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始皇动心
秦始皇邀请灵桑仙子出山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蜃楼里的上万黑甲精锐无不热烈欢呼，欣喜若狂。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没有登上仙山，但仅仅是呆在蜃楼上，也见识到了仙山的与众不同，更见识到了灵桑仙子的强大。
仙山上拥有太多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了，尤其是那些灵植灵兽，看得他们羡慕不已。
若是大秦黔首都能种上这样的灵植，岂不是再无饥荒，人人可长寿？
如今听闻陛下邀请仙子出山，而且仙子答应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梦想很可能会变成现实。
仙子出山，一定会带给大秦更多的改变！
与之相反，仙山上辛勤劳作的黔首们却都闷闷不快，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仙山扎根，仙子却要离开，这让他们何去何从？
虽然仙子说他们可以继续留在仙山，日子跟往常一样，可没有仙子的仙山，那还是仙山吗？他们还有什么可留念的？
他们聚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仙子在；至于过上更优渥的生活，那只是附带，只是仙子为他们带来的。
因此，众人竟是一致决定，要跟仙子一起出山，一起去咸阳。
仙子所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家园。
“一起去咸阳也好。”灵桑听过众人的想法，并没有拒绝。
虽说留在仙山可能更好，毕竟与世无争，还有阵法保护，但也彻底束缚住了这些人。
没有她打开阵法，他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座山，这辈子都只能生活在这个地方。
去了咸阳城虽然要受大秦的管辖，但是有自己帮忙，他们完全可以成立一个新的村庄，开枝散叶。
况且，还能帮忙推广各种灵植的种植方法，融入大秦。
“主人，那要将他们的房屋一并带走吗？”
思柔凝眉，上千口人的住处，这可不是个小工程。
可若是不带走，这些人就得搬家，家家户户东西都不少，尤其是余粮，恐怕都是以万斤计算。
灵桑道：“都一并带走，省得去了咸阳还得重新修建，太麻烦。”
到时候就将村子建造在仙宫附近，跟在仙山一样。
“大家知道一定会很高兴。”思柔面露欣喜之色：“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不必忙着搬家了。”
“嗯，顺便告诉陛下一声，这些黔首要与我们一同去咸阳。”
“奴婢知道了。”
灵桑仙子愿意带着众人一起离开的消息一传出，众黔首登时欢欣雀跃，激动万分。
仙子不仅要带着他们一同去咸阳，还会帮忙带走一切，如此他们就不必重新开始。
要知道，他们来到仙山时间最短的也有个一年半载了，最长的已经有三年。
家家户户都储存着不少粮食，如果不能带走，就太浪费了，那可是他们辛勤劳作才积累下来的。
“陛下，上千人的家当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要带他们一起走，现在是不是得开始搬东西了？”
冯劫却有些犯愁，多带千人回去不是问题，但再加上家当，就不那么容易了。
还好蜃楼足够大，载重足够多，否则真怕载不动。
秦始皇道：“你领一批精锐去帮他们搬，这些人将来都是我大秦的子民，要以礼相待。”
他目光和善，这些黔首可都是仙子的人，精通各种灵植的种植方法，擅长使用各种新农具，以及豢养家禽家畜。
待去了咸阳，还得靠他们来推广这些，这上千人可都是难得的人才。
“陛下，您误会了。”一旁的思柔捂嘴轻笑：“都怪我没说清楚，我家主人的意思是她会帮大家带走一切，包括房屋，蜃楼只需要带走这些黔首就行。”
秦始皇一怔，目露惊讶：“仙子有办法带走这上千人的行李，包括房屋？”
“主人是这样说的。”思柔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豪：“不仅如此，主人还要带走仙宫呢，这样陛下就不必费心建造圣女宫了。”
“连仙宫也……”秦始皇不由惊呼出声，抬眼张望，满眼震撼。
仙宫矗立在仙山顶端，极为恢弘庞大，相较于咸阳宫也不逊色了。
且周围有仙阵保护，金光流转，美妙绝伦。
如此巨物，仙子竟然有办法一并带走？
之前仙子倒是说过须弥纳入芥子一事，可几头鲛鱼与整座仙宫相比还是太渺小了，更何况，还要加上这上千名黔首的房屋。
他暗自惊叹，每次以为已经足够了解仙子，仙子都还能带给他惊喜。
“难怪不见仙婢们收拾行李。”
蒙毅浅浅吸了一口气，他就说这两日仙婢们怎么不慌不忙，没有收拾行李，反而在忙活别的。
