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婚之夜
而此时的无涯寝宫,夕梧宫。
无涯正坐在偏殿的软塌上,吃着瓜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前面那堆围在他作战布阵桌,以泽浣为首的正在热烈讨论对策的新娘后援团。
平日里那张排着模拟士兵和山川道具的布阵桌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放上了太微宫的布局图。
“这次婚宴没有迎亲环节,波波直接送到无邪寝宫,我们就在寝宫门外堵着,门内有歇雨把守,不要教他轻易进去了!”泽浣用红笔在寝宫大门口画了个圈。
“对,叫他出些那么难得题考我们,我们也准备点问题考他,答不上来不准他见波波。”惊风说道,他知道等婚宴过了他便能回妖界接任妖皇之位,全无后顾之忧。
“问些什么了?”霁悟抓抓头,“以太子殿下的神阶修为,他就是祖师爷,我们能出什么题考他?”
“萧皇子,你们人间是怎么拦新郎的?”泽浣侧头问着萧朔寒。
萧朔寒抱胸回想起自己参加过得婚礼场面,思索片刻道:“新郎习武便考些兵法,或练场较量之类的。新郎若是读书的,便对对联、赋诗、策论什么的。”
“谁敢跟太子殿下比试?要不就算了吧。”霁悟摇头说道。
“怎么能算了,先让他赋诗,赋的不好就让他围着太微宫跑步,想我们在山河社稷图里每次拉练都是二十五公里起算,然后再让他交代和波波是怎么暗度陈仓,暗通款曲的!”微澜说道。
“这么八卦干什么,窥人隐私不是大丈夫所为?就叫他跑步,跑的他腿软!到时候有歇雨把着门,不跑够不开门。”惊风坏笑说道,他不想波波这些隐私被当成笑话给人消遣,不过折磨无邪嘛,坏他洞房倒是可以的。
“哼!”无涯听到此,顿觉眼前全是乌合之众,不由得嘲讽道:“这些都是次要的,我问你们,阿炳是什么级别的侍卫?他一个分身术就把你们全部撂趴下。要我说你们就和波波好好聚聚,喝喝酒,等过了今晚她就是太子侧妃,你们见了她都要行礼回避,可没什么机会像之前那样玩乐了。”
无涯将一盘子瓜子放在桌上,拍拍手上的残渣,整理好衣袍就要出去。
“你干什么去?”泽浣敏锐的问道。
“我出去透透气。”
“透气?!我看你是去通风报信吧!”泽浣走过去,一把夹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回到桌子旁,“阿炳就交给你了,他能变出几个一品侍卫,你就负责打趴下他多少次。”
无涯侧着头盯着泽浣道:“我可是他弟弟,我能和你们一起对付我哥?你们过了今晚倒是都拍拍屁股走了,我还得天天面对他,还有我那天后老娘,成天盼着我哥成亲,我敢坏他新婚之夜,我不得被他们联合收拾。”
说着他扭开了泽浣的手,理了理被泽浣弄开的衣领又道:“我不帮着他对付你们就不错了,都歇了啊,今晚都只能在外殿喝酒叙旧,不许去骚扰他们。”说着便丢下他们走了。
众人看到这个奸细、叛徒,都兴趣索然的散了开。
微澜想象中的闹洞房到底没能成功,原因吗,也挺简单,行动还没开始,新娘后援团便被无邪逐一击破。
霁悟收到了一大瓶至纯的灵力源,看那瓶灵力淡蓝的颜色应该是北冥渊底的神光灵力。
惊风除了拿回了妖皇之印还得到了可以任他安排国师、天界不再插手妖界事物的承诺。
萧朔寒就更高兴了,无邪许诺加持九州结界并且只要他在世时不动九州的危险矿脉他便不用喝逍遥酒。
而微澜自己嘛,无邪只问了他一句今后还想不想要类似于北冥渊冰魄之类的神物后,他都想立刻、马上将波波打包好送到无邪面前。
一番操作,全员叛变。
泽浣看着一桌子喝酒划拳,嗨的高兴的学员们只得叹息。
“想什么了,来喝酒!”无涯将他的酒杯填满。
泽浣看着他给自己也倒了杯之后不满的说道:“你少喝点,喝醉了再嚷嚷要仙乐,仙姬跳舞,我可不管你。”
无涯指指前面的歌舞表演笑道:“全都有,我还嚷嚷什么,最多你背我回宫,帮我换换衣服。”
泽浣白了他一眼:“喝醉了!就醉哪,睡哪,我要管你!”
