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美人在侧，我不行？
三十三重天，在远离天庭的神域边缘，白袍仙衣的神站在宝阁琼台之上也在望着那道冲破云霄的神光，他浅浅一笑眸光中透着些许不屑，摊开手掌一团灵光乍起，掌间赫然出现个形如泽浣的小泥人。他走回房间，将小泥人放在几个小泥人之后，细看下那为首的泥人的样子是无邪，后面的泥人分别是无涯，波波，女魃。
“真想不到，天界上仙里面还有这么号人物。难为你藏拙几千年，居然为这么个愣小子被逼出原形来……天眼狐，又是个大荒余孽……”
昏暗的山洞中，怪石嶙峋，狂风怒号灌入洞口，随风而入的冰雨落在霁凝的掌中。“原来这就是天狐的愤怒？！自律如你也有控制不了的时候。”
“你这个妖女，你最好弄死我，不然待我冲破桎梏，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被缚在血灵咒上的无涯叫嚣道，那血灵咒以他的那滴神血为阵眼，画在山壁上，咒符衍生出道道灵光由石壁间生出将无涯缠了个严实。此刻的无涯就像被蜘蛛丝粘连在网上的猎物，可怜又狼狈。
霁凝心里想来这位少尊真是被护的太好了，自身难保还在逞口舌之能。
回头对着她冷道：“我劝你省些力气，等泽浣来这儿配合我做件事就放你下来。不然惹到我，我先教你感受下什么是裂骨之痛。”话音刚落，一道神力裹挟着狂风暴雨向她袭来，她自封元神未能提前感应硬挨了这记袭击，那道神力贯穿她的胸口，将她击退数米撞在后方的一处石棱上，一口鲜血喷出口鼻。
她调息静气，擦干净嘴角的鲜血对迎着风雨而尽的泽浣道：“你从来没对我下过重手，即便被我一剑贯胸昏迷不醒，你也不曾这样对我。看样子，我还真捏到你软肋了。”她往后退了步，扶着石柱站了起来。
“我没有软肋，打你不过是怒其不争。”泽浣看着被缚在石壁上的无涯，道：“放了他，你敢对神使用此种禁止咒语，你简直疯了，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吗？”
霁凝冷笑了下，被自己逼到山穷水尽之时仍是副鄙夷三界之狂态地说道：“我也跟你说过，我早已自断后路。我只要见他一面，你就当帮我个忙，可你偏不答应，我才出此下策。这位少尊也是因你受此无妄之灾。”
“万事本来好商量，可你用这个方式逼我，让我很是不爽！”泽浣盯着她，恶狠狠地说道。
“泽浣你跟她废什么话，快杀了她，她是个疯子！”被缚的无涯恼羞成怒。
泽浣看着他身后的卦阵演变的咒符，那是上古巫妖秘法，他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霁凝也看出他的迟疑，也明白他的心思，邪笑道：“除了施咒之人，无人可破。泽浣，你看，我今天还为你准备了份小小的心意，我对你多好。”她端出自己舂了一晚上的肝泥递到他面前，那扑鼻的腥臭直接教泽浣掩鼻退步。
他恶心的盯着那团团血肉道：“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泽浣，你本狐妖出生，吃这玩意儿大补。”霁凝将盘子放在他面前的石柱上道。
“泽浣，你不许吃，这妖女没安好心。”无涯急道，他想运出灵气解开元神，但只要他稍微运力便会唤醒身上的咒符，瞬间让他血脉逆流，被自己的修为反噬。
随着那一道道符咒铭文亮起，霁凝对着他笑道：“我劝你不要挣扎，你越挣扎，它越会反噬你。用你的修为反噬你，你修为越高受的伤害越大。所以，巫妖能存世十数万年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咒符当真的惊世骇俗。神力可敬，人力当真不敢小觑。”她想起了久孤的话，她第一次实施这血灵咒便见识到了它的威力，人不愧是万物之灵长，小小的一道咒符便能让神自伤。
“无涯的血，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泽浣冷声问道。
“泽浣，帮我吧，你看到了，从钨矿到识灵镜到神血。他都能搞的到，我们最后再合作一次吧。”
泽浣明白她话中的含义，隐藏在天庭操控这一切的那位神，是他们迟早要面对的。他看着那盘子里摆着的血淋淋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千婴肝！”霁凝捂着嘴，阴恻恻地笑道。
“妖女，你敢给他吃那东西，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无涯痛恨自己被束缚成为他掣肘，他再次运用神力冲破布满全身的咒符，果然神力越大反噬越深，瞬间便让他七窍流血，痛得全身颤抖。
“无涯，你不要再驱动灵力，这血灵咒单凭神力是无法破除的。”泽浣吼道，他端起那盘千婴肝，冲入鼻尖的腥味下是一股不易察觉的草药味儿。
“他是傻的吗？”霁凝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自己神力震的血呼刺啦的少尊。她话音刚落便被泽浣一击灵力打翻在地，泽浣冷睨她的眼神叫她知道，即便那少尊再傻也不容她嘲笑。
她的右手已然没了知觉，她顾不得泽浣的怒意爬到他身下，拉起他的衣角低声道：“你吃吧，我说过的，这只是个局。”她也不知道那无涯的狠劲那么甚，都知道会反噬，还想顽抗。
这草药味儿是……散灵草，他在大泽参加霁赫和紫琪的婚宴时，曾中过这仙草的毒，这种草长在海底深渊服用后会暂时丧失掉灵力。他瞬间明白，霁凝虽然被那厮逼的近乎疯癫，还有那么丁点的理智，他还真怕她去掠人族婴孩来制这千婴肝。
“你快解开他的符咒，他犯起浑来，六亲不认。伤了他根本，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让你得到血刃仇人的痛快。”泽浣低声喝道。
“那你快吃下去。”霁凝狠道。
“泽浣你敢吃，吃了你就入魔了！我可不是个入魔的兄弟！”无涯带着哭腔喊道，他已经被自己反噬得没有能力再祭出神力，这让他七窍流血的反噬之力至少损了他千年的道行。“泽浣，你千万不要吃，入了魔便回不去了。我可不想有朝一日与你持剑对峙，我也不想日后没个解决之法，自己也跟着你堕入魔道。”
