羊球后没有停顿多久就回到农场主的朋友家。
段池渊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手中的小羊球送出去,直到晚上回农场吃晚饭前,他才找机会将这个东西给肖淮绘。
他知道肖淮绘的妹妹闻不了动物的毛发,特意问徐临柑要了一个黑色袋子装好,然后带了过去。
“你找我干嘛?”肖淮绘说道,看着前面的段池渊把一个黑色的袋子递过来,他接过袋子,“这里面是什么?”
段池渊将事先写好的纸条递给肖淮绘。
“这里面是用羊毛做的,用来给我做纪念,祝我当宠物医生的祝福礼物。”肖淮绘打开袋子,惊喜的说道,他很满意这个礼物。
“用袋子装好就不会将毛弄出来了,太谢谢你了池渊,我一定会将它保护好的。”肖淮绘激动的将黑色袋子握紧,塑料袋子摩擦的声音在夜间很响亮。
段池渊点了点头,看肖淮绘这么开心他也开心,将自己想了一下午写的最后一张纸交给对方。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宠物医生。
肖淮绘看到后激动的抱着段池渊,说道:“我以后一定会的。”
“淮淮,我们要去吃饭了。”身后传来他妈妈的声音。
肖淮绘再次和段池渊道谢,拿着黑色袋子离开了,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对还在原地的段池渊说道:“谢谢你。”
他拿着袋子回到帐篷,将黑色的袋子塞进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中,他的背包里有很多的玩具,所有一大袋,他将东西收拾好后,就跑出去吃饭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完饭后,集体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
帐篷里,徐临柑和往常一样打开包去拿药包,只是今天打开一看,发现药包已经快喝完了,她拿出一包药包,心里希望这些药包能撑到这期节目拍摄完。
段清延将喝完的药包交给徐临柑,眼巴巴的看着徐临柑,道:“真的不能亲嘴吗?”
“不能。”徐临柑果断的摇头,
“好吧。”段清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精神,将脸抬起来等着柑柑亲他,能亲他就好了。
徐临柑笑了笑,低头去亲段清延的脸,就在即将要亲到他的时候,对方猛地往后躲去。
徐临柑眨了眨眼,看着段清延。
段清延也眨了眨眼看着她,瞳孔里满是震惊和懵逼。
他刚刚怎么回事,就好像刚才那一刻的意识不属于他一样,一下又没有了。
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头就像被重物狠狠撞击一样,他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手脚不由自主的发抖,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比。
“怎么了。”徐临柑急忙从身上翻出药来,现在她的药都是经常备在身上,她急忙过去,将段清延扶住。
段清延捂着大脑,泛红的双眼看着徐临柑,声音虚弱无比:
“柑柑,我觉得我最近大脑很奇怪,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他最终还是把这个和徐临柑说了。
徐临柑将段清延抱在怀中,以为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最近头痛的频率太高,其实她最近也觉得对方头痛的频率越来越明显了,因为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所以先入为主认为对方也是这个意思。
徐临柑好看的眉皱起,扶着他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她将药放在手中递过去。
“清延,先吃药。”
段清延痛的意识模糊,氤氲水汽的双眼追寻她,白炽灯下,他呼吸急促,喉结滚动,眼尾泛红,视线朦胧,他像是在美术馆陈列的艺术品,脆弱虚幻引得世人为他驻足。
“清延。”徐临柑见他状态不对,低声呼喊着他,肩膀沉甸甸的重量压着她,她偏过头,下颚蹭过对方的头发,将手中的药递的更近。
突然手腕被宽大的手掌扣住。
徐临柑瞳孔猛地震颤,下意识要将手挣脱出来,却被对方死死握住拖了过去。
潮湿炙热的气息覆盖手掌,徐临柑的呼吸一紧。
他将药含入嘴中,抬眸仰视她,白色的药片在唇齿之消失,脸颊贴在她的手腕处。
帐篷外的风呼啸,帐篷里却很温暖粘稠,空气变得粘腻,心跳似摇晃的灯光一样失常。
他的脸颊蹭着她的手边,缠倦痴迷,湿润潮热的气息落在她手间,嘴角亲昵的蹭着她的手腕,深邃雾蒙的双眼看着她,呢喃带着病态的低语:“柑柑。”
抓她的手用力,她的名字被他含在唇间,一次又一次执着的呼唤着。
徐临柑睫毛颤抖,琥珀般的双眸扩散,心砰砰直跳。
他失神般靠近她,手紧握她的手腕,泛红的双眼凝视她,一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将她困在自己的目光中,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呼吸声变得的沉重。
“柑柑,我们一直再一起好吗?”
