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项王东征

　　有夏三年五月初晋阳的春耕结束了，因为牛马畜力充足，晋国范畴内开垦了更多的农田阡陌。

　　龙阳宫前殿，晋国早朝正在举行。

　　晋王项羽头九旒的王冕，身着赤底金龙衮服，端坐于王座之上接受晋国文武百官朝见。

　　“拜见我王，大王安康！”文武百官身着赤底金纹玄端朝服参拜道。

　　“众卿平身，诸位请入座！”项羽抬手示意免礼。

　　百官各就座，项羽于上位开口道：“孤闻有夏二年讨逆之役时，乌桓人出兵三万骑受雇于燕王韩广往征南下，于中原齐赵之地掳掠夏民甚众。寡人恬为大夏方伯，自当护我夏民周全。因此寡人欲提大军亲往征讨，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有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大王万金之躯？乌桓人众不过十余万，所使多狼牙骨箭，破之易耳，大王只需遣一上将军前往征讨即可，如何能以身犯险？”晋国丞相郑昌起身出班进谏道。

　　“方伯者，武勋也，征讨外族，为大夏开疆拓土之事，如何能假之人手？丞相请回座，此事不必再议。”项羽亲征之事，不容置疑。

　　“此去乌桓数千里皆无漕运，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虽有精兵名将，又岂能不饮不食，实恐大军粮草不济。”晋国太尉曹咎出班发言道。

　　“太尉所言甚是，固而寡人欲效法匈奴人以羊充粮，令北庭军户驱赶牛羊一同进兵。”项羽悠然自得道。

　　“大王之法甚妙，然北庭军一出，弹汗山空虚，恐为匈奴所乘。”兵部尚书司马欣发言道。

　　“着令八镇军府各出一千五百士卒，另成一军换防北庭军，诸位将军，何人可领军前往？”晋王项羽转头询问在朝的八镇将军。

　　“微臣季布愿为大王分忧，领军防备匈奴人，请大王成全。”平戎将军季布起身出班请令道。

　　“甚善。”项羽欣然应诺。

　　项羽下军令，让晋国八镇士卒每镇出兵一千五百人临时成军，由平戎将军季布率军，前往弹汗山驻防北庭，防备西方的匈奴人。

　　朝会上项羽以丞相郑昌、太尉曹咎、御使大夫陈平、晋庄总督葛午、六部尚书项婴、项他、叔孙通、司马欣、项襄、武涉、七镇将军项陀、龙且、虞叔元、周殷、项声、钟离昧、利几十七人组成留守内阁处理晋国军政事务。

　　晋王项羽着手组建征乌桓军，因为草原行军，项羽打算让北庭军军户赶着牛羊随军补给。

　　不过行军前期还是要先吃粮食的，此次征讨乌桓项羽组建了五千辆四轮辎重牛车随军，较之两轮牛车，辎重动载量增加了一倍有余。双管齐下，征乌桓军可以向东走得更远一些。

　　项羽亲军金吾卫和锦衣卫两万人，北庭军万户（三万口），护卫后勤辎重牛车的郡县兵四万人，这些郡县兵特意筛选的都是一些无牵挂的未婚青壮。因为路途遥远，项羽又带上了两千工匠随军以便维护车辆器械。

　　项羽又估算了一下时间，晋阳大学与晋阳军校的第一批入学学员，至今也快一年学期了。于是项羽决定此次东征乌桓，将这一千学员也一起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此役就当作这些学员的毕业考核了。其实项羽一点都没有拿这些官宦子弟当人质的想法。

　　有夏三年六月初，十万人齐聚弹汗山。

　　晋国赤底金龙大纛，赤底黑字大夏方伯旗，赤底金色项王旗，在半空中随风飞扬，晋王项羽身着全身冷锻山文甲，头戴八瓣铁盔，腰悬百炼钢剑，后披赤底金龙披风。站在战车上对着十万之众誓师道：

　　“乌桓残暴，掠我夏民，今孤吊民伐罪，恭行天罚，极恶不赎，诸君勉哉，妻以女婢，吏以令尉，配之牛羊，赏之土地，尔所弗勉，其于尔躬有戮！晋师必胜！”

　　“晋师必胜，晋师必胜……”十万人齐声高喊，喊声惊天地，泣鬼神。

　　车辚辚，马萧萧，手持矛戟弓在腰，探马先行，兵车其后，步卒护卫辎重缓缓前进，北庭军户三万余人驾车赶羊跟随大军之后。

　　行进了一日，项羽未见牛羊跟随上来，于是询问长史郑烨道：“怎不闻牛羊声，北庭军已至何处？”郑烨乃晋国丞相郑昌长子，就读于晋阳大学。此时晋阳大学及晋阳军校的学员皆为诸部佐官。

　　“大王在上，学生就此去询问。”项羽是晋阳大学名义上的校长，所以郑烨以学生自局。

　　“启禀大王，羊群脚程过慢，北庭军仍于十五里之后。”不久后郑烨骑马上前回报。

　　“传令北庭将军陈劭，许北庭军缓慢跟随，不必急趋，若赶死诸多牛羊，唯其是问。”项羽思索了一会儿，下令道。

　　郑烨欣然应诺，单骑走马前往传令营中下令，不久后有一骑传令兵背令旗向后方疾驰而去。

　　大军按照司马卬绘制的行军图向东北行军千余里，耗时三十余日来到饶乐水河谷。此时北庭军仍在濡水流域，距项羽所在还有四百余里地。

　　项羽留下裨将项可率五千步卒在此安营扎褰，接应后续到来的北庭军车马牛羊，项可本项羽宗亲，在项羽麾下为县尉多年，此次出征为郡县兵裨将。

　　晋王项羽自率大军继续沿饶乐水河谷东进，大军所到之处却不见一名乌桓牧民，想来是乌桓牧民见大军来袭俱逃亡矣。

　　大军又沿饶乐水穿行乌桓山前进五日，突闻前方有使奏报，原来是司马卬遣使来报。

　　“参见大王，蜀侯司马卬密使微臣星夜来报，乌桓大人库褥管也顿率乌桓部落联军五万骑，正于乌桓山出口拦截我晋国天兵。”使者本就是当时追随司马卬的晋国精锐骑士。

　　“知晓了，下去休憩吧！”晋王项羽如是言道。“诺，微臣告退！”骑士告退。

　　“长史以为如何？”项羽转头问郑烨道，晋王有意考较一下这位晋阳大学的学生领袖。

　　“学生以为饶乐水谷口狭小，我军战车无法摆开阵势，冲击乏力。以我晋军精锐铁甲之士，冲出谷口，自然不在话下，然我晋国锐士毕竟血肉之躯，滚石箭雨之下，难免死伤众多。

　　以我军将士性命计，莫如厚币赂乌桓大人，假意准其归降，乌桓鼠辈，先降匈奴，又受雇于燕王，畏威贪财之下必然应允。

　　大王待其不备，趁夜突袭，只需我战车大军展开阵形，乌桓贼寇必引劲受戮。”长史郑烨拱手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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