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难搞的孩子
会议厅中议论纷纷，十岁的孩子们虽是不太明白，但也猜到方才所听到的东西里，可能涉及到了某些方面的机密。
“你来提问！”南宫碗直接指定了一个有些孤僻、有些不合群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不爱随大流，很大概率会重启一个话题。
“在我看来，能不断再现的事实便是科学！”孤僻小孩的第一句话，就让南宫碗很满意，也震慑了其他的孩子。
这是同龄人？孩子们纷纷行起了注目礼，先前的话题暂被搁置了。
“修炼也是不断再现的事实，请你先科学的解释一下，灵气、识海、神识这些听起来很玄乎的东西！”孩子问完并不坐下，一副先看看你能耐的臭屁样。
“这小屁孩欠抽。”林宇的低语获得了同学的附和。
“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不说姐姐我这个学霸了，就是他们也能答得出来！”南宫碗一指同学，却发现大家都很默契的将头扭了半圈，转到了后方。
“灵气，只是一种统称，灵气的实质是稀有气体。”南宫碗得不到配合，只能自说自话了起来，“所谓的灵气复苏，就是稀有气体的数量渐渐增多，活跃性也大大提高而已。
在无法修炼的时代，这些气体就已经被发现了，比如氦、氩、氪等等，只是当时找不到运用的方法，无法拿它们来进行修炼罢了。”
南宫碗的话对十岁孩子来说，明显超纲，下方已是集体懵圈，唯有提问的孩子稍稍点了点头，一派高手风范。
“再说识海，识海是存在于脑中的，还是虚无的，目前没有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所有动用识海的修炼者，在脑部都会有一片忽然出现的活跃区域，在脑前部！”
南宫碗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脑门上面点的一个地方，“可惜，以现有的技术还是无法将识海以直观的方式予以观察。
识海可以使人感应到灵气，但感应的强烈程度和感应到的种类都是有所不同的，所以有人能修炼，有人不能，有人是主修水灵力，有人主修金灵力。
神识就更简单了，神识其实就是我识，是自我意识在识海的一个投影而已。
所以神识都是以自我形象出现，扎根在识海之中，作为一个控制中枢来指挥灵气的运用。我的答案，你满意吗？”
“嗯，不错，和我的认知基本符合！”提问的男孩拽的快上天了，“那我正式提问了！”
“问！”南宫碗语气不善，显然快到爆发边缘了。
“识海为什么叫识海？”男孩问道。
“哪有先问线性代数，再问一加一都等于几的道理？小弟弟，你在耍我吗？”南宫碗拍桌吼道，林宇等人感觉事情要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姐姐，难道你觉得线性代数很难吗？我不觉得。”男孩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我倒觉得一加一的哥德巴赫更难些。”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线性代数，谁是哥德巴赫啊，小弟弟不懂别装啊！”南宫碗怒气更甚。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知道！”男孩不肯退让。
够了，你们离题太远了！远到光先生奔跑一辈子也回不来的地步了！林宇等人心中呐喊，感觉事态再发展下去，自己也要加入十岁孩子们的懵圈队伍了。
“算了。”男孩忽然自嘲一笑，“是我太不成熟了，意气之争毫无意义，我收回我的提问！”说罢，便要坐下。
“你，站纸，给我听好问题的答案！”南宫碗不依不饶。
喂，你已经激动的口齿不清了，是站着，不是站纸啊！林宇几人，担忧的看着毫无风度可言的班长，有些怜悯之意。
“识海的命名很简单，因为所有人，几乎所有人感觉到的识海都是一片云雾海洋，所以将意识感应到的雾海简称为识海！”南宫碗特意强调了几乎所有人，因为她的身边就有个特例。
