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邪吃醋
占卜课才上了一半就结束了,霁悟、惊风、波波带着竹球来到泠影殿外的草坪上准备踢蹴鞠,风歇雨和鼹鼠、猞猁坐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微澜走过来坐在风歇雨身旁说道:“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怕晒的慌。”
风歇雨笑着说:“他们在山河社稷图里玩蹴鞠都玩疯了,你提前走了没看到,可有意思了。”
“才真没意思了,多热啊,出一身汗!”微澜仰躺在草地上,斑驳的光影慌得他眼晕。再看到短衣长裤打着绑腿的跑的欢腾的波波又摇头道:“真是的,一点女孩子样儿都没有!”
此时,场上开始踢起来,霁悟和波波一队,惊风单独一人一队。本来萧朔寒一贯和惊风组队的,但他得了司命的资料,正万般激动地在房间里整理不愿出来。
一开局霁悟和波波配合就踢进了一球,风歇雨为他们拍手叫好。鼹鼠也跳在猞猁肩上拍着手。热闹的声音将无涯和泽沅也吸引出来,因为无法使用灵力消除瘀血,他们两人在房间里用了整整两盘的清水煮鸡蛋,才使那些脸上的淤青弄的没那么明显了。
泽沅看到惊风形单影只的在场上对抗霁悟和波波两人,便问无涯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是人族的一种比赛游戏,叫蹴鞠,把那球用脚,头和身体弄进前面那个洞里。平时萧朔寒和惊风是搭档,怎么今天就他们三个人玩了?不对啊,他们这么早就下课啦?”无涯惊觉这下课时间也太早了点。
走到树荫下问风歇雨才知道司命头痛回天庭了,“这司命老头,怕不是装病跑了吧!”无涯嘀咕了句,虽往届这幻灵宫学院就没有正经的教习,然司命是无邪安排来的应该不敢偷工减料吧。
“司命仙尊并没故意怠课,他是真不舒服,那额头的汗冒得澄澄的!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要命的可怕东西。”微澜嘴里叼了根竹米,以手枕头,望着无涯说道。
场上霁悟又在波波配合拦截惊风后再进了一球,猞猁和鼹鼠再次拍手叫好。
泽沅看了几眼便知道这种蹴鞠,他曾经在人间看到过,那时候是两队人骑马持杆打的比赛,人数众多,规模可比这三个人震撼多了。
“等等,我也参加一个,惊风殿下,你一个人对他们两个有点势单力薄啊,我和你搭档吧!”泽沅跑到场上对着惊风说道。
满场来回奔跑,防守、进攻都要兼顾的惊风累的气喘吁吁,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泽沅,那头银发还是向三百年多前那般妖媚飘逸,但就是这头银发看的他胃酸膨胀翻涌难受。他深吸了口气,对着波波和霁悟大声说道:“我觉得有点儿恶心,不玩了,你们玩单人对抗吧!”他说着一脸孤傲与泽沅擦肩而过。
这一举动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针对泽沅来的,波波首先跑了过来对着那决然而去的背影吼道:“你犯什么毛病啊,怎么就恶心了!你中途离场我们还怎么打啊?”
惊风到她的话,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憋憋嘴,没有说什么便继续走了。
波波跑到泽沅身边,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问道:“你们怎么了?”
泽沅立马恢复了笑容,摇头道:“我和他能有什么?来,这个蹴鞠我见人玩过,无涯你也来啊。”
波波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泽沅,直觉告诉她,那一贯当影子低调的惊风能说出那番话,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泽沅不想和她深究,一伸手将她的头夹在自己腋下,拖进操场道:“还看什么看,等会上场看我不把你们踢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波波本来就高,被他夹着脑袋拖着走连腰都是弯的,她一边挣脱开跑开,一边指着他道:“你这老狐狸今天死定了,看我不把你嘴给踢歪!”
无涯跟着跑了过来,看着泽沅问道:“你真没事儿?那小子抽什么风!”
泽沅摇摇头:“不管他,小孩子一个!来来来,我们来动动,下次课该我们教搏斗了,先在这比赛场上练练!”
说着手搭在无涯肩头走入了草场,四人重新组队开赛新一轮的比赛。
树荫下的风歇雨专注的看着他们的比赛,而微澜则眯着凤眼看着远去的惊风若有所思。
天庭,司命星君仙府。老司命看着一众徒子徒孙拿着定好的命符一张张的祭到满墙满壁写着凡间人族姓名的格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看不清的小格子都代表了凡间的一位凡人。他们一生的运势,生老三千疾,悲喜福祸都在这小小的命符中,这些命符会传到地下的幽冥境,在他们喝下孟婆汤后溶到如飘萍的灵魂中,生根转世。那些薄薄的命符纸如附灵力的飞虫一般密密麻麻的满殿飞舞,然而一切又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他想到下午在南海仙境占卜的事情,就想把自己的手剁了,神的运势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想到此他突然想起在人间听到的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哎,与其事后被人发现在受罚还不如现在坦白,争取个态度分啊。
想到此,他御风赶到了无邪居住的太微宫。
无邪看到他的时候,抬眼瞟了下桌上的三界时刻滴漏盘,看着对应凡间的时刻后道:“你怎么现在就回天庭了?课都授完了”
司命一副慷慨悲壮的模样上前俯身行礼道:“殿下,老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无邪心里挂念着南海仙境出现魔气的事情,正专心的查看三界各处魔气检测点的数据,头也没抬的说道:“你能有什么罪,把命符放错人了?”
