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神明之怒

泽浣冷声说道：“我好手好脚是因为少尊满手灼伤！”

    九霄心想所有事都摆在台面上了，她要被带到紫微宫受审才好，没了无邪这个太子，神域格局重置支持先太子的诸神将会更多，她会全身而退。唯一遗憾的便是，波波被锁灵箭射死玄鸟元神却未重回九天。

    九霄冷笑道：“仙尊，刚才的箭是误射，是...走火而已。好在你身边有少尊殿下，你真是皮囊生得好，走哪都是福气。”

    泽浣一怔，无涯对自己的痴缠源于色相迷惑，这个自我怀疑再度袭来让泽浣更加怀疑他和无涯这段情。

    南天门内，司音门掌司站在神柱之下，对九霄点点头。

    九霄收到她的暗示，笑得更加猖狂对围向自己的神卫营门人说道：“走吧，带我去紫微宫。”

    无涯知道没了大哥无邪这位储君，紫薇殿不是他的主场。他要把九霄弄死在自己手里：“去什么紫微宫？！你玄鸟门修的都是战门，你身为玄鸟门掌司兼神域南域神将触犯天规理应在战门军正司接受调查。”

    九霄闻言心下一沉，心想当真小看这位少尊了，她朗声大笑，刺激他道：“少尊殿下，你真是太年轻了。在紫微殿中或许还有神官念旧记得先太子的恩典，战门军正司的神官你怕是都不知道谁是谁吧！”

    无涯怒目而视：“你居然敢把我哥叫作先太子？！你杀了我大嫂已犯了弑神之罪，还连累我哥神魂出窍，你就该直接去雷神殿请天罚！”

    九霄狡辩：“你大嫂不过一介凡人，居然敢进入灵枢殿乱动参数导致神域震荡。天条有记非神司擅入灵枢殿者死！我不过是在捍卫法典而已！若非先太子维护，她早就被雷劈成烟了。”

    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从南天门神阶上传来：“那炳仙尊的帐又该怎么算？”

    众人回头一看是微涵，九霄十分不屑这位后来者。凤阙低调万万年，族人从未在神域担任过神官，曾经的神域神射手都出自玄鸟门。当年掌控北冥渊的无邪要组建神域骑射兵团，都以为兵源主要会从玄鸟门中挑选。可谁知所谓骑射兵团简直成了凤阙的私兵，无邪真是培养出了一帮反贼。

    九霄：“听闻炳仙尊接受了孢子改造在凤阙休养，真是件喜事。不知道他醒了没有，若是醒了看见自己更适合留在神域应该很高兴吧。”

    微涵走下神阶，凤目寒光，九霄神色一凝防护盾还未祭出便觉肩头风过忽冷。低头一看左肩头的衣衫尽褪，箭伤已经显于人前。

    “你欺人太甚！”九霄厉喝，一道神光凭空凝出直指微涵，微涵侧身让开几步，神光打在南天门户之上火花落下惊动驻守南天门的神将。

    “何人狂放？！”南天门守将举戈指向九霄，齐声厉喝。刃尖一闪灵光刺目打向九霄，九霄不敢反抗只能凭借修为硬接下，灵光过身如刀割般的痛让她蹙眉。南天门守将镇守神域门户，有生杀予夺之权，她不敢在此造次。

    她环视四周几人整理衣衫之后说道：“怎么，你们还怕把我领进紫微宫？想在南天门外设私刑？我就不信神域就没有明事理的神人仙者，这天还能被你们一手遮了？”

    躲在神柱之下的司音门掌司闻言明白她的意思，转身跑上台阶打算去找帮手。

    神域四天门的守卫都隶属于战门常备军，划归战神座下。无涯亦不想与她多费口舌：“跟我们去军正司问罪。你杀了太子妃，连累神尊殿下身死，害得炳仙尊因你折损万年修为。还有三次天战的祸源，到了军正司好好交代免得受累。”

    九霄欲拖时间等着后援，她瞟了眼站在无涯身边的泽浣忽而一笑说道：“泽仙尊在神域低调了万年，从未参加过任何宴会从不敢走过那九天玄阶，从不敢沐浴神光。你却为了少尊殿下站在神光之下以真身示人，你可知你这个真身能让神域震荡到翻天地步的程度。今日的局面起因皆在你。”

    泽浣闻言想到自己狐皇遗孤的身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九霄乘胜追击：“泽仙尊，你可知道最后一任狐皇究竟是如何赴死的吗？”

    无涯闻言对神卫营门人说道：“你们把她立刻押到军正司。”

    微涵觉察出事态有变，祭出翎灵通知凤阙。

    泽浣拉过无涯，走到九霄面前说道：“我阅尽神域藏书典籍也未曾找到有关于天眼狐族的只言片语，你寿岁不长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旧事。”