徐临柑心律失常,大脑昏昏沉沉的失去思考,只能听见他模糊的低语,被他一步步引导。
鼻尖碰上鼻尖,心跳加速,手指微微弯曲。
草木的味道越来越越大,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一丝逃跑的缝隙。
突然,帐篷外传来呼喊的声音,徐临柑如惊弓之鸟般挣脱段清延的控制,喘着气,耳垂泛红,她刚刚是怎么了,看段清延看的入迷,差点就要控制不住。
段清延被徐临柑这样一推也缓过神来,他刚刚太害怕被徐临柑抛弃了,疼痛失去理智的他行为不受控制,只想着亲到对方就能像童话书说的那样永远在一起。
他刚刚做了什么。
“柑柑。”段清延低声喊着徐临柑,撒娇带着歉意,想让她回头再看他一眼。
徐临柑调整心态看去,目光中,他潮红着脸,泛红的眼睛盈盈望着她,胸膛起伏,永远扣在最上方的白衬衫此时打开几颗扣子,露出锁骨,说不出的性感。
清冷的气息还在,只是周身的气场悄然改变,让人移不开眼。
“我出去看看。”徐临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拉开拉链就往外跑去,摸着跳动的心脏,心想着男色误人,她怎么就这么看进去了呢。
跑出帐篷外,夜间冰冷的风吹在她身上,脸颊上的热感被风吹去,来到外面,她才感觉到有一丝冷,双手摸着肩膀,看到远处有些光亮,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跑的急没有带手电筒。
就在她决定跟着前面光走的时候,肩膀上被了一件衣服,她双手扯着衣服往后看去。
只见段清延拿着手电电筒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段池渊。
“记得穿衣服。”段清延有些心疼的说道,别把柑柑给冻着了。
徐临柑将衣服裹紧,吸了口凉气,呼出的气体在手电筒灯光下显现出白色的雾,面对段清延她现在还有些不自然,心会莫名的乱跳,她将目光移开,道:“晚上风太大”你们就别在外面了,回帐篷等我回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前方传来骚乱。
“农场主来了吗,再去喊人催一催。”嘶吼的声音传遍整个草原。
徐临柑顾不得多说什么,看样子是真的出事了,她之前在帐篷里听的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什么,她往前面跑去,段清延单手将段池渊抱在手臂上,一手拿着手电筒去追徐临柑。
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着肖幕闻抱着她的女儿,放进一辆车里,这辆车里坐了两个当地的农医,让懂些医术的林楠吉跟上,肖幕闻就上不了车了。
“等下会有辆车来接你们过来。”车上的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徐匀渔捂着脸低声哭泣,她双腿发软,被白坞悦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向来铁汉子般的肖幕闻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他急着在草原上打转。
徐临柑在程疏怀的解释下,才了解今天晚上出事的是肖幕闻的女儿,难怪之前看着她女儿病恹恹的被送上车。
“到底怎么回事。”肖幕闻非常生气,晚上徐匀渔硬是拉着他和儿子,三个人出去散步,结果回来的时候,女儿口吐白沫倒在帐篷里。
“都是我的错。”徐匀渔的哭声再也压制不住,嚎嚎大哭。
肖幕闻急着在原地踩了两脚,推开帐篷往里走去。
徐临柑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也不能做什么,突然背后被人挡住,转头看去,是段清延怕她冻着站在她身后为她挡风,他肩膀上还坐着段池渊。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夜间守护着她。
徐临柑叹了口气,将段池渊从他身上抱下来,用自己的衣服将小家伙遮住,往后退一步,靠在对方身体上,晚上这么冷的天,等下把两个人冻感冒了,苦的还是她。
“柑柑。”段清延的音调提高。
“别说话。”徐临柑低着头压低着声音说道,变红的耳垂不知道是因为冷风刮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时,肖幕闻大步从帐篷里走出去,他很生气,从他推开帐篷的力度就能看出,飞高的帐篷布被风吹的哗啦作响,他拳头紧握,抓着个什么东西走出来,这里没有灯,现在全部靠着大家用手电筒照明。
徐临柑的视力是很好的,接着微弱的光看清他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白色的圆形物体。
肖幕闻将安抚母亲的肖淮绘一把拉出来,摊开自己的手掌心,质问道:“这个是你的吗?”
