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异动初起
乔宇澈诧异地瞧着她,只见她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一脸的不解。
那神色,倒不似作伪。
小心翼翼道:“飒飒不记得了?”
乔羽飒觉得大哥今日有些莫名其妙,眨着眼睛瞧着他:“哥哥这是怎么了?今日尽说些没头脑的话。”
乔宇澈一咬牙:“若是想不起来,最好,飒飒你记得,你是乔家最尊贵的小姐,这世上,只要不是皇室,你想嫁谁便嫁谁。”
乔羽飒疑惑地瞧着他,只觉得今日哥哥好生奇怪。
闭上眼睛,在白公子三个字上细细想着,然后拉住他的衣袖:“大哥,白公子是谁?为何听到这个名字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乔宇澈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飒飒刚醒来,身子不好,还是多多调养的好,其余的事情不用多想,你歇着便好,我去回了父亲。”
说完也不理会她的追问,叫了丫鬟进来伺候,便径自出去了。
翠儿进了屋,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在床边俯下了身子:“小姐,喝药吧。”
乔羽飒瞧着那黑漆漆的药汁便不想喝,伸手抓住翠儿的手:“翠儿,你告诉我白公子是谁?为什么大哥说什么白公子,我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大哥那般憔悴的样子?”
翠儿瞧了她一眼,轻声道:“小姐快别为难奴婢,老爷吩咐了,府中的人不许提这三个字,翠儿若是说了,会被老爷打死的。”
乔羽飒怔怔地放下了手。
翠儿见她这般,犹豫了一下,凑近她身边低声问道:“小姐可还记得龙三和龙四公子?”
乔羽飒愣住了:“自然记得,龙四公子还和三哥厮混了好长一段时间呢,这两位是爹爹的贵客,我怎么会不记得。”
翠儿垂下眼睑,又将药碗递了过来:“小姐还是赶紧将药喝了吧,若是凉了,可就要更苦了。”
乔羽飒瞧着这般架势,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接过药碗,一捏鼻子将药灌了下去。
躺在床上,咬着枝头想着这白公子究竟是谁,为何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她却不知道?全家上下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让她提起这个人。
偏偏她总觉得这个这般熟悉,熟悉到一个名字就在她的舌尖上,不停地打着圈儿却是说不出来。
想到头痛,忽然听得门扉一声轻响,却是乔羽茵探头探脑地跑了进来。
乔羽飒瞧见她只穿着单薄的绣花小谢忙往床里头挪了挪。
“茵茵快上来,这天儿还凉着,地上寒气重,仔细冻着。”
乔羽茵笑嘻嘻地钻进了她的被窝:“果然四姐姐对我最好了。”
又眨巴着大眼睛:“四姐姐可觉得身子好些了?这段日子姐姐不在,院子里的妈妈们都不给我吃玫瑰糕了。”
乔羽飒笑着拍拍她的头:“你是惦记着玫瑰糕呢还是惦记着姐姐的身子啊。”
乔羽茵急了:“自然是惦记姐姐,若是姐姐能一声平平安安的不生病,茵茵情愿……情愿……”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纠结了半晌才一咬牙道:“情愿一辈子都没有糕点吃!”
乔羽飒瞧着这丫头的样子不禁笑了:“傻丫头,你是我乔家的六小姐,这一辈子的糕点还供不起不成?”
乔羽茵喜滋滋地抱住她的手臂:“四姐姐真好。”
又聊了些闲话,乔羽茵忽然道:“四姐姐,五姐姐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城东的柳家的小公子,我偷偷见过一回,长得好事俊俏,性子又温柔,和五姐姐可是相配呢,也不知五姐姐是怎么想的,千般的不情愿,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了。”
柳家?
乔羽飒有些吃惊,怎么乔家这段日子偏偏和柳家杠上了,挑来挑去的,怎么还是柳家?
不禁想起那个十五郎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道:“茵茵何时偷偷去瞧过柳公子?怎的这般关心起来,莫不是小小地见了一次便芳心暗许了么?”
