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江成越：反正他也用不上（一更）
曾翊这是第二次来妖管协。
上一回来，他刚变成狗，满心懵逼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什么高级的宠物医院。这回再来，曾翊依旧被江成越揣在怀里，看什么都新奇。
“江先生好。”众妖见到江成越都毕恭毕敬的齐声问好，曾翊这次可没有再没出息地被齐刷刷的问候声吓到。他坐在江成越怀里，扒着江成越的胳膊，尾巴自得地一甩一甩的。
电梯门合上前，曾翊听到有小妖怪青涩地问前辈：“江先生是谁？”
老前辈答：“你只要记着惹不起就对了”
“江成越。”曾翊仰头看他。
“嗯？”江成越懒散地应了一声。
“你是什么妖怪？”曾翊早就想知道了，“你的地位很高吗？”
“还行吧，也就妖界第一罢了。”江成越答。
曾翊收紧爪爪，“你谦虚点吧，我可以看你的原形吗？你有毛吗？”
他怀疑江成越这么喜欢他的毛毛是因为自己没有。
江成越在他下巴挠了挠，“你先弄清楚自己是什么妖怪怎么样。”
“啊？我不就是狗吗？”曾翊懵。
江成越知道的形似犬的妖怪都不长曾翊这样，他托着曾翊的两只前爪，把狗崽子举到面前，细细打量一番：“等你再长长，说不定就知道了。”
曾翊：？
电梯到达顶层，渡沉已经等着了。
当电梯门打开，看到江成越与曾翊亲近玩闹，渡沉总觉得别扭，脑子里又响起江成越的声音：【我摸摸怎么了？】
【摸怎么了？】
【怎么了？】
【么了——】
渡沉赶紧掐了掐眉心，沉心静气。
“你们来了。”渡沉领着他们走进办公室，会客桌上有一堆礼盒，简直是一座礼物山。他对曾翊说：“这是送你的进学礼和见面礼。”
渡沉说完，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严肃了，连忙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
进学礼是常规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妖术修炼的典籍和不错的补品药丹。见面礼则用了大红的纸包装，有鸳鸯交颈合卺酒杯、桃木龙凤铜镜，和一把并蒂花梧桐木梳。
见面礼在曾翊看来就是很贵的杯子、镜子和梳子，而江成越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婚庆礼物，他以眼神询问：你吃错药了？
渡沉：我真的为你操碎了心。
江成越：有病？
渡沉：别不领情。
“谢谢渡沉会长。”曾翊礼貌道谢，无措地看向江成越，不知道该不该收。
“给你你就收下。不用跟渡沉客气。”江成越说，想到渡沉也不像会有对象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反正这些他也用不上。”
就当给狗崽子添家底了，江成越无可无不可的。
“不用有负担。”渡沉咬牙，他本想试探试探江成越，没想到江成越真的收了，这说明了什么！
渡沉也想通了，江成越体内的魔种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只能再寻他法，而曾翊能让江成越高兴起来，便是好事。
思及此，渡沉对曾翊的态度更放松了些：“你与江成越关系匪浅，叫‘会长’未免太生疏了，叫我渡沉就好。”
曾翊抖了抖耳朵，叫不出来。
渡沉如此亲和，江成越狐疑地盯着他看，想不通渡沉的态度怎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默默搂紧狗崽子，想：难道渡沉还没死心？还想做狗崽子干爹？
江成越rua了rua曾翊毛茸茸的后脑勺，“大件的东西我先替你收起来，典籍和丹药放你那小袋子里。”
“好哦，”曾翊打开自己的储物袋，仰头对渡沉认真道谢：“谢谢渡沉会长！”
渡沉刚要开口，江成越就挡在渡沉和曾翊中间，把东西塞进曾翊的储物袋里，教育道：“不用这么恭敬，叫渡沉就行，”
狗崽子对他直呼其名，还偷偷给他取外号，如果对渡沉毕恭毕敬地喊会长，那他岂不是比渡沉低一截了？江成越不乐意。
“”曾翊看了看江成越，又看了看渡沉，小声的、不确定的：“渡沉？”
江成越揉他脑袋，赞许道：“不错，就这么叫。”
曾翊只好对渡沉露出一个尴尬又抱歉的表情，渡沉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曾翊！”一团灰色的小毛球顶开渡沉办公室的门，扑了进来：“你来了居然不赶紧来找我！”
“丁璃，你洗澡了呀！”曾翊惊喜地看着丁璃，看来丁璃在妖管协被照顾得很好嘛。
洗过澡的丁璃露出来美丽的本来面貌，蓬松的灰色毛发迎风招展，轻盈柔顺，狐狸般的尖耳朵背面有黑色的花纹，而丁璃完美无瑕的绿瞳孔就像托在灰色绒布上的两个绿宝石，让人想起群山沟壑中的一汪绿泉。
江成越看着丁璃，若有所思。
“不要说得我不爱洗澡似的！”丁璃把脑袋仰得高高的，才勉强与曾翊对视：“你知道我自己在这待了多久吗！他们居然要对我用酷刑！”
“酷刑？”曾翊不觉得妖管协是这样可怕的地方。
“你下来，我仰得脖子疼。”丁璃不满。
曾翊回头看了江成越一眼，江成越居然什么都没说，就把他放下了。这时渡沉看了眼时间，提议道：“审讯快结束了，不妨下去等，边走边说。”
“也好。”江成越点头道。
“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什么吗？！他们把我放进一个大水桶里，这个筒居然可以来回转！还有一个大风筒，呜哇呜哇的，我耳朵差点聋掉了！”丁璃贴着曾翊走，抱怨道。
“你说的应该是全自动清洗机，你可以放松一点，水波会震动，洗起来很舒服的。”曾翊是真的担心他遭罪，闻言放松多了：“大风筒是吹毛的，不用怕，很快就能吹干的。”
“我又不懂这些。”丁璃委屈，他苏醒后最亲近的妖怪就是曾翊了，可昨天曾翊被那个大妖接走后就没回来，“你昨天去哪了？我自己待在这——才不怕！”
他话尾转得如此生硬，曾翊怎么听不出他说的反话？
曾翊拿出小鱼干安慰他：“你别怕，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回小区。”
丁璃第一次为难地看着小鱼干：“我……嗝！”
“你吃饱了？”曾翊眨眨眼，小鱼干要失宠了吗？
“他们给了牛肉面。”丁璃舔了舔嘴唇，“也就、一般般好吃吧。”
曾翊憋不住笑，丁璃嘴硬的样子太好玩了。“那小鱼干怎么办呀？”
“你给我留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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