    九霄冲他笑道：“泽仙尊，你知道我们玄鸟门是负责天地沟通的神司。在九州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最后一任狐皇是被人骗进神域受死的。你可知道骗他的人是谁？那人骗他会放过天眼狐众，会让他们自愿选择孢子改造或者是自然转化。可最终进入神域的天眼狐都被雷劈死了，曾经的九木神桩被那人钉在大荒之央，围着那些已经受降的天眼狐族众，是那人亲自召唤的天雷，无辜老弱全部受死。最后一任狐皇看着因他蒙难受死的族众气血翻涌，暴毙而亡。杀死狐皇的是背叛，是他以为的挚爱之背叛。呵呵，二代神生而为神，神皆无情，跟神谈感情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她余光瞟向无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的目的就是拖到诸神赶来营救，顺带离间无涯和泽浣。

    未待无涯下手，微涵喝道：“九霄上神，请给自己留些体面，这里是神域不是九州的茶楼酒肆，我们不听戏文演绎。狐皇何许人物，若非他深明大义用九州能量弥补你们先祖的过失，莫说神域就算是整颗蓝星都被你们毁干净了。”

    九霄不恼接着微涵的话继续说道：“是啊，狐皇何许人物，操控万灵。如果他愿意生灵皆匍匐于其脚下，包括神族！所以泽仙尊，你觉得这事到如今都是因为什么，太子自戕、波妃身死，神域眼看就要走向分裂。都是因为你！你就不该出现在神域！有你会让诸神寝食难安！”

    “住口！”无涯怒斥，而泽浣却紧逼九霄问道：“你说骗他的人是谁？！”

    “阿泽！”无涯挡在泽浣面前，低声劝告：“不要听她胡说，她只是信口雌黄，她在乱你心神。”

    神卫营门人押着九霄唤来云座要转道去往军正司，九霄厉声吼道：“在神域还有人在供奉前狐皇的牌位。泽仙尊，那位神余生都在忏悔，都在赎罪。回想曾经你一个孤狐如何能逃过神域追捕，如何会拜入仙门又是怎么通过神域验明真身？你怎么就能以天狐的身份在神域安稳万年？！神域有人护你，那人就是……”

    “还不住嘴？！”一身厉喝从高阶传来，神光威仪震慑诸神。

    天君一改以往春风和煦的态度现身至九霄面前，随后赶到的天后一记神光打在九霄脸颊将其打趴在地：“谁给你的胆子，杀我媳妇儿，逼死我儿。现在还敢在此叫嚣！”

    九霄捂着脸，仰视天后：“是神域天条给我的胆量，波妃擅入灵枢殿调整参数。让神域承受了五十波能量对冲，神域会因此分裂，她罪无可赦。我出手不过是在帮你们，神族殿下爱她如此，她今后在神域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她想干的事情我们心知肚明，难道你们也打算纵容她吗？难道你们当真要放弃神域，让我们全部下界吗？”

    此言一出，诸神列仙皆哗然，议论之声沸腾开来。

    “妖言惑众！”天君厉喝，“太子与太子妃进入灵枢殿是经过我的同意，当日情形大家都看到了，若非将对冲点调至远离九州的虚无之地，九州就会回到混沌时代，蓝星陨落我们神域毛将焉附？！”

    九霄笑了笑，意味深长。

    天君知道：神域会因此分裂，九霄的话当然不单单指的是神域遭受冲击而发生物理上的瓦解，更多的是指波波这个由母星人魂魄托生的凡人想要改变神域吸纳九州能量这个惯例事实会带来诸神列仙的对立。神明们的分歧导致的分裂也会带来毁天灭地的力量，就如同曾经大荒时代的终结。

    而就在刚刚的紫微大殿上，就有不少神人仙者为前合璃宫主神司求情让天君恢复他的神职。

    泽浣想起波波与幽冥境的关系，赶紧上前安慰天后说道：“无邪和波波的躯体石化在妖界，我们可以找幽冥神君要回他们的魂魄。”

    天君闻言低声对泽浣说道：“此事后议，自戕是无邪的选择。他主动放弃了神性也只有靠他自己觉醒，六道轮回全凭因果。”

    天后闻言睨了他一眼，期期艾艾地悲叹：“我可怜的大儿子。”

    天君看向从高阶而下的诸神列仙，凤阙派出的族人团聚在南天门外，虽然经历了万万年但最后归顺神域的万灵族比如龙、凤者与神域的隔阂仍在。

    天君再度冷睨了匍匐在地的九霄，朗声说道：“今日的神域是万灵的神域，万万年前世怅然当世之辈无须因此困顿。从神域建成的那刻，灵族与我们神族一样同样是三界生灵的组成部分，不单单是我们这两族，包括当世的人族、妖族也因此放弃成见和光同尘。从此刻开始，杜绝孢子改造，神域承认任何一种形式的生灵形态。如果再听到有谁在神域以真身划派系，全部下界历劫！大家都从凡躯开始修习，经历大彻大悟之后再返回天庭，这样看谁还敢计较出身！”

