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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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时家都没回去, 打电话跟云姐说了一声,直接买票坐高铁回去了。
她脸色阴沉难看,戴着口罩低头看昨晚跟景年的聊天记录。
脑子里不由地一遍又一遍回放喻辛知的话。
“酒驾车横冲直撞往他们身上撞, 杨光跟景年反应快躲开了, 但是紧接着有个花盆砸下来,景年扯开杨光,被花盆压到胳膊。”
“后面接二连三有意外发生,杨光跟景年都受了伤,正在医院。”
素时戴上耳机,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她眼眸里,带着些许森冷。
她到医院的时候,来问话的警察刚刚离开, 双人病房,景年跟杨光并排躺着, 喻辛知坐在两张病床中间,背对着素时。
旁边还站着个护士正在调配什么药水。
“素时小……”看到素时的杨光一激动差点又叫了“小姐”,自己把最后一个字又咽了回去,“素时, 你回来了?”
素时低声“嗯”了一声,看着她被吊起来的腿, 说是有个石板砸过来, 砸骨折的。
素时心情沉重,“怎么样了?”
杨光表情古怪,支支吾吾, 扭头看向喻辛知, “喻辛知,你说咋样?”
素时:“?”
“挺严重。”
喻辛知言简意赅道。
杨光连声应和, “啊对对对。”
素时觉得不太对劲,阴霾的心情多了一丝疑惑,扭头看到闭眼不醒的景年,那丝疑惑又被担忧跟悲伤覆盖。
素时心疼坐在景年旁边,声音都有些哽咽,“不是说受伤吗?怎么还昏迷不醒?医生怎么说……呀?”
最后一个语气词以说是百转千回。
素时带着凝固的悲伤低头,就看到从被褥里伸出来的、悄悄勾住她按在床边的食指的、小指。
素时脑袋空白半天,怔怔抬头,就看到景年昏迷不醒得俊脸。
他当什么歌手啊,这去演艺圈不得拿个奥斯卡?
“你也不要太难过,”素时听到喻辛知安慰,“总会好的。”
素时震惊的面孔收了收,反手握住景年穿帮的手,调整了一下情绪,“呜呜呜,我尽量。”
尽量跟上你们的演技。
喻老师你浓眉大眼、言简意赅的,没想到也会演戏。
杨光在旁边目瞪口呆,她本来还说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配合演出,但是素时这,她这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
杨光张嘴想说话,被喻辛知一把捏住了手腕,“你渴了吧?”
“啊,嗯。”杨光把嘴闭上了,“我渴了。”
护士道:“这是接下来要换的输液瓶,你们自己换也以,按铃叫护士来换也行。”
喻辛知起身道谢,送走了护士,素时连忙问,“到底怎么样?”
景年微睁开眼睛,一把将素时拉到怀里。
屋里还有其他人在,景年还是头一次干这么没分寸的事情,素时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进怀里去了。
紧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床帘被喻辛知眼疾手快地拉上来,随后杨光叫嚷要去卫生间。
病房里有卫生间没错,但是杨光的腿上包着石膏,手上还挂着点滴呢。
她要去厕所,喻辛知就得跟着。
问题就是杨光外表再怎么像个男孩子,她也是个实打实的女性。
素时隐约听到杨光被捂着嘴,嘟嘟囔囔的,又听到悉悉索索的下床声。
下了床杨光又要单腿跳,被喻辛知强硬搀扶着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一关,房间里彻底安静了,咚咚咚的心跳声骤然传进素时的耳朵里。
像是春雷砸进心脏。
“咳咳,你干嘛,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压着你,你能好受?”
