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夫人所中乃附子之毒
辛抬头看了看子昭,有些生气的道:"你作为一个君王,怎么能擅离职守,君是君, 臣是臣 ,文臣是文臣,武将是武将 , 你一个君王到前线去,倘若你出现什么闪失 ,国家动荡 ,倘若不幸落败,你又有何面目回来统领你的属臣,再说你现在 ,刚刚拿回一点属于自己的权利,政权尚且不稳,您此时去打仗,打赢了改变不了任何局面 ,打输了 ,您将失去一切 "
子昭忽然被辛训的一愣一愣 的,但又觉得辛说的句句都有道理,弱弱的道:"夫人说的极是"
辛恨铁不成钢的又看了子昭一眼道:" 依本夫人看,此事尚不着急 ,既然年年如此 ,这种持久战 ,再拖过一年也不防事,命大司马派得力的大将亲自前去镇守,待来年春暖花开也莫要回来,来去军费耗大,不如就地取材 ,秋冬打仗 ,春夏种地 ,军当民使,每打下一寸土地,就播种一粒粮种,以此蚕食之 法,不出三年 ,定解羌族之困,到时你政权稳定,腾过手来,直接灭掉羌国也无不可"
子昭听了这话,说不震惊是假的,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这小脑瓜子倒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样聪明,他忍不住夸道:"听夫人一席话,胜孤阅万卷书!″
辛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子昭苦笑:"可惜夫人说晚了,白日里,孤已把话都说出去了"
辛想了想道:"这有何难,大王派人去找大司马,让他联络众臣再开一次朝会,会上由他出面力荐大王不要御驾亲征 ,再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 ,以大司马的号招力,众臣肯跟风,这样,您不就有台阶下 了"
"好"子昭听得急动然后又有些愁眉紧锁的道:"可是,孤该派谁去说呢?总不能孤亲自前往吧?"
辛也帮看想了半天,她目前对前朝的人际关系不是十分清楚,也无人可荐,最后叹了口气道:"即然主意是本夫人出的,那就由本夫人明日里,替大王跑一趟吧!″
子昭会意的笑了,他正是这么想的,辛拍了两声巴掌,立刻有奴才前来服侍两人起身,二人又你追我让的回里屋卧室,辛也不别扭 ,脱了外套就往床榻上躺,子昭过来问:"孤睡那儿?"
辛指指挨着墙的那面说,还睡你昨晚的位置,子昭边爬上去边道:"明白"。
子昭这一爬不要紧,自己踩着自己的长袍,一滑脚摔在了辛的身上,真沒有你看我看你的浪漫,辛惨叫了一声,子昭连爬几次都没爬起来,最后扯掉那长袍才算利索,可是再看辛,脸色发白,头上冒汗,话都说不出来。
急得子昭四处查看:"辛儿,你怎么了?孤伤到你那里,当看到那白色里裤上一片红时,当场吓得魂都没了,喊道:"来人,快传侍医"
外殿梁上的树正在打瞌睡呢,被大王的这一声喊,直接从梁上翻滚下来,差点摔了个口吃屎,急忙在门外问:"大王,出什么事了?"
子昭急道:"快传侍医,夫人受伤了″
辛总算缓过来口气,憋着一口气 道:"不用,本夫人有药,传邢儿进来,王上,你先出去吧!″
子昭不明白,为什么辛要他出去,他又急又气的向树根吼道:"还不快去请侍医"
树根吓得一出殿门就施展了轻功,夫人武功那么好,都没听到打斗,倒底是怎么受的伤?
邢本来也没走,见树侍卫急匆匆的奔出去,她连忙带着冬雪进内殿去,见了辛额头上大颗大颗掉下来的汗水,心疼得慌了手脚,一下帮忙擦汗,一下想扶辛起来,一下又让冬雪倒水,子昭看得更加着急,辛忍了忍才问道:"王…上,刚才你捡的荷包呢?那里头有止疼药″
"止疼药?″子昭边问也从自己的怀里摸出那个绿色的秀花荷包,他只当是辛送给他的香包,没想头里头竟然是止疼药。
子昭掏出一粒药丸,冬雪送来了水,邢扶起了辛,三人合力才让辛吃到了药丸,等辛吞下去后,几人静静的盯着辛,恨不得辛夫人马上就好了!
