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战匈奴(2)
有夏五年九月下旬,白登山大营外。
匈奴人不顾伤亡,连攻数日,终于将白登山外围的拒马清理干净。拒马清理干净后,匈奴右贤王呼衍赞比令人用四匹骏马栓着一根削尖的树干飞马撞击白登山大营的外围木墙。
白登山之内的南方联军自然不会让匈奴人如愿,木墙上的南方联军不断扔下滚石、擂木,以此来阻碍匈奴人的行动。
夕阳收下最后一抹余辉,又是一日过去了,直至目不能视,天空中方才停下了四处飞舞的箭羽弩矢。
今日匈奴人清理了白登山大营外围的拒马,又砸开了几根木墙。匈奴右贤王呼衍赞比对此非常满意,以这样的进度,再过十几日,匈奴勇士就能在白登山山顶放马了。因此特别高兴的呼衍赞比还特意宰杀牛羊犒劳勇士。
可是南方联军会遂匈奴人的意思无动于衷、坐以待毙么?答案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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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晚上南军不仅将木墙修复完全,还将大营外的拒马也复原了一遍。如此白登山大营又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前几日死去数千的匈奴勇士算是白死了。
这个情况实在是让人烧脑,右贤王呼衍赞比不断的用左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头顶又光又亮,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呼衍赞比对眼前战局一筹莫展之时,如浑水(御河)西岸的战局也有了新的发展。
平城(大同市)内的诸夏联军亦是身经百战的诸国精锐,自然不能眼看着匈奴人围攻白登山大营而无动于衷。
于是晋国果毅将军项陀召集其他三位晋国将军与诸国客军主帅议事。
果毅将军项陀是项氏宗族,乃项羽族兄,又是项羽麾下资格最老的将领之一,在秦末楚军项梁主帅的时代,项陀就已经能独领一军作战,章邯兵临魏都临济城时,项梁就令他率一部楚军跟随魏相周市救援魏都。
平戎将军季布、威武将军周殷、扬鹰将军钟离昧业已入帐,代王张敖、燕王臧荼、牟王彭越、赵将田叔、魏将周叔、楚将吕臣、韩将韩信(重名)作为客军列席在侧。
“我平城内有诸夏精锐八万三千人,斥候来报匈奴人分兵两路,一路匈奴骑兵十万于白浑水以西守备我平城兵马,另一路匈奴二十三万全力攻打我王所在的白登山大营。诸位将军以为我等当如何行动?”晋国果毅将军项陀全身戴盔贯甲坐于主位主持军议。
“启禀上将军,某愿率万乘战车试试匈奴人战力!”扬鹰将军钟离昧请战道。
“吾亦愿往,请上将军成全。”平戎将军季布、威武将军周殷亦出列请战道。
“奈何我晋军人数不足两万,无法配全万乘奔驰战车,尚缺一万士卒,不知诸位客军可愿帮忙?”项陀向列席一旁的诸位求助道。
“寡人早有耳闻晋国奔驰战车性能优越,疾驰可追单骑走马,孤这便上车一试!”牟王彭越起身大声说道。
“牟王援手,感激不尽!”项陀对着彭越拱手拜谢道。
“我魏武卒天下称雄数百年,亦欲会一会匈奴人手段。”魏将周叔也发言道。
“魏武卒之名如雷贯耳,感谢魏国援手!”项陀吹捧感激道。
“我代国一万骑士明日亦跟随晋国战车出战,就于一旁护卫晋军侧翼。”代王张敖是诸人中最急切想要击退匈奴人的人,平城往东至代国一马平川,平城若陷落,晋国尚且还有勾注山、夏屋山(雁门山)天险可凭,代国可就要直面三十三万匈奴人兵锋了,到时代国肯定为匈奴所荼毒,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那我等便在城墙上接应诸位了。”楚将吕臣、韩将韩信(重名)、赵将田叔自知战力不济,于是说道。
“寡人率燕军万人于城门口为上将军压阵!”燕王臧荼曾做过晋国洋京将军,又与晋国亲近,装备自然都向晋军看齐,也是全军铁甲铁刃。
晋军战线左依武周山(丁崖山)右傍如浑水(御河),纵横二十余里,中间为锯齿状交错而排的三横万乘战车阵,战车阵两翼各分布着五千代国骑士。
(古书有云,阵不过七里,认为人目力听力有限,超过七里就会看不清旗帜,听不清金豉号令,陷入各自为战的尴尬局面,不过那都是相对步兵阵型而言,纯车骑阵型不在此例。
因为步兵之间交战可以日以继夜,需要指挥官不断变换阵型。然而纯车骑之间对冲较量,一回合不过一瞬间就能分出胜负,临阵指挥就显得不太重要了。这也是三国之后,中原政权对战北方游牧政权时,春秋战国留下的兵书战策很少派上用场的原因之一。)
翌日一早,有奴隶来报,对面平城中有大量战车与骑士出城列阵,匈奴单于冒顿立马召集所部十万匈奴骑士准备应战。
两三年前南人依靠战车优越的性能吊打匈奴左谷蠡王与乌桓人,冒顿单于为了应对南人的战车优势,东征前就早有准备。
冒顿下令全军勇士将自己双腿用绳子捆在战马之上,这样就能防止匈奴骑士与南人战车对冲的时候,因为畏惧被冲击力掀下战马而畏手畏脚,如此这般,匈奴勇士就能发挥自己高超的马上武艺,让这些南人好看。
晋国扬鹰将军钟离昧率三万诸国联军驾万乘奔驰战车排列中间,一万代国骑士护卫左右,对阵冒顿亲率的十万匈奴骑士。
两军对阵,西方为武周山,东方为如浑水,左右完全没有包抄回旋的余地,因此这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双方皆为身经百战的勇士,这场较量甫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役。
诸夏联军的战鼓声隆隆作响,匈奴一方号角声亦是连成一片。双方先是缓缓加速,而后策马疾驰奔腾。两军战线急速靠近,先是诸夏联军的强弓硬弩发声,十几个呼吸后,匈奴角弓鸣镝箭亦是呜呜作响,箭云密布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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