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缺钱
话说邹来迟跟着御菲菲来到河岸边。两人望着月色下的粼粼波光，谁也没说话。过了许久。御菲菲突然开口说：“你不该来的。”
“你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我没办法不管……我做不到……”
“你是笨蛋吗？你有被虐倾向吗？明知道跟我在一起你就一直会被伤害，你简直是神经病！”
沉默片刻，邹来迟幽幽回了句“或许吧……以前你说过我来得太迟了。让那个人抢先一步我不甘心，所以在你新的人生里，我要努力争取机会。”
“可是，就算他当时杀死了我，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邹来迟张开双臂，“来吧，到我怀里哭吧。你不需要假装自己很坚强。”比起自己的苦闷，他更在意菲菲心底的伤痛，即便得不到一丝回应，他也甘愿好无保留地为她付出一切。
谁又会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推开温暖的关怀呢？这或许也是自己的狡猾之处吧。御菲菲紧紧拥抱住邹来迟，低声呜咽。
向奇注视着远处相拥而泣的身影，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由于心底某种无法启齿的苦情无法得以排解，他时常在独自一人在学校附近的河堤上喝着闷酒。突然有一天，御菲菲悄然来到他身后。用轻浮而开朗的语调打着招呼“哟，少年，自己一个人喝酒很寂寞的哦。”
向奇回头，淡淡地瞥了眼那个身为他未婚妻的不良少女，没做声，转回去继续吹瓶。御菲菲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在他身旁坐下，“姐陪你喝吧，两个人寂寞总比一个人寂寞好。”
二人无话，兀自喝酒。直至酒劲上了头，向奇平躺在草坪上，瞪着两只孔洞的大眼睛，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睡着了吗？”
“没有。”
“醉了吗？”
“没有。”
也许是酒精的关系，这个平素沉默寡言的少年终于搭腔了。御菲菲心想着若不趁现在，恐怕以后都很难有机会窥探到这个家伙的内心。她隐约觉得这个给人强烈疏离感的男生其实并不太排斥她，两人似乎有着某种相同的特质。
“你的心里还放不下小芽，是吗？”向奇没吱声，御菲菲兀自继续道“她也非常在乎你……”
还以为，向奇会让她一直自说自话下去，却不想他冷不防说了句“她是我的孪生妹妹。”说着，两滴泪水分别滑落耳侧，于是他将手臂横放在鼻梁上，遮住自己的双眼。平日冷酷的他现在看起来却异常地脆弱。
御菲菲惊愕地看着这个安静的男生，继而神色变得黯然。闷闷地灌了两口酒，然后慢慢平躺在草坪上，然后也像是不经意般地说出自己的秘密：“我也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对视着彼此眼中晶莹的闪动的水光，某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滋长。因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苦楚和伤痛，相伴着感同身受。
注视着在邹来迟怀中哭泣的御菲菲，向奇从领口下拿出那枚当作项链坠子的戒指，摩挲内侧刻着的三个意义特别的字母，继而置于唇边轻吻：我想你……
大头在一旁，看看这边望望那边的，莫名的也被这样的气氛勾起了一丝乡愁。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延续多久，一阵跟这个世界极不协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爷爷，你到家了吗？现在在我的房间？嗯……嗯……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一下。”向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给这个小队带来了过年的气氛。向奇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对邹来迟喊了句“来迟，要不要什么时候把你爸也叫到我家来见一面？”
“哦，好啊。你帮我安排。”邹来迟大喜过望，想到自己先前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让他们担心实在不应该。
“魔法水放哪了？”虽然异次元空间法术消耗的灵力很低，但是此时他体内的值已然不够。
“啊，糟了”另外三人同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怎么了？”
“刚才逃跑回来，我们用光了所有的魔法水了。”邹来迟的魔力没有向奇那么强，所以施放出的魔法效果也没那么好。为了有效治愈，一个伤口有时需要反复施放治愈术，那灵力自然也就会耗掉很多。
