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撞见约会
凌妃的计划算是泡汤了,现下所有的小姐们只能参加了美人大选了,对于沈念初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到时候看能不能想个办法不去参加。现下离美人大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自己得抓紧点时间多攒点钱。
这个时间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即便出府了,没有点资金,靠着自己这点小本事,吃饱饭都是难事,还不要说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沈念初这几日将祖母赠送的首饰都保存起来,准备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拿去当了。沈念初在做女工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翠儿教了一个时辰左右,沈念初就把握住了诀窍和方法,而且她手很巧,秀出来的荷包和绣帕很有灵气。
连桂妈妈看过沈念初绣的荷包都说绣工十分的好,她让翠儿平日里出去的时候找个靠谱的小贩帮忙卖一下。翠儿想着自己有个老乡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可以找他帮忙。老乡看过他们绣出的荷包和绣帕,同意了帮他们卖货。
只是提出了六四分成,他自己拿四的提成。沈念初对数字的概念不深,想着多少应该能赚一点,所以也同意了。
这几日翠儿、芝兰和沈念初三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绣,沈念初还想到了绣枕套和挂饰,想着改良一下,或许小朋友们会是十分的喜欢。
绣了一段时间后,翠儿的老乡托人带来了话,说枕套和挂饰卖的挺好,让沈念初他们可以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样式。
翠儿将原话转给了沈念初,沈念初想了想说道:“暂时还没有,我们现在人少,产量也少。若是样式太多,容易让人选的眼花。而且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绣其他的样式了。你告诉他,姑且这样,其他的等后面在说。”
“明白了,二小姐”翠儿将沈念初的话告诉了来人。
月底,翠儿带着五两银子回来了。“五两,感觉好少啊。”沈念初有些疑惑的问道。
“二小姐,我老乡说了,每一个绣帕只能卖到几钱,虽然我们销量很好,但是毕竟这东西也是有限制的,总不能每家每天都要买吧。”翠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确实也是,果然光是靠着这个,也最多能保证一个温饱,想要过得舒适点,还是得另想办法。这样吧,我们今日出去逛逛,了解一下市场行情,看有没有别的可以做的。”沈念初觉得翠儿说的有理,毕竟小物件若不是大产量,挣的自然是少了。
“二小姐,什么是市场行情啊?”芝兰在一侧不解的问道。
“额,这个嘛,以后再给你们解释,翠儿,你去府兵那里问问,我们今日可否能出去。”沈念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便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了。
“是,小姐。”翠儿把银子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沈念初让芝兰将银子收起来,放在床板下的盒子里。这是她们三好不容易赚的第一笔银子,可要保管好,只是除了绣帕,又能做些什么东西呢?
不一会儿,翠儿回来了,说马车已经套好,随时都可以出发。沈念初让芝兰留在家里看家,然后她带着翠儿离开了。
离美人大选还剩下二个月了,近日出府采购的小姐们比前几日都多了些,沈念初仔细的查看着她们挑选衣服的样式和颜色,珠钗的款式,都比较偏艳丽。若只是一般服饰上的刺绣,确实很难出众。看来自己得从别的方向多学习呢。
沈念初正看得起劲,突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柳姨娘身边的丫环菊兰,手里拿着东西,鬼鬼祟祟的朝着聚方园的方向走去。
她有些好奇的跟了过去,只见菊兰走到了聚方园的门口,与门口的小厮悄声说了一番,小厮便将她带了进去。
沈念初觉得自己十分的搞笑,兴许是柳姨娘想要吃聚芳园的吃食了,所以打发菊兰过来买些东西,这本就是一件正正常的事情,被自己搞的有点神经质了些。
她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菊兰与一名男子从聚芳园里走了出来,她仔细一看,那个男子不是周玉身边的那个冷脸侍卫吗?两个人走到门口低着头说了几句话,菊兰便离开了。而且沈念初发现,菊兰手里的东西也没有了。
“菊兰为何与周玉身边的人会有来往呢?”沈念初本想跟上去看看,但翠儿突然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二小姐,你去哪里?”
