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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祝长安接过帽子男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慢慢往亮灯的人家走去。

        严崆落后了半步跟在他身后,把自己的帽子收回了道具栏。

        他总觉得自己的帽子臭臭的,联想到祝长安出来的屋子里的那截断骨,严崆一阵恶寒,十分想把帽子给丢了,但又不敢当着祝长安的面丢。

        这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他摸自己头的时候,严崆一度害怕他要把自己的头给拧下来。

        “你会做饭吗?”

        祝长安转身询问,温和的声音依旧让严崆身体紧绷,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不会”,求生欲让他注意到对方明显失望的眼神后立马接着说:“但我有带一些饼干和面包。”

        原以为副本不能携带食物的祝长安听完想说什么,包扎好后从后面追上来的大汉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便讥讽地嘲笑,“还真是软饭吃多了,到哪都想吃。要是放在饥荒副本里早饿死了。”

        祝长安低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对面的严崆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漂亮地易碎。

        没人注意到祝长安头顶的天空突然暗沉了一片,紫色的电光在云后若隐若现,只觉得莫名刮来了一阵阴森的寒风冷到了骨子里。

        严崆被祝长安身上的气质所蛊惑,当下便皱眉想要回击,此时祝长安有浅淡笑意的声音在安静的巷道响起。

        “我听说闹饥荒的时候,人们没有粮食只能易子而食。小孩的肉不够吃,大人的肉总该够吃了吧?”

        所有人都被祝长安的话震得一愣,呆滞地看着祝长安扭头打量着大汉,轻轻舔了舔唇,“肉比面包饼干好吃多了,对吧?”

        那种眼神大汉十分熟悉,就在不久前祝长安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你”

        瘦弱男拉着想说什么的大汉先一步离开。大汉是主要战斗力,现在他受伤了,双方真要起了冲突肯定是他们吃亏。

        祝长安凝眸注视着他们远去,眼底有晦暗的光影流动,“带纸了吗?”

        严崆刚从祝长安不像玩笑话的话语中缓过神来,讪笑几下,翻遍了自己的道具栏也没有找到纸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你好像很害怕?怎么?怕我吃了你?”

        祝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人是最佳的猎物,却不是合格的食物。我对人肉不感兴趣。”

        他惋惜地轻声呢喃,“算了,再留那家伙一命好了。”

        严崆: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离亮灯的人家越来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在铁栅栏门门后的空地玩耍,嘴里还哼着歌。

        祝长安神色微变,定定地看着男孩。

        “你从未见过那样的人,破破的衣服瘦瘦的身体。”

        “白天她在砍柴浇水,晚上她在洗衣做饭。”

        “夏天她在地里劳作,秋天她在林里收获,冬天她在缝缝补补。”

        “春天呢?”

        “他们在春天上山了,种下一个坏孩子,收获一片红灯笼。”

        稚嫩的童声用不着调的音唱着奇怪的歌谣,听得人脊背发凉。

        祝长安听到最后一句时眸光一闪,唇边的弧度平了一些。

        “哎,小孩!你家有空房没有?给我们住一晚。”

        大汉凶蛮的声音把正在唱歌的男孩吓了一跳,他怯生生地看着来人,“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住在我家?”

        瘦弱男挤出一个较为和善的笑容,抢在大汉之前说话,“小朋友,我们迷路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好找路,所以我们才想到你家住一晚。”

        他掏出几块巧克力晃了晃,“哥哥给你巧克力吃,让哥哥住一晚好不好?”

        小男孩似乎被巧克力诱惑了,嘶流了一下口水后点了点头,跑去开锁。

        “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

        大汉两人在开锁后就立马进了屋,祝长安却停在原地,问正在拆巧克力包装纸的男孩。

        “我叫,戴栋梁。他们离开了,不在家。”

        戴栋梁仰起头,瘦小寡白的脸蛋有一小片雀斑,澄清的鹿眼天真地看着祝长安,脆生脆气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平时都是村里的爷爷奶奶照顾我。”

        严崆面色微妙。这一路上家家闭门关灯,别说爷爷奶奶了,就是只鸡都没看见过。门都不肯出,怎么照顾戴栋梁?

        祝长安视线下移,注意到了戴栋梁身上的衣服绣有灵动的小鸟,不过有些旧了,尺码也偏大了点。

        他目光一凝,戴栋梁脚上穿的鞋子是一双绣花鞋,鞋面上绣的也是一只鸟。

        “你很喜欢鸟?”

