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这个禽兽

老爷子开口问孙女：“菲儿，你爸你妈今天都在这儿坐着，你跟爷爷说，未来高中里两年，你想跟妈妈生活在一起，还是继续跟爸爸这边。屮垚巜爷爷在这，你不用害怕你爸，心里想了什么就说什么！”

        陆菲低头，情绪顿时就有点不太对了。

        江媛的手机响了，震动，声音不大，江媛打开手提包拿出来看了看，是苏冰打来的。江媛对陆方绗说了一下，“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他点点头，眼神温柔地望着她，江媛所有的压抑都烟消云散了。又起身对老爷子打了招呼，声称公司有事。视线淡淡扫了一眼冯韵和冯佳慧，江媛拿着手机先离开了茶馆。

        陆方绗没有拦江媛。

        江媛站在茶馆外面透了透气，外面虽是炎热，却也比里面给人的感觉要好很多。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餐厅停车处取车。

        茶馆里面，陆菲看了看爸爸和妈妈，心跳加速，低头鼓起勇气才说出口自己的想法：“我想在爸爸妈妈两边自由走动，放学想去哪边就去哪边。我16了，一定会注意分寸不给爸爸妈妈惹祸，我算大半个大人，希望爸爸能够同意。我本想等18岁了才说，但是爸爸的意思让我18岁出国读书，我想珍惜这两年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时间。”

        说着说着，难过的变了音调成哭腔。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转身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只对孙女说：“别哭，哭什么。”

        冯韵笑了，伸手拍了拍陆菲的肩膀：“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过也的确委屈，哪家的孩子愿意跟爸爸妈妈分开。佳慧从小没和菲儿在一起生活，但是母女之间的感情可是谁也取代不了的，咱们菲儿重感情，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知道自己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陆方绗把手里的打火机轻轻抛在了茶几上。

        冯韵立即收住了口，没再继续。

        冯佳慧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在保养上比三餐都重视，出去跟陆菲站在一起说是姐妹恐怕也有人信，但是近了细看，跟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一定没法比。低头点了根烟，眼睛盯着不显喜怒的这个男人：“你同不同意。”

        陆菲猜想爸爸听完不高兴了，但是，她期待自由。

        陆菲并没有等来一个明确的结果，陆方绗的手机响了，接完他就打算走，只交代让陆菲晚饭时间回家见他再说，

        陆菲挺害怕的。

        陆方绗拿着手机离开茶馆，想父亲也不需要再用他开车送回家。每日这手机响的频繁，尤其白天，今天却等了半只响这么一个。

        江媛跟陆方绗另外约了时间一起去医院，心情不佳去了医院肯定不好，他的坏情绪，不能带给他昏迷着的母亲。

        下午三点，江媛收到短消息，打开查看，是陆菲。

        一条读完了又来一条，接着一共7条，每一条都很长，江媛耐心的看，陆菲把她和爸爸说的事情跟江媛说了一遍，瞒着妈妈。很担心晚上回家挨爸爸说，也希望爸爸答应她的要求。不知求谁，陆菲觉得恋爱中的爸爸会听女朋友的。

        陆菲也相信江媛会帮她跟爸爸说一些话。

        江媛看着手机短信十分为难，让陆方绗晚上吃饭在家别对陆菲说重话，这倒可以。

        但是说服陆方绗同意陆菲跟妈妈那边每天随意走动，放学自己随意走动，江媛觉得自己说这些不合适，为了陆菲各方面的安全着想，陆家上下学可以派车派人盯着陆菲，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陆菲因此怎么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怎么承担。

        陆方绗对陆菲格外严厉，是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强认下的这个非亲生女儿，江媛对比他，她的身份其实更敏感，更不好处理。

        陆菲如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旁人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教唆陆方绗，不善待陆方绗跟他前妻的女儿。

        江媛回复了陆菲，先安抚她。

        收到短信看完删掉，陆菲离开茶馆跟妈妈一起走，上了妈妈的跑车。

        系上安全带，陆菲笑着对妈妈说：“外婆和我爷爷的关系看上去还好，不像我前小婶婶说的那么吓人。”

        “你爷爷和外婆年轻时是好朋友，因为妈妈的事情才疏远了。”冯佳慧随口对陆菲说了一句。

        陆菲的手机响了。

        陆菲接起：“大伯？我见过我爸爸了。”

        “爷爷下棋的茶馆，我和妈妈刚离开茶馆。”

        “好的。”

        冯佳慧开车，微微拧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了两句陆菲就按了挂断键，说：“妈妈，这里距离我大伯的公司很近，我大伯让我们过去。”