素时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有挣脱,一个是她不知道景年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另一个就是——不想动。
过了半天,景年埋在她发侧闷声闷气道,“我吓死了。”
素时不由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景年说是贫困大美人,兼职也做了很多,干吃馒头也挨过三五月……但追根究底,还是个娇气的人。
刚跟素时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明显。久了之后,素时才知道他怕疼又娇气,一直没学会做饭是怕油溅,平时哪里碰一下都得抱着她缓个半天。
这会儿不知道多疼呢。
她还没在身边。
素时艰难地抽出手,摸上景年柔软的短发,哄孩子一样安抚道,“呼噜呼噜头,吓不着。”
“不是,”景年声音闷哑,“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素时动作一顿。
“傻。”
素时双手撑在他身侧,景年见她动,也不敢大力拦着,就任由她撑起身体。
“看到了吗?”素时凑过去,将脸送到景年眼前,眨了眨眼,“我就在这,在你眼睛里呢。”
景年明显骚不过素时,刚刚真情流露,这会儿就磕磕巴巴,只知道红脸。
素时低头扫了一眼,没见到包扎跟血迹,放心下来。
“我在这。”
她蜻蜓点水吻在景年下巴上。
“在这。”
鼻尖。
“这,”
眼尾红痣。
“这,”
眼睑。
“这,”
额头。
现在她的视线要比景年高了,尤其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将景年完全笼罩在身下,而他又非常配合一脸娇羞期待。
顿时让素时有种别样的感受。
景年面色粉润,眼尾泛红,平时那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终于在此刻添了抹潋滟水光。
素时低头缱绻地吻在眼尾红痣,暧.昧氤氲,“你看,我在这儿呢。”
景年忍不住伸手扣住素时的后腰,喉结滚动,“还漏了个地方。”
声音暗哑。
素时好笑地撑起手臂,看着他,“嗯?”
她目光一寸一寸摸索他的脸庞,似乎要找出来景年意有所指的那出漏遗。
半天后,素时确定了,认真道,“没有呀,我已经完完全全占据在你的方方面面了。”
这话平时说素时都要被自己恶心吐了,但是现在脱口而出,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恋爱使人犯傻又中二,还混着点油水。
“你们说好了吗?”杨光在那边咋咋呼呼问,“卫生间有点挤,我站着有点累。”
素时不等景年开口,应了一声,起身把帘子拉开,往卫生间去。
卫生间从外到内横排列着马桶、洗手台以及一个淋浴花洒。
喻辛知没什么表情地靠着洗手台站着,一手举着输液瓶,一手在身侧,看起来是随时能出手护着杨光。
杨光包着石膏的腿搭在马桶盖上,百无聊赖地扣手指,这哪里是累了,分明是太无聊。
“你还想上厕所吗?”
素时问。
她过来也是担心杨光真的想方便。
“上啥啊,又没喝水。”杨光见她过来高兴了,也不扣手指了,指挥喻辛知,“走吧走吧,喻辛知,咱们能出去了。”
素时让开位置让两人出来。
这会儿总算能说发生了什么,喻辛知之前在电话里说得也没错,就是稍微润色了一点。
今天中午杨光问能不能出去吃,平时素时在的时候给他们带的饭都是私房菜的菜,素时不在就是喻辛知自己买菜做。
他做得不是不好吃,就是太少了。
没错,不是味道问题是数量。
平时素时来送饭,大家都看杨光也吃不多少,那是因为她在路上就吃了一顿,而且在公司里也没少吃零嘴。
这就导致喻辛知饭量估计错误,杨光又不能要景年跟喻辛知的饭,她就吃不饱。
如果是一般人吃不饱出去买就是了,反正她又不用唱歌。
但杨光路痴,也不放心她自己出去。
杨光也不知道有外卖,她就忍着,今天中午赶在喻辛知去做饭前,她突然提议想要出去吃。
谁知道他们刚过红绿灯,一个车子就撞过来,三人反应都快,避开了车子,但是被撞分开了。
景年自己在一边,喻辛知跟杨光在另外一边。
“我刚站稳,一群人围过来,我不得不后退头顶上广告牌紧接着砸了下来。”景年道,“那群人突然围上来,是因为地上被撒了钱,那地方是监控死角,也不知道钱是谁撒的。”
“我躲开了广告牌,手臂被划了一下。”
“手臂?”素时立刻紧张起来,“手臂被划了你还拉我?那只手臂啊?”
