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误打误撞
姜月窈抓着姜渝君的衣襟看向于和：“真的？于哥哥不生月月的气？”
“自然。”于和面上笑意更加温和，“月月是想帮我，我怎么会同月月生气呢？”
“太好了。”姜月窈扬起笑脸，坐在姜渝君的胳膊上颠了颠，小手手也顺势将自家大哥的衣襟扯得开了些。
春兰咳嗽一声，朝姜月窈伸手：“小王爷，奴婢带您去净手。”
“好。”
姜月窈答应着，探身朝向春兰的方向，小手手没放开，那衣襟便更开了。
一封信自敞开的衣襟中飘飘摇摇掉下来，正正好落在铜盆的水中。
“信！”于和探手去捞，却晚了，信已经被水浸湿大半。
姜月窈僵住小肉爪子，轻轻替自家大哥将衣襟拍拍好，乖乖巧巧喊：“大哥，我错了。”
姜渝君无奈，抬手在她的小脑袋上一敲，把人放在石凳上坐好。
当然，春兰早早就在石凳上铺了两层毛绒绒的坐垫。
保证不会凉到自家小王爷。
姜月窈端端正正坐好，把手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姜大哥从信封里抽出湿哒哒的一张纸。
“只浸湿一半，应该无大碍。”于和忙着替小女娃开脱，刘兄的冷脸，他看着都怵。
姜渝君没说话，只小心把信纸展开。
春兰惊呼一声：“有字！”
只见湿透的那半张信纸上，逐渐显露出黑色的字迹，干燥的那半张上依然空白一片。
几人的视线移向铜盆的水，脑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这该不会就是那什么粉末化水吧？
姜渝君转眸看向自家小妹：“月月，这印章从哪儿来的？”
姜月窈乖乖答：“我给兰兰买玉簪的时候，摊主婶婶见我喜欢，送我的。”
虽然早知道还是觉得惊讶的春兰：……
不明觉厉的于和：……
心情复杂的姜渝君：……
他深吸一口气，吩咐春兰：“去把大当家带来。”
不过片刻，李昊和春兰一起把大当家带了过来。
看着已经捞出来的那些十分眼熟的玉石块，大当家那张五彩斑斓的肥脸僵住了。
不是，他都不知道掉在哪里，这些人又没见过，这么短的时间是从哪里找到的？
一看大当家的表情，众人瞬间确定这些玉石块就是那所谓的特殊粉末。
他们齐齐把视线移向正吃着枣泥糕的小女娃。
姜月窈眨巴眼，朝众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兰兰做糕点的手艺又进步了，这次的枣泥糕比上次的好吃。
姜渝君伸手在自家小妹脑袋上揉了揉，还是问了大当家一句：“粉末为什么会是玉石块？”
大当家盯着那些玉石块，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我每次用的时候，都拿小刀从上面刮一小块下来，碾成粉末兑水。”
众人恍然，难怪那柳叶印章会缺了一块呢，敢情是大当家用小刀刮的。
李昊和春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拖着大当家走去一旁，开始混合双打。
让你耍心眼！
让你不老实！
大当家痛的嗷嗷直叫，连连求饶：“救命！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姜渝君淡定地把姜月窈抱走，于和拿上玉石块，端着铜盆跟上。
第二日，一行人坐着马车返回辽萍县。
山匪们被绑成一溜，串粽子一样跟在马车后面。
大当家顶着猪头脸走在最前面，面对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凶狠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特么的这辈子没见过山匪啊？”
“哎呦，这就是山匪头子吧，果然好凶的啦。”
“谁这么大本事，把青峰寨的山匪头子都抓了？”
“要我说，就不该留活口。这山匪头子绑了多少人啊，直接一刀杀了干净。”
“谢天谢地，以后打青峰山脚下过不用提心吊胆了。”
……
伴随着一路的议论声，马车停在了府衙大门口。
崔县令早早得到消息，命衙差候在外面接手山匪，关进县衙的牢房中。姜渝君一行人则被请进去说话。
崔县令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般身高，身形偏瘦。讲话时两撇胡子跟着抖动，看得姜月窈想伸手扯一扯。
双方互相打量。
右边的白面衙差怒目看向姜渝君一行人，喝道：“尔等放肆！见到县太爷为何不跪？”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
于和反射性就要行跪礼，正气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动。
公子和小王爷都没让于和跪呢，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凭什么？
一行人纹丝不动，全将衙差的话当了耳旁风。
白面衙差被下了面子，心中真的起了怒火，迈步上前就要给众人点颜色看看。
“退下！”崔县令轻斥白面衙差一声，白面衙差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崔县令上前，对姜渝君笑得客气，“不用讲那些虚礼。诸位壮士擒获山匪有功，本官在此代表全县百姓感谢诸位。”
“感谢倒是不必，我们是冲着奖赏来的。”李昊照提前说好的那样，第一个对上崔县令。
崔县令笑问：“不知诸位想要何奖赏？只要在本县的能力范围之内，诸位但提无妨。”
李昊大咧咧打量一番正厅的布置，啧啧两声，“崔大人府里好东西不少啊，光那个花瓶就得三百两银子吧。”
崔县令面色不变：“都是乡绅们的谢礼。壮士若喜欢，尽可拿去，就当此次抓山匪的奖赏。”
“算了，我一个粗人，欣赏不来这些。”李昊摆摆手，“我还是更喜欢真金白银。”
“崔大人爽快，我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一个山匪二十两，我们一共抓住七十八个山匪和两个山匪头子，总共就算你……两千两好了。”
“两千两！”白面衙差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浩然冷眼瞪那白面衙差：“你认为一县百姓的性命不值两千两？”
白面衙差语塞，面色红白一阵。他确实觉得不值，但他敢说吗？
比起白面衙差的激动，崔县令很是淡定。
他朝几人拱拱手：“几位壮士稍等。我立刻命人将这些东西送去典当，凑足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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