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服十万将士
“仙子, 我种的植物成熟了，有白菜，还有萝卜！”
胡亥抱着一大堆蔬菜回来，献宝似的给灵桑看, 兴奋地小脸通红。
他太想找人分享了, 这些菜都是他亲手种下的, 他居然也会种东西了。
灵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蔬菜, 又看向胡亥, 以前胡亥见了她从来不称呼，今日激动之下居然知道称呼了。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嗯, 很厉害。”灵桑笑着夸赞了一句：“把菜送到后厨吧, 今晚就吃你种的。”
“真的吗？”胡亥大喜, 眼中竟是满足之色：“我这就送过去。”
说完迅速跑向后院，恨不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亥弟变了许多, 跟以前不一样了。”扶苏大为惊奇, 还记得上次见到胡亥时, 胡亥那一脸抗拒厌恶的模样。
这才几日啊，居然就被老师收拾的服服帖帖, 老师也太厉害了。
“你也变了许多。”灵桑看着眼前肤色黑红的扶苏, 哪还有之前白皙贵气的公子模样？
放在田间，黔首们觉得都认为他是从小干农活的同类。
艰苦、朴素。
扶苏不好意思一笑，他知道自己形象不佳, 还以为老师在取笑。
灵桑却说道：“改变不在容颜, 而是你的心。今日起, 你就留在仙宫吧。”
“谢老师。”扶苏大喜，当即躬身一拜，目露期盼。“不知老师要教扶苏什么？”
“你从小读万卷书, 又学习法律，所以我不教你这些。”灵桑明白秦始皇的意思，是要将扶苏培养成储君，拉开与儒家的距离。
所以儒学是不能再学了，再者，她也不喜欢这个。
至于帝王之道，当然是秦始皇自己教更合适。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要教你的是看遍世间百态，做一个会思考、会质疑、会反对的实干家。”
这与她责罚百官前来务农是一个道理，都是要将他们拉下神坛，走入民间体悟酸甜苦辣。
但对于扶苏来说，只是务农一个月远远不够，还需要他思考更多，包括大秦未来的发展。
扶苏最喜爱的儒学有优越之处，但不足之处也相当明显。
一是注重说教，不注重实际，换句话说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压根不管是否能落实。还妄图以礼代替法制，没有法治的国家又如何强大稳定？
二是太过维护君权、父权与夫权，尤其是最后一条，将女人视为男人的附属品，可谓灭绝人性。
好在秦始皇不太喜爱儒家，大秦以法治国，给予了女子较高的权利。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被儒家思想束缚，可以种田劳作、服徭役，甚至经商、参军。
婚姻关系近乎与男子平等，丈夫若是与别的女子有染，妻子杀之无罪。婚姻若走到尽头，男子再娶，女子再嫁也属正常。
地位可谓远高于夏商周与后世历朝历代。
但也有不足，比如读书、科举、为官，都不见女子的身影。
而灵桑就是要从这方面努力，是以，一定要纠正扶苏的思想，绝对不能让他再沉迷儒术。
“谨遵师命。”
扶苏只觉得新奇，仙子与别的老师果然都不一样，尤其注重脚踏实地。
灵桑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且说扶苏在仙宫住下，文武百官也欢欢喜喜回到了咸阳城。
却是没想到，一回来就遭遇晴天霹雳：陛下居然要开什么科举？
待了解清楚科举制度后，不少官员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表面上看陛下从民间挑选人才，实际上却意味着对抗世袭制，打压权贵世家。
能入朝为官的都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秦始皇的目的？只可惜现在想反对为时已晚，陛下圣旨已下，绝对不可能再收回，也只能认了。
倒是秦始皇，听闻仙子施展仙术让所有灵植瞬间成熟，当即露出喜色。
如此一来，打造百战之师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了。
他当即下令将一半灵植运往军营，并亲自前往仙宫，邀请灵桑入军中传授增强力量之法，灵桑自是没有拒绝。
一晃时间又过去半个月，灵植收获已经全部完成，被送入军中的一半也派上用场，挑选出来的十万将士已经食用过三日。
这三日时间，十万将士都出了一身又一身黑色污渍，这些污渍排出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都通透了几分。