段池渊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后,瞳孔睁大,下意识想要往前面走,被徐临柑一把拉住,他只好站在原地。
肖淮绘看着父亲掌心的东西,瞳孔扩大,这个东西不是被他收在书包里了吗。
“这是我。”肖淮绘话还没有说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草原上传了很远。
肖淮绘捂着被打红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不知道你妹妹不可以接触动物毛发吗,你怎么可以把这样的东西带回来,你是想害死你妹妹吗。”肖幕闻气的浑身发抖,他回来时看到女儿像是死去般躺在地上,他怎么喊都喊不醒,他身为一个父亲是多么的崩溃。
当他在帐篷里发现这个东西后,他真的感觉气血上涌。
“我要把这个扔了。”肖幕闻气的将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肖淮绘的眼睛瞬间红了,这个是段池渊送给他的礼物,是祝他当上动物医生的礼物,明明他收好的,这个东西怎么会出来。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不要踩它。”肖淮绘急了,扑在地上将那个东西捡起来。
肖幕闻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更生气了,说:“我怎么把你养成一个这样的人,妹妹因为这个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就没有一点愧疚的心里吗,我怎么会把你教成这样的人,你有你妹妹一半懂事吗,这样的东西你就不该碰。”
“妹妹,妹妹,什么都是妹妹,凭什么因为她我就不能碰这样的东西。”肖淮绘这下彻底爆发了,又不是他的错,他已经把这个东西收好了,他也已经克制住自己了,可是他就想要一个怎么了。
“我又不是妹妹的东西。”肖淮绘说着说着就哭了,妹妹出事给他的压力也很大,心里防线一下就破了,他失去理智。
“我喜欢小动物,我就想养怎么了,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你为什么又要扔掉,上次朋友送给我的小兔子,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送给别人了,一次又一次的。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是给我的。”肖淮绘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不喜欢音乐,我讨厌弹吉他,我不想当什么音乐家,我以后要当兽医,我要养很多动物,我也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起照护小鸡。”肖淮绘哭的稀里哗啦。
“我也不想妹妹出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收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最后,肖淮绘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一晚上鸡飞狗跳。
肖浅荔最后因为错过及时治疗的时间,需要动手术,第二天就从当地的医院转去了a市医院,整个过程中她都是昏迷状态。肖幕闻一家是第二天清晨离开的,走时都没有来得及和大家告别。
大家陷入短暂沉默后又接着拍摄,但是总觉得缺少什么。
几天后,拍摄也接近尾声。
眼看本期就要拍完了,徐临柑打算趁着今天有空,带着一大一小去这里最有名的寺庙看看,主要前些日子段清延一直提着要去看,段池渊看着也想去。
农场主知道他们要去寺庙后,开车送他们到山脚下。
本来是可以送上山去的,不知道段清延从哪里听到走才更有诚意,坚持要走着去,段池渊也要走,徐临柑总觉得两个人有事瞒着她,不过她也没有拆穿。
最后几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而于此同时,市中心的医院。
安静的病房,空气清新机发出一点点声音,床上躺着的小女孩睫毛微微颤抖,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在一旁的小男孩看到,连忙跑过来,憔悴的小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你醒来了。”
随后哇哇大哭,拉起女孩的手,口中一直重复着说对不起。
肖浅荔已经昏睡一周了,三天前才从重症病房转移出来,生命体征很弱。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碰到什么动物了,我再也不当什么宠物医生了。”肖淮绘哽咽的说道,那天晚上他哭闹后,跟着父亲一起来到医院,隔着玻璃门看着昏迷的妹妹,他害怕了,他开始后悔,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肖浅荔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道:“不是哥哥的错。”
她的手抹去肖淮绘脸上的眼泪,道:“哥哥什么都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乱翻了哥哥的东西。”
“你?”肖淮绘很是不解。
