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全城搜捕（2）
当天晚上9时许，冯大海带队在李孝恩租住的世家天下小区外围布控，然后以物业做满意度调查为借口敲响李孝恩的房门。连敲三次，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冯大海果断下达破门的命令。一名特警用警方专用设备破开防盗门的锁，黄海明一脚踹开房门，侯靖和另外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举着枪冲了进去，然而房间内空无一人。
冯大海吩咐手底下的人对李孝恩的房间做彻底勘查，自己走到窗边给徐木升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已经进到李孝恩的家里。他不在家。”
徐木升已经吃完牧云婉买回家的外卖，正在练功房里调整案件墙。今天发现线上特别多而且几乎全都指向李孝恩。李孝恩的头像和名字已经被他摆放到了案件墙的正中心。
“家具家电、洗漱用品、衣服什么的都还在吗？”
“都在，还有一些现金。技术科的人正在取指纹。”
“你觉得他是没回来还是跑了？”
“还真不好说，先等等老张那边的消息吧。”
“注意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护照。”
“这我知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朝晖带着一队人突击搜查了李孝恩经常去的江边那家苏荷酒吧，不过也没找到李孝恩的人
“老张那边也没找到人，我这边也没找到他的护照。”冯大海立即把这一情况说给徐木升听。
徐木升刚拿信息化办案系统又查了一遍从韩美整形那里要到的李孝恩平时用的手机号码，还是关机状态，确切的说，从今天凌晨2点多就一直关机。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跟秦厅请示一下，申请通缉令，全省下发。”
“他会同意吗？”
“这个……”秦江桥办事一向稳重，李孝恩怎么说也是个外国人，冯大海还真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会批准。
“跟韩厅长也说一声吧。他也很关心这案子。”徐木升嘴角微扬。韩烨可不是省油的灯。
***
对一个外国人发布通缉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虽然韩烨十分支持，不过在秦江桥的强烈要求下专案组当天晚上只是以非正式文件的方式把李孝恩的情况通知各分局和派出所要求协助搜捕。在一整晚的搜捕都无功而返后，专案组于第二天上午8点在公安厅的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作战会议，韩烨和秦江桥这两位公安厅的一二把手均出席，市公安局章刘志明以及张朝晖等配合办案的市局人员到场参会，徐木升作为重要的协同办案人员也得到了一个正式的位置。
没有任何官僚的开场白，冯大海单刀直入的介绍了头天晚上对世家天下小区李孝恩租住套间的搜查情况。李孝恩租的是小区三号楼B座的2102室，一周前刚刚续交了三个月的租金，房间内家具电器、日常生活用品都在，换下来还没来得急洗的衣服堆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找到了很多现金，从种种迹象上看，他的这次失踪并不是有计划的出逃。
技术人员在李孝恩租住房屋内进行了指纹采集，找到了多达10种指纹，通过和韩美医院李孝恩诊室里采集到的指纹进行对比，出现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被证实是李孝恩自己的指纹。而其他指纹基本断定都是女性留下的，而这其中有两个在公安厅的系统内有记录，是有案底的小姐。看来这个李孝恩还真是荤素不忌，除了以免费整容为饵诱骗少女外还经常招嫖。不过除此之外，在他的房间里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冯大海说完之后，张朝晖也汇报了对苏荷酒吧的抽查结果，据酒吧领班说李孝恩是他们那里的常客，五天里有三天会去。前天还看到他来着，他九点多才到，一直喝到凌晨2点打烊才离开。不过昨天他确实没去过。
前天？徐木升心里算了一下时间，那不就是天宫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那一天吗？李孝恩不知道怎么的弄到一张邀请函，还留下来参加了招待晚宴。在晚宴上他纠缠Ariel安，和Ariel安经纪公司的人发生了冲突。徐木升虽然没有亲眼看处理结果，不过听说他是被非常不体面的赶了出去。真没想到他还有兴致去酒吧喝酒。
咦，凌晨2点。那应该是转钟之后，也就是28日，昨天！徐木升记得昨天用信息化办案系统查李孝恩平时用的手机号码时看到过这个时间。
他举手表示要发言，在得到韩烨的允许后说：“李孝恩日常用的手机号最后关机的时间就是昨天凌晨2点，他会不会离开酒吧之后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韩烨说这话的时候，下面有干警忍不住笑。
