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观礼之宾
绝壁石台之上,林宇带着疑问的一声啊,成功的将鲶鱼的不耐化解了,或者说是转变成了怒火。
“啊什么啊!我就问你后面还有没有人要出来了?”
鲶鱼吐沫直飞的指了指林宇破开的洞口,那里的水流还在奔涌,形成了一道人造的瀑布景观。
你刚才不是这么问的……
林宇暗自腹诽外加开小差,咦,这瀑布还挺好看的!
“你们要出来不能一起吗?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鲶鱼根本等不及回答,自顾自的抱怨了起来: “一个个的烦死鱼了,闭合洞口不需要灵气吗?不累鱼吗?
一炷香的时间,轰隆一声,跑出三个小家伙,一盏茶的时间,哗啦一声,又跑出一个中家伙,一时辰的时间,咔嚓一声,再跑出个傻家伙!
三次啦,这是第三次封闭洞口了!”
鲶鱼比划个没完,激动不已。
傻家伙?这是在骂我吗?
林宇一时语塞,又没接话。
鲶鱼见状,忽然哭了,抽泣着继续唠叨,那语速竟没慢半分:
“我容易吗我?不就是擅长土灵气吗,要我挖那么长个通道,还限时,还不给好处,上了个地面,没威风成,还差点给蜘蛛戳死!”
哦,是你啊!林宇终于有点印象了,这鲶鱼好像还真出现过!
“我这么不容易了,就问你个问题,你还不搭理我,你还看不起我!你说,你说后面是不是还有人,等着再让我白忙活一场,等着再看我的笑话?”
抽泣的鲶鱼指着林宇,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我……”
林宇抽着空想要解释一下。
“我就不告诉你,是不是?”
鲶鱼的语速显然更快,抹着双臂上的粘液,开始准备干架: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不死不休!”
“在干什么!还不快把洞给我堵上!”
一道怒喝响起,及时解救了窘迫的林宇。
林宇终于有了机会转身,去看这临江的风景。
脚下的石台离着江面约有百米高 ,长江滚滚而流,向东而逝,无论东西,一望之下都见不到尽头。
隔岸的山壁更加的高耸一些,山头上的树木被日光镀了一层亮色,与波光粼粼的江面遥相呼应,将入目的画面点缀的熠熠生彩,一派辉煌。
可惜这壮美的画面里也有着不和谐。
比如那刚登场的表情严肃的老乌龟,又比如那呜呜哭泣,忙着堵洞的无助鲶鱼。
林宇向着老乌龟行了一礼,一声龟公好悬没喊出口来。
“好了,快去汇合吧!”
老乌龟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见林宇一脸疑惑,指了指下方。
林宇行了两步,到了石台边缘,向下一望,见到了被自己所疏忽的近景。
靠近绝壁的江面上,并排停着三艘钢铁巨轮。
即便是从百米的高处往下望,那船也不显小,千多米宽的江面被占据了近1/5,若不是脚下石台阻隔,断无看不见的道理。
三艘巨轮如磐石般在滚滚江水中泰然自若,巍然不动,林宇很恶趣味的怀疑这些船是触了底,才能停的如此稳当。
当然,林宇知道这不可能,这其中的一艘应该是向瀚来时所乘坐的船,哪有在此搁浅的可能。
想通此节,林宇嘴里有些发苦,这是到了海族老巢了?这哪有好果子吃啊?
老乌龟见林宇看的差不多了,带头向下跳去,也不管林宇是否跟来。
跳水里,游不过海族,沿着绝壁向上爬,和活靶子差不多,沿着洞道,逆流往回,那也不是人能干的事!
林宇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老老实实的跟着跳了下去。
沿着绝壁的凸起,手脚并用的多次踩踏与借力,不一会,老乌龟带着林宇到了绝壁之下,轻轻一纵,就落在了巨轮之上。
上了船,林宇的实际感受有四个,一是近,二是旧,三是稳,四是大。
近是指巨轮与绝壁间的距离,方才的一纵,也就不到三米的距离。
船身有不少锈迹,看起来是很古老的船只,也不知海族是从哪给找出来的。
站在船上,四周涌动的江水与丝毫不晃的船体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站在礁石上的安稳错觉。
南都市北面依着长江,市内只有湖,但没有大船,林宇对船的了解有限,并不是很能明白这份稳当有多么的不易与古怪。
三艘船紧紧相依,三块甲板构筑了一个长超200米,宽近200米的广阔而平整的空间。
作为代价,船上所有的船楼,所有的上层建筑物都被拆卸一空,空余了一些凸起的小残骸,似在无休止的控诉着海族的暴行。
这船怎么开的呢?
