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眼阵法
灵桑再一次被请至咸阳宫。
当看见那块巨大的陨石时, 登时感应到其中蕴含的能量，材质很特殊，便是放在修仙界也是打造法宝的好材料。
陨石高度超过十米, 矗立在宫殿前宛如一座淡青色的小山，表面的尘土已经被除去，逸散着淡淡微光。
这么大的石头, 足以炼制上千把刀剑, 再配合其余材料, 甚至还可以打造一套简易版的天眼阵法。
“陛下好运气, 这块陨石很好。”
灵桑伸手摸了摸陨石，一片冰凉, 有静心凝神之效。
“不知陛下想用来打造法宝还是天眼阵法？”
秦始皇问道：“若是都打造，不知是否可行？”
灵桑道：“若是各一半，约莫可以打造上千把刀剑, 以及一套笼罩咸阳城的天眼阵法，再多就不行了。”
唯一的区别是打造天眼阵法还需要别的材料, 比如灵石, 当然, 这些她可以帮忙提供。
“便各一半吧。”
秦始皇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显然二者都不想放弃。
上千把刀剑可以武装上千名将士，由这千人组成一支尖刀队, 足以撕开任何军队。
而笼罩咸阳城的阵法也很重要, 咸阳毕竟是国都，天子脚下，只有此处安定，天下才会安定。
“不知需要耗费仙子多少时日？”
这二者, 都只有仙子会操作。
灵桑含笑说道：“天眼阵法不难，只要材料足够，三日便能完工。”
布置阵法困难的是选点，只要确定好安放材料的点，后续就简单了。
选点由她来，安放材料交给徐福等人就行，最后再由她布置阵眼，以及启动大阵就好。
“难的是炼制法宝，哪怕是最初级的法宝，炼制一件也得三日，我门下只有五人能炼制。”
这些人与其说是炼制法宝，不如说是蕴含灵力的武器，她们炼制之后，还得灵桑刻入阵法，如此才算一件真正的下品法宝。
好在她实力强，刻入这样的阵法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而且可以量产。
“仙子若是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开口，只要朕能满足，一定会满足。”
秦始皇意识到了，仙子这是缺少人手，恐怕炼制法器也需要天赋，并非人人可行。
三日才得五件，说快也快，说慢也真的很慢。想得到一千件法宝，得这五位仙婢日夜不休连续劳作两年才行，这还没计算可能炼坏的。
他显然等不了这么久。
灵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说道：“若是陛下能让人将陨石提前融化，就能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
想将陨石炼制成法宝，首先得将其融化，然后一次次清除其中的杂质，再来塑形及灌注灵气。
若是能提前将陨石融化，炼器师们就可以直接进行清除杂质这一步骤，能省很多事。
而融化陨石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这个时代的冶铁技术已经发展起来了。
“此法容易。”秦始皇露出笑容，咸阳附近就有一座冶铁厂。
届时空出一处专门用来融化陨石，定能满足仙子的要求。
灵桑满意一笑：“事不宜迟，那我今日就开始布置天眼阵法吧。正好即将举行会试，到时候陛下在宫中就能看见考场情形。”
秦始皇叹道：“让仙子费心了。”
灵桑颔首，左手陡然白光闪现，继而瞬间命中前方的巨石。
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巨石竟是直接被劈成两半，却又刚好不至于伤到地面。
“砰砰砰”又是数声闷响，巨石很快被切成了上百块。
随着一道劲风拂过，左侧数十块石头如鸿毛般轻易被推开，只见切口处光滑整齐，石头大小均匀一致，如同尺子量过。
众人纷纷惊叹，也就是仙子有此伟力了，天知道他们将这块陨石搬回来费了多少功夫。
“陛下可以将这一半陨石先送去融化。”
灵桑神色淡淡的，切割石头不过举手之劳。等她布置完天眼阵法，仙婢们刚好可以开始炼制法宝。
秦始皇目露振奋，当即吩咐道：“送去冶铁处。”
“喏。”蒙恬高声领命，欣喜又激动，仿佛已经看见上千把刀剑成型，用于杀敌。
“还请陛下取一份咸阳城的地图。”灵桑再次开口。
她释放神识便能笼罩整个咸阳城，因此只需要在地图上圈出位置，其余人就能去对应的地方放置布阵用的材料。
秦始皇立刻让人去取一份地图来，又道：“仙子里边请。”
等众人进入大殿落座，宦人将地图也取了过来，灵桑用朱笔在图上一连圈出了一百零八个地方才罢休。
咸阳城比蓬莱仙山大得多，布置笼罩蓬莱仙山的阵法只用了三十六个处，这里却高达一百零八处。
“在这些地方挖坑，不低于五米，将材料放置后重新填上，最好做一些遮掩。”
免得被人发现，用来破坏阵法。