    此言一出，诸神列仙静若寒蝉。

    九霄被人架着拖往军正司，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军正司被定罪受罚，如果把天战之祸算在她身上，整个玄鸟门在战门的前程也就到头了。她对着泽浣阴恻恻地笑道：“有些人能接受孢子改造，有些人连改造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你的父辈也没拒绝改造，可神域能给你们机会吗？神域之中想要你命的，可不在少数。你的下场比阿炳那只白鹤还不如……哈哈哈！”

    无涯闻言，望向后方围观的众神仙，狐皇能净化魔气，号令万灵是神域的眼中刺。泽浣的真身在神域已经不是秘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双手团出神光两拳打向九霄，说道：“杀鸡儆猴也好，震慑诸神也罢。你今日是活不了了，伤阿炳，杀波波，还敢威胁泽浣，你以为你是谁？！”

    九霄在感到腹部剧烈绞痛之后，看到一道金光从她躯体射出，低头一看胸下腹上赫然出现两个血窟窿。那两拳带出的神力居然直接贯穿了她的腹部，血肉脏器散落开漂浮在背后的仙气之中。

    离两人最近的泽浣被滋了一身血，暴戾的杀戮场面让他和后面的神仙惊声尖叫。

    九霄是想激他出手伤自己而未用修为护体，可没料他暴戾如此两拳直接打穿了她的躯体。她鼻口喷血，剧痛让她使不出太大力气，她哑声道：“我可是神，你就不怕...”她已经说不出话，身体撕裂的痛苦比死亡还能让人绝望。她生而为神未曾经历过病痛之苦，这种痛甚至让她祈祷以死来结束。

    无涯结果她的话：“弑神之罪！被刑雷罚！”无涯望了眼呆愣在原地的泽浣，“谁敢伤我的阿泽，我就是成鬼成风成团气也要弄死他。”说话间银牙咬碎，他从未如此愤怒过。

    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天后接受不了，直接晕厥，由神司抬往药王洞。神卫营直接在天君的示意下，架着无涯走向天庭。

    “不！不！”泽浣开启天眼，吸收周围神光渡在九霄身上，那些细碎残肉被他用手捧着塞回九霄的身体，“你别死，我求你别死啊！微澜，微澜，你在哪儿？！快来救救她！不能让她死啊！”

    泽浣跪在一堆血肉前痛苦嘶喊，无涯为了他犯了弑神之罪，教他如何面对今后的自己。

    微澜领着医官召唤医疗仓出现在南天门，将被泽浣以神光护持的九霄抬往药王洞。

    “微澜，无论要什么我都给。北冥渊神光、合璃宫神光我都能弄来。”泽浣跑在微澜身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微澜见他一身血污，安慰道：“仙尊放心，哪怕她被削得只剩下一截神经灵枢，药王洞都会想办法救她。你冷静点，别再说什么神光易得之类的话，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会触痛诸神列仙的神经。”

    泽浣盯着九霄的生命值，越看越着急：“我不怕，我藏拙万年。藏到连我都自认弱爆了的境界，可放眼神域谁能伤我。无涯太傻了，一句话而已就能逼他出手。是我害了他啊！我不该以一副软弱好欺的模样世人，我不该让无涯为了我去拼命。”

    说话间，便到了药王洞外医司，泽浣还想跟着微澜进入操作室，却被微澜拦在外面，微澜说道：“在外面等着吧，她好歹是正神，哪有那么容易死。”

    “我能帮你们的，我在下界学过医学的。”泽浣疯了，如果可以他可以用自己的命换九霄的命，他把他那头银发全部转化成能量输进了九霄身体，医疗仓上的数值才勉强到达标准级。

    微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将泽浣交给随后跟来的微涵说道：“先给他换身干净衣服，放心吧。九霄有正神修为，要留她一口气还不容易！”

    微涵拉着泽浣走到等候区，给他变了一身干净衣衫。泽浣不断自语重复九霄千万别死之类的话，微涵坐在他身边冷笑了下接话道：“凤阙送来了瓶曾经万灵族的圣露，她当然不会死。”

    “圣露？！”泽浣依稀记得古籍上有记，母星人刚到蓝星时发现万灵族各族都有能让人摆脱疾病，伤痛的圣药。他当时看形态描述及治疗手段，推测应该是种真菌，能再生肌体，但真菌剂量没控制好会反噬宿主。

