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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已知《寒门修仙传》是一本雅蠛蝶文学,第一节男女主角分别是书生和寡妇。

        现知,男主角在女主角的床上。

        求问:拍摄时长。

        人有多大胆,片有多大产。此时此刻,实战演练正入主题,强制爱进行到关键步骤。柳思思脱起自己的衣裳那叫一个干脆果决,分外有干大事的胆魄。

        纵观其不长的人生历程,至亲重男轻女视她如可售的货物,货物售出后买主一夕命丧,买定离手开箱已验,她的死活,娘家冷血不顾,夫家更是如丢破物。

        孩提到少女,她厌恶着父母‘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的偏心,于是隐下对不公的怨愤,暗暗发誓必要爬上高枝,变成他们只能仰视无法攀搭的存在。她要他们因为失去她而捶胸懊悔。

        她从私心里并不需要什么爱情。

        梦想实现的时候,即便没有什么心心相印天作之合,因为美貌而得来的宠爱也让人飘飘欲仙,看着别人的艳羡、听着亲族的虚荣,好似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出路。

        女人的出路,除了男人,还有什么?

        她看着自己托付终身的丈夫,虽然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爱,虽然他只肤浅地爱她出挑的姿容,虽然他也如千千万万男子一样,认为女人不过掌中雀,生死荣宠都依附主人。他炫耀娶她,像炫耀一只罕见的藏品被收进囊中,以此证明自己有了比别人优越的本事……

        但那又怎么样?

        她这根藤蔓,终究死死缠住一棵大树,从他那里得到应有尽有的养分。

        如果不是他命短,或许,这种隐下嘲讽、逆反的沉默假象,她可以演一辈子。可惜没有如果。大树倒下,藤蔓只能再去寻觅新的寄主。

        然而几番机关算尽,她还是发现,与其追求永远被施舍养分,还不如自己独霸一片天地,成为遮天蔽地的树。

        依附,根本比不上汲取强大再取代。

        凭什么要她伏低做小,成为男人庸碌无能的一生中可拿得出手的战利品?凭什么要压抑那些不甘心和自尊心,屈辱假扮男人至上的信徒甚至奴隶?为什么不反过来,让他们跪在脚下?为什么不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战利品?为什么不是她向他们称王?

        越是压抑的东西,爆发时越可怕。

        魔怔的念头不可阻挡。沈客卿会是她的第一个战利品。他要成为踏脚石。

        像无数男人将女人踩在脚下那样,她要将他踩在脚下。

        衣裙委落,仿佛枷锁解开,一直以来压在她头顶的东西湮灭无踪。道德、虚名不再能阻碍她。柳思思第一次清清楚楚知道了,原来自己想要的,是荣华却也不是荣华。

        她要许多人爱她,爱她到痴狂疯癫,爱她到神魂颠倒,爱她到终日抱病憔悴瘦骨,爱她到失去自我无可救药,却永远得不到救赎。

        她要世界都来爱她,却不打算爱任何一个。

        她要搅弄世道,她要翻云覆雨。

        如此这般,低下头俯视痛苦等待解脱的蝼蚁时,她眼神终于热切。

        蝼蚁沈客卿似渴水欲死的鱼。

        “你看看你的样子……”柳思思娇笑,“多好看。”

        聂小刀嘭嘭砸门的声音响着,“柳思思,你不准害先生!”

        “光天化日,吃什么不好,你们怎么想着吃人?!还是不是人!先生他又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放了他!”

        一手扒住沈客卿底裤的女人顿了顿,叹气,“坏孩子总是破人雅兴。”她抬腿跨过,弯腰对着付出过很多心血的男子道,“他知道什么,吃人……”

        “客卿,我这就吃了你,你愿意吗?”

        “我们可以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沈客卿没有回答。岌岌可危的贞操正要碎一地,窗格里吹来风,床架上的铁钩突然松落,粗麻布制的帐子散下来一边。

        铁钩落地,打出铮声。

        柳思思被惊了一下,皱眉扫视,却不见异常,正要回归正题,耳旁却响起幽幽地提问声,“你想成仙?”

        “谁!”她尖喝,指甲划破沈客卿的皮肤,手底下的人绷紧腰腹突然低吼一声。

        那声音也是个女人,不紧不慢地,“想要成仙,吃了他不比睡他来得直接?”

        “你也听到了,京城达官视仙人血肉为蟠桃神药,谁会想着睡一颗蟠桃?长生了道,青春永葆,难道内服不比外用更有效?”

        “还是说……”

        “你虽然打算不再做人,却指望留着为人的里子成仙?”