这个特例正是林宇，照着林宇的描述，他的识海是个可大可小的球，这个问题偶尔会困扰林宇，但因为修炼时并无异常，所以这个困扰不算大。
直到最近迟迟无法突破炼气五层，林宇才开始怀疑到了这个异常，并向老师同学寻求了帮助，他识海的异状才被有限的几个人所知晓。
“云雾便是云雾，为何要叫识海？为何不叫识云，识雾呢？”男孩很擅长钻牛角尖。
“海的意思是广博而巨大，说的是云雾无边无际，而云雾时常翻腾，也符合海的景象，所以取名识海更符合华国人的文化审美！”南宫碗的急智也是不低，对这没答案，或者说从没人多想过的问题，居然胡诌了一堆似是而非的答案。
“广博而巨大？有人丈量过吗？”男孩道。
“废话，虚无之地如何丈量啊！身处其间，一望而不知边际，便谓之广博，有何不可！”南宫碗再次拍桌。
“我不认同！我对识海的命名倒有另外的看法！”男孩一语惊人。
“你有自己的看法，还问我干吗！”一声轰响，讲台终于被南宫碗拍碎了。
林宇几人都是起了身，随时准备阻止暴走的班长。
“不耻下问！”男孩再次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一副不惧为真理献身的架势。
“说！”南宫碗努力的克制怒火，脸上现出癫狂的笑意，她要驳斥男孩的言论，要让他体无完肤、巢无完卵，让他明白大人的威力！
“神话记载，宇宙起于混沌，这可能是先祖对识海最初的了解，所以识海应该是混沌所组成，所谓云雾，已是有谬。”男孩首先对识海的构成表示了怀疑。
“之所以用海来形容这片混沌之地，那是因为万物起源于水，而人的认知里海便是最大的水源，用最大的水源来形容代表着初始的混沌，不是很相得益彰吗？”
“小小年纪，一派胡言！”南宫碗悲哀的发现对手的言论竟是比自己的更加高大上了些，虽然也是属于无稽之谈的范畴。
“看来姐姐也不过如此。”被指一派胡言的男孩也有些不悦了。
“姐姐我可是班长啊！”南宫碗的脑袋彻底短路，搬出了孱弱无力的说辞。
“哼，我到一中，肯定是一年级的级长！”男孩不示弱的同时，暴露了自己的幼稚。
级长？你还机长呢？你咋不上天啊？一中哪有这个设置啊！林宇等人暗中窃笑，觉得班长应该能借此奚落一下男孩，扳回些劣势。
“姐姐我马上就要当所有八个年级的级长了，简称八级长！”短路的南宫碗显示了不弱于十岁男孩的幼稚，惊得林宇等人下巴掉一地。
姐姐好厉害！下方的孩子中，却有很多人一脸崇拜的看着南宫碗。
“其实，再过几年，我就会担任一中校长！”男孩在幼稚的路上一路狂奔。
“姐姐我一毕业，就会出任南都市的市长！”南宫碗紧随其后。
林宇看向同学们，示意要不要阻止，现在陈老师带走李伟还没回来，能阻止班长的，也只有他们了，叶漪等人微微点头。
“我毕业了会接任华国主席之位！”男孩再次叫嚣。
“地球村的村长已经内定是我的了！”班长职位再次升级。
村长？怎么感觉降级了！林宇心中腹诽，人已悄悄离了座位，来到了南宫碗后方。
“哈哈，看来姐姐注定在我手下干活了，我已经被推举为宇宙宙长了！”男孩将军。
“臭小子，我杀了你！宙长是我的！”南宫碗状若疯癫，作势欲扑。
“住手，他还是个孩子啊！”林宇及时窜出，从后方锁住了南宫碗的肩胛，任凭她如何挣扎，林宇也不敢松手分毫。
下方的孩子们看着场面如此闹腾，开心的哈哈直笑，笑闹声惊动了会议厅外的陈无名。
“你们在干什么？”陈无名领着低头垂脑的李伟进了会议厅，看着眼前的混乱，也是抓狂不已。
“在决定宇宙最高领导人的归属！”林宇实话实说。
……
一班的见面会被陈无名无情的终止了，没来及上台的林宇四人暗自庆幸。
孩子们被安排在会议厅里观看修炼的科普视频，等待着其他六场见面会的结束。
一班的九人则回到了教学楼，上了二楼。
二楼是修炼房，房间四周布置着聚灵法阵，当启动法阵时，预先安置在法阵里的灵石便会被激发，放出灵石内的灵气，以此来增加房间内的灵气浓度，人为的制造一个修炼圣地。
此方法效率不高，灵石的消耗也不小，并非能推广的方法，基本只有以育人为终极目的，而又财大气粗的一中在用。
“好，大家都开始修炼吧，尽量把状态调整好，下午还有恶战！”林宇见房间的法阵已经完全的激发，拍了拍手，做了指示。
在一班里，林宇的指挥权只排第三，若非排第一的南宫碗还在为落选宙长而神伤，排第二的李伟则在为自己的理念得不到老师认同而意志消沉，原本是轮不到林宇来做指示的。