他们早已听说这是陛下请出山的那位仙子的手笔，因此，不少人都生出敬畏之情，一些人甚至为灵桑提供了信仰力。
这十万将士里，有五分之一都是护卫秦始皇归来的精锐，有一批还跟随秦始皇上过仙山，深知灵桑仙子的厉害。
然而，也有一批无动于衷的，尤其听说陛下还要请这位仙子来教导他们，更是心生反对。
“听说明日陛下和那位仙子就要来军营，别的我也不说什么，这灵植的确不错。但那位仙子想教导咱们，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名千夫长手握长/枪，浑身肌肉贲张，孔武有力，神色桀骜不驯，显然对灵桑不服气。
“马忠，你想做什么？”
旁边一人登时面色一沉，出生呵斥，乃是统帅马忠等十名千夫长的君侯蔡响。
名叫马忠的千夫长昂首道：“蔡君侯，你问问有多少人不服气？那仙子于我等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未立寸功，也未展露任何实力，这让吾等如何信服？”
当即，另一名千夫长也义正言辞附和道：“没错，吾等为大秦出生入死，大大小小战场上过百十次，可不是朝堂上那群软脚虾，随便一点小伎俩就诚服。”
“哼，吾等好歹灭过六国，砍杀的敌人如过江之鲫。那女子有什么能耐，居然要教导我等？怕是我等上战场之时，她还在吃奶呢。”
“要论教导吾等，也得是蒙恬大将军、王翦大将军几位才有资格。总之在那女子未展露出足够的实力之前，吾等不服。”
有人提出反对，登时引来无数人的附和。
他们没有亲眼看过仙宫降临，更没有看过灵桑展露的种种手段，一切都只存在于听说。
能被挑选到这支军队里的无一不是精锐，各有各的傲气，仅仅一些听说，他们又怎会服气？
眼看有数十名千夫长都站了出来，蔡响深感绝望，不由朝旁边一人求助，乃是这支大军的首领之一：将军李信。
李信也是大秦一位很有名的将军，只不过为人稍微鲁莽了些，无论智谋还是对战争形势的判断都不如蒙恬与王翦。
是以，也不如那二人受重视。
对此，李信一直耿耿于怀，趁着这次陛下打造百战之师，于是毛遂自荐，哪怕担任副手也一定要挤进来。
眼下的情形，也是因他纵容而成，他就是想打压一下蒙恬的威势。
要知道，蒙恬对那位仙子可是推崇备至，敬仰无比。
这次若是能让那位仙子出丑，他就能好好嘲笑一番蒙恬，提高自己的地位。
“各位虽言之有理，但那位仙子毕竟是陛下邀请出山的，不可对她无礼。”
李信走上前来，看似为灵桑说话，实则也在暗中贬低对方，将对方的一切威望都归功于“陛下请出山”。
“李将军，吾等并非对她无礼，只是想试试她的身手。”马忠恭敬地说道：“请将军放心，吾等一定不会伤到她。”
“这……”李信沉吟片刻，犹豫着说：“就怕惹得陛下不快。”
马忠登时出声保证：“一切后果由吾等承担，若是试出那女子没什么本事，相信陛下也不会怪罪于吾等。”
其余人也纷纷开口：
“没错，必须试一试，说不定陛下就是被那女子蒙蔽了。”
“李将军放心，届时我等只派一人出战，公平公正。”
“陛下便是怪罪，也与李将军无关，都是吾等要挑战那女子的。”
李信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最后勉为其难的说道：“既如此，各位就试探一番吧。不过，若真有什么后果，都推到我身上。”
众人却是不干，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绝对不能让李将军背黑锅。
“各位也莫要小瞧了仙子，听闻蒙恬将军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话就有点扎心了，分明就是故意揭蒙恬的短。
将士们纷纷开脱道：“定是蒙恬将军手下留情。”
“没错，蒙恬将军尊重她，所以没有下狠手罢了。”
“吾等不如蒙恬将军，我看明日可以多几个人一起上。”
李信眼中笑意更甚，明日就等着看那女子与蒙恬出丑了。
次日一早，十万将士便聚集于校场之上，秩序井然。一个个气势勃发，等候秦始皇等人的到来。
辰时刚过，便见一辆辆马车驶入军营，秦始皇一袭玄色龙袍挺拔肃穆，不怒自威，信步而入。
身边一名年轻女子竟是与他并肩前行，那女子着了一身素色流仙裙，气质清冷、姿容无双，不染世间尘埃。
二人身后乃是扶苏与胡亥两位公子，这两位之后，才是蒙恬与蒙毅兄弟。
不少兄弟都面露不忿，这女子一定就是那位灵桑仙子了，居然与陛下同行，真是没有规矩。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样的人拿什么来教导他们？
“臣李信率玄甲军十万将士参见陛下！”
校场最前方，将军李信面色肃然，拱手行礼。
登时，十万将士齐声高呼：“参见陛下！”
呼喊声震彻天际，直入苍穹。
秦始皇胸怀壮志，豪情顿生，这便是他大秦精锐，最出色的一支军队。