就在沈念初转头的一瞬间,菊兰已经消失在了大街上。“没,你刚刚有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啊?”沈念初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所以问了一下翠儿是否也看到了。
“没有啊,奴婢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啊?二小姐,我们不是要去老乡那里看看吗?现下还去吗?”翠儿看了看四周说道。
难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也是,周玉的侍卫怎么可能跟柳姨娘的丫环认识呢?翠儿拉着沈念初赶紧朝着她老乡的店铺去了。
街道人多嘈杂,不一会儿两人就被拥挤的人去挤散了。沈念初一时间找不到翠儿,便决定先去聚芳园找点吃的,让车夫去找翠儿到聚芳园来跟自己汇合。
还没有等走到聚芳园,就看到菊兰带着一个人朝着聚芳园走了过去,沈念初赶紧躲在一旁观看,他旁边的那个人,小腹微微隆起,戴着面纱遮着脸。
看菊兰对她恭敬的样子,应该就是柳姨娘。可柳姨娘为何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真的是来见周玉的?沈念初本想着跟上去看看情况的,但两人进的是一间包房。此刻也没有办法走进去。
看来得找机会套一下菊兰的话了,沈念初见没办法进到里面,只得暂时的离开了。
包房内
“絮儿,你可算来了。”周玉看到柳姨娘进来的那一刻,表现的十分的高兴。
“周郎,不是说好现下暂时不见面的吗?若被他们看出来了, 那就不太好了。”柳姨娘其实也十分的想念周玉,只是现下他们不能见面,若被别人看到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柳姨娘原名柳絮,本也是富家小姐,无奈家道中落被迫下嫁给了沈白。周玉原本是柳絮身边刘妈妈的孩子,因主家家道中落后,便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了,但路上遇到了山贼,为保护孩子丧了命。
周玉成了孤儿,但有幸被沈念初的姨母收留,姨母因身体问题无法有身孕,便将周玉收养为自己的儿子,为此改名为周玉。周玉比柳姨娘小三岁,柳姨娘嫁入沈府的已经十五岁。
两人在府里的时候就已经互生暧昧情绪,两人本打算私奔,却因为家里突遭灾难,柳姨娘不忍看父亲被他人作贱,刚巧遇上沈家老夫人替沈白纳妾,看上了自己。便同意下嫁给沈白做妾室。
两人就此被拆开了,后来周玉随着他母亲离开了月璃国,却在路途中遭遇了山贼,所幸被周府搭救,才挽救了他的性命。两人本无交集,但几年前,姨母带着周玉到沈将军府见张氏,无意间看到了柳姨娘。
周玉借着帮张氏送东西的机会,收买了柳姨娘沈身边的菊兰,让她帮忙传递信件。柳姨娘心里有周玉,见信十分的高兴,两人便私下在外详见。
在那之后。柳姨娘表示自己嫁给沈白十分的不开心,倾诉多年来无子嗣的辛苦,以及在府里不受宠,而周玉则表示自己这么些年心里一直都有她。
从最初的谈心诉苦到后来的芳心暗许,柳姨娘的心里始终都是有周玉的,再加上沈白的心一直在张氏那里,所以她将自己的依靠转给了周玉。
前些日子,柳姨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算算时间是与周玉在一起的日子,她为了保住孩子,特意告诉沈念初这是她与沈白的孩子,让沈念初帮自己保密。又计算了她与沈白同房的日子,收买了大夫,让他把时间算成了与沈白同房的日子。
沈白没有起任何疑心,近日来也是待她更好了。只是柳姨娘心里清楚,沈白其实并不爱她,娶她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
而周玉是真心爱护她,疼爱她的人,这个孩子她很想为周玉留下来。可这个孩子毕竟是周玉的,若有一天真的被别人知道了,自己也就晚了。
今日来,也是想与周玉商量这个事情应该如何处理,要不想办法让她离开沈府,要不就只能暂时留着孩子。
周玉在知道柳姨娘的打算后,陷入了沉思。以他现在的身份,若带柳姨娘离开,他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若是柳姨娘日后用这个孩子威胁自己,自己的仕途怕也是很难保的住了,他才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就毁掉了自己这一生。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现下在府里本就过得不平生,若再有人拿这个孩子做文章,怕是保不住你。”周玉想了半天说道。
“可是,周郎,这是我们俩的孩子啊。”柳姨娘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周玉。
“絮儿,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是沈将军的妾室,不是一般的人的妾室。若我强行带你走,势必会被别人指责,更何况,私通是重罪,你我和孩子都跑不了。”周玉拉着柳姨娘的手说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照顾我和孩子的。”柳姨娘还想再为孩子争取一下,其实她心里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若真的被人告发私通,那她这辈子就完了。只这话从周玉嘴里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絮儿,我也想留着孩子。我说这样的话,并非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你仔细想想,我们现在没有能力能保住这个孩子一世,若真的有人拿这个孩子做文章,你的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周玉见柳姨娘有些动怒了,赶紧过来哄着。
“周郎,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事情,只是我心里没底。若没了这个孩子,你还会爱我吗?”柳姨娘其实更担心的是没了这个孩子后,周玉便不在爱自己了。
周玉笑了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傻瓜,怎么会呢?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柳姨娘这才开心了起来,正当两人含情脉脉的相视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公子,我有要事禀告。”门外正是刚刚与菊兰接触的那个侍从。
“进来吧。”周玉和柳姨娘整理好衣服,坐在桌边说道。
“刚才小人看到了沈府的二小姐,沈念初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周玉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太清楚,我看她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侍从回答道。
“该不是看到我了吧?周郎怎么办??”柳姨娘有些惊慌的站了起来。
“沈小姐是在菊兰之后才进的酒楼,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菊兰才来的这里。只是她应该不知道公子也在此。”侍从继续说道。
“这个说不准,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想起到聚芳园来。”周玉知道这是个劝柳姨娘打胎的好时机,便估计恐吓柳姨娘。
柳姨娘果然被吓坏了,若真的是沈念初看到了菊兰和自己,回去告诉了老夫人,自己这关怕是过不了了。“那怎么办才好啊,周郎?我可不想被侵猪笼。”
周玉赶紧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安抚道:“絮儿,你放心,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示意侍卫先行离开,侍卫领命后便离开了。
“絮儿,你看我说的对吧。府里现在危机重重的,若真的生下这个孩子,怕是对你不好。不如,利用这个孩子巩固你在府里的恩宠,怕比生下她更有意义。”周玉继续劝解着柳姨娘。
“巩固恩宠?”柳姨娘有些不解的问道。
“若这个孩子注定无缘,倒不如利用他好好巩固你在将军心里的地位,让将军对你愧疚。这样日后我们若在有了孩子,不就能过得更好了吗?”周玉已经想到了一个计划。
“可我要怎么做呢?”柳姨娘被说的有些心动了。
两人在房间里商量了许久后,柳姨娘便带着菊兰回去了。周玉独自坐在房里喝茶,这个机会可得好好的把握,才能真正的摆脱掉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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