看着丧尸般的南宫碗和李伟，林宇暗自摇头，下午的模拟实战很悬。
修炼房里空无一物，只有地上摆了十个蒲垫，放置的形式与教室中一样。
林宇九人陆续盘腿而坐，修炼房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灵气在房中流动，在九人身体周遭形成了两种漩涡之状。
一种漩涡流转速度较快，不断的被吸收、消耗、补充着，炼气七层的周俊，炼气六层的叶漪、李伟，炼气五层的南宫碗、丁宁城皆是此种情况。
他们五人未遇瓶颈， 正在用外界的灵气填塞己身，向着自身所处等级的巅峰稳步的前进着。
另一种漩涡则如同凝滞般缓缓旋转，不见减少也无需补充，炼气五层巅峰的田野、沈子蹇、夏岚、炼气四层巅峰的林宇皆属此种情况。
他们四人的巅峰状态也是瓶颈所在，不打破这瓶颈，便无法再吸收灵气，无法再前行。
夏岚睁开眼，视线穿过林宇，偷偷的瞄了瞄沈子蹇，神情中的担忧表露无疑。
此时，林宇的神识处于一片虚无之地，下方是一颗漆黑的球体，这球体就是林宇异于常人的识海了，也许叫识球更贴切一些。
与林宇本尊一模一样的神识在感应到夏岚的目光时，睁开了眼，叹了口气。
还是无法突破！林宇的神识压下烦躁感，压下对识球的猜疑，再次调动起周遭的灵气，一遍遍的冲击着瓶颈。
……
林宇等人修炼调整的时候，首届新老生见面会总算圆满结束了，至少六分之七是圆满的。
陈无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了几分钟后，便向智脑发出了命令：调取所有8（1）班学生早上的签到视频。
数秒后，陈无名的权限审查通过，四份视频文件传输到了他的智脑之上。
陈无名作为老师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学生们每日的签到过程他都会仔细的观看，从中发现学生的不足与进步，给予学生恰当的指正或是鼓励。
一班从六年前的52人减少到了现在的9人，陈无名每日的工作量也小了不少。
视频按照拍摄时间的先后,进行播放，第一份视频是周俊的，第二份是南宫碗、李伟和田野共同签到的，第三份则是沈钓夏女的，最后是林宇三人的。
陈无名边看边在智脑上做着记录，耐心而又细致。
“又这么迟！难怪签到失败，活该背个处分。”陈无名看了眼林宇等人开始签到之旅的时间后，嘀咕了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视频在一身金光的林宇到达终点时结束了。
枯逢春怨念挺深的啊！陈无名失笑感慨，不过，像林宇这种炼体比炼气强的奇葩会惹人垂涎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陈无名起身，准备下一项工作时，忽然愣住了，紧接着，脸色微微失常的又向智脑发出了指令。
不一会，又一份视频传来，视频中冲过终点的林宇等人被围观，林宇坐下，失笑直到最后几人一起离去，林宇身上的金光渐渐消失。
陈无名看了眼视频时间，从林宇夹起叶漪、丁宁城起，直到最后，林宇共维持了金刚诀三层十分零四秒。
“金刚诀三层大成？”陈无名疑惑低语的同时，气息开始跌落，硬生生的将修为压制在了炼气四层巅峰。
接着，陈无名运起金刚诀三层，红色的气血之力溢出体外后，迅速的与陈无名主修的土灵力结合，变成了深褐色，包裹住了陈无名的身体。
这份深褐色的光芒不及林宇的金色耀目，但却更加的凝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褐色的光芒渐渐暗淡，眼看就要消失不见。
七分十六秒！陈无名心中默念，就要消失的褐色光芒忽然改变了运转的轨迹，从陈无名识海中的一面巨大盾牌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光芒再次壮大，变得生生不息了起来。
实验完毕，陈无名赶忙将两段视频及自己的猜测一起发给了他的师傅，一中校长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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