王乾坤就坐在徐木升旁边，小声说：“我看就是勾搭上了个妹子出去开房去了。”
“搞得精疲力竭的第二天上班迟到了，正好撞见江碧兰在前台闹，然后就……”另一个专案组的年轻干警接着话题说，听起来也还蛮顺理成章的。
“杀了人之后，他发现警察已经介入了，就躲了起来。”这是冯大海的推论。附和的人不少，会议室有些嘈杂。
秦江桥拍了几下巴掌。“好了。不耽误时间了，继续找人吧。”
“那，要发正式的通缉令吗？”冯大海试探着问。没有正式的通缉令，想要机场、火车站配合拦截还是很麻烦的。
“发！”不给秦江桥说话的机会，韩烨直接拍板，“不论用什么办法，尽快找到人！”
***
不知是不是错觉，坐在会场里的徐木升总感觉秦江桥会时不时会看向自己，那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意。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位准岳父不希望采取这么强硬的手段。他可不会蠢到公然去驳他的面子，听到韩烨拍板对李孝恩正式发出通缉令，他知道会议结束了，立即起身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逃离了公安厅。
靠，这臭小子！秦江桥确实有在会后找徐木升单独聊了聊的想法，看到他对自己避之不及跑得比兔子还快，都给气笑了。
由于是周一工作日，徐木升离开公安厅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江北大的联合实验室。他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有一个自己的专属座位。导师和同学都知道他最近在配合警方办案子轻易也不会打扰他。
他进入到信息化办案系统，查看李孝恩两个已知手机号的状态，很可惜这两个号码都没有附着网络，无法进行定位。
随后，他又调出了李孝恩常用的那个手机号的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希望能发掘出有价值的线索进一步补充证据链。李孝恩的这个号码一般每天都会接打五到六个电话，多的时候一天能有二十多个。和它产生过通话记录的号码有一百多个。徐木升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是至今没有发现的和李孝恩发生过性交易的女人。李孝恩利用女人的爱美之心和虚荣心，以免费整容换取她们肉体上的回报。哪些女人对整容需求最旺盛呢？徐木升首先想到的是网络平台上那些千篇一律大眼睛锥子脸的女主播们。
全国大大小小的网络直播平台有不少，不过总部在滨江的只有青柠檬TV。徐木升给青柠檬TV的CEO张丰打了个电话，向他索要旗下所有女主播的联系电话。张丰好像在和人什么重要的事情，答应说等下让人发过来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片刻之后，黄念秋打来电话。“Eclipse，是我Lucy。我听Tim说你想要我们旗下所有女主播的联系方式？”
“是啊，我想和嫌疑犯的通讯记录做一下比对，看看还有没有人和他联系过。”
“你们已经找到嫌疑犯啦？”
“嗯，昨天发现了一个人，他和大部分受害者有不正当交易，而且也有潜在的动机，目前正在调查。”
“是谁？”黄念秋很激动。
“呃……暂时还不方便说。”
“好吧，我知道你是在配合警方工作，要求保密。我不问，不问。不过我们和主播之间也有保密协议。不是我信不过你，如果你能让警方给个稍微正式的文件，我这边会好处理一些。”
徐木升抓了抓脑袋。“正式文件可以是可以，但是手续很麻烦。我就做一下对比，几秒钟的事情，做完就删，行不？”
“这个……”听得出黄念秋很为难，“要不你把你要对比的号码给我，我来做，做完把结果报给你？”
徐木升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这种处理方法。他在那一百多个号码和李孝恩有过通信联系的号码中有掺入了三百多个不相干的号码，一起发给黄念秋。
黄念秋办事效率很高，也就五分钟吧，就把结果发了回来。果不其然，还有两个青柠檬TV的女主播跟李孝恩有过电话联系。
徐木升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冯大海，让他安排人对这两个女主播录口供同时把她俩保护起来。从目前的情况看，李孝恩畏罪潜逃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得不防备他狗急跳墙。
冯大海也跟徐木升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搜捕情况，他们在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都设置的检查哨，也突击检查了几处韩国人聚集的地方，不过还是没有逮到李孝恩。徐木升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鼓励他继续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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