        “去干什么？”冯佳慧握紧了方向盘。

        陆菲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个态度，小心解释：“大伯说有事要跟你说，我只好说好的。”

        冯佳慧开车带陆菲抵达了陆显彰的公司门口。

        陆菲很少过来大伯的公司，除非有事跟爷爷一起陪着爷爷过来，或是大伯偷偷派车接她。跟妈妈一起过来大伯公司，几乎是从没有过的。

        冯佳慧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但是神色上仍露了几分恍惚，她走在前，女儿陆菲跟在身后。

        “冯小姐。”秘书微笑着等在电梯门口，朝冯佳慧打招呼，随即又更多微笑看向陆菲：“菲儿，最近好吗。”

        “很好。”陆菲不好意思地轻咬了下舌尖，接着甜笑起来。

        秘书莉莉带这对母女走向了陆显彰的办公室。

        冯佳慧站在办公室门口顿了一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拧着眉推开了门。陆菲在跟一旁的莉莉阿姨聊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妈妈的紧张表情。

        办公室门开，冯佳慧看向了里面的男人，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冯佳慧看不清楚那个男人此刻的神色。陆显彰身后是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很强的光，这使得男人全部的表情都隐匿在周围一片黯淡中。

        “菲儿。”冯佳慧叫女儿。

        陆菲偷偷地跟秘书莉莉摆了摆手指，笑着跟妈妈一起进去。

        陆显彰埋首在工作中，抬头，笑着看向陆菲：“菲儿，暑假出去玩得怎么样？”

        陆菲在大伯面前比较随意，坐去左边的沙发上，手指摆弄着自己休闲背包上的小娃娃，对大伯说：“跟妈妈一起玩得很好。”

        冯佳慧局促地站在了一旁，抬头看着办公室墙壁上的画，并没有坐下，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手指发凉，不敢直视那个和陆菲正常聊天的男人。

        陆显彰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冯佳慧，他翻看了两页文件，随即搁在一旁，又抬头对陆菲说：“学习重要，但也要玩好，学习之余可以顺便想想寒假去哪玩。”

        陆菲笑了笑，唉了一声：“我想好了要跟爸爸商量。”

        陆显彰的视线陡然一凝，冯佳慧看着墙壁上画框的目光立时也是一顿，心里忐忑，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陆菲注意到了大伯的神情，以为大伯是又对爸爸的严厉有意见，立刻替自己的爸爸说话：“其实我爸爸也是担心我，为了我好。大伯，你没发现我爸爸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吗？爸爸会考虑我的感受，知道我已经长大。我相信，以后我和爸爸一定会成为朋友一样的父女。而且，爸爸以前的严厉对我是有益处的，当时年龄小，不理解，现在熬了过来再想想，我爸爸真的是个合格的好爸爸。”

        “菲儿，晚上要不要去妈妈那里？”冯佳慧开口打断女儿的话，这些话女儿在任何人面前说都可以，唯独是不能在陆显彰面前说得太多！

        陆菲摇头，抱歉地看妈妈：“要和爸爸在家里吃饭。”

        “嗯。”冯佳慧点头。

        陆显彰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是秘书莉莉，她叫陆菲：“菲儿，想跟阿姨去楼下逛一圈吗？”

        陆菲反应了一下，很快明白，看向了大伯。陆显彰对菲儿点了点头，菲儿更加确定莉莉阿姨是事先听大伯的吩咐才叫她出去，本来大伯叫妈妈来就是有话要说，可能大人们有事情要说，所以才叫她出去。

        “妈妈，我跟莉莉阿姨下楼逛一逛。”说完陆菲就低头走了出去。

        陆菲离开，秘书莉莉关闭上了办公室的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陆显彰点了根烟，换了一副不羁表情盯着冯佳慧瞧：“你应该多陪陪菲儿。16岁的姑娘，第一次跟亲生妈妈出去旅行，你还能算个合格的妈妈？菲儿经常出去旅行，但是跟亲生妈妈在一起玩会更开心。你的时间究竟多宝贵，都不舍得分一点给你的亲生女儿，既然不喜欢她，你犯贱的生她做什么？”

        冯佳慧听着刺耳的“犯贱”二字，怒气浮显在了她的脸上，回头看向那个正襟危坐抽烟的冷血男人：“我一个人能生下陆菲？别忘了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无耻的让我怀了这个孩子！重来一次，我情愿一开始就没有认识过你这个禽兽！”

        听着她骂人，陆显彰五官上的笑容变得更深，抽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瞧她：“别把自己说成一个纯洁无暇的女人。我禽兽，你没爽到？如果没有陆菲我的女儿存在，我多想笑着告诉他，陆方绗，你不知道你的女人未成年就发着情，特别期待被我狠狠干-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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