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三
“告诉我奇人轶事？”警长的话让夏诺的表情立马变得怪异了起来，“我可以不听吗？”
“也可以，不过这偷渡的事情嘛……总是有罚款的。”
“我听！我听！”听到罚款二字，夏诺脸色大变，一反之前的慵懒之态，立马屈服了，多年的流浪经验不仅没有让他顿悟出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觉悟，反而让他和所有大俗人一样，意识到了“钱就是命”的真理。但仔细想想，若不是这“节俭”的性格，夏诺也不至于会因为飞船引擎老化而落在这个位面上。
“唉，你！给他把手铐打开。”警长突然叫住了一位之前听故事的年轻警察。
“啊，是。”那名警察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来绕过警长的座位，向着夏诺走去。
“不用了”谁知，还未等那警察靠近夏诺，后者便已经很轻易地将手铐给直接取了下来，并抛给了那位一脸不知所措的小警察，“你刚拷上没一会儿我就打开来，本来打算直接找机会逃跑的，要不是我的船坠毁在这个位面，你们也抓不到我。”
“嘿，我就知道三百岁的王八都是王八精。”警长对此似乎并不惊讶，接着他站起身来全身的肥肉有频率地抖动着，“跟我来吧，夏诺老弟。”
跟随着梁警长的脚步，夏诺被带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房间之中，房间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办公桌与两个办公椅，老实说，比起办公室这更像是一个审讯室。
只见他先是抽出两根烟香烟帮夏诺点燃一根，再顺手给自己点燃，然后“咯吱”一声一屁股坐在距离自己较近的座位上，吐出一阵烟雾。
“讲个故事而已，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夏诺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嘿嘿，没办法，很多事情不能让外面的小嫩皮们知道。”警长嘿嘿一笑，接着他抬起两只脚放在办公桌上，做出一副尽可能舒适的姿态，“我们这个城市西边有一座叫西河的小镇，不算大，也就几千来人口。
那里从前几年就一直有一个悬案，有一个人叫什么……算了，我忘了，他总是自言自语，每天把自己关在一个大庄园里，也从来不离开那个庄园，甚至不敢和他人说话。”
“自闭症加精神分裂，结案”夏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神情慵然。
“别打断我，后来啊有一个小偷进过他家，但第二天这个小偷就向西河的警局自首了，更奇怪的是房子内发生了什么小偷看上去十分惶恐一字不提。没过两天，那小偷就死了“梁警长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之后当地警方就派了两名警员去调查，结果几天后那两人的尸体在小镇外围发分别被发现，而且他们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让我猜猜，他们是被吓死的。”
“你猜对了一个，一个是被吓死的，另一个嘛，你绝对猜不到。“警长神秘一笑。
“淹死的？“
“不，另一个是撑死的”
“撑死的？”
“我们解剖了那具尸体，发现他的胃已经被撑破了，腹中是几只乌鸦的尸体，还有一两只卡在食道内，有趣的是这些乌鸦都是全尸，没有任何咀嚼的痕迹，就好像一堆乌鸦使劲往他嘴里钻一样。”警长也严肃了起来。
“说不定是噎死的。”夏诺摊了摊手。
“那他妈不是重点！反正之后河西的警察也盘问了你口中那个自闭症，录像我看了，那小子，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来了’三个字，无论警察如何审问他都不问不顾。而且那小子瘦弱得很，完全不像有能力干出这种事。后来也没办法，实在无法证明这件事和他有关就把他放了回去。”警长最后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在满是烟嘴的烟灰缸里找了一个空位插了进去。
“差不多就这些了，你想了解的话倒是可以去西河看一看。反正你们这些改基因王八命长有的是时间浪费。”
“娜娜，这件事可信吗？”夏诺突然开口道
“什么？”警长一愣
“没和你说话。”夏诺回了警长一句。