乔羽茵跟着她时间长了,提及此时倒是一点也不扭捏:“是啊,我就是喜欢他,他对我好,还给我绿豆糕吃呢,四姐姐,我长大了也要嫁给柳公子。”
乔羽飒心中敞亮,乔羽茵虽然是家中的小小姐,但并不如她那般首冲,哥哥们因徐氏的缘故对她始终也是淡淡的,她见了个温柔可亲的人,自是会觉得喜欢。
只是……茵茵才刚刚过了十岁生辰,才多大的孩子啊。
伸手捏了捏她的苹果脸:“茵茵还小呢,以后自然会遇见对你更好的男子,而且茵茵记住了,你是乔家的小姐,万万不能给人去做小的。”
乔羽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四姐姐告诉过茵茵,要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才嫁,但那男子若是不喜欢自己,决计不能做小伏低,没得辱没了自己。”
乔羽飒呵呵笑着:“正是这么说呢。”
闲聊了一会儿,乔羽茵便在她床上睡着了,她轻声唤了人进来,让妹妹身边伺候着的妈妈将她抱回去了。
烛光微闪,翠儿上前来替她盖好被子,乔羽飒这时候却是有些睡不着,开口问道:“阿陌现在在哪儿?”
翠儿后退一步:“这几日闹得厉害,老爷大大地生了场气,罚了五小姐禁闭,现在还在兰婷榭里拘着呢。”
她歪头想了想:“明日里你去我盒子里把我那只芍药锦团的沉香木簪子拿出来给二小姐送过去,传我的话说这是上百年的沉香木做的,提神醒脑还可辟毒辟邪,虽然没有纯金的簪子带在头上华贵,配着妹妹的天姿国色却是极好的,有些东西虽然瞧上去不风光,但是不遭人惦记,还可保平安。”
翠儿领了命下去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又叫人拿了她的六弦琴来,倚在床边随手地拨着,心中翻来覆去地想着那个白公子。
静竹瞧着自家小姐这个时候还不睡便知她有心事,这春日里天干物燥的,便端了一盘水果进来,见她倚在窗边又拿了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肩上。
“外头风大,小姐还是离窗子远些,仔细一会儿头疼。”
她愣愣地瞧着身上银白相间的斗篷,心底忽然就冒出一股子的酸水。
这斗篷她是认得的,是龙三的尾毛做成的。
可是这斗篷是怎么来的,她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龙三是个脾气大心眼小的怪胎,他向来珍贵自己,怎么会剃了自己的尾毛送给她做斗篷?
想想,倒是许久没有见过龙三龙四了……
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来这里一年时间,动过的脑子却是比前世一辈子都多些。
起身就准备回去休息,恍惚见却忽然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书桌前。
一晃,又是不见了。
大脑一痛,忍不住便扶住了脑袋,静竹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乔羽飒摇摇头,总觉得那个位置,似乎曾经有人坐过。
空气中仿佛飘散着一个人的声音。
“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便来瞧瞧你。”
大概是魔怔了,她推开静竹的手:“没事。”
入夜,她做了个很是奇特的梦。
梦见她坐在自己家里,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蹲在她身边,双手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轻声说,飒飒,你要不要嫁给我?
那人的面容模糊却又清晰,仿佛是印在她的心底,却轮廓残缺,让她始终瞧不出清楚。
只是她知道自己是满心欢喜的,便点头答应,他的笑容藏在沉沉的雾霭之后,让她瞧不清楚真假,可是下一刻,他却收了笑容,目光安静地瞧着她。
对不起飒飒,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猛然惊醒。
大抵是动静有些大了,门外是静竹的声音:“小姐?”
她躺在床上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我没事。”
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瞧见银白的月光从窗子外面招进来,白了床前的一小块地面,外面有风吹过,似乎是吹乱了安静的月光,那银白之间似乎有丝丝缕缕纠缠的暗影。
头又开始痛。
银白的地面上忽然印出一个阴影,她吓了一跳,忙抬起头,见一只雪白的兔儿从窗子外面细细索索地爬了进来,地上的阴影,正是它探出头来投在地上的倒影。
雪白雪白的,好生可爱。
心底一软,冲白兔儿招招手:“乖乖,过来。”
那兔儿好似是听懂了她的话,长长的耳朵动了动,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跳了过来。
她下床俯身抱起它,摸摸它的头:“真乖。”
抱着那暖暖的白兔正在想从小这些小猫小狗都不爱亲近她,今日这兔儿怎的就这般乖巧听话了?
那兔儿仰头瞧着她,用前爪扒了扒她的衣袖,似乎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一般,乔羽飒忍不住笑了:“看着你呢,怎么了,要给我吃胡萝卜么?”
那兔儿长耳朵动了动,乔羽飒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忽然间门便被叩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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