林宇连驾驶室也没看见,再没常识也会不禁起疑。
想了想,他觉得船底一定有鬼,可能有海族在托着!
不少的海族在甲板上忙忙碌碌,林宇不好乱走,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只觉得海族是不是闲的太慌,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到了船尾,一排临时搭建的凉棚分外扎眼,林宇看到了陈无名与丁宁城四人,心中一喜。
坐着的陈无名没啥变化,倒是站着的丁宁城三人多少有些狼狈,微微青肿的脸庞与裸露皮肤上的擦痕,似在诉说着洞道里,被激流裹挟前行的不易。
陈无名身边还坐着一海族,头上有犄角,嘴突出的略长,看着像海马类的。
一身褪色的铠甲在身,虽不能使他更英俊挺拔,但出众的造型,还是让人过目难忘的。
隔壁的棚子里,坐着向瀚,坐的比轮船都稳。
那农夫一家恪尽职守的立在身后,只是缺了使徒,缺了神将后,气势终归是弱了许多。
再看更远的棚子,林宇赶忙收回了目光,也算明白向瀚为何坐的那么稳了。
那棚子里一群海族的怪物正在打坐。
林宇不敢细看,光凭气度,感觉就没一个善茬,估摸着没一个比孔佟弱的,数量都过十了。
海马显然看到了林宇的窘态,笑着道:
“小友能从绝境脱逃,想来也有过人之处,你观我湛王朝的精英柱石们,可有感想啊?”
来了,又来问了!
丁宁城三人心中不爽,这臭海马就爱显摆,那十来个假丹境又不是听你指挥的,你嘚瑟个什么劲啊!
“我,我想回家!”
林宇的实话实说,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海马脸色微沉的没去搭理林宇,等林宇站好位置才起了身,官腔官调的对陈无名等人道:
“湛王朝与华国唇寒齿亡,一些小摩擦也无碍大势,不必放在心上。还请陈道友及各位小友,耐心等待仪式开启。观礼后,自会恭送各位离去。”
把软禁说的冠冕堂皇后,海马拍拍屁股去忙自己的事了。
“什么仪式?”
林宇知道逃脱无门,等海马走了,随口问道。
“不知道。”
陈无名只能苦笑,现在真是插翅难飞,任人宰割了,十几个假丹在侧,就问你慌不慌,这么高规格的待遇真的让人生受不起。
林宇没得到答案,转身走到了隔壁。
向瀚怒目而视,却见林宇毫不退缩的回瞪一眼,还大喇喇的搬起了三张椅子,掉脸又回去了。
“来,我们坐下,从长计议!”
林宇将凳子围成半圆招呼起了自己人,叶漪几人带着些忍不住的笑意坐了下来。
这椅子乃是海石所雕,透着股海族一贯的简陋,坐下去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座椅的后半部还有个不小的洞,稍一思量,微一观望,便明白这洞是给海族放尾巴用的,对于人类不但无用,还很碍事,坐在上面总有种坐马桶的感觉。
林宇几人刚坐定,话还没两句。
一海族从远处屁颠颠的跑了过来,那姿态让人不禁想起电视剧里皇宫中疾行的小太监。
跑的近了,众人总算有些印象了。
这好像是方才在洼地里见过的那只大带鱼,这么快就从遍布怪物的末世之谷逃出来了?这速度令人肃然起敬。
皇吉跑来一番自我介绍,话里话外透着股不打不相识的味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无名等人也是起了身,各自介绍。
一番热络后,皇吉竟是一副要坐陪的架势,这就尴尬了,椅子不够。
林宇又去看向瀚,向瀚再次怒目,林宇却嫌弃的摇了摇头,原本给那农夫一家准备的三把椅子都被自己薅来了,哪里还有多的?
最后,甄洛嘉主动起了身,站到了丁宁城的身后,这才空了把椅子给皇吉。
皇吉挨着陈无名坐下后,满嘴的歉意:“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林宇几人明白自己准战俘的身份,若不是看在陈无名的脸面上,估计凉棚都得换成铁笼,何来不周之说?这皇吉如此热情,到底为了哪般?
皇吉也明白自己突兀了些,只能继续开口,释疑一二:
“我这打小就博览群书,就很仰慕历史悠久的华夏文明,就想去人类的地界走上一遭,开开眼,再不济交两个人类的朋友,也算得偿所愿,是以急迫了一些,各位见谅啊。”
陈无名几人立刻切换恍然的表情,心里自是只信了一丢丢,毕竟方才的洼地中,可没见这皇吉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举动。
“那皇前辈可知老子叫什么名字?”