        戴栋梁啃了一口巧克力,“嗯。小鸟想去哪就去哪,还能飞,要是我也有翅膀就好了。”

        祝长安轻笑两声,抬手按在戴栋梁的头上,“你没有翅膀也能飞。”

        戴栋梁停下咀嚼的动作,漆黑的眼睛凝视着祝长安,一把拍开祝长安的手,将铁门重新锁上。

        他站在门里,朝祝长安大喊:“我不喜欢你,我不让你住在我家!”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屋子里,连带着屋门都被关上了。

        严崆站在门外一阵无语,“这。不是难道是因为我们没给他巧克力吃?”

        祝长安揉搓了一下按过戴栋梁头顶的手指,目光少有地复杂。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再去哄哄那个小孩好了。”

        现在只有戴栋梁有可能让他们借宿,虽然他看上去也有些奇怪,但总比任务失败,扣一大笔复活值要好。

        祝长安思绪收敛,转身看向他们来时的路。

        “你真想在他家过夜?”

        严崆一愣,没明白祝长安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其他人家我们也住不了啊,不是只能在他家了吗?”

        祝长安没有回答他,望向田地。

        戴栋梁的家是这条路的尽头最后一家,往上走回到村口,往右走下田,隆起的田埂纵向分布通向对面的人家。

        对面的人家都是面朝着荒芜的农田,挂着灯笼没有点灯。

        一缕淡淡的白烟吸引了祝长安的注意。

        他看向冒着炊烟的那户人家,屋檐上没有灯笼,一盏也没有。

        但墙面上却到处都是斑驳的红色,似乎是写了什么字在上面。

        祝长安抬步沿着土路下到了田里,踩着田埂往对面走去。

        严崆诶了一声,连忙跟上。

        他们的身后,橘红色的灯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窗边,无声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漆黑的瞳孔形如渊薮。

        “小鬼,你家有饭没有?”

        戴栋梁闻言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地端着茶壶喝水的大汉,嘴角一弯。

        “有啊。你想吃多少都有。”

        严崆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房子的墙面上写满了狰狞的“毒//妇”“贱//人”等一些不堪入目的脏词。

        一转眸发现祝长安不注意字的内容,反而抚摸着这些字,还将指腹放在鼻下轻嗅。

        祝长安敲响了木门,这个屋子有些年头了,门上有几道裂缝,从里面飘来诱人香气,令严崆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嗅闻。

        “好香啊”

        祝长安挑眉,对严崆的反应不作回应,他见屋里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又敲了一遍。

        “你还来干什么?又想对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屋里面传来苍老虚弱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对方似乎把祝长安当成了其他人。

        “您认错人了。”

        里面沉寂了几秒,接着是脚步婆娑的摩擦声渐渐靠近,祝长安面前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佝偻着腰扶着门框抬头看着祝长安。

        她看上去十分萎靡,右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疤,唇周有紫红色的水渍,破旧的衣服散发着酸臭味,头发也乱糟糟的。

        严崆一愣,内心无比愤懑。是有多坏的人才会在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写这种恶毒的字眼。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很是错愕,但顾不上仔细询问,就让开了路放他们进来,“先快点进来。”

        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左边两扇门,右边半张破洞的布隔着厨房,严崆口中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生人怎么进来村子的?竟然没有被发现。”

        老人把门关上后扶着桌子坐下喃喃自语了一句,也并不指望他们能回答,严肃地说:“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天黑之前赶紧离开村子。不要再回来。”

        “为什么?”

        老人横了祝长安一眼,“你这个女娃儿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们走就赶紧走,不然命搭上还是小事,别死了都投不了胎,一辈子困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严崆嘴角一抽,老太太这眼神真是没谁了。

        祝长安当做没听见这三个字,笑语:“当鬼可比做人轻松多了。老人家您都不走,我又着什么急呢。还是因为您家没有挂灯笼所以不担心?”

        老人一愣,浑浊的眼睛瞬间老辣地盯着祝长安,“你怎么知道灯笼的事?”

        她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唇哆哆嗦嗦地,可依旧不愿意解释,只是一味地强调让他们赶紧离开。

        “不了,今晚还要麻烦您老人家。我们得在这里借宿一晚。”

        “不行!”

        老人立马回绝,喘着气站起身指着门口,“你们马上出去。”

        祝长安谦谦有礼的语气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您老人家还是坐下吧。您硬赶也赶不动我们,别再把您的腰给闪了。”

        老人气急了,她哼了一声。

        “既然你硬要找死,想住就住吧,我不拦你了。”她扶着桌子坐下。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等你死了之后,老婆子我还能给你坟前立块牌子,不至于成了无名冢。”

        话音刚落,严崆好奇的目光也悄悄地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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