“那只好等明天了。”向奇的语气难掩失望。
“其实……明天也够呛。”邹来迟颇为为难地说道“我们钱不够。”
这个团队财务是怎么当的？向奇瞪圆着眼睛看着他，无语，有种快要憋出内伤的感觉。
最后御菲菲毅然决然道：“明天打劫也好乞讨也好，无论如何一定要凑够一筒魔法水的钱！”
“打劫就算了，咱们领装备，零攻击，别被打残了还得回来医治。一筒魔法水的钱也不算太难凑，明天大家到人多的地方随便卖点艺就行了。”
“卖艺？别指望我了。老娘五音不全的，让干点粗重活还可以，唱歌跳舞的就算了。”
向奇点头，“不想丢脸。”
“我、我也什么都不会捏。”
邹来迟白眼一翻，这几个推他出来做领队的家伙配合度却这般恶劣，看了就来气。
“我唱、我跳可以了吧”说着他指着向奇说“你明天找几个盆盆罐罐的给我在一旁当鼓手，还有你，”指着菲菲说“我知道你会点b-box，明天也不许偷懒！至于你……”邹来迟两手叉腰，俯视着那个像台灯一样的半透明物体，沉默片刻，说“你给我在一旁般天真装可爱……”
般天真装可爱就算了吧，它又不是林小芽。向奇心里一酸，但也没有说出来。不过邹来迟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改口说“你还是装可怜好点。”大家臭着个脸，好半天没说话，真把邹来迟给惹毛了，怒道：“你没是死了吗，给点反应啊！”
“是是……”众人拖着长长的尾音，而后各自散开。
“是说一次就可以了！”
向奇拿起电话，回拨了刚才的号码。
“爷爷，我今晚没法回去了……明天吧……可能没那么早……我也不清楚……好，我一准备好就给你电话……嗯……爷爷你身体好些了没？……那就好……舅舅他明天也过来？……只是瘦了一点，没大伯说的那么夸张啦……嗯，我会照顾好自己……嗯，好……哦，对了，爷爷，”向奇瞥了眼一旁正竖着耳朵的邹来迟道：“来迟跟我在一起……嗯，要不明天也请他爸爸来我们家一趟吧……可以啊……嗯……我要五个……钱？我们那边的钱我们在这边用不了……冥、冥币？不是不是，爷爷您放心，我们还好好的……这个我一时也解释不清，反正目前我们被困在一座城市里……嗯？新研发的产品？附带gps功能？……既然两界之间可以通电话，说不定用卫星导航可以找到我们的位置所在哦……你问我流通货币啊？这边可以以物换物，像水晶、宝石之类的，不过最主要的流通货币应该是金币……金条？太大了……对，要先处理过……这边的金币规格直径大概是1.5公分，厚度0.1公分的样子……明天我会把金币的照片拍下来，顺便让来迟的爸爸也看看……好，一定一定……嗯，爷爷晚安。”
“这小子在外人面前惜字如金，对着家里人很正常嘛~”
“喂喂，阿奇，你们家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把看金币？”显然邹来迟是明白他对于明天卖艺的安排不满，“众所周知，撇开你向家财团的资产不说，就你爸爸留给你的那笔遗产也够你挥霍几辈子了吧？果然是越有钱就越小气啊。”
“那我跟他们说明天让你爸别来了？”
“别、别，虽然我一分钱没有，不过我爸还是蛮心疼我们家这根独苗的，他会乐意给金币的。”
“哇，看来阿奇和来迟的家里真的很有钱捏”大头说着艳羡不已。
“那当然，万恶的资本家嘛。总之，跟着他们有肉吃。”
“对了，阿奇。刚才你跟你爷爷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新产品？可以拿到这边用吗？是什么东西来的？”
“多功能手表。”
“哦就是几个月前你给我看过的那个？你们家已经量产啦？”
向奇点头。
“太棒了。不但只能手机的功能它全都有，而且还可以在手臂上生成虚拟键盘。不错不错，我也想要一个。只不过这里只有四个人，你怎么要了五个？”
“我……记错了……”害怕被看穿，向奇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我去洗澡睡觉。”说完转身朝河边走去。
“我觉得我还很干净捏，今天就不洗了。人类很奇怪捏，天天都洗澡。”
御菲菲嘻嘻一笑，追上去说：“小奇，我们一起。”
“女孩子怎就这么不要脸？一边儿去！”邹来迟赶紧将她拽里向奇，自己则够上向奇的肩膀，“我们一起。”而后小声八卦道“剩下的那个要送给谁？黑斗篷？不错嘛，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你这新的魔法也是他教的吧？”
既然知道还那么多废话！向奇突然想起什么，“来迟，你刚来的时候也有人对你很是照顾？上次那些东西就是他给你送来的？”
邹来迟有些迟疑，但不愿对自己的发小有所隐瞒，于是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那位不希望我对外透露有关他的事。所以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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