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外军弊病
“看?看什么?”秦岚推开了男人,柳眉一弯道:“看你们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眉目传情,卿卿我我?对你们这点破事,我可没兴趣知道。”
“呃……”林枫被噎了一下,不由僵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美好,事情还是挺曲折的……”
“有关系吗?”秦岚冷哼一声,不屑道:“就结果而言,你做了,对吧?”
“……”林枫无言辩驳,只能尴尬点头。
秦岚目不转睛盯着林枫,“所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枫也不知道秦岚是个什么想法,再次对上女人锐利的目光后,他感觉自己全被看穿了。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林枫垂头丧气道:“没有了……”
“那就好!”秦岚点了点头,继而又眯起了双目,“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若你再敢解释,看我不锤爆你的狗头。”
“???”林枫满脸问号,虽发现了女人眼中深藏的笑意,可他却不敢胡乱揣测。
这会,又听得秦岚道:“真是个猪头,笨死你算了。”
“哎?”微微一声讶然,林枫语气微颤道:“岚岚,你这是……”
“哎呀,气死我了,非要本小姐讲出来吗?”没好气的瞪了林枫一眼,对男人的呆样,秦岚都有些绝望了。
林枫又不是真笨,哪还读不懂秦岚的潜台词,他兴奋的抱起了秦岚,又在女人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道:“岚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傻样……”秦岚面露无奈,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却迟迟没有落下。倒不是秦岚没有心,而是在听到林枫的心声后,她忽然间释怀了。
抛开其他不谈,秦岚自身就舍不得林枫,况还有契约的存在,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斩断联系。特别是在知晓男人的过往后,秦岚更是清楚林枫的为人,若非不可抗力,林枫又怎会在自己眼皮底下犯错。
对秦岚而言,了解到这里也就够了。知道的太多,反而是庸人自扰。毕竟,人这一生难得糊涂。若事事都要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生活也就没什么乐趣了。
本来的话,林枫要读出女人的想法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次错在己身,所以,他一直都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又哪还有闲情逸致去考虑别的。
稍稍冷静后,林枫才觍着脸,问起了其中的缘由。
“岚岚,你刚才不是还很生气吗?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谁说我不生气的,我只是不想追究。”
林枫还是不懂,他挠挠头道:“有什么区别吗?”
“……”秦岚白眼一翻,一副不想和傻子说话的模样。
看女人沉默了下来,唯恐再惹对方生气,林枫忙摆手道:“我不问了,不问了……”
幽幽叹了口气,秦岚无奈道:“服了你了。”
就在林枫愣神之际,便听得女人继续道:“木已成舟,除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还能怎么办?反正你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给自己添堵,还不如视而不见。榆木脑袋,这下你满意了吧。”
“呵呵…呵呵……”傻笑一阵后,林枫毫不吝啬的拍起了彩虹屁,“老婆大人开明!”
“去……”秦岚故作厌烦的摆了摆手,“谁说要嫁给你了?”
“呃……”林枫愣了愣,紧接着,他一边搓着手一边道:“家里人都承认了,何况还是岚岚你自己提出的,你该不会始乱终弃吧?”
“怎么?我反悔了,你有意见?”秦岚叉起了腰,一脸傲娇。
这次,林枫没被吓倒,亦没有犹豫,他对上女人的视线道:“有!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霸道……”说是抱怨,秦岚脸上的笑容却不减。末了,她又戳了戳林枫的额头道:“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就给我摆正姿态。”
“遵命!老婆大人!”说话间,林枫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秦岚看了,又是无奈一笑。
“你在外面如何乱来我不管,但千万别让我知道,否则,小心你命根不保。”
“……”
林枫沉默了,显然没料到秦岚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会,秦岚又说道:“怎么?很惊讶吗?是不是以为我会让你跟那个绯叶断了联系?放心吧,我没那么无情。何况,就以你的脾性来看,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包括那个轻雾和飞雪也是,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前提是别传到我耳中就好。”
“……”听罢秦岚所言,林枫心神震动。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万千话语,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待心绪稍稍稳定后,林枫语速平缓且坚定道:“岚岚,谢谢你的理解。绯叶那里,我会妥善处理好的。至于轻雾和飞雪,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我一定把握好分寸,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你心里有数就行。”或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秦岚转而又笑道:“对了,林珑那里我就不管了,就算你想娶她,我也没意见。但珑儿现在还小,你可千万别犯罪哦。”
“……”林枫嘴角一抽,“怎么又扯到珑儿身上了?”