不用回答素时自己看到了,就是靠近她这边的这条手臂,因为在被子里,之前又伸手勾着她的手,就灯下黑没发现这个手臂受伤了。
被子一掀开,绷带上印出血迹,显然是刚刚被素时压了一下。
素时瞬间红了眼眶,“你,你要气死我。”她小心翼翼道,“我就叫护士帮你换个绷带?”
“不用,不疼。”景年连忙讨好地伸手拉素时的手,“真的,我要是疼,早就说了。”
“那不一定,那医生给你擦药包扎的时候,你眉头都不动一下,显得我很没面子。”
杨光毫不留情撕破景年的谎言。
素时也没心情追问景年到底怕不怕疼,“还有其他伤口吗?”
“没了没了,就这个最严重,其他都是划伤,估计现在都结痂了。”景年道。
素时点头,没有说其他的。
景年怕她生气,也不敢开口了。
喻辛知跟个边缘人一样,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就杨光看不清局势,兴奋道,“是不是轮到我了?”
其他人,主要就是素时两个,压了一下心情,素时点头,“轮到你了。”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机,喻辛知又是个文化人,躲闪不及,还好我力气大,一把把他拉过去,这才避免了一条无辜生命的逝去。”
素时:“?”
杨光之前画风不是挺坦诚的吗?这会儿怎么变了?
刚刚不还说,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避开,怎么到杨光嘴里,就成了她拯救了喻辛知一条无辜生命?
景年小声道,“最近重温《水浒传》,还想收集一百零八将。”
懂了。
喻辛知姿态照旧,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这给了杨光很大的自信,她继续说道,“然后我们跟景年被迫分开,我心急如焚,这是我老板的人。”
景年不动声色偷瞄了一眼素时。
素时不为所动,甚至平静问道,“然后呢?”
“我眼看景年被包围,上面有东西掉落,我准备去救景年于水火之中的时候,一个花盆突然砸下来,直接对着喻辛知,我一脚踹过去。”
“他爷爷个鳖孙的,里面装得是铁。”
“后来警车来了,他叫了一辆救护车,把我们拉到这里了。”
“让我们装作受伤非常严重的样子。”杨光指着景年道。
素时这才回过味,这家就是住了云亦白的那家私人医院,也就是说,这家医院跟她家有关。
素时不由得看向景年。
“这家是私人医院,只要能支付足够的钱,就能一直住在病房里。”景年道,“不过我们钱财有限,就住在普通病房里了。”
“不止吧?”素时问。
“这明显是有预谋的,我们跟警方商量了,对外就说受伤很严重,但是又不波及生命。”景年冷静自若,“警方会在这里安装监控,跟便衣。”
“已经跟医院上层打过招呼了。”
素时皱了皱眉头,“是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吧?”
景年闻言扭头看向素时,“那就要看,这次到底是针对谁的。”
“素时,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
素时闻言点头,“医院我有熟人,会全权配合。”顿了顿,她突然看向杨光,“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素时周一正常去工作室上班,只不过她坐在那里,就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张萱担忧道。
其他人也发现素时今天有些颓废,也是她平时养生好,连个黑眼圈都没有,今天状态一不佳,一下就被看出来了。
素时闻言红了眼眶,但是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有,就是昨天没睡好。”
如果她没有这副表演,大家还能相信她是因为没睡好,但是有了这副欲盖弥彰的表演,谁会相信她只是没睡好。
但是素时表现出不想提及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继续追问,关心了两句,就各自工作了。
都是成年人了,也懂成年人的难处跟距离。
林娇跟素时最熟,她没离开,张萱一副担心心疼素时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太担心了,也没离开。
素时身边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姐姐,杨光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张萱小心翼翼问道。
“她,她,”素时忍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她受伤了,在医院昏迷不醒。”
“昏迷了?”张萱震惊。
林娇在旁边也挺震惊,“怎么突然昏迷不醒?”