    微涵冷笑道：“哼！射伤阿炳的事还没找她清算，开口孢子闭口改造！看不惯谁？！我守在这儿等她醒。凤阙能让她生，也能让她死，更能让她生不如死。”那瓶圣露，能让她永生，苦痛的永生。

    等待中的两人不知道，被押紫微宫的无涯对着满殿质疑毫无悔改之意，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戾气。天君察觉到他的异样，诸神列仙们也察觉到了，神域少尊的神躯内压抑着一种来至上古的原始戾气。

    天君想到了降魔杵，与无涯同修万年的剑灵。是谁把伪造成指天剑的降魔杵放在神器之中供无涯挑选？降魔杵能收集魔气、戾气，这万万年又吸纳了多少戾气压制在无涯体内。

    九霄不断以泽浣来刺激他，终于让他点燃了压制在体内的戾气。远在北冥渊闭关的玄武神君感知到两个徒弟即将面临的磨难，出关召唤坐骑金麟兽去往神域。

    玄武一刻不停赶到紫微殿时，便看到被神力束缚的无涯还在愤怒挣扎。那双眼睛已被戾气熏染成了刺目，玄武神君即刻祭出神力压制住他体内的戾气。

    天君、天后、神君于内室商议。

    玄武拈须叹道：“无邪选择入世接受考验，看来无涯也难逃摆脱神躯的结果。”

    “老神君何出此言？怎么叫摆脱神躯？”天后问道。

    玄武解释无涯的戾气来自于降魔杵，降魔杵与他是双向选择，这个结果自然也是冥冥中注定。要彻底摆脱戾气的影响晋阶正神，只有化散神躯让他入世为人以凡躯化神。

    玄武补充说道：“那副神躯已经被戾气污染，只能让他承受断腕之痛。”

    天后再度期期艾艾：“我可怜的二儿子。”

    天君安慰道：“幸好经历今日之事，激发出他体内的戾气。不然等到那股戾气融入他的神魂就不可挽救了！”

    “然也！”玄武赞同。

    天君与玄武都想到了那个关于二代神之后三代神的箴言，心照不宣的安排了无涯接下来的磨难。

    旋即，天君宣布对于无涯弑神的处罚便是，接受天雷之罚。

    宣布结果的同时，九霄也从病床苏醒。

    泽浣赶往紫微大殿告知众神这个消息，当得知无涯已经被押往云英台要受天雷之罚时，他凝出剑气便要自刎。那长剑被玄武打落在地，怒斥道：“你妄为得道仙人，辜负一身修为。为神为仙者，天地与生灵皆应在上，如何能妄自菲薄。”

    泽浣跪伏在前，掩面而泣：“他皆因我才犯了天条，我是他的劫难，若我死他必会渡了此劫。”

    “荒唐！得道之人超然生死，你怎知他面对的是场劫难？”

    极度悲伤的泽浣大脑处于游离状态，完全无法思考，他开始复述无涯的话：“他若不是在大荒遇见我愚弄波波，也不会追着我跑了三百年。若非我色相诱惑他又怎会倾情于我？！若非倾情于我，他怎会伤了九霄？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遇见他。”

    玄武见他伤心到痴傻，不免心生怜悯劝慰道：“既然九霄没死，那自然算不得弑神。押上云英台也不过是被罚下界历劫而已，你去见见他吧。”

    泽浣闻言止住抽泣抬头问道：“当真不会被雷劈成烟云？”

    “当然。”玄武笑道，“没有什么是比天雷更公正的惩罚了！”

    泽浣闻言止住哭泣御风赶往云英台。

    若干年之后的泽浣在心里不止一次地腹诽过玄武，你这个老头儿坏得很。（无涯下世和泽浣的故事在续篇《化神》中，欢迎点击观看。）

    妖界

    玄鸟门人得知九霄在南天门上的遭遇之后，自乱阵脚。波波死了那么久，也没见九天玄鸟重飞九天。如果妖界就此逃过劫难，今后便再无魔祸妖界的机会了。一众门人商议之后认为无邪和波波的躯体都被妖界保护起来，为的就是等待他们觉醒复活还有神躯。如果放妖界生路，妖皇惊风喘过气来就会联手无涯、久孤和泽浣追责，玄鸟门将再难翻身。

    他们将外围的地仙联盟推在最前，天空中金光如织如绸。为了不给妖界以喘息的机会，玄鸟门不计锁灵箭在妖界只有结界防护而无任何抵抗能力的情况下火力全开。

    走在冰缂密道中的风如怒和风薇薇被波波如浪的攻势震的无法站立，风谷被吓的哇哇哭叫，像是土地要被撕裂一般的震荡。紧接着断层出现在两人脚下，风如怒拉着风薇薇飞身一跃跳上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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