她选择的位置都是荒郊野岭，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如建造哨岗守卫？”秦始皇提议。
“那样就太浪费人力物力了。”灵桑摇了摇头，要建就得建造一百零八座哨岗，每座哨岗至少得配置三五个人轮换，着实浪费。
秦始皇赞叹道：“仙子体恤臣民。”
灵桑莞尔：“是陛下太担心天眼阵法了。”
她将地图递给徐福，徐福双手接过，郑重其事，仙子这是对他的重视啊。
“所需材料及布阵点我都已标注，三日内务必完成任务。”
“徐福一定不负厚望！”
秦始皇道：“朕会派一队玄甲卫协助于你。”
“谢陛下。”徐福喜上眉梢，没想到自己也有指挥玄甲卫的一日，那可是陛下最重视的精锐。
于是接下来三日，徐福与几位仙婢带着玄甲卫兵分几路，分别前往不同的区域执行任务。
此事乃是秘密进行，除了参与者与灵桑等人，甚少有外人知晓，即便文武百官也没有知道具体地点的权利，倒是对所谓的天眼阵法非常好奇。
听说此阵布置完成后，陛下在宫中就能监察整个咸阳城的动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三日时间一晃而逝，徐福等人果然不负厚望，成功将所有陨石、灵石等材料全部埋入对应的地点，只差最后一步启动阵眼了。
而灵桑则趁机在咸阳宫中布置了一百零八道光幕，用以接受整座咸阳城的信息。
只要大阵一启动，咸阳城的景象就能瞬间投射过来。
所有人翘首以盼。
“主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思柔轻声禀报，神采奕奕。
哪怕是她，跟在主人身边好几年，也从未见过主人布置如此磅礴恢弘的天眼阵法。
当年她被救上仙山时，山上的阵法已经存在了。
至于之前布置的聚灵大阵，相较于天眼阵法还是逊色了一些。
“仙子，请。”秦始皇亦是目光郑重，盛满期盼。
灵桑微微颔首，摊开左手，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赫然出现在手心。
那是一件中品法宝，对她来说用处不大，倒是很适合用来作为阵眼。
神识倏然张开，转瞬间便笼罩住整座咸阳城，一时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纷繁杂乱，却又热闹非凡。
她屏蔽掉这些声音，只聚集于那一百零八个点，心念一动，第一处阵法蓦地被引动。
就见一道白光直冲天际，明亮而耀眼，朝着咸阳宫投射过来。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直到第一百零八道光柱全部呈现，最后于咸阳宫上空交汇，构成了一副唯美绚烂的光图。
霎时间，整座咸阳城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抬眼张望，惊叹不已。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咸阳城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光柱，最后集中到了咸阳宫中。”
“难不成有人想对陛下不利？”
“你们连这都不知道？这是陛下请仙子布置什么天眼阵法，阵法知道吗？”
“原来又是仙子在布阵，我就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听说仙子之前就布置了一个聚灵大阵，当时仙宫附近两万亩作物都瞬间成熟了，神仙之力啊！”
“这天眼阵法究竟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也是听说的，听闻这阵法可以监察整座咸阳城，陛下在宫中就能看到咱们的一举一动呢。”
“不会吧，那么厉害？！”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气，甚至开始紧张起来，陛下居然可以监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家也不用太担心，陛下请仙子布置这个阵法也是为了咱们好，以后但凡有人犯事，都能第一时间找出来。”
“这倒也是，就是有些别扭。那要是夫妻在家里亲热，岂不是也……”
“这你就想多了，这阵法只管街上，不管你家里那点事。”
“那还好。”
黔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然以后都不敢造人了。那要是被看见，多尴尬。
众人议论之时，咸阳宫上空又有了变化。
就见一道刺眼的金光倏然绽放，与一百零八道白光交相辉映，片刻后，所有白光竟是完全被金光压制住，随后慢慢消散在半空中。
咸阳宫中，灵桑已将阵眼嵌入，铜镜吸收了一百零八道光柱，继而将其投射到对应的光幕之中，最后也一点点隐入虚空。
“成功了！”