无涯目露流光看着泽浣的一头在月夜下泛着荧光的银发,一杯酒抿嘴而尽道:“夕梧宫书房后面就是清泉池,很大很好找。”
泽浣当他自说自话并未理会。
今天无涯也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在天后多次为无邪安排的相亲失败后,便将目标瞄准了他,以至于他偶尔回天庭都要参加些莫名其妙的宴会,每次被女神们上下打量评头论足的感觉真是败兴。现在好了,无邪和波波成亲了,接下来的事情,天后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放在波波的肚子,无涯算是解脱了。
而在寝宫红色婚床上端坐着的波波听着外面的仙乐声和诸神门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便又有些紧张,她对风歇雨道:“这身大礼服真沉,像盔甲似的压着我喘不上气。”
“当然沉了,双面的纹饰都是一层层绣上去的,足有二十斤。你知足吧,这身大礼服多少人艳羡不来了!”风歇雨再次确认了她妆容无误便道:“我就先离开了,他们等着我喝酒了。你就坐在这里,殿下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你就走了?我也想出去和你们一起喝酒!”波波连忙拉住她的手道。
“哪有新娘子出去喝酒的?你今晚不能抛头露面!你要喝酒我们明日再聚!”风歇雨将她的手又重新在腿上,并再次整理好她的长袖。
说着便走出寝宫,波波正要起身跟上去,便听到风歇雨的声音传来:“拜见神尊殿下。”
波波看看天色尚早,宴会应该才开始,这无邪怎么就来了,她听见推门的声音便立刻盖好红色盖头,端端的坐好。
无邪轻轻的关好门,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蹙蹙眉一个结界升起,寝宫内便寂静无声。
他漫步穿过一道道的帷幔,走近内室,看着一室的正红喜饰满意地笑了笑,这次对外宣告虽只是纳侧妃,但太微宫全是按照正妃规格布置的,如同波波身上穿着的嫁衣,也是正妻才能穿的红色。
无邪没有着急掀起波波的盖头,而是坐在她面前的软椅上,就这样看着礼服庄重的她。
他眸光一扫还看见梳妆镜前摆在那十二个小泥人,她就是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儿,在大荒的时候她的树屋里也堆着很多从各个人族部落收集起来的小物件。
他的神思顺着那些小泥人飘到了遥远的上古时期,他陪着她在观看人族部落的一场婚礼,她认真的记录着那场简单却极具仪式感的婚礼过程。
白发须眉的长老站在一颗茂盛的大桃树下,用苍劲浑厚的声音对着新婚夫妇唱道:“满树的桃花啊,你们如火燎原般的怒放,如同我们的新妇,那旺盛蓬勃的生命力。满树的果实啊,你们累累缀满枝头,如同他们的子孙,世世代代绵绵无绝。”
然后在族人歌舞群欢中,新婚夫妇被送到一个半封闭的山洞中,他们会在那方小天地里渡过只有两人相处的三个月时光,族人们在他们进入山洞后面会用泥土和石块封闭掉进出的洞口,这便是婚礼和新婚期的雏形。
他还能记起,她当时说的话,母星的人们不需要这些婚礼,他们从出培养舱开始变由基因系统选择好最佳配偶,而到了最佳年龄他们也只需要前往育儿培养机构,献出各自的一滴血便完成了种族繁衍的大事,一切都如机器人般的,按照设定好的程序生活,永生都没有意外。
“真羡慕这些人族,他们还能感知到所有的情绪。”她看着自己改造后的躯体,只要能量足够便可以永恒不朽的躯体,不无遗憾地说道。
“是你吗”在长久寂静中等待的波波不安的问道。
“是。”无邪笑了笑,神思回到了现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听到他没缘由的吟了句诗,波波问道:“这是你们神族的习俗吗?对着新娘要吟诗?”
无邪笑意更深:“是你的同期们商量要把我堵在外面,我需赋诗才能见你,可我不会赋诗,只会背诵,这首诗是人族前一文明中的某个王朝出现的,我觉得应景,便背给你听。”
王朝最终覆灭,文明终会更替,如星辰大海般永垂不朽的唯有文字。
“那他们怎么又没堵你了?”波波笑道。
“我让他们认识到,讨好我比忤逆我对他们来讲更有利。”无邪说道。
波波笑的微微抖动着身体,那盖头也轻荡摇曳。
无邪终于走向了自己的新娘,他抬手撩开她的盖头,看着那精致的妆容下越发娇艳的五官,她从未用过如此艳丽的唇色,那似水珠般莹润饱满又艳丽的双唇瞬间激荡起他蓬勃的兴致。
可那双眸子却还是如月色溶溶、水波澹澹般让无邪一眼就望到了安宁与平和。
他将盖头丢在床边,扶起她站在一旁,便揽袖伸手将满床的花生、大枣什么的全部清理干净,最后还不放心的爬上床双手按压着床褥,像是在找东西似的从床头开始,十分仔细的摸到床尾。
波波见他撅着屁股怪异的行为问道:“你在干什么?”
无邪手不停的触摸道:“我找找看有没有硬物,我怕再膈到你,你的身上只能留下为夫的吻痕。”
波波想起昨晚那泉水池畔的激荡给她后背留下的伤痕,情形不由得低头一笑,不再讲话。
无邪终于从床尾处退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母后怎么想的,怎么弄了这么大一张新床?好累啊。”
波波见他处理完了,便走到高大的梳妆镜面前,看着自己新妇的模样,长长的头发全被盘起,让她有种端庄、神圣的美。
无邪也走到她身后,两人同穿正红的礼服,庄重又旖旎。
波波看着镜中自己的身高惊道:“无邪,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些?以前我踮起脚才勉强到你的手臂位置。”
波波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居然已经超过了无邪肩上,贴着他下巴的高度。
“真奇怪,我这三百年就没长过个啊!”波波提起裙子看看那双红色的婚鞋,确认并没有垫高。
“嗯,看来有了为夫的滋润,我媳妇不但更漂亮了,还长大了。”无邪一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将脸贴着她的脸,看着镜中的两人。其实无邪知道,是她的修为冲破了元神不纯的阻碍而进阶了。
他抬手解下了她盘发的饰品,任一头微卷的蓬松长发垂顺而落。然后再是她的腰带、衣带,当只有最后的襦裙时,波波忍不住抬手档了下。
“让我来。”无邪附在她耳畔低语,语调温柔的教她顺从的垂下手,任由他解下那最后的襦裙腰带。
终于在一堆衣服上波波又像昨晚那样长发掩胸的站在他面前,她愣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无邪将她裹在自己的衣袍里对着镜中的影像说道:“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成为一体了。”
波波全身放松地靠在他胸膛上,侧头对着他笑了笑,这一笑让无邪忘我的吻在那极具诱惑的柔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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