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零散的梦的碎片划过脑神经不规则拼接，五感
如坠现实把人也打成碎片，声音自深处传出每一次都敲打在心脏最软弱的地方似绷带般把人缠绕，保鲜，撕碎
闹钟不知叫了多少次，房间里开始有翻床的震动声，厌满烦躁。林浅踮脚下床悄然走到衣疏床边关掉吵闹的铃声，衣疏还在熟睡，短小的下巴精致可爱，呼吸匀称，光洁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脸红扑扑的，眉头皱起像只没睡好的猫咪。
林浅想起衣疏是班主任，要早起，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多了
她……迟到了吧
林浅从衣疏旁边抽了张纸帮她擦去额角的汗边叫醒她，纸巾蹭上皮肤的瞬间衣疏就醒了，看到眼前放大的林浅的脸下了一跳弹了开来。衣疏抚抚胸脯以平复此时的心情，梦到顾袭明心情总是不太好的。
真晦气！
“衣疏已经七点十分了，你不是要带班吗？”林浅继续帮衣疏擦拭脸上的汗不急不慢地提醒到
“什么！”衣疏慌忙拿起手边的闹钟
完了！十一分了
衣疏慌手忙脚穿好衣服，速度刷新了以往任何一次，不洗脸不刷牙拔过一旁充电的手机摔门而去，没忘拿昨天的伞。
“哎，她又要迟到了”
“奔跑吧，衣疏！”
“冲冲冲！”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躺了回去。
“我们也起床吧，今天中午有排课”林浅把她们都叫醒然后自顾自换衣服。
奔跑的衣疏:完了，完了
学生晨跑六点半开始二十分钟后吃饭现在七点十五开始早训练了
天哪，两个班！没人管早上得多吵啊！
要被校长请喝茶了
衣疏飙泪。
衣疏气喘吁吁赶到操场已是黑压压一片的头整齐有序排列，听从教官安排分散开来到各自场地，几个老师零散站在操场边聊天，隐约看到黎江涵
他帮我看班了！
衣疏高兴地冲过去，想给黎江涵一个大大的拥抱。走近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位没见过的人，人影修长，衣疏心情很好地抬头，下秒枯萎在原地。
“顾……老师？”这轮廓，这样貌化成骨灰她也认识。
衣疏皮笑肉不笑垂下头不敢看他，努力让自己放透明，最好是消失的那种。
话在顾袭明听来是陈述句，他低头视线透过她细软的发丝看的她颤动的纤长翘起的睫毛如薄薄的蝉翼般，脸颊微微泛红，顾袭明沉着嗓音若有似无应了声，聊不在意的样子，继而薄唇轻启，字句清晰“衣老师”有点好笑。
衣疏低着头缓慢移步藏到黎江涵身后企图躲避顾袭明的视线，颤颤巍巍不敢动了，嘴微撇过一个弧度，心里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叫道衣老师
他是在嘲讽我吗！
她哼唧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衣疏把视线扫向别的地方，暗想自己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她用手指戳戳黎江涵后背
大哥，你快说点啥
顾袭明有趣地看她缩进黎江涵的影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礼貌都没有。他撇了眼衣疏略过她，留下句“进办公室吧”，走了。
衣疏敏锐察觉到一束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她认命地闭上眼，等空气中少了丝熟悉的气息方才从黎江涵背后退出，拉着黎江涵衣服不确定道“他走了吗？”
“嗯”黎江涵顺从地回答
“走吧走吧”衣疏继续把黎江涵当人墙使，戳他一下就动一下。
“等等你回教室也帮我挡挡，嗯？”说完衣疏又钻进黎江涵的影子里。
黎江涵转头斜视了缩在他身后的衣疏，撇嘴，挺开心的
切，小怂货
“你今天迟到，两个班都是顾老师带的”黎江涵拱了拱躲在他身后的人，悄声问“你干嘛去了，”想起今天还在路上和顾老师说衣疏好话结果一到两个班都乱哄哄的，怪丢人的
“睡过头了”
黎江涵:……丢人家伙！
衣疏跟在黎江涵后边儿，办公室就在那，脚步开始踌躇，心乱如麻，她感觉脚底牵了无数根线硬生生将她定在原地无法前进，当然她也不想进去。
衣疏:老天，就让我枯萎在这里吧
“走吧”黎江涵默不作声和她换了位置，推着她进去
不要，不要！
衣疏暗暗抵触着黎江涵往前推的力道，黎江涵单手把办公室的门打开，猛然把衣疏扔进去。衣疏踉跄几步站稳
天哪，我居然进来了
衣疏扶额，向黎江涵发射死亡眼神
卖队友，臭不要脸！
黎江涵拔腿进来，才不管她，得意地向他挑眉头:爽呆了！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下，叫你让我喝苦瓜汁，可算被我逮着了！
黎江涵摆出胜利的姿势，激动的脑袋跟着抖两抖，抽风一样的。
“进去”痞里痞气，对衣疏发号施令“回自己位置上去”细长的手指着她位子的方向。
