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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新年快乐


要过年了。

        李云杰手里提着两瓶酒,身后跟着个别别扭扭的李鹤东。

        这娃浑身上下都被他哥打扮好了收拾利索,兄弟俩去师父家过年。

        原先兄弟二人还是在家过年,顶多是大年初一李云杰去师父家送点礼物。二人母亲去世后家里也冷清,师父师娘就让两个孩子来家里过年。

        李鹤东也是第一回到师父家过年,别扭中居然还带着点期待,也难得有了些笑模样。

        到了师父家门口的时候,兄弟俩遇见了正要进门的岑禾,李云杰迅速将手里的两瓶酒塞到李鹤东怀里,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和头发,然后笑着上前去了。

        李鹤东:……

        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李云杰你个大猪蹄子。

        正神游海外的东东被他哥扯了过来,用一种分外慈爱的语气说:“东子,叫人。”

        李鹤东叫人:“嫂子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反应过来的李鹤东看着他哥漆黑的面色,后知后觉:哦,叫早了。

        岑禾只是微笑,进了门,李云杰忍住揍他的冲动,毕竟是亲弟弟。只是拉着弟弟一起进了院门。

        “云杰哥”,小隋捏把瓜子坐门口,笑着招呼道。

        李云杰将两瓶酒交给她,说:“你在这儿当门神呢?”

        “那可不”,隋云霁提着酒往屋里走,笑道:“看着你们拿了什么东西,谁拿的东西便宜就拿笤帚打出去。”

        这孩子一年来没怎么放假,过年也算休息,但跟着家长扫房子买年货串亲戚,也就年三十才能放松下来,郭麒麟跟几个师兄弟打游戏去了,她就坐门口等着来人后接一把。

        小姑娘模样生的好看,被师娘打扮的喜气洋洋,见人就笑,李云杰将一个红包递给她,说:“可别坑我弟弟,我俩的份都给你了。”

        隋云霁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白了他一眼,说:“得得得,我是那见钱眼开的人嘛?咱姐俩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就光盯着红包不放了。”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进了屋,郭德纲正跟于谦喝茶呢,见着他们进来也笑了,李云杰跟李鹤东给师父拜了年,师娘招呼他们坐,饭菜马上就好。

        其他师兄弟三两成群地聊着天,云霁瞅着东哥落了单,挪过去拍了拍他:“东哥。”

        李鹤东转头,不明白她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小。

        云霁将一个红包塞到了他的衣袋里,说:“这是师姐给师弟的,小伙子,加油啊!”李鹤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他捏着红包半天不说话,后来他哥问他怎么了,他一五一十跟哥哥说了。李云杰说:“东子,你合她眼缘啊,不然就隋云霁那抠门样儿,能指着她发红包?”

        李鹤东问:“不是师弟都有吗?”

        李云杰笑眯眯的:“我还是她师弟呢,她可一分钱没给过。”

        李鹤东捏捏红包,笑了。

        这是他在德云社的第一个春节,之后的每年都是相似的热闹。师兄弟陆续买房,娶妻,生子,但过年时却仿佛从未变过。

        郭麒麟爱拉着人打游戏,烧云饼欠的一如既往,栾云平推推眼镜和于思洋说话,李云杰往前一步挡住了孔云龙通向鞭炮的路,隋云霁捏把瓜子坐在门口对他笑。

        今年不一样了。

        李云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独自进门的李鹤东,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可小隋已经在回东北的路上了。

        他能不能中点用?

        高速路上,隋云霁躺在后座,有气无力:“你俩过年二人世界多好,为嘛拉着我?”