连同仙宫一起带走的话，的确没必要打理这些。
思柔笑道：“不必收拾行李，只需要将仙宫之外有用的东西全部搬入仙宫就行。仙子这两日正在调整阵法，待调整完毕，就能拔地而起。”
“原来如此。”蒙毅欣慰一笑。
如此一来，的确省去很多工夫，毕竟想要重新修建一座如此恢弘华丽的宫殿要耗费不少人力财力，且得好几年才能完工。
带着仙宫一起去咸阳，就只需要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安置，大秦最不缺的就是空旷地带。
就在这时，里正周明与李三联袂而来，朝秦始皇与思柔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陛下，见过思柔仙婢。”
“平身。”秦始皇疑惑道：“尔等有何事禀报？”
周明面容含笑，言辞恳切：“回陛下，往后草民等人就都是大秦子民了，还得多多仰仗陛下和诸位将士。”
“因此，经过商议，草民等人想在临行前款待我大秦将士一番，望陛下恩准。”
秦始皇闻言登时龙颜大悦，朗声大笑：“念尔等一片赤诚衷心，朕准了。”
此前还担心这些黔首们有隔阂，不愿融入大秦，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谢陛下恩准。”周明与李三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于是当天傍晚，黔首们在海滩上架起数堆篝火，上千人一起行动，烹饪出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
擅长蒸煮的就去蒸煮，擅长炝炒的就去炝炒，擅长烧烤的就烤上家禽家畜，以及海中抓来的大鱼。
一时间，整座仙山香飘万里，热闹非凡。
黑甲精锐们嗅着那缕缕食物香气，馋虫都被勾了起来，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看重、如此尊重，有黔首主动为他们做吃的。
“都去吧。”秦始皇笑容温和，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
他希望整个大秦都能如此和善富饶，将士黔首一家亲，届时定当迎来盛世！
“喏！”
霎时间，上万黑甲精锐如同出笼的猛虎，齐齐奔向海滩，欣喜而激动。
黔首们热情相迎，双手奉上香喷喷热腾腾的米饭与菜肴，将士们嗅着、吃着，热泪盈眶。
“陛下亦可以加入，与民同乐。”灵桑不知何时来到秦始皇身侧，笑容恬淡，举着一串烧烤：“尝尝这个？”
秦始皇眸光微动，月光下的仙子越发清丽秀美，姿容无双。
雪白皓腕在他眼前晃动，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
看着对方手中的烧烤，他扬了扬眉，伸手接过。
“这是仙子亲自烤的？”
灵桑怔了怔，收手用长袍笼住手腕：“这是思柔烤的，思柔的手艺很好，这串兔肉外酥里嫩，味道极美，相信陛下会喜欢。”
“那朕尝尝。”秦始皇咬了一口。
登时，烧烤的香气弥漫，麻辣又香甜，竟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过瘾。
“不错。”
他大加称赞，等回到咸阳，一定要时常做来吃。
不过片刻，便将一整串都吃完，可谓唇齿留香，后劲十足。
“仙子不尝尝？”
来到仙山已经半月有余，似乎很少看见仙子进食，也就是吃些灵果灵茶。
灵桑含笑道：“我早已辟谷，很少进食，尤其是灵气不足的食物。”
仙女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大口啃烧烤呢？她想吃的话随时都能吃到。
秦始皇并不意外，将竹签递给蒙毅，蒙毅带去处理了。
“听闻仙子要将仙宫与黔首的居所一并带走？”
“陛下消息灵通，我的确有此意，这两日都在调整仙宫阵法，明日就能调整完毕，届时便能与陛下一同起程。”
秦始皇闻言一喜：“那便明日出发。”
在仙山呆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返航了。
当晚，将士与黔首们欢聚到亥时方散去，宾主尽欢，将士们可谓享受了一顿极为丰富的美味佳肴。
来仙山的这段时间，黑甲精锐一直自给自足，吃住都是在蜃楼上。因此，今晚还是第一次享用到仙山的美食。
与他们的干粮相比，今晚的一切都色香味俱全，唇齿留香，让人一辈子难以忘怀。
多么希望大秦众人也能吃上这样的美味啊。
众人纷纷生出一个念头来，大秦可能真的要迎来巨大变化了。
翌日一大早，整座仙山都从美梦中苏醒，迎来崭新的一天。
黔首们热切期盼，在冯劫的安排下依次排队登上蜃楼，一个个怀揣着忐忑与期盼。
他们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远离大陆来到仙山上，如今又要回归那片土地，既渴望，又透着担忧。
好在仙子要一同前往，让他们安心许多。
与此同时，山顶众仙婢也齐齐走出仙宫，分两排整齐站立，望着前方的灵桑心生敬畏。