素时拿开手,眼底明显有泪意,“周末出了意外,被砸了一下。”
“砸到头了?”
林娇想真够倒霉的。
素时:“不是,脚。”
林娇:“?”
张萱:“?”
是她们听错了吗?
“砸到脚,怎么会昏迷不醒呢?”张萱不理解。
“她半夜去厕所,摔了一跤,”素时愧疚落泪,“我光顾着看我男朋友,没顾得上她,谁知道她会摔到头。”
“等等等等,你男朋友也受伤了?”林娇震惊道。
“昏迷不醒。”素时道。
林娇不知道说什么好,话没过大脑,“他不会也砸到脚了吧?”
“那倒没有。”素时道,“划到胳膊了,失血太多。”
倒霉一对这是。
“,他两怎么会凑到一起受伤啊?”张萱开口不解道,“没记错的话,姐夫24,杨光也成年了吧?”
工作室里只说杨光是高中生,没说到底多大年纪,张萱问过杨光,但是杨光不好意思直接撒谎,就只说,“成年了。”
也不算撒谎。
“他两为什么会一起受伤呢?”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了,就差明摆着说,是不是两人有点什么,不然怎么会一起受伤?
林娇不着痕迹给张萱打眼色,偏偏平时机灵的张萱,在此刻失去了那股机灵劲头,丝毫没注意到林娇的眼色。
还在一味的疑惑。
“杨光去那玩得。”素时抿着嘴道,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伤心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工作室里人都知道杨光住在素时那,素时周末回家,杨光就自己在家。
“杨光那孩子,一看就坐不住,”林娇连忙道,“还去你对象那玩,你对象不是最近在忙着什么比赛吗?你回家,应该让她来找我玩儿呀。”
张萱跟着说,“没错啊,而且姐夫这么帅,又会唱歌……”
“你怎么知道他会唱歌?”素时突然问道。
因为景年唱歌大家都懂得的原因,素时压根没提景年要参加歌手选拔,只是在他们问得时候,说了是个比赛、选拔。
张萱这么突然提景年会唱歌,明显就是知道他要参加歌手选拔。
不然在既定事实景年唱歌不行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特意说会唱歌。
“是,杨光告诉我的。”张萱抿着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姐,有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就是,就是杨光之前跟我说姐夫长得又高又瘦,身材也好,唱歌也很好听,相貌也好。她从来没有见过比姐夫更好看的男生。”
“张萱!”林娇立刻冷声呵斥,制止她,“没谱的事,你也敢拿出来说?”
“我,”张萱好像被吓到了,立刻红了眼圈,不服气又委屈,“我就是,提醒一下姐姐。”
素时没说话,脸色阴沉。
她长相本就艳丽,这会子阴沉下去,看起来攻击性极高。
不仅真的吓到了张萱,把林娇也吓了一跳,林娇犹豫了一下,示意张萱离开,拉着素时去茶水间。
谁知道一进茶水间,素时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倒了杯茶水。
“林娇,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素时靠着门前,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但是也没压低声音,门外要是有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素时,别说张萱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杨光一看就是个没心眼的孩子,她就算真的说了那些话,估计也是字面意思,没有别的意思。”
素时沉默着喝了口水,“他们现在都在医院,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林娇不知道她怎么这么轴,又觉得有点看错张萱了,不顾场合胡言乱语,这不是害人吗?
不说长相,杨光一脸稚气还是个孩子模样,素时却跟人家男朋友谈了好几年。
杨光才来多久,她就算想干什么,这么点时间能干什么?