忽听一声欢呼传来，秦始皇暗赞一声，快步走入偏殿。
就见一百零八道光幕尽数亮起，每一块都映射出咸阳城不同的区域，拼凑起来竟然刚好是一副咸阳城的地图。
远至城郊，近至咸阳宫内，一切居然全都囊括在内，令人惊叹。
“此阵当真不可思议，仙子伟力奥妙无穷，让人钦佩。”
秦始皇赞不绝口，能将天下都纳入眼底的，也就只有仙子了。
“陛下谬赞了。”灵桑摇了摇头：“咸阳城太大，一百零八块光幕其实偏少，很多地方只能看个大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天眼阵法相较于后世的监控还是逊色太多。
一是数量少，不能将大街小巷全部掌控；二是画面太远，没有灵力的话根本不能拉近，真想用这个查案还是有些鸡肋，最多用来辅助。
秦始皇却十分满意，这些光幕完全满足监察天下之用，对于百官与黔首都有很强的威慑力。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冯去疾高声赞叹道：“有了此物，咸阳城定当无人再敢作奸犯科，天下永昌啊。”
“的确很好。”李斯笑道：“若有人结党营私，陛下就能第一时间知晓。”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微微变了脸色，就算不结党营私的，也可能贪污受贿，或者干点别的。
以前都是偷偷摸摸，让人很难察觉，以后恐怕很难再掩人耳目了。
秦始皇微微颔首，监察官员，可比监察黔首更重要。
蒙毅道：“具体效果如何，等会试就能检验出来了。”
众人不由看向其中一道光幕，光幕中一座恢弘楼宇拔地而起，乃是最近新设立的贡院。
届时会试将在此地举办，设立房间六千，已经全部完工。
只是，从光幕中只能看见贡院的屋顶与墙壁，也不知道到时候如何才能看见院中景象。
……
距离乡试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大秦三十六郡同时放榜，每一郡按照参考人数各通过一百五到两百人不等，最后一共通过了六千人。
这六千人全部被授予举人称号，从此以后全家赋税全免，且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咸阳城，参加第二轮举办的会试。
若是错过时间，视为自动放弃，想再考取，只能等三年后。
放榜那日，天下震动。
无数人前往郡守府外查看放榜名单，榜上有名者欣喜若狂，喜极而泣；名落孙山者郁郁寡欢，唉声叹气。
而颍川郡内，张良之名俨然高居榜首，位列解元。
张良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毫不意外。放榜第二日，便雇车马独自往咸阳城而去。
沛郡内，萧何也正看着放榜名单，看见自己位列第一，不由露出笑容。
终于可以放心辞官，前往咸阳考取功名了。
“也不知韩信兄如何。”
他微微凝眉，目光继续往下看，这段时间与韩信来往不少，对方一些脾性虽不太好，但却是少有的有见识之人。
尤其对兵法一道，颇有独特见解，日后若是稍加培养，绝对能成大器。
然而越看越忧心，名单过半也没有看见韩信的名字，萧何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萧兄好本事，竟然拿下了第一名。”
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语气满是惊叹与赞赏。
萧何扭头一看，一张桀骜不驯的容颜登时映入眼帘，正是抱着生锈大刀的韩信。
“韩兄谬赞了。”萧何含笑，心底却是扬起一丝自豪。
能在数千人里拿下第一，绝对是人中龙凤了。
“绝非谬赞，吾乃真情实意。”韩信一笑，指向榜单最后：“我就只捞了个末尾，真是无颜面见萧兄，萧兄你可得请我吃一顿。”
萧何：“……”
萧何无奈，却也为韩信开心，原来韩信也考中了。这一刻，末尾还是第一，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
“为了祝贺韩兄考中，这一顿我便请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萧兄是爽快人。等去了咸阳，萧兄可还得罩着我啊。”
韩信大喜过望，一手揽过萧何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往食府而去。
这样的情形发生在三十六郡每一处，甚至有差役敲锣打鼓上门报喜，一时间鞭炮声震天响。
数日后，六千举人从天下各处汇聚于咸阳城，住进了朝廷专门备下的府邸，备受瞩目的会试也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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