        沈白秋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是我闺女,当然得跟我过年啊。”

        隋云霁不吃那套:“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找个做饭的。”越想越气,最后狠狠踹了一脚沈白秋的座椅,把他心疼的直撮牙花子:“往哪踹呢,这真皮座椅新换的,轻点。”

        小隋:“我不回去。”

        沈白秋:“不可能。”

        小隋:“你狠!”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闭上眼睛装死了。

        可到了家,那个微信联系人还是没有回复。

        老家的房子沈白秋一直有雇人维护,回来以后不用收拾就能住人。隋迩以为自己会难受,却没想到一点触动都没有。

        她的心肠远比想象中的要硬。

        回想起前天的那次争吵,最后摔门而去的背影和徒劳坐在沙发上的自己,猫跳下来蹭她的裤管,她却僵直着身体不动。

        隋云霁这个人何时向人服过软,她是被惯着长大的。哪怕是跟隋喻道过歉,心里也是不以为然的。只有这次,她真的有了挫败感。难得主动服软,隋迩觉得东哥是真的生气了。

        殷青云倒是蛮新奇的。她不是没见过农村的房子,以为这次跟着丈夫回东北老家会比较辛苦,却没想到厨房卫生间的一系列设施都是新的,窗明几净,看起来还挺气派。

        沈白秋有些感慨:“这还是我大哥当年盖的,说大城市里都这么装修,村里边谁不羡慕。”说到这里他却猛然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的姑娘。

        已经十好几年过去了,按理说触景生情也不至于,但下车以来孩子也不说话,他的心倒提起来了。

        隋迩没理他,只是站在院子中四处看看,屋后的树生的郁郁葱葱,她有些恍惚,随后一言不发进了屋。

        屋内出人意料的干净,沈白秋决定给维护的人发个红包。隋迩提着行李推开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娃娃都收起来了,打开书桌抽屉,还能看见描红的本子。

        隋迩一言不发,将行李放下,对沈白秋说:“我去我表叔那儿看看。”

        沈白秋说:“别忙了,咱把行李归置好了明儿买点东西再去。”

        表叔看见隋迩挺高兴,看见沈白秋脸就下来了。

        沈白秋往后一跳话都不利索了:“你干啥?都多大人了你还这样。”

        表叔冷哼一声,表婶挺热乎,招呼着殷青云和隋迩进屋喝茶水,表姐回来了,正坐炕上剪窗花呢,见着孩子眼眶都要红了,连声说回来就好。

        能看出来,殷青云很不习惯这种热乎劲,但在一家人的热情下也坐到了炕上,和他们聊天。

        殷青云出身书香门第,独居惯了,能面对领导说场面话,但应付不来家长里短的闲话,以前郭家过年的时候也邀请过她,都被她拒绝了,现在有些吃不消。好在身旁有个便宜闺女解围,一番闲话倒也放松下来了。

        等说了话,拿着表婶蒸的一大兜包子回家,殷青云笑道:“表哥表嫂挺热情的。”

        隋迩打了个哈欠,说:“我叔我婶对我可好,以前都是我哥带我玩。”

        殷青云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这么粘着哥哥啊!”

        隋迩笑着说:“是啊!”

        就这样一直到了二十九,村里已经有了零星的鞭炮,都知道老隋家的院子住了人,陆陆续续也有人来串门。大多数隋迩都不认识了,沈白秋就给她介绍,这个叫叔叔,那个喊爷爷。

        大家伙都说隋迩长大了,隋迩一圈亲人喊下来,其实谁也没记住。表姐拿了个糖瓜喂她嘴里,让她去择菜,屋内暖气开的足,她有些困。

        到了二十九,来的人少了,隋迩窝在暖气前看电视。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然后站起来洗了个手出门。

        李鹤东同志开了一千多公里的车,从北京到东北,最后光荣地在市里迷失了方向。

        本来是个文艺片,就这么喜剧化了。

        隋迩忍着笑,也不着急,蹭着表姐的车去了市里,找了大半天才找到正委屈龟缩在车里的李鹤东同学。

        东哥很想保持风度,但东北实在是太冷了。

        她坐到了车里,揉了揉他的脸,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李鹤东不答。

        隋迩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李鹤东懵了。

        她错哪了?

        隋迩抿了抿唇,说:“我从小到大很少考虑别人的意见,凡事只顾着自己高兴就够了,你别生我气。”

        半天没人答应。

        转头一看,身旁的男人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他将人在怀里抱了抱,说:“别跟我来这套,我要是生你气就不来了,走吧,开了这么长时间车快饿死了。”

        地三鲜,锅包肉,小鸡炖蘑菇,热热乎乎的,小隋问:“你怎么今天来了?”

        东哥头也不抬:“想你了,跟你一起过年。”

        小隋:我是不是被撩了?