“不不是司命之职的事情。殿下您让我去幻灵宫授课,老臣为了为了活跃课堂气氛,就给一个学院占卜了下。”司命原本在来之前就事先在打的腹稿,可一紧张全忘了,有点结巴。
无邪看他那副惶恐不安模样安慰道:“占卜问卦本是你司命职责内的事情,给他们占卜一下也无妨。他们的修为应该还没到入神籍的地步。”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不是占卜到神的运势,其余的都不重要。
“可可这个学员的运势中却看到了”司命左右看看空旷无人的大殿,还是不放心的走到无邪面前,俯身在他耳畔悄悄说了句:“我看到了玄鸟真身。”
无邪翻动数据表的手停顿了,强压制住情绪,维持好自己的表情,镇定自若的说到:“那个学员是谁?”
“波波。”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无邪的心啪的声响了下,他放下手中的数据表,将他们工工整整的摆好,闭眼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才问道:“你确定?”
“确定,只是臣下还看到她姻缘格中显示有两段天定姻缘。”司命补刀。
无邪再次听到自己心跳异常的声音,这次啪啪的声音更甚。他一副我要你讲的这么清楚地表情看着司命:“这件事情谁也不要讲,你知道给神占卜是会招反噬的,泄露天机会被天罚。”
“臣知道,臣谁都没说。”
“下去吧。”
司命听罢知获大赦,圆润的脸颊瞬间充盈着红润光泽,行礼告退。
而端坐在书桌前的无邪却坐不住了,心中思绪难忍如波涛翻涌,波波有可能是玄鸟真身的事情之前他在北冥渊海底冥想的时候就看到了,可怎么会有两段姻缘了。
他在空寂的大殿中来回踱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着他,这种感觉很复杂之前从来没有过,是一种很不开心,很别扭,很烦躁又带点嫉妒,甚至酸涩的感觉。
他的反常引来了那只仙鹤,仙鹤飞到他身边变成一位白衣银铠甲的将领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还在来回踱步的无邪侧头看看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心里烦,我一个人呆会,没事别进来。”
太尉宫一等护卫阿炳领命又变成仙鹤飞到了殿外。
瞬间,无邪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往天庭的南端北恒河堤上的月楼。
月楼依傍在北恒河畔,神河奔流不息,河上往来不断的雀鸟每日都衔着从月老手中祭出的红线,穿过神河飞往凡间将注定姻缘的红绳放在对应的凡人身上。
月楼外生长着一颗代表夫妻恩爱的合欢树,茂密的红色树叶在早晨舒展,夜里闭合,仿佛夫妻彼此拥抱,月老的红绳便是由这些红色纤细似针的树叶衍生而出。
见到无邪来了,白发须眉的月老笑盈盈的走上前行礼道:“殿下今日怎么会得空到我着月楼来啊。”
月老是上古老神,天庭神寿最长的神仙。无邪见他也躬身回礼:“今日想来拜托月老再帮我看下姻缘簿。”
月老听罢抬手幻出姻缘簿说道:“查谁人的?”
“我的。”
月老挑挑眉,翻开一页,看了看,露出一副差异的神色说道:“殿下,老仙记得之前您的姻缘格里只写着玄鸟两个字,但这次翻看却又有姓名。”
“谁?”他问道。
“凡音!凡间的凡,声音的音。”月老说道。
无邪心中有些失落,凡音的名字是他师尊给波波的赐名,可她坚持不受啊。“那再查一个名字波波,波涛的波。”
月老听罢又翻看了新的一页道:“啊,是一位凡人,名叫林墨”
“别说了!”无邪一把抓着月老的手,将姻缘薄强行关上又失魂落魄样的走了出去。他不想听到她那位凡人丈夫的名字,他怕自己会冲入红尘一手掐死他。
她居然会选一介凡人作为自己的丈夫,自己怎么连区区一介凡人都比不过,无邪心中的酸涩无以言表,他突然觉得心空了。他回到太微宫,重新坐到书桌前他又打开数据表,可眼神却空落落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知道,凡音和波波这两个名字其实代表了波波的选择,她选的哪里只是一个名字,她是在选择度过一种什么样的人生,选择拥有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选择承担一份什么样的责任。
凡音,是神名,她不愿意以其为名,是不是就代表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愿为神。如果,此刻波波的内心想法是这样的,无邪也不愿强迫她,凡人又怎么样,他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凡人再好不过一世陪伴,自己神寿漫长等等她又如何,就当她也下凡历劫了呗。想通了之后,无邪又重获生机开始做着神族太子的分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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