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江成越：他把小鱼干给谁了？
曾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平常一样懒洋洋地抻腰，结果一拳头打在了江成越下巴上。
“唔！”江成越捂着痛处醒来。
曾翊：？
“我怎么变成人了……”曾翊茫然。
昨晚他大吃特吃了一顿后，分明是变回了小狗才趴到江成越身边的。
“妖力不稳吧。”江成越含糊地随口道。
曾翊没听清楚，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光着身子这件事上。是狗的时候被江成越抱着睡很正常，变成人了还被抱着睡就怪尴尬的。
曾翊一心想着快变回狗，转头却看到伍姨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
曾翊：！
“怎、怎么办！”曾翊抓住江成越的胳膊摇晃：“伍姨好像看到我了！”
“看到就看到了。”江成越还想睡，他闭上眼，将毯子往上拉蒙到头上，“别吵。”
“我还光着呢！”曾翊生气地拍了江成越一下，扯过毯子裹在自己身上，慌忙跑进衣帽间。
江成越让他一巴掌拍清醒了。小狗崽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在沙发上懵了几秒，江成越坐起身，失去了暖呼呼的狗崽子和羔绒毯子，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洗漱后，江成越见曾翊还没出来，便去衣帽间寻他。
曾翊早就换好了衣服，坐在真皮长凳上，愁眉苦脸的，怀里抱着叠好的毯子。
“发什么呆？”江成越问他。
“江成越，你说伍姨刚刚有没有看到我？”曾翊揪着毯子上的绒毛，“我要是现在这样子出去，那江翊怎么办？”
他和江翊可是同一个啊，人和狗狗不能同时出现的。
原来是在愁这个，江成越恍然，“这有什么，你要是保持人形，我就说江翊不在，你要是变回狗，我就说人形的你走了。”
“那，你跟伍姨解释哦？”
“嗯。行了，吃早饭。”江成越转身往外走，“就是不知道你半夜吃了那么多，现在还吃不吃得下。”
“当然吃得下！小看谁呢。”曾翊拉住他，“你的伤呢？我看看。”
“不用看。”江成越挡住曾翊伸过来的手。
他洗漱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果曾翊看到，肯定会起疑心。他直觉现在不是让曾翊知道自己是妖怪的好时机，所以能瞒则瞒吧。
“为什么？”曾翊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变严重了吗？我们去医院吧。”
“没有。看，”江成越撩起衬衫，“没事了。”
露出的绷带显然是换过了，特别干净。曾翊不疑有他，“你自己换药了？”
“嗯。”
曾翊心里有些失落，“干嘛不让我帮你。”
江成越揉了揉他的头，“你昨天不是帮我很多了？”
一句话就让曾翊又高兴起来：“但我想帮你更多呀！”他跟在江成越身后走出衣帽间，正好与伍姨对上视线。
伍姨正到处找狗呢。
“伍姨！”曾翊亲亲热热地打招呼。
“您好。”伍姨手上端着精心做好的狗饭，笑得十分温柔。
“伍姨，他是”江成越停顿了下，看向曾翊，曾翊立即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曾翊。”
“哎呀，是一个‘立’，一个‘羽’的翊吗？”
曾翊点头。
伍姨感觉自己窥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小少爷叫江翊，这不就是江先生的姓氏加上这位小先生的名字嘛！看来江先生和这位小先生应该就是她猜的那种关系了。
伍姨很是欣慰，真心地为江成越感到高兴，笑得越发慈爱。但她也没有忘记重要的事：“江先生，小曾先生，我怎么都找不到小少爷。”
江成越能感觉到曾翊抓着他的手收紧了些，他拍了拍曾翊的手背，不动声色地道：“被余涂接去玩了。”
曾翊连连点头应和，虽然心里吐槽他和余涂才没有那么亲近。
“这样啊。”伍姨有些遗憾，但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嘴角又不住上扬。“早餐准备好了，也不知道合不合小曾先生的胃口。”
“肯定合胃口！”曾翊跟着伍姨往厨房走，“伍姨，我帮你摆桌。”
“哎呀，不用不用，都弄好了。”伍姨笑呵呵的，这小曾先生，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跟江先生正好互补了。至于性别，伍姨是见过世面的，两个男人过日子在她看来不是啥稀奇事。
江成越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地走。早晨的阳光金灿灿的，明亮、温暖，不刺眼，路过落地窗前时，江成越不禁驻足远眺。
窗外晴空万里，远处可见s市的长澜江波光粼粼的水面，再远一些，青翠的青山在远离城市的一端静静伫立，浮云闲散地停在山顶。平时看惯了的景色，今天又多了几分可爱。
“江成越~”
曾翊欢快的声音唤回了江成越。江成越向他看去，曾翊笑着招手：“快来快来，有小笼包和超大的灌汤虾饺！”
江成越因为他的雀跃而发笑。
一切似乎都很有趣。
“一切似乎都很有趣”——江成越要收回这句话。
他真的没想到曾翊会告诉伍姨他受伤生病的事，而伍姨在他本就是各种药膳的菜单上又增添了更加清淡、更加健康的菜式。