那无涯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反噬得神识全无，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刚才是自带哭腔，现在这会儿真的眼泪啪啪地流了下来混着一脸的血渍，惨不忍睹。他对着霁凝，语气柔和，哀求道：“霁女神，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帮你特么行吗，你可别让他吃那玩意，他一野狐狸修行万年才得了如今造化，不容易！你把我放了，我以神名起誓，从今往后甘愿做你的剑，你的走狗，你的鹰犬，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叫我杀谁我便杀谁，天上地下永不违背你的命令！你他妈把那玩意给我扔了！他若入魔，我亦入魔，我若入魔，你会被撕得连个魂渣都不剩。”
霁凝被他这份爱的宣言呛得不知做何回答，她抬头看眼泽浣，无涯这通戏飙得直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临来前推演了他们三人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她给自己预设了很多份方案计划，却没有料到拿着邪恶反派剧本的她被活生生的喂了一肚子的狗粮。要不，先把这肝泥撤了？！果然反派不是在推进剧情的路上就是在催化正派感情的战场啊！
正在她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时候，泽浣却端起那盘肝泥道：“你放了他。”
霁凝伸手指着那璧上的咒符，眼眉微挑看着他手里的那团团的血肉泥。
泽浣在无涯呜咽和咒骂声中，囫囵一口将那盘的肝泥吞下，血腥味在身体内蹿跳让他跪伏在地上不住地干呕。霁凝甩甩因情绪激动而晕沉的脑袋，手掐诀，口念咒将血灵咒撤下。瞬间，冲出山洞，消失在雨幕中。
失去束缚的无涯直接掉落在地上，他被自己伤得站不起身，只能匍匐着向泽浣爬去。“泽浣，你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你速回北冥渊，找我师尊。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压制你的魔气。”
正被散灵草折磨的血脉逆流的泽浣心里骂了句，你才一身魔气，个莽夫。他原本想看无涯被自伤到了哪种程度，可自己灵力被控只能任由体内药效发作，这霁凝疯子，除了散灵草应该还加了其他的东西，他感到自己的神识涣散，双眼微痛。他将头埋进掌间，双手掐着自己头部的凝神经络想要迫使自己保持丁点清醒。
片刻之后，痛感消失，他再次抬头睁开了眼睛。
“啊！你这样就算已经入魔了吗？”趴在地上的无涯绝望的吼道。
“什么意思？”泽浣坐在地上，撑着发懵的脑袋说道。
“你的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不是魔是什么。”无涯眼飙泪花，捶胸顿足“你说，我该怎么坠入魔道，那魔修也是讲究童子功的，我这么大岁数改修魔道还来得及吗？”
听着他这通胡言乱语，泽浣便知他被反噬的神志不清，快走火入魔了，刚才还发痛的脑袋被这话逗得清醒了些。他盘坐调息静待散灵草的药效过去，嘴巴也没闲着，对无涯说道：“不晚，还来得及。”
无涯听他还能答话，便翻了个身，躺在地上驱动灵力开始修复刚才因逆流而絮乱的脉象。“怎么来得及，我都在你身上破功了。”
泽浣听他再提起那晚的事，没像从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笑道：“还没，你那晚除了牙咬，手掐得什么也没干。”
只是偏巧就在两人讲到那晚暧昧的时候，无邪和波波也寻迹至此，听到山洞里传来的话，波波不知道该迈左脚还是右脚还是双脚一起跳进去。无邪对立面的对话到是不以为然，拉着她在洞口的石棱下躲雨。
“你放什么屁，我一晚上在你身上弄得你五天没下床，怎么可能都没干成。你就是不敢面对那晚的事情，你这是逃避。我吃了那药，怎么可能没干成！”无涯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泽浣那张脸，那张时时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波波惊恐的看着一旁的无邪，手无意识地扣紧了身后的石缝，用心音问道：什么情况？
无邪用唇语说道：微澜的药。
波波翻了个白眼，心想所以好兄弟就是在需要女人的时候，当他的女人？
无邪听到她的心音，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许乱想。
波波：那我和泽浣……是妯娌的关系？
无邪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波波深吸了口气，心想，眼界大开，也忽觉自己的心胸如天地般广阔，真是无处不修行。
泽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仍旧闭着眼睛兀自调息，片刻后，他再次睁开眼睛，那赤目果然如魔般诡异恐怖。道：“你那晚顾发疯似的咬我，像条狗似的。然后又挠我，又用你战门的格斗法掰我，就这样玩了一宿。然后……就……”
“就什么？”无涯感到身体血脉恢复了正常，翻身坐起，还是没多力气便蹒跚到他跟前。
泽浣在他耳畔低语了番，听得无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末了吼道：“不可能，我特么又不是无能，美人在侧，我还能自渎？！”借着药性，把美人当沙包玩了一宿，这对于男人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
无邪再也听不下去了，随手给他们结了个结界便领着波波换了个远一点的地方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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