        吃了饭,隋迩在思考身旁这位如何安排,思索半天,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人带回了家。

        殷青云不在,屋里留了张纸条说出门看电影去了。沈白秋不在,说出门陪媳妇看电影去了。

        空气怎么又安静了?

        隋迩给他将房间收拾出来,暖气很给力,屋内也暖和,李鹤东开了很长时间的车,身心俱疲,一躺床上困意就上来了。

        窗帘拉上后隋迩准备出去,师父肯定在外面和殷老师单独吃,她还是自力更生准备准备晚上的菜是正经。

        “迩迩”东哥喊她。

        “怎么了?”隋迩走过来,要给他盖被子。

        李鹤东就见不得她那慈爱的神态,不由分说将人拉到怀里:“陪我躺会儿。”

        隋迩拍了拍他的手,说:“别闹了,你还是想想我师父回来后怎么说吧!”

        李鹤东扣着她的腰,将被子盖上去,说:“不管他,我困了。”

        最后一句话已经带着飘,他似乎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隋迩的心软了下来。

        她将鞋脱掉,给他盖好了被子,瞅着忍不住笑的男朋友,自己也笑了,躺下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用温柔的语气说:“睡吧!”

        屋内光线昏暗,温度也适宜,她也累了,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再醒过来,屋内已经黑了,隋迩翻了个身,觉得这一觉睡得真累。

        李鹤东问她:“醒了?”

        隋迩往身旁人的怀里扎,嘟囔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我。”

        李鹤东失笑:“看你睡得熟,没叫你。小姑娘这么不设防,也不怕我欺负你。”

        隋迩拍掉他的手,说:“我去做饭,你再歇会儿。”

        东哥将她的头往肩上挪了挪,说:“不着急,还早着呢!”

        隋迩笑嘻嘻地凑过去将人摁住,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皱眉道:“你怎么不刮胡子?”

        李鹤东顿了顿,说:“消停呆会儿。”

        没听到一样,黑暗中,温热的唇从下巴移到了唇边,她说:“偏不。”

        男人的手慢慢用力,透着压抑的忍耐。

        他说:“你别后悔。”

        隋迩忽然就笑了,在他唇边咬了一口,随后翻身下床出门一气呵成,徒留东哥在黑暗中呆滞。

        当天晚上,沈白秋不出意料地作起来了,然后被殷青云给打回去了。

        隋迩懵了。

        她都做好了跟师父胡搅蛮缠,不,争论到凌晨,没想到殷老师这么厉害。

        这练过刀马旦的人是不一样啊!

        市里禁放烟花爆竹,但村里不用顾忌这些,徐锦周搬来许多烟花,说两家一起热闹热闹。

        空气中传来炖肉的香气,屋内倒了酒,对李鹤东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沈白秋也和李鹤东一起喝酒,隋迩有些醉了,软软地靠着殷老师。

        李鹤东戳了戳姑娘的脸,被她拍开。

        “走了,放烟花去。”

        东哥点了烟花,天空中炸开一瞬的绚烂。

        隋迩看着他,忽然说:“结婚吧!”

        李鹤东将用来点烟花的烟塞到嘴里,敷衍道:“嗯,行,明天去。”

        等会儿!

        “你说啥?”东哥看向她,神情居然有点惹人怜爱。

        隋迩是坐在台阶上的,她站起来,问:“李冬,和我结婚吗?”

        李鹤东的手微微哆嗦,分不清她是醉了还是实话。

        但他还是从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戒指是很早以前买好的。

        他说:“这话不应该我来吗?”

        隋迩将盒子打开,说:“我从前只顾着自己快乐,自私,懦弱。但我想迈出这一步,我不要你求婚,也可以自己买戒指,你以后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咱结婚吧。”

        烟火绚烂。

        李鹤东说:“好!”

        大年初一,喜气洋洋。

        隋云霁v:大过年的,领了个证,大家过年好。工资卡可以上交了李先生@德云社李鹤东v

        【图片】【图片】

        德云社李鹤东v:上交了李太太@隋云霁v

        【图片】【图片】

        德云社众人:???

        网友:???

        微博程序员:???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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