林宇很皮的试探了一句。
皇吉感觉林宇的老子两字发音不对,也很没礼貌,僵了一下后,忽然展颜,粗粗的食指一点一点的指着林宇笑着道:
“你一定是歪书读多了,对不对?你以为鱼类只有几秒的记忆?对不对?
你叫林宇嘛,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皇吉笑着拍了拍林宇的肩头。
老子叫李耳,林宇心中泛着嘀咕,脸上笑的很亲热。
至此,大家对皇吉先前的话是半点也不信了,什么博览群书,什么仰慕文化,估摸着都是扯的。
那这皇吉是想干嘛?
“对了,皇前辈,这里是要举行什么仪式啊?”
林宇趁热打铁的继续试探着。
“降神仪式!”皇吉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知无不言着:
“各位也知道的,我湛王朝在众多海族势力中,只能算弱小,所以要来个降神仪式,从灵界招来真神,作为自己的后盾。”
“降神?从哪里降……这是要打开新的虫洞?”
陈无名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那些能量庞大的圆珠的用途似乎也有了眉目。
“正是。”
皇吉肯定了陈无名的猜测,用眼神瞄了瞄向瀚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了:
“打开虫洞以及降神的方法,都是向公子的师傅提供的!
我是不知道你们和向公子有什么矛盾,要打生打死的。
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坐下来,把话说开了,能把他们师徒俩收归己用那是最好的,最符合华国利益的!”
陈无名尴尬的笑了笑,向瀚师徒俩收是要收的,只是和皇吉说的收有点区别。
这师徒俩来自异界,心狠手辣的很,全然不将人命当回事,这样的人是不能坐下来谈的,要谈只能用拳头,要收也只能往监狱里收。
“向瀚的师傅也在这吗?”
陈无名假装随意的问道。
“不在,只有吾王知道他的行踪。”
皇吉的回答令所有人失望无比。
“打开虫洞以及降神的方法……”
眼见气氛沉闷了下去,林宇赶紧插了话,还将右手伸出,在皇吉的眼前狠狠握住,表达了一个我全都要的意思。
皇吉、林宇相视而笑,笑的奸滑无比,笑的相得不已。
笑完,皇吉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这个我也不会啊。”
眼见林宇要飙,皇吉居然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我真不会,而且无用啊,你以为那虫洞是稳固的虫洞吗?根本不是,假丹进去必死无疑!那个虫洞只是让上界真神下界用的,是单向的。
再说那降神之法,其实降下的八成不是真身,只是分身或者投影,真正的上界之人怎肯来这灵气匮乏的下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番絮叨,让众人摸清了个大概,皇吉如表忠心般,继续低声道:
“与降神签订契约需要特殊的饵料与物品,这才能保证来的是自己种族的祖宗,不然费了老鼻子事,降下个天敌的祖宗,把自己一锅端了,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饵料与物品也是那边提供的?”
叶漪如有所觉的问道,眼睛也是瞄向向瀚的方向。
皇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他们费了那么大劲,就为了成全你们海族?”
叶漪毫不掩饰的狐疑着。
皇吉赶忙摇头,“那倒不是,方才最后一次的会议里,吾王透露说,他们要求建国,要在沿江建一个附属于湛王朝的国家。”
噗嗤一声,丁宁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要求实在滑稽,也看不出对修仙者有什么利益来,这年头难道真有修仙者想做凡人的王?
林宇却听出了别的东西来,方才的会议?感情这皇吉早就跑回来了,还开了个会?这得多擅长逃跑,又要跑的多快才能做到啊。
“你真行!”
林宇拍了拍皇吉,由衷的赞叹道。
丁、林两人的反应有些出乎皇吉的预料,就好像在暗指皇吉撒谎一般,皇吉赶忙解释道:
“这般简单的要求,吾王也是不信的,根据我们判断,这要求是为了向公子提的,至于他师傅,好像无欲无求的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怕有诈?”
陈无名想起了牺牲大半的十二盟,出声询问道。
“富贵险中求!”
皇吉给的答案与十二盟的想法不谋而合,当利益足够时,侥幸总是能轻松地战胜警惕,让人迈出那危险的一步。
众人闲聊了片刻,皇吉知无不言的态度越发让人迷惑。
在这迷惑中,场地中央突兀的传来一声闷响,一道光柱随之冲天而起。
众人齐齐望去,暂时停下了这轮友好的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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