子昭十分内疚的问:"辛儿,孤不是有意的,你到底伤到那儿了?你吃的这药丸是从那儿来的,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喝了点热水,又吃了药,辛觉得好多了,免强扯着笑道:"王上,您先出去,辛先换衣服"
子昭看了那殷红的白裤子,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不舍的退到了外面,这种事,他多少也明白一点,只是,没见过别人如此疼痛过,难道是他刚才真的不小心……
子昭不敢再想,焦急的左右跺步,过了两刻钟,总算是等来了侍医,那侍要见礼,子昭见了,三步并着两步走过去,拽起侍医的手就往里走:”常侍医不必多礼,先替夫人把脈看看严不严重"
那侍医不敢待慢,看辛有些嘴唇发紫,怀疑是种毒,立马进行诊断,十几息过后,侍医才又点又头又摇头的,看得旁边的一众人莫名奇妙,子昭问道:"常侍医,夫人可要紧?″
常侍医立刻弯腰行礼道:"回大王,夫人中毒了,且内伤复发,又迎癸水,故疼痛不止,微臣需要查找毒源,才好配药。"
"中毒?"子昭大惊:"中何毒,因何种毒?"
"中毒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应是食物种毒!″
"胡说,若是一个时辰前,孤与夫人一起吃食,孤怎会无事?"
"去把今晚夫人吃过的用过的所有食材全部拿过来,让常侍医查验″得到子昭的吩咐,众人鱼惯而出,夺门而去!
子昭斜坐到座榻上去扶住辛,平时那么活泼一个人,此时一言不发,脸青面黑,子昭忽觉自己的心像刀割般疼痛,大脑又有两个人在吵架,一人骂:"你这王宫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一人又回:"要你管,那是孤的夫人,孤自己去救"二人吵个没完,子昭下意识骂出:"咱都别吵了,去把那下药人抓出来千刀万刮″
辛趁趁身子,免强问:"你怎么了?″
又有气无力向常待医道:"劳烦侍医也给大王看看"
常侍医心惊,赶紧上前道:"大王能否让微臣诊断一二″
子昭大怒,吼了一人:"来人"
大殿的梁上又翻下来几个人,在外面应声道:"在"
"去把今晚做菜的,送莱的,夫人吃饭前经手菜饭的通通审一遍"
"是"
一时间,这夜里的王宫又不知多少人不得安睡了。
子昭这一天过得有够久,庭议了一早上,又敷衍了戊王后 一下午,好不容易到这殷华殿放松一下,他的夫人又中毒了。
常侍医被吓得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子昭把手往他面前一伸道:"你还磨蹭什么 ?快诊"
常侍医诊完后,习惯性的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才道:"奇迹呀,奇迹″
子昭看他一脸浮笑,问道:"何事奇迹,快快给孤说来"
常侍医一捞袍子就跪了下去,边笑还边挂着两颗眼泪道:"两年前,大王中毒,也是微臣接的诊,虽说当时是用汤药压制住了,但始终没有全部清除,如果微臣没断错的话,大王前几日还种了比较猛烈的情毒,但不知何故,大王两年前种的毒巳被解除,连大王种情毒受损的身子也可提前恢复 !"
"情毒?"这两字有点让人遐想连篇 ,辛抬头看看子昭,一脑壳的问号!
常侍医话刚说完,邢和树带着春夏秋冬用托盘抬来了今晚辛夫人没怎么吃的饭菜,粮食紧缺的年代,辛让她们收好明日给她做早餐,这王宫一日就两餐饭食,辛有的不习惯!
子昭盯着这些难看的吃食,心想,这王宫的厨子得换了,这是给世妇的饭菜 ,怎么给辛儿抬来了,难怪她要自己做。
常侍医一一检查了一遍,在一道素莱上找到了一些粉末 ,又闻,又尝的捣鼓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夫人所中乃附子之毒,这种毒吃得少可慢性发作,中毒后会手脚抽筋,大量出汗来耗损元气,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是让人慢慢损耗修为,直至五脏衰竭而亡,如吃得多,能在顷刻间毙命 ,但却是味治阙阴冷极的好药"
子昭看辛这不停往外冒的冷汗,着急道:"说重点"
常侍医笑道:"回大王,夫人食得不多,想是吃了这回阳草,又恰逢癸水,夫人内有旧伤,想是受到了撞击碰到了旧患,这附子毒本就有破血之功,又加上这回阳草的助功,才使得夫人刀痛如绞,十分难受,待微臣开些肉桂煮水,便能解了这附子之毒"
子昭听这常侍医说话,当真急人,为了显示他医术高明,废话一大堆,手里拿着把绿色的草,嚼了又嚼,反复观看,疑惑的问:"不知夫人这回阳草从何处得来?"
辛看了看勉强笑道:"先生说的那个是野生韭菜,不是什么回阳草!"
常侍医十分肯的道:"夫人说的这个野生韭菜的名应是您家乡的叫法,这就是回阳草,中原十分罕见,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寻得,又是如何服用如何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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