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帝州令
男人嗤笑着,冷眼瞥向乔今夏,薄唇划开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乔今夏微微咬了一下唇瓣,道:“我的条件就是让你好的更快,最多七日,你身上的伤就能愈合。”
男人微微惊讶:“七日?”。
他清楚自己的伤没个把月是好不了的,而且还得须用最好的药材,请最好的大夫。此女口出狂言,倒让他诧异了。
“是,只需七日,信不信由你。”乔今夏想男人同意她的要求才打开医药箱,因为她觉得古人一向一言九鼎,若他答应自己就有活着的胜算。
男人陷入沉默,他确实不信。可能在短暂七日就能让伤口愈合,他此时对这个女人充满好奇,便道:“好,我暂且信你一次,若七日好不了,你的命任凭我处置!”
“行,七日若医不好你,我的命凭你处置。”乔今夏果断答应。
不等男人从好奇中转过思绪,乔今夏动作迅速打开医药箱,依次从里面取出手术刀、剪刀、镊子、棉花等医用品。
男人看着一件件像杀人暗器的利器被拿出来,神情再次被惊住,越发对乔今夏好奇起来。
乔今夏做好术前准备工作,抬头看男人:“一会给你处理伤口时,先要把伤口上的烂肉全部割除,会很痛,我先给你打麻沸散。”
用了麻沸散,他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这个女人的,男人眸光一凌:”不用给我用什么麻沸散,你直接用刀割就行。”
乔今夏挑着眉,她知男人不信她,她不强求,但事先要申明,说:“既然如此,还请你相信我的医术,一会刀割在你身上很痛的时候,不要觉得我是在杀你。”话间,她已递过一根医用木棍给男人:“你忍着点。”
男人接过小木棍,盯着乔今夏的目光渐渐变沉。
乔今夏忌惮着,但又不得不指指他受伤的腿,果断下起命令:“先把你裤子脱了,外裤里裤一起。”
男人听她话,眼睛里跟淬了毒液一样难看,即是要爆发的状态。
看着男人一点儿一点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乔今夏立马解释:“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清理伤口。”她垂眸,手术刀在手中转动着,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把你当男人,你也别把我当女人,当我是一名男大夫就行。”
男人双手紧紧一握,语气薄凉:“我从未把你当成过女人。”
乔今夏美目轻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烂肉一片片从男人身上切下来,血水不断往外泛,他咬着木棍忍住巨痛,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硬是没发出一点痛吟,全程硬撑。
乔今夏看着如此傲骨不屈服的男人,心底顿生佩服感。
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在消散,男人对乔今夏的信任也是一点儿一点儿在建立。
花了十分钟处理完伤口,男人脸色已是苍白无力,刚刚还紧绷的肌肉,由着乔今夏收刀后蓦然痉挛一阵松懈掉所有疼痛感和紧张,也卸下了所有戒备。
乔今夏也呼出一口气,开始上药包扎胸前的伤,她看男人赞赏道:“我真佩服你的忍耐力,不过你这趟痛是白白受的,因为我根本不会害你,不过你防范我是对的,毕竟我们是陌生人。”
男人沉着眉,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乔今夏也不恼,继续道:“放心,虽然我们是陌生人,但我是大夫,我会好好照顾你,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才那么点,但发生的事情蛮多的,听到这句话,男人冷漠的目光里有了点情绪的波动。
待到包扎完胸口的伤,乔今夏正要伸手给他包扎腿上伤时,男人徒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乔今夏手臂,小声呵斥:“此处伤口我自己包扎,你出去!”
说完,他脸色微红。
乔今夏愣住,他是在害羞吗?
她将手中纱布一扔,挺直了脊背:“那你自己包扎吧,一会好了再叫我进来给你打消炎药。”
男人看着离去的背影,又低过头来看着自己受伤的腿。那里灼热滚烫,不知道是在发炎,还是条件反射寄托出的一种情感。
乔今夏从房里出来后吐出一口重气。
院中正拿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的乔可欣见娘亲已经忙完,忙扔掉树枝撒腿跑到乔今夏身边,拉着她衣角说:“娘亲,我好饿。”
乔今夏低头看女儿,也忽觉好饿。
她用手拍了拍女儿脑袋,笑得慈眉善目:“等着,娘亲很快就给你做饭吃。”
“嗯!”乔可欣郑重点头。
屋里的男人看着门口的一大一小怔愣片刻。
那表情似乎想不到乔今夏已成婚有子女,之前在心中对乔今夏产生的微妙感觉瞬间消散。
有夫之妇还对他动手动脚还动嘴,简直不知廉耻。
旋即。
乔可欣转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男人也正在看她,两道目光相撞,男人愣住。
小女孩瓜子脸蛋,眉眼如黛,脸蛋圆润,狭长的丹凤眼明艳动人,高挺的鼻梁,丰润饱满的嘴唇,这模样……
居然和他有几分神似?
给男人打完点滴,天色已近黄昏。
乔今夏在厨房做晚饭,她安排乔可欣在房里照顾男人。
乔可欣已经在床前站了半个小时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男人不放,心中谨记娘亲的话,好好照顾叔叔,若叔叔有什么吩咐,便去告诉娘亲。
男人被一个小女孩盯得全身不自在,他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对视着床前安安份份的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忽问。
乔可欣声色脆响:“乔可欣。”
男人拧着眉,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小女孩,他再说:“你爹呢?”
问完男人直接后悔了,两个眼珠左右转动几下,心想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乔可欣诚实回答:“我没有爹爹,我是我娘亲一个人养大的。”
男人微怔,陷入沉默。
他把目光收回,神色平静活动着精骨,好似刚刚与小女孩的对话,对他来说无半点意义。活动那么一阵,发现胸膛的伤被绑得十分紧,若他不大浮动活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至于腿上的伤是他自己包扎的,倒是痛不少,不过不影响他走路。
如此一来,他觉得没必要在连东村停留。想起此次出来的目的,他迅速拿起摆在床前的佩剑,径直往门口走。
乔可欣见他要走,小手蓦地抓住男人身上一片衣角,仰起头问:“叔叔你要去哪里?”
男人停顿看小女孩:“离开。”
“娘亲交待过你不能下床走动,若要离开这里,还得等七日。”
男人没听小女孩的话,将人推开后走了。
乔可欣看着男人离去,歪着脑袋嘟嚷道:“这个叔叔好冰冷,一点儿也不听娘亲的话,我不喜欢。”
然男人刚走到院中,他忽顿脚步,左手一并捂着胸口,刚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霎时又煞白。接着,他眼一闭,直接昏倒在地上。
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乔今夏看男人突然昏倒在地,连忙放下碗奔过来叫道:“喂!你怎么了?”
乔今夏将男人扶起,忽有一块东西从男人身上跌落在地。
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帝州令”三个大字。
乔今夏瞧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令牌,当时没多想,伸过双手捡起令牌直接揣怀里,想着明日还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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