“还跟我装?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言罢,秦岚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
林枫满脸尬然,却不知如何反驳。他对林珑确有喜爱之情,但绝对牵扯不到男女情爱。硬要说的话,仅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毕竟,林珑也是个美人胚子,光是看着,也会感觉心情愉悦。
但林枫更认为这是出于对妹妹的关怀,至于别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看林枫死鸭子嘴硬,秦岚也懒得深究了。顿了片刻,她又道:“你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的烦恼,可是盘旋在心里好多天了。”
见女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林枫旋即也恢复了正色。略一沉思,他便有了眉目,“是关于外军整顿的事吧?”
“哎?”稍稍一错愕,秦岚好奇道:“我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
林枫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傻女人,当然是这里有你咯。”
“贫嘴,我才不信呢。”笑骂一句,秦岚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又看林枫胸有成竹,她随之激动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林枫笑而不语,脸上的自信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岚迫不及待道:“快说!快说!不然我大刑伺候。”
感觉腰间突然多了只小手,林枫直直摇头。他本就没打算卖关子,紧接着便道出了全部。
前段时间,林枫一直在闭关配制药剂,偶尔,却是会出来一趟的。有天深夜出来放风,正好遇上了风尘仆仆、刚从军营回来的秦烈,两人心照不宣,便进行了一场谈话。
所说的内容,自然绕不过秦岚。期间,就提到了混乱之地的暴风卫。
关于外军体制内的弊病,秦烈当然清楚,之所以放任秦岚,不过是想锻炼女人而已。
秦烈的口述,外加林枫自己的见闻,让林枫对外军的情况有了一个详尽的认知。总结下来,不外乎以下几点弊病:
一、素质参差不齐。混乱之地的暴风卫,本就是由属地的自卫组织改编而成,甚有些,是收编后的盗匪流寇的后裔。虽做出了改变,但匪气尚存,又在缺乏监管的情况下,自然无法与正规军相比。
近些年,确实加入了不少新鲜血液,但在大环境下,被同化的也不少。总体来说虽有改善,但想达到内军的水准,光靠自然演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二、生活环境恶劣。混乱之地作为人类和魔族长久以来的战场,资源的贫乏程度就不用多说了。但就是这样一处地界,却挤满了低阶魔人、战后遗民、盗匪流寇以及各种各样的恶人,势力分布可谓是复杂无比。
再加上野兽和亡灵作乱,其间的凶险可想而知,说是在钢丝绳上游走都不为过。连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确定,指望他们全心全意去守护那些外围领民,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三、心理落差。虽同属暴风卫,待遇也都差不多,但内军无论走到哪里,享受的都是别人崇敬的眼神。而外军,非但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还因为某些“老鼠屎”的存在,长久背负着骂名。别说被尊重了,背地里不被问候祖宗十八代已是万幸,如此境况下,能坚守本心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四、能力差别。因为都是些游击散兵组建的,外军的战斗力自然一般。应付些落单的亡灵、野兽还行,一旦遇到穷凶极恶的佣兵,往往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毕竟又不是人人都有信仰,更多人选择成为暴风卫,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又没有严格的军规约束,外军当然会被贴上差劲的标签。
五、诸多杂因。譬如说军费削减,无法提高外军的待遇,甚还裁减了不少编制;又如分布散乱,无法集中管理,主城这边也有心无力;至于为何不派内军驻守,也是怕被魔人一方误认为开战,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更重要的是,王国一方也有人不安好心,若城中军力空虚,会遭到来自“友军”的背刺也说不定。
……
大致就是以上五点,亦有其他弊病,但并不突出,只能算作特例。
听罢林枫所述,秦岚却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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