“主人，刚才透过你的眼睛扫描这个人，表情，动作，心跳频率一切正常，也许有夸张但并没有说慌，而且从这个位面的信息来看，西河这个地区几年前确实有两个警察奇异死亡的报道。”
娜娜的声音自夏诺的脑海中浮现。她原本是夏诺大脑内植入了人工智能，而随着夏诺两百多年来不断探索与接触新的位面，娜娜的信息和知识储备不断提升，已经成为了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的【人创物】。
“好的，谢谢”夏诺道谢，但这一幕在警长眼里就特别奇怪。
“喂，老弟你不会也精神分裂吧？“警长有些不安地朝夏诺挥了挥手。
“你才精神分裂，不过既然故事听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夏诺又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等等，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对这件事有任何感想？”
“没有。”夏诺拍了拍自己风衣上的灰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奇怪了……”警长挠了挠头，表情显得格外疑惑。但随即他又挥了挥手
“算了，你走吧。”
走在大街上看着天边的余辉，夏诺略有些迷茫，由于基因改造他的寿命极长，他缺的不是时间而是目标。在外流浪了两百余年常常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西河镇的事情虽然与他见过的大多东西相比都不值一提。但至少提起了他一点兴趣。
“主人，要去西河镇看看吗？”娜娜问道
“我确实有兴趣，但算了，老爷子连赶走主神改朝换代的事情都没和我说，这次花了这么大力气叫我回去肯定有急事，还是先回神圣……先回星河界吧，帮我查一查回去的路线”夏诺拍了拍自己旧风衣上的灰尘。
“从这里回去的话有点麻烦，唉，都怪这个位面太落后了没有什么远距离航行的舰船。我计算出来四万零八百六十条可行的路线，最快的方法是。明天乘坐客运飞船前往最近的泽普位面，那里的科技比较发达，然后在那里偷一架性能稍微好点的飞船，这样大概两三年的时间就能回到星河界了。
“听上去不错，客运飞船的票价是多少？”
“两百【通用币】一个人”
“订票！”
“好的，主人一共400通用币已经从您的账户扣除了”
“嗯？不是两百一张吗”夏诺眉头一皱，他对和钱有关的数字都非常敏感。
“按照这个位面的法律人创物也需要买票哦”娜娜笑了笑解道
“什么？！你又没有实体，谁发现得了？就算发现了你不能装人工智能吗？这垃圾位面连好点的飞船都造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超前的狗屁法律？”
夏诺突然的抓狂，着实让周围的行人吓了一跳。
“妈妈，这个外位面的大叔在干嘛，好可怕”一个小女孩拉着自己妈妈的手偷偷指了指一边抓狂的夏诺。兴首位面的人普遍都是金发蓝瞳，夏诺这种黑发黑瞳的家伙很容易被认出来。
“乖，别看，这应该是某种外位面的宗教仪式吧”小女孩的妈妈用一只手盖住了前者的眼睛然后加快步伐离开。
“主人，系统计算如果遵守当地法律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娜娜继续解释
“这特么还用你告诉我？你有时间算这玩意儿，怎么不算算你主人我的心理阴影面积？”
“抱歉，主人我无法对抽象事物进行计算”娜娜开始装出一种冰冷的人工智能腔
“你装！你给我接着装！”
“抱歉，主人我无法理解“装”这个指令”
“你……咳咳！算了，四百就四百吧，时间不早了帮我定位一家较近的酒馆投宿吧”夏诺叹了口气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嘻嘻，好嘞”
兴首位面虽是科技位面，在已知宇宙所有科技位面中科技也只能算是初级，甚至没有向外殖民的能力。与夏诺的家乡统一了整个界的星河共和国相比连附庸的资格都没有，但由于其地理位置特别，这个位面成为了一个不错的中转站，不少位面的商人和旅行者都会在这个位面停下补给或者休息。而也就是这样，街上出现几个千奇百怪的外来者并不奇怪，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位面会有人创物需要买票这种超前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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