“平身。”
“谢陛下。”
十万黑甲将士目光威严，整齐划一，气冲云霄。
灵桑暗赞一声，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批将士的素质的确很高，只要再加以训练，定然能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
“仙子，这便是朕想要打造的百战之师。”秦始皇露出几许自豪：“仙子以为如何？”
“基础不错，只要能完成训练，以此十万人拿下匈奴与百越不难。”灵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匈奴乃是游牧民族，极其擅长骑射，大秦在这方面却是短板，一是战马太少，二是马背上作战的机会太少。
但如果大幅度提升这批将士的力量与速度，便是没有战马也不惧。若是再配上陨石打造的长/枪，遇上匈奴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有仙子此言，朕便放心了。”秦始皇满意一笑。
历史上的他先攻打的是百越，如今却转变了念头，想要先拿下匈奴。
一来匈奴对大秦的威胁更大；二来草原辽阔，牧草肥美，比百越那个穷乡僻壤更有价值。
三来百越多毒虫，即便拿下也不易于管理。
而想要拿下匈奴，就必须有一支能抗衡游牧民族的精锐。
蒙恬上前介绍道：“陛下，仙子，这批将士已经按照要求食用过三日灵植，不知是否可以传授功法了？”
“可以。”灵桑微微颔首，眸中却流露出几分异样：“不过，我见他们似乎并不乐意。”
蒙恬一怔，登时看向十万将士，果然见不少人都面色倨傲，桀骜不驯。
他不由眉头一皱，怒上心头，他最清楚这群将士的脾气，一个个眼高于顶，很少愿意诚服于谁，这也是军中特色。
可就算眼高于顶，也要看对谁，如今要教导他们的可是灵桑仙子，这群家伙敢不服？
“今日邀请仙子前来，乃是特意传授尔等功法提升实力，尔等还不速速领命谢恩？”
当即便有人高呼道：“陛下一番苦心吾等自当领情，可吾等跟随蒙将军、王将军等人出生入死多年，便是教导吾等也该由诸位将军。”
“如今忽然出现一位什么仙子，吾等不才，不知道这位仙子有何本事，恕难从命！”
这话颇有些让人难堪，蒙恬只觉得十分没脸，这支军队由他统率，这群人对仙子不敬，就是他管教无方。
“放肆！”他怒喝出声，真怕仙子生气拂袖而去。
到时候别说这名士兵，就是他蒙恬也担当不起责任。
余光瞥向秦始皇，果然发现对方面色微沉，一脸不悦。再看仙子，倒是神色如常，可越是如此，蒙恬越窝心。
“尔等莫要不识好歹，仙子实力远远高于我蒙恬，仙子愿意教导尔等是尔等的荣幸。”
将士们却根本不相信，那女子一看就不能打，怎么可能比蒙将军还厉害？
就在这时，马忠高声说道：“陛下，请允许吾等试一试这位仙子的身手。她若真厉害，吾等愿意承受责罚；若是连吾等也不如，吾等请求更换教导人选。”
秦始皇震怒，没想到这群将士居然敢违抗命令，对仙子不敬。
仙子在朝堂上已经展示过自己的实力，之前降临仙宫更是惊动咸阳城数万人。
而今这群将士居然还要蓄意刁难，这不仅是让仙子难堪，也是让他难堪。
秦始皇当即就要让人将马忠拖出去，来个杀鸡儆猴，却被灵桑阻止了。
“陛下，军中将士未曾亲眼见过我施展仙法，有此疑惑也正常。”
灵桑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正中下怀，之前还琢磨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当众展示一下手段，好收获信仰力呢，没想到对方主动送上门来。
这里可是有十万将士，除开那些去过仙山，以及护送回咸阳的，至少也还有七八万。
今日若是能全部收服，她元婴的另一只手也能全部覆盖上信仰力了，绝对是大丰收。
“仙子胸怀壮阔，海纳百川，这些将士却目无法纪，不惩不快。”秦始皇不悦，这群人分明就是在挑衅他。
“陛下，让我跟他们交流几句如何？”
“仙子请。”
灵桑上前半步，目光淡漠，逡巡了一圈。
神识释放开来，她能感应到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发现至少有一半人都不服气。
剩下一半人里，有的对她极度崇敬，有的好奇，还有的则只是听从命令，态度端正。
她看向之前说话之人，淡淡问道：“你想试一试我的身手？”
马忠见秦始皇没有反对，当即更加来劲了：“没错，你要是不够厉害，吾等可不会服你。”
“理所应当。”灵桑笑了笑：“不过，试我身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前百官挑衅于我，于是被我罚去田间劳作了整整一个月。尔等若是输了，也得接受惩罚。”