肖浅荔点了点头,道:“我想给哥哥你一个礼物,因为那天晚上过后就是哥哥的生日了,但是你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塞不进,就把你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拿的时候不小心把黑色袋子弄破了,然后碰到了那个小羊球。”
那天晚上是肖浅荔让妈妈带着家里其他三个人散步的,就是为了将生日礼物放好,等着肖淮绘第二天睡醒来就能看。
“真的很抱歉,让你的生日没了,对不起哥哥,我好像每次在你生日的时候都会给你添麻烦。”肖浅荔说着就红了眼,泪水从脸颊滑落,她每次都在肖淮绘生日的时候出状况,他们两个已经过了好几次同一天生日,过的都是她的。
肖淮绘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手忙脚乱:“别哭荔荔,哥哥没有怪你,哥哥不喜欢过生日,没有给哥哥添堵,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把那样的东西带回家的。”
肖浅荔捂着脸摇了摇头,片刻后,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不是,是我的错,哥哥可以带那样的东西回家。我知道哥哥喜欢小动物,我希望哥哥你一直喜欢下去。”
肖淮绘愣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肖浅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有点苦涩更多的是释然:“哥哥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我的身体不会一直糟糕,会越来越好的,哥哥不能因为我不交朋友,放弃喜欢的东西。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是我自己做的一个东西,你穿上那个就可以去碰小动物了。”
“哥哥,我想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门外,
徐匀渔打开肖淮绘的背包,拿出了一个由很多个塑料袋拼接而成,像雨衣一样的东西。她瞬间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眼泪一下就涌出眼眶。
“她以为穿上这个就不会沾上动物毛了,她。”徐匀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肖幕闻哭的更凶狠,他哽咽着,双手握拳抵在墙壁。
“我就是个废物。”
他经常教育别人如何教育小孩,却自己的小孩都没有管好。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孩子,其实两个他都不了解,他以为妹妹需要人陪,以为大儿子已经不喜欢小动物了,一味的让自己孩子迁就别的孩子,看不到孩子真的想要什么。
他真不是个东西,还出手打了孩子,他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肖幕闻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肖淮绘是个很好的哥哥很好的儿子,他把自己喜欢的都隐藏,把自己想要的都压在心底,希望一家人都能快快乐乐。
这边,草原。
徐临柑他们爬了很久才爬到寺庙,这座庙的确很漂亮,在云雾之中,里面的布局也很好看,寺庙外还有一排钟,是可以敲响的,敲响后跪拜祈愿。
徐临柑买了几炷香,他们上完香后就出来。
徐临柑想起段清延跪拜时诚恳的表情,心中有些好奇他求了什么,便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段清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看着她,被他这样看着,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压迫感十足,徐临柑摸着鼻子,移开目光,道:“不说也可以。”
耳边响起一阵低语,调子很好听,但是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嗯?”徐临柑看向段清延,这个好像是这里的方言。
段清延看着她,目光坚定,带着压制不住的偏执和独占欲,他薄唇微微张开,沙哑低沉的声音,重复道:
我爱你。
我心脏。
不分开。
他许愿这辈子都要和柑柑站在一起。
徐临柑没有听懂,但是被他这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自然,笑着转过身去道:“我们下山吧。”
他看着徐临柑的背影,突然感觉到视线一下模糊,大脑一片空白,头抽疼了一下,他就站在原地,片刻后,他的眼眸变得锐利,深邃的眼睛迷茫的望着这一切,半晌后,瞳孔扩大。
很多记忆浮现出来,他想起了他所有记忆。
“跟上来。”徐临柑向前走了段距离,发现人没有跟上,转身去喊。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那张含笑的脸,心里的情绪特别复杂,他记得那个“人格”和她相处的全部过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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