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帮我上药吗?
“殷寒之,你会不会搞错了,我怎么感觉我这个家才像是主卧。”
沈池秋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神色莫名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殷寒之,期待着他说出:对对对,就是我搞错了的话来。
“嗯,我习惯住这边。你就住这间。”
也不等沈池秋反应,直接拉着行李箱进门,还捎带把已经要石化的沈池秋拉进去。
房间是霸总一贯流行的黑白灰色调,明明有一扇巨大的玻璃,沈池秋却还是生出丝丝的压抑感来。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把紧闭的窗户打开透气。
“过来。”
沈池秋跟着殷寒之进了衣帽间,满满当当全是衣服鞋子,各式各样的,酷炫潮流,居家舒适,成套的西装不用摸也知道是多好的料子。
他以为是殷寒之的衣服,随手拿起一件卫衣,稍微一看不对啊,这好像是他的码。
沈池秋的心腾腾腾的,几乎把离他最近的衣服都看了个遍,全是他的码。
不知怎么的,沉闷的气息越发浓重。
沈池秋沉默着低头不语,站在他身后的殷寒之面色愈来愈冷,拳头紧攥,努力放平呼吸希望能立马想出来一个好点子。最好一劳永逸,让沈池秋不要胡思乱想这衣服尺码哪里来的。
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想法就应该藏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咔哒。
是沈池秋放衣服的声音,更是殷寒之自以为的催命符。
他猛地回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殷寒之。
“殷寒之,你真好,就是我之前家里还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衣帽间,我好喜欢啊。”
喜欢,喜欢,他喜欢!
殷寒之努力把唇角压平,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冷静地嗯了一声。
“喜欢,就好。”
殷寒之的眼睛很黑,又极其深邃,注视着沈池秋的时候似乎要把他吸进去。
沈池秋几乎要看呆了,他猛地想起来一句话:殷寒之的眼睛里有璀璨星河。
亮晶晶的,好像真的有星星一般。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向前走了一步,呆呆愣愣盯着殷寒之,呢喃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殷寒之心脏都停了两秒,太近了,离沈池秋太近了,他都能看见沈池秋颤动的睫毛,以及紧抿着的薄唇。
他很想很想咽口水,最终,他只是后退了一步,勉强冷淡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文件没处理,你先收拾吧。”
殷寒之飞快出门,砰的关门声才把沈池秋惊醒。
他迷茫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殷寒之怎么了,工作这么着急嘛,那个样子还有些像落荒而逃。
沈池秋摇摇头把这四个字从脑子里晃出去,一定是感觉错了,错了。
他提着箱子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以为没地方,结果还有一小半的地方给他留着,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欢迎新主人。
笔锋遒劲有力,有棱有角,沈池秋很难想象主人这个词会是出自殷寒之。
他盯着这五个字,脑子里诚实地播放殷寒之叫他主人的画面。
咦惹。
好他喵的带感啊。
走廊对面卧室的殷寒之又要疯了。
他清晰地从手机里看见沈池秋发呆的表情,以及耳后升腾起来的一片绯红。
捏着手机的力道不断加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池秋的动作。生怕错过他脸上可爱又夸张的表情。
沈池秋收拾东西很利落,一包内裤就放在衣柜最上面,转头他又去收拾洗漱用品。
他不会知道,一墙之隔的殷寒之有多脸热,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升腾起来的欲望。更不会知道,衣柜夹层的小柜里放满了属于他尺码的内裤。
满屋子的衣服被殷寒之存了私心一样混进去几件他穿过的西装,他不知道沈池秋会不会穿他亲自买的、设计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会穿哪一件,只是想离他更近些,再近些。
混在一起的衣服鞋子,隐秘地如同一家,在数不清的衣服里隐藏着,只等主人哪天发现。
等殷寒之再回过神来,沈池秋已经进了浴室。
眼前一黑,他的手指已经快脑子一步把手机屏幕暗灭了。
只是关手机之前,有一截白皙的腰一闪而过。
殷寒之从未觉得自己眼神和记忆力这样好看,明明是匆匆一眼,那凹陷的弧度都记得清楚。
他突然庆幸没有开声音,野兽还是应该好好呆在笼子里,见了光是要伤人的。
窗外的阳光是那样那样的刺眼,这时候殷寒之才恍然,好像还不到中午。
脑子有些钝痛,他有多久没睡过好觉了,眼眶发酸,身形都有些不稳。
他靠着冰凉的墙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应该看文件的。
几分钟后文件里的字密密麻麻都成了一个名字:沈池秋。
翻来覆去都是沈池秋的影子,殷寒之想着沈池秋翻书的样子,是不是委屈巴巴又不得不看,还是享受又满足。
咚咚咚。
殷寒之的思绪霎时间被打乱,他飞快翻了一页,气息下沉,“进来。”
房门露出一个小缝,毛茸茸还滴着水的脑袋出现在殷寒之视线里。
沈池秋满脸是笑,轻声道:“那我进来了啊。”
殷寒之这才看清楚,沈池秋穿着的是睡衣,衣领有些散乱,露出来的皮肤红粉色的,不知是水熏的,还是搓的。
“那个,你可以帮我个忙不。我后背的药上不了。过敏了还没好。”
殷寒之怀疑自己听出来,下意识反问道:“你,你说什么?”