秦始皇、蒙毅、王贲与面色惨白的李斯则站在另一旁，目不转睛，等候灵桑收取仙宫。
只见灵桑双手轻扬，指尖赫然光华流转，仿佛触动了天地琴弦，仙宫四周蓦地金光大盛，照亮了半边天幕。
刚登上蜃楼的黔首们蓦地神色肃穆，竟是瞬间跪倒在地，目光虔诚。
黑甲精锐们也微微变了脸色，霎时间，就见那片巨大的仙宫拔地而起，缓缓升上半空，周围金光越发耀眼了。
“嘶……”
即便早已见识过灵桑仙子升空蜃楼的景象，此时依然被震撼住，仙宫可比蜃楼更加巨大。
而山顶众人感应更加明显，仙宫离地的那一刻，整座仙山都为之轻轻颤动。
如此神迹，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神仙之力才能做到。
秦始皇目光郑重，这便是仙人，没有人看见这样的神迹能无动于衷。
前方，被万众钦佩景仰的灵桑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渡劫期之力破坏容易，哪怕毁掉这座山头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这种精细活却很考验耐心与神识，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
到时候仙宫坠落，砸坏山头事小，丢人事大啊。
为了震撼住更多的人，获取信仰之力，她也是拼了。
好在成果不错，就这么短短数秒时间，信仰力直接增加了两千，而且还在不断往上涨。
眼看炫技炫得差不多了，她登时激活系统储存空间，一丝丝白光陡然弥漫开来，转眼间笼罩住整座仙宫。
下一瞬，仙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变淡，短短片刻后便化为一片金光，继而没入她的眉心之中。
山上山下又是一片吸气声，如此巨大的仙宫居然就这样消失了，灵桑仙子之力当真深不可测。
随着仙宫消失，山顶金光也赫然消失不见，只原地留下一片极为平坦的坑地，诉说着仙宫曾经存在过。
“仙宫已收，可以下山了。”
灵桑回头，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眉宇间越发敬畏。
这一次，她依然用白光罩住众人，施展群体瞬移之术，直接传送到了山脚。
收取黔首的房屋更加简单些，毕竟单体较小，就见数百所院落依次消失在原地，被她纳入系统空间里。
而随着房屋收取，灵桑获得的信仰力也越来越多，这意味着不断有黑甲精锐被收服，化为她的崇拜者。
等收取完成时，信仰力增加数目已经将近五千，她心满意足一笑，就算还有黑甲精锐没有被收服，数量也寥寥无几了。
“仙子收取仙宫与村落便已如此震撼，待来日放出之时，想必会震惊更多人。”
蒙毅轻叹，目光复杂，也不知这是好是坏，陛下就不担心仙子的声望超过他，从而不可控？
秦始皇面色倨傲，倒是没放在心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身为大秦皇帝，当有容人之量。”
非自负，而是自信。
他如何不知道大秦将士与黔首见到仙子之力会心生崇拜敬畏？就连他自己也会。
但他并不会因此而看轻自己，他嬴政能征服六国，也一定能守好大秦天下。
“陛下，可以出发了。”
灵桑身形一动，瞬间来到蜃楼上，洁白长裙微光萦绕，翩若惊鸿。
秦始皇朗声一笑，拱手相迎：“恭迎仙子出山。”
蜃楼上众黑甲精锐齐声高呼：“恭迎仙子出山！”
下一刻，冯劫蓦地长刀高举，声音洪亮：“出发！”
巨大蜃楼登时缓缓启动，朝着来时的方向扬帆起航。
阳光绚烂，在东海上洒落光辉，波光粼粼。
与来时的艰难相比，返程可谓一帆风顺，天朗气清。
离开仙山不远时，蜃楼附近忽然冒出一头又一头巨大鲛鱼，这些鲛鱼并未靠近作乱，而是在千米之外缓缓游动。
像是护卫，又像是送行。
灵桑站在船头，低眉浅笑：“我离开后你们记得守好仙山，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当然，也不要攻击过往船只，吓退他们就好。”
所有鲛鱼竟是听懂她的命令，巨大鱼尾跃出水面，一点一点。
秦始皇看得新奇不已，果然如仙子所说，万物皆有灵，原来鲛鱼也是可以驯养的。
“这样看来，这些鲛鱼倒是十分可爱。”
“陛下许是被它们的个头唬住了，大部分鲛鱼的确很可爱，性情温和。相对而言，鲨鱼更凶猛一些。”
“听闻鲨鱼最喜吞食人类？”
“陛下又误会了，鲨鱼是因为对血腥味敏感，食人的鲨鱼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
两人站在一处，如同闲话家常般，温馨而和睦。
远远看去，秦始皇英武挺拔，霸气无双；灵桑仙子姿容秀美，出尘脱俗，倒好似一对璧人。
不远处的蒙毅不由扬了扬眉，莫非，难道，该不会陛下对仙子存着其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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