进来了也没办法
衣疏照着他说的去做乖乖的像个小娃娃，她抬头然后“淡定”地转身
……
操！
23年的人生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有病，今天才发现原来眼睛是坏的
开什么玩笑！
对面坐的是顾袭明？
妈妈，我眼睛坏掉了
衣疏觉得此刻的她有点魔怔，她得安静下来，黎江涵过来“好意”帮她把座椅转好，为防止她眼睛弹出来特意帮她做了眼部按摩，他坐回自己位置上抖着二郎腿看好戏。
衣疏睁眼刚好和顾袭明的眼神对上，他的眼里自然泛起严肃，凌厉占了小半，长相还是老样子只是平添了沉稳，全身散着清冷的气息，多了种可依靠感。
男人真的不容易老，衣疏赞同地点头。
他应该也有老婆了吧，果然有家庭的人会散发魅力，衣疏想。
“顾老师”衣疏小鸡啄米般今天第二次向他打招呼，头发服帖的贴在背上，刘海半遮眼睛，此时乖乖坐在那里还真有几分温柔的气质。
“嗯”今天第二次回复她，顾袭明意外不嫌烦，以前学生变同事确实挺有意思。他唇角微挑，意味深长看了眼她桌上放的苹果熏香然后别开眼。
衣:好，好尬呀。还好他转移视线了。
黎江涵此时看完戏坐着软椅滑到衣疏身边帮她转身对着他的方向。
都是你！衣疏瞪着黎江涵
不怪我啊，黎江涵摊手，你迟早要知道的！
他往衣疏哪儿凑了凑，神秘道“你闻闻是不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衣疏不接受黎江涵卖关子，她还在生气呢！
“空气”
空气？衣疏嗅了嗅，有点疑惑，挺清新的呀。
“诶呀，香水香水！”黎江涵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衣疏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昨天办公室里还有一股子的味道没两天散不了的，怎么回事儿？衣疏向黎江涵投去眼神。
黎江涵朝衣疏勾勾手指，衣疏凑过去只听他在耳边神密道“今天几个老教师把那几个女老师骂的狗血喷头，顾老师一句话让她们给清理了，你都不知道那场面……”黎江涵总结半天只憋出一个字“帅！”接着道“顾老师就站那儿大夏天的我都觉得冷。”
“有那么夸张吗？”衣疏不信，抬手，手里的雨伞戳到黎江涵的脸才想起这件事
“你这什么呀！戳我英俊帅气风流倜傥的脸”
昨天那个人的雨伞，衣疏想着环顾四周和记忆中的身形不大一样，应该是其他科目或年级的老师，这可怎么办？衣疏踌躇间瞟到顾袭明，别说，这体型还真挺像的……犹豫地时不时瞟他一眼。
“顾，顾老师”迟疑地向他开口，顾袭明抬起眼睑，衣疏把伞放到他面前，支吾道“昨天有个人把伞借给我，”
顾袭明:“……”
“我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的”衣疏停住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他好像管不到这事吧，看他那样也不会理我吧。
“放门卫吧”眼神清冷没有看她，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也是，人家懒得理她！
衣疏把伞收好放在一边打算吃完饭后送去门卫。
她坐回去，没什么可干的啊~她侧身看到林浅在看电影，赖在软垫上发呆
“无聊就做ppt”声线低沉好听，衣疏抬眼看向对面的顾袭明，对方没有抬头，似乎是感受到对面的视线顾袭明冷不定又冒出一句话“开学要用不是吗？不是所有都要人教的。”
什么都要人教，那你还当什么老师！
衣疏愣了一下，不甘心地打开电脑和书本做教案。
才不要被顾袭明骂！
工作的感觉很充实，时间过的很快，吃完午饭衣疏拿着伞去门卫，不禁想:真的会有人拿吗？
衣疏回去教室看班，吵闹的教室安静下来，接下来是自习时间，衣疏没事在底下转悠当是消食了，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生比她高了半个头把一张写满字的纸塞到她手里，站在她旁边
衣疏好奇地拿起纸看，忽然笑了，给我检讨是什么意思？衣疏有点不明白，问他“怎么回事？”
“被顾老师罚的”张扬放肆的，一看就是个惯犯
“顾袭明？”见衣疏把顾老师全名说了出来，他更不怕了“对，就是老顾”
“你这跟我说相声呢”衣疏对他有点不满，这人明显没把老师放在眼里，“犯了错笑什么”脸皮够厚的，她也不想为难他“你下去吧，这次我不在就不追究了，下次别被我抓到。”
衣疏坐在讲台上看检讨，好家伙，每一段的字都不一样，完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吧，被我给碰上了。衣疏按着脑袋，她有点头疼。
她用指尖点点检讨上的名字，李、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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