江成越不是重口舌之欲的人，但谁能受得了对面的人大鱼大肉、一顿炫完一盆饭，而他只有一碗药粥？！尤其是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一遍了。
这让他郁闷得牙痒痒的。
江成越给渡沉发消息：有空一起吃饭？
渡沉：？
江成越：我吃你看的那种。
渡沉：你没事吧？jpg
江成越不痛快地从渡沉那找痛快的时候，曾翊正在厨房里给伍姨打下手。
“伍姨，江成越吃的这是什么药啊？”
灶台上，小火咕噜着一个药盅，阵阵苦涩的药香从陶盖的排气孔飘出来，填满了厨房。
“小曾先生也不知道吗？”伍姨摇头，“我也不清楚，江先生的药包，还有药膳的食材，都是有人专门准备好送来的，我只是照着说明做罢了。”
伍姨拿起泡在水里的一株黑色枝干、红色颗粒果实的药材放进药盅里，“这些药材我也不认得。”而且她的素养也不允许她打探主人家的私事，尤其是生病这样的私密。
曾翊没料到伍姨也不知道，他吸了吸鼻子，“好苦啊，怪不得江成越每次都拖拖拉拉不肯喝。”
伍姨捂嘴笑，“小曾先生跟江先生感情很好呢，以后小曾先生可得盯着江先生吃药呀。”
“包在我身上。”曾翊竖起大拇指，然后打开厨房最上头的橱柜，正大光明地拿出小鱼干吃，“伍姨，你做的小鱼干真的绝了！”
“哪里啊，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鱼干。”伍姨心花怒放，自己做的食物得到肯定自然是高兴的，虽然江先生也说她的手艺好，但江先生总是表情淡淡，哪像小曾先生呀，幸福感都表现在脸上了。
“小曾先生要是喜欢，我给您多做一些！小少爷也喜欢小鱼干，这袋肯定不够吃，我这两天就多做些，也不知道小少爷什么时候从余先生那回来。”
“快了快了。”曾翊心里乐开花了：以后他岂不是可以吃两份小鱼干？江翊一份，曾翊一份，嘿嘿嘿
曾翊：罒▽罒
等药煮完放凉后，曾翊敲响书房的门：“江成越，喝药了。”
江成越磨磨蹭蹭地来到客厅，又躺到了沙发上。
“你是沙发精吧？”这句话曾翊早就想说了。
“我是千年大妖。”江成越道。
“哈哈哈，”曾翊没当回事儿，“那您老人家可以喝药了吗？起不来我扶您呀。”
江成越：(╬▔—▔)
曾翊欠儿欠儿地撩完，又严肃地问：“江成越，你这是治什么的药？”
“调养身体的药。”
“调养身体的话需要天天吃吗？”曾翊不太懂，但他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江成越天天吃药，那是不是该住院比较好？
“你不会是被什么营养师忽悠了吧？”
江成越算是明白了，在他眼里曾翊是蠢狗子，而在曾翊眼里他似乎也不大聪明。
“在你看来我就是大冤种？”江成越端起药一口闷，想了想，说：“我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没能彻底治愈，只能用药温养身子，直到有更合适的治疗方案。”
曾翊在他说的时候收起了玩笑的心情，表情变得沉重，“所以你每个阴雨天才会那样难受？”
江成越就知道曾翊注意到了，毕竟每个阴雨天小狗崽子都格外贴心。
他把手放在曾翊头顶，轻轻摩挲着，“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又不是快死了。”
“胡说八道！”曾翊有些生气，“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是是是。”
曾翊惦记上了这件事，“以后你都别想不好好吃药了，我会监督你的！医生有叮嘱什么吗？什么时候复查？我陪你去！你这次受伤有没有影响啊”
江成越生无可恋地缓缓瘫倒：他是不是搬石头砸脚了？
伍姨走后，曾翊变回了狗子。他啪嗒啪嗒跑去找江成越：“江成越，散步了。”
“你都能变成人了，自己去吧。”江成越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曾翊用看大猪蹄子的眼神看他，“你得适当运动一下，为了健康。”
“我刚受了伤，很虚弱。”
曾翊就没看出他哪里虚弱，不过江成越有伤是事实，他自己去散步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自己去了哦。”
“嗯。”江成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曾翊先去厨房，拿了半袋小鱼干放进储物袋里，又装上几块小饼干，就背上自己的小水壶出门了。
他走后，江成越又躺了会儿，起身到厨房给自己鼓捣吃的。他没什么厨艺，只能烤几块靡靡兽的肉吃。
烤靡靡兽也是曾翊喜欢的，江成越吃着吃着就想到这两次以及未来一段时间在餐桌上的惨淡，将手伸向了高处的橱柜，想霍霍几条曾翊的小鱼干解解气。
“嗯？”橱柜里的小鱼干只剩一个袋子底儿。
刚刚曾翊在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在装小鱼干？
江成越面无表情地叉了一块肉塞进嘴里，露出深思的表情。
曾翊带着小鱼干出去了？
上次分小鱼干，曾翊给某柴犬一个，给不知名的狗两个，给他零个，而这次——
江成越换衣服出门，直奔草坪公园。
他倒要看看，狗崽子把这么多小鱼干带出去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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