马忠一滞，他当然听说百官被罚去劳作之事，但认为那群官员都是胆小如鼠之辈罢了。
可如今看这女人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他左右张望一眼，与众人对了个眼色，到了这一步，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吾等若是输了，自然任由你责罚！”
“尔等都同意？”灵桑询问所有人。
当即，便有两三万人表示不参与，绝对相信灵桑仙子的实力。
马忠冷哼一声，好在剩下的还有六七万，占大头。
这个女人就算有点本事，能打三五个，甚至三五十，他就不信还能打三五百人！
不过，对方若真能打三五十，他也愿意诚服。
“看来留下的都想试试我的身手。”灵桑眸中漾起点点光芒。
那一刻，不少人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似乎即将迎来灾难。
马忠也有这种感觉，但很快又将其压下，他们有这么多人，怕什么？
“那就由我马忠先来试试仙子的实力。”
“你？不够。”灵桑轻蔑一笑，微微扬起下巴：“尔等一起上吧。”
也省得她挨个去收拾。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一起上？一起上哪里去？一定是听错了！
“仙子……”秦始皇也微微愣神，仙子居然要一人对战数万人？
“陛下不必担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他们筋骨。”灵桑出言安慰。
秦始皇登时说道：“朕自然相信仙子的实力。”
“仙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一旁的胡亥忽然插着小腰，义愤填膺。
看那模样，竟是丝毫不怀疑灵桑的本事。自从前几日灵桑启动聚灵大阵，他就一改往日态度，成了灵桑的忠实小跟班。
扶苏与蒙恬等人更是信心十足，就等着看灵桑一展风采。
一人对战数万人，这若是传出去，定然震惊朝野！
不管是之前在朝堂上展示的仙法，还是降临仙宫，对于没有亲眼目睹的人来说其实没多少感觉，究其原因就是缺乏震慑力。
可这次不同，这次对战的是大秦最强的精锐，而且高达六七万人。
此战传扬出去，便是老人与孩童都能想象出灵桑仙子的恐怖实力。
“你当真要一人对战我们所有人？”
许久之后，马忠才开口询问，难以置信。
灵桑沉默盯着他，马忠不由脊背一凉，一咬牙，登时高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既然这个女人要一个人挑战他们所有，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上！”
“冲啊！”
霎时间，数万黑甲将士振臂高呼，一呼百应，如潮水般朝着灵桑包围了过去，喊杀声惊动天地。
蒙恬面色凝重，即便是他这样的老将，面对如此情形也难以保持镇定。
一人独战千军万马，哪有那么容易？
却见灵桑依旧目光淡然，丝毫没把这些将士看在眼里，视之如蝼蚁。
待距离最近的将士已经不到十米，灵桑忽然双手光华凝聚，继而一道耀眼的金光蓦地横扫而出，笼罩全场！
“啊……”
金光所过之处，所有将士瞬间被击飞，如一排排麦浪般往后倒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全都看呆了，如同看见神话传说一般，倏然激动万分。
这就是仙子的力量，只属于仙子的神仙之术！
“轰！”
无数人重重摔倒在地，震得校场都微微颤动，发出阵阵闷响。
短短三息时间，金光竟是扫过数万人，留下来的一个也没放过。
所有人全都被击倒在地，痛呼连连，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胳膊，也有的抱着双腿，一个个疼得面色惨白。
那一刻，众人看向灵桑的目光又多了一分敬畏，每当他们以为足够了解仙子的实力时，仙子总能再次打破他们的想象。
胡亥的双眼已经布满小星星，羡慕的流口水，他也想拥有这样的力量，原来仙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呀。
万众瞩目，灵桑收手，仿佛刚才所为不过弹指一挥。
看着满场无一人能站立，她微微扬起唇角，这就是惩罚。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她打入的那一丝金光极为刁钻，会游走全身。
至少让这群人疼个十天半月，足够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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