“抹药,你是不是在忙,我自己大致抹抹算了。”
砰。
“在哪?”
沈池秋回头视线落在倒在地上的椅子上,椅子一角还在晃来晃去。
额,是他太吓人了嘛,怎么殷寒之把椅子都带倒了。
“到我那个屋吧,对了,我的棉签找不到了,你这有吗?”
殷寒之抽开办公桌下的抽屉,余光瞥到沈池秋蜷缩起来的脚趾,眼睛突然就瞎了。明明显显放在书上的棉签就是看不见了,嗯,急病。
“没有,手可以吗?”
沈池秋略微思索了几秒,笑着道:“可以呀,你能帮忙我就很开心了。”
殷寒之干咳一声,跟着沈池秋进了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卧室里。
刷啦。
拉上窗帘屋里骤然暗下来,床边昏黄的小夜灯亮起,照亮了沈池秋含笑的眸子。
他薄唇微张,“殷寒之,你来呀,就背后。哝,药给你。”
沈池秋乖乖趴在床上,睡衣扣子解开褪到腰间,露出后背红红的点子。
殷寒之盯着沈池秋的后背,脚下跟生了根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眸子一寸一寸暗下来,逡巡在沈池秋背上,灼热的触感让沈池秋觉得后背好像烫烫的,他伸手一挠却挠到几根手指。
“别挠,要留疤。”
“哈,殷寒之你还怕这个啊,我一个大男人留点疤怎么了。”
“嗯。乖乖的。”
殷寒之把药挤出来,指腹很轻很轻地按在沈池秋背上。
光线不好,殷寒之尽量离的近些,人一凑近,直冲鼻子而来甜甜的牛奶味。
是牛奶味的沐浴露。
殷寒之特意选的。
他以为沈池秋不会用,没想到,他用了。
沈池秋陷在灰色的被褥里,白皙的皮肤跟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的晃眼。
这是他睡了好多年的床,他盖过的被褥此刻紧贴着沈池秋的皮肤,他心心念念的人乖顺地躺在沾满了他气息的大床上。
殷寒之额头上冒出来几滴汗,又被他不着痕迹擦去,心跳到了嗓子眼,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敢乱看。
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抹药的动作。
殷寒之手法太轻了,沈池秋虽然觉得痒痒的,但还是紧绷着没动弹。
“殷寒之,能不能重一点,好像痒痒的。”
殷寒之手一抖,好好的药在沈池秋的背上划出一道痕迹。
“你太脆了,要小心一点。”
唉,没想到啊,在殷寒之这他成了瓷偶娃娃。
“我血厚,真没事的,你就当抹布一样欻欻(chua)抹就行。”
需要上药的地方不是很多,不管殷寒之怎么慢还是抹完了。
他刚要帮忙把沈池秋的衣服拉起来,就看见他腰上黑青黑青的一大片。
暴戾的气息突然就遮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还疼吗?”
凉丝丝的手指碰上去大大缓解了疼痛,沈池秋听着殷寒之略显温柔的语气,突然就委屈起来。
“疼,疼的要死。”
气死了,没把那几个狗东西打死。
殷寒之想起那天晚上的几个人,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里头踩缝纫机了。他很后悔,应该打一顿再送进去的,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不算,还把沈池秋打成这样。
沈池秋感觉到殷寒之的不对劲儿,赶紧拉好衣服就要起来。
“嘿嘿,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是我可威风了,把欺负我的人打的嗷嗷叫。”
“嗯。”
殷寒之嘴里嗯着,心里却在默默思考进去把那几个人打一顿的可能性。
“好了好了,谢谢你殷寒之,上午也不早了,不如咱们下午再开始上班吧。”
殷寒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了,确实是,马上要到午饭时间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嗯。”
殷寒之一走,沈池秋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刚刚的气氛他都不太好意思用力呼吸,尤其是后背怪怪的,沈池秋摸不着头脑,只能归咎于殷寒之呼吸太热了。
对,一定是这样。
脸热什么的,是因为屋里太闷了。
完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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