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杀人诛心
只是这话一出,与公然谋反无异,就连旁边一直听着的小平子都吓出一身冷汗。
只有姜云吞,脸色无辜的坐在椅子上,拍着手为娘亲叫好。
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娘亲在教训曾经抛弃她的外祖家,这就让他很高兴。
这话出口祝甫阁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以至于施氏都没顾得上姜羽的嘲讽,“小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姜羽颇为无辜:“祝夫人问我建议,我也很认真的回答了,至于采不采用,自然是看二位的意思,我如此真诚,夫人怎么能说我是乱说。”
祝甫阁从刚才一直压抑的火气终于爆发:“荒唐!”然后愤而离开。
姜羽直接笑了,这真的是在高位待的太久了,所有人都敬着他顺着他,惯的都飘成什么样了。
姜羽盯着他的背影,提醒面前这个还想为自家女儿争取的女人:“太傅小心气坏了身子。只是礼不可废,太傅这礼学的,是想自立为王吗?”
施氏还未起身的姿势一颤直接趴在了地上,连连告罪。
姜羽声音淡淡:“夫人记得好好提醒,堂堂一朝太傅,两代帝师,对皇妃甩脸子,朝中无人弹劾这种行为吗?”
两人败兴离开,姜羽心情舒畅不少。
她来到这里以后,虽然有祝桑结模糊的记忆,却不曾过多的探究。
只是今天看祝甫阁和施氏的态度,大概也能知道之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她从未想过再与祝家有什么联系,也没指望过能真的治祝甫阁什么罪,今天这一回,也算是替那个小女孩出了一口气。
姜云吞拍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娘亲优秀!”
姜羽抱起他,还不忘对他言传身教:“儿子记住,这叫杀人诛心。”
姜云吞点头,他记得了。
*
皇宫,小平子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转告了尧公公,尧公公又绘声绘色的禀报给了皇上,殷长穆笑了笑,这才是她原本的性子吧。
至于祝甫阁,确实是大殷开朝就在的老臣,但积威太重,该好好敲打敲打。
殷长穆思考片刻,转身吩咐:“传膳,将文妃也叫来。”
尧公公一乐,立马躬身退下,亲自传旨去了。
姜羽来到太极殿的时候,殷长穆正在看一份奏折,见到她就顺手递给了过来:“打开看看。”
姜羽犹豫的接着,并不是很想看,上次看过后就多了一堆活儿,这次怕是也没什么好事。
殷长穆见她谨慎的样子,好笑:“这是后日封妃典的流程,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姜羽更不感兴趣了,“不用了,礼节、流程我都不清楚,陛下安排就好。”
她其实也不太理解,殷长穆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下了芥蒂。
在他的视角里,她藏了他的儿子五年,还鼓动儿子离开他,两仪殿那场冲突两人并未化解,但昨天见到他就像没事人一样了,难道是这就是一国之君才有的容人之量?
殷长穆听完并未多言,只是坐在了膳桌上等宫人传膳。姜羽也闭了嘴,跟着坐过去。
“封妃典礼姜末儿会和一众大臣相见,在此之前还需入皇家族谱,改换姓氏。”
姜羽没什么意见,这是她在留下后就想到的事,只是这人改完通知她一声就可以,怎么现在一副商量的语气。
她眨了眨眼,试探的问:“不会是你儿子不同意吧?”
殷长穆:“……”
姜羽了然了,只是没想到自家儿子能这么拿捏他爹,怎么说殷长穆都是一国之君,但现在这种讨好孩子的做法和普通父亲倒是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挺憋屈。
姜羽也不是不想帮忙缓和这两父子的关系,只是她昨天才跟儿子保证,不参与他们两人的战争。
于是她委婉开口:“昨日你想借我的面子让儿子喊你父皇的事被他发现了,我就答应了他不多插手你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儿子的小名叫姜云吞,姜末是我喊来觉得好玩,他不是很待见这个名字。”
其实与团子亲近的这么叫也没什么,就像她和苏迟白,但殷长穆这个憋屈爹到现在也没被儿子承认,就别在一个称呼上踩雷了。
殷长穆眉头皱了皱,这几天他似乎一直是这么叫的。
儿子对他的排斥他也知道,之前在两仪殿他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些,当着一个五岁孩子的面惩治他的娘亲,不被记恨才怪。
姜羽看他一副纠结的样子,没忍住:“陛下,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
“你说。”
“您贵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只是一句吩咐的事,为何还这般在意外人的想法?”
这话她很早就想问了,殷长穆这个皇帝当的,甚至比许多官员还要朴素。
殷长穆不以为意,淡声解释:“我做质子八年,见惯了以权压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
姜羽一怔,没想到这是从一个皇权君主嘴里说出来的话,甚至没有发现,殷长穆这时与她说话,已经改了自称。
在这种法律是君权,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殷长穆能有这种想法,倒真是难得。
“是我狭隘了,我曾经以为陛下同大多数权贵相同,不识人间疾苦。”
殷长穆摇头:“我征战两年,战场可比人间疾苦残酷的多。”
姜羽沉默,无可反驳,她自然是见过战争的。
二十一世纪的两国开战,虽然已经不是这个冷兵器时代下的刀剑相接,但耗费的军力财力,给人民生命带来的摧残和伤害,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轻声问:“陛下之前说的收复城池的粮饷,已经有了吗?”
“嗯,查抄当日就派人押送过去了。”
姜羽盯着眼前的饭菜,思绪发散。
她现在已经绑定了皇妃这个身份。
与一个有些同理心的皇权君主多接触的代价,依旧是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他的心情。
而她手中并没有任何筹码,甚至有的是两人思维不同的各种风险。
虽然现在看似是儿子在拿捏殷长穆,但主动权根本不在她们,所以她该将更多的机会握在自己手里。
足以同殷长穆抗争的筹码不多,国库算是一个,只是前朝后宫之事,皇妃的身份倒成了桎梏。
而且她已经拒绝过霍擎的邀约,再主动提起就有以公谋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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