就算她真的怀疑杨光跟素时对象有点什么,不是应该有更准确的消息,而不是这么模棱两,似是而非的话。
尤其还是知道两人都受了伤住院。
素时不知道林娇心里想什么,大概率也能猜到一点,她垂首敛眉,热茶腾升的烟雾遮住了眉眼。
片刻她像是想通了,对着急恼火的林娇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林娇:“……唉,行吧,你也别太憋着,有什么事情说一声,现在姐妹别的不好说,还有点钱。”
素时闻言挺感动。
就是怕这会的林娇有多温情,接受后揍她的力道就有多重。
当然这个也不能说。
上午老金也才发现素时的异常,把她叫到办公室,“你这是又玩什么呢?”
素时道,“我告诉你,又不能让你告诉我哥,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一句话把老金堵得哑口无言。
他强行板着脸道,“你这样多影响其他员工的状态,尽快调整。”
素时靠着椅背,侧头看着门外的位置,平静道,“很快了。”
见她心有成算,应该吃不了亏,摆摆手让人赶紧走。
素时反而赖着不走了,不仅不走,还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仰着头往眼睛里滴。
老金:“?”
滴完眼药水,让眼药水普通眼泪一般自然流下。
老金这才发现,素时今天用了不防水的化妆品,这会儿工夫,眼妆花了点。
还好化得淡,底子又在那放着,不仅不丑,还多了一些脆弱娇弱感。
老金是个阅读量非常广泛的代理人,早些年又跟着素辰,见过形形色色的诱惑。
这会立刻就觉得,素时仗着这张脸,要去扮柔弱,没几个男的能抵抗得了。
紧接着,就看到素时对着镜子拍拍打打,让妆容更狼狈。
“怎么样?”
她不经意横了一眼老金,跟她哥如出一辙的眼型,里面藏着同样的淡漠。
让老金瞬间清醒过来。
“你是问哪方面怎么样?祖宗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呀?目的是什么?”
素时收起来镜子,“就是自然吗?”
“自然。”
素时心满意足了,让老金忙自己的,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她又上了一次眼药水,起身离开了。
一出门,抬头看了一眼众人,仓皇低头,一滴眼泪顺势流下。
素时低头去了卫生间。
众人都看到了素时的狼狈,但都是老同事了,还是担忧占据上风。
“我去看看姐姐。”张萱第一个起身要过去,被林娇一把拉下。
张萱抬头就看到林娇冷若冰霜的脸,“闲得慌?”
到底是刚出校门的实习生,对上严肃冷漠的上司,一下就畏缩了。
林娇刚要让人看着张萱,她进去看看素时,就看到素时洗干净了脸,素颜出来了。
素时颜值能打,皮肤又好,素颜也没什么差别,就是表情太忧愁,显得格外没有气色。
她心情不好,又有林娇挡着,一上午也没有人来打扰。
中午下班,素时准备离开,被张萱叫住,“姐姐是要去医院看望姐夫吗?”
林娇去上了厕所,张萱抓紧时间问。
素时怏怏不悦地点头,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我先走了。”
“姐姐你这样也不好一个人过去,不然我开车送你去吧?”张萱积极道。
素时提起眉,“你有车了?”
上周她还没有。
“这周末刚提的车,不是什么好车,家里贷款买的。”张萱道,“不过姐你放心,我之前开车上过路。”
素时闻言也没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张萱眉开眼笑,笑完察觉不对,立刻收敛表情,担心林娇出来,连忙拉着素时往电梯走,“别谢来谢去了姐,咱们快走吧。”
素时顺从地跟着她进了电梯,给林娇发了个消息之后,坐上了张萱的车。
素时坐在后座,能清楚察觉到张萱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她,神色有些紧张。
素时收敛眉眼,权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对了姐,我们要不要去买点饭带过去?”张萱看着路边问。
素时提不起来精神,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周到,我都忘了这件事。”
“那姐你别下去了,我去买。”张萱自告奋勇停车下去买饭。
素时也没拒绝,把钱转给她,“多买一点,你也一起吃吧。”
张萱看起来有点着急,也没推辞,下车去了。
很快,张萱回来了。
还是带着个人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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