        柳思思防备警惕地抓过衣服披上,任由属于自己、易招人觊觎的炫目财产失落抓狂地挣扎。

        “你是谁?”凡女的野心与她的大胆相得益彰。

        “你不是想找我吗?怎么,这么聪明的你,猜不到我是谁?”

        “苏百龄?”寡妇美目一转,丝毫不惮,“是你把沈客卿……”

        “是我。”长桑谷少谷主的声音空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是我,又如何?”

        女人的眼中窜起幽火,野望顷刻燎原而起,“不如何。”她冷讽地侧脸,沈客卿正如任何一个中了哔药的血性小伙箭在弦上。“就算是你改变了他,他早就背你而去,如今……他是我的。”

        她好大的胆子,和傲月抢男人,一口‘我们才是真爱你不过是意外’的茶式炫耀。但她不知道,傲月和书生的剧本才是强制爱的原创,她也不过是重复低端版富婆与穷书生的套路。

        富婆只有一个,小白脸可以有无数个,沈客卿连号都没排上。苏百龄怎么可能被激到?“我以为你找我会聊点更有意义的。”她有些可惜,语音缓缓散在空气里,仿佛海岸前刻涌来的潮水顷刻要消退。

        柳思思终究心性不稳,拂发合上衣服下床,“等等。”

        一缕轻如云烟的白雾缓缓绕于虚空。云烟之中不见女仙的身影。柳思思的心激越跳动,因为窥见另一个同族只能仰望遐想的世界。

        “我要成仙。”她斩钉截铁地吐出野望,毫无粉饰,“你看中他,无非像我看中他,几分容貌几分才情。既然他可以是特殊的那个,我亦可以。”

        “你不可以。”女仙声音含笑。

        “为什么?”柳思思并不甘心,问得尖锐,“因为你只会选择男人?如果你只选择男人,为什么又来见我?你来见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和他一样特殊?”终究露出骨子里藏着的幽愤。

        沉默的片刻里,屋中有沈客卿催人耳红的声音和聂小刀闷远的叫骂。

        “你的确特殊。”是认可。柳思思脸上浮出笑意,她再一次听到那个提问,“比起睡他,为什么不像别的企图长生的凡人,选择吃他?”

        也不知沈客卿得到神眷的那刻,是否也经受过这样的拷问。柳思思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说辞,运用着毕生的智慧回答,“如果吃掉仙人血肉就能长生成仙,楚国的朝廷里怕是隔三差五就要上演白日飞仙。”她嘲讽地弯了弯唇,好以整暇的合了合襟口,“我只知道,神话里食人吃肉的东西,叫魔。”

        魔物和仙人,在柳思思的眼里,差别是天上地下。

        “魔如仙,能法力无边长生不死,你的心愿不过如此,何必抗拒?”

        “过街老鼠、尘垢粃糠、荒野刨食畜类一样的存在,我为何要选这样?”凡人世代膜拜高歌、无所不能、光辉耀眼、将世界都捏在掌心的神,才更美丽。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堕落到连人都不如的境地?

        系统和蠢天道选中的十八禁女主角竟有此等心性,可惜……

        “蟠桃是蟠桃,仙人血肉是仙人血肉。倘使其他的人族也像你这样分得清,不至于到不堪局面。”那缕水雾飞来,盘旋在柳思思身周,“你的特殊,恰恰在于不被野心霍乱心志。可也仅仅如此。”

        “你不会成魔,但也成不了仙。”

        因为受过不公而想要活出头碾碎枷锁的心态并不是错,但碾碎枷锁后,转头却想以自己化身规则变成新的枷锁顶替,去让别人承受自己受过的耻辱……仙,不是如此狭隘的存在。

        柳思思不想成魔,不是因为魔邪恶滥杀,只是因为魔不够好。就好比一样的日食三餐,豪绅与农户的滋味,不论来源不论道义,她只在乎结果的对比。

        她想成仙,只是因为她觉得仙足够好,正如她待字闺中时,她觉得嫁一个有钱的夫婿比平凡普通的相携白头好。仙不仅使她能翻身蔑视曾经压迫自己的男权,更可以直接将整个人族都踩在脚下,正如她出嫁后将娘家踩在脚下,她发现了更高的荣华,因而当下的处境就变得不堪乏味。

        在苏百龄的治下,没有人可以凭这样的心性成仙得道。

        “凡人以心入道。”命运给了柳思思审判,也化出新的规则笼罩天地。“仙不蔑视复仇或者进取,但不放纵私欲。”否则,势必堕落。

        “食人吃肉的是魔,那吸人精气的,又是什么?”

        想着把书生当大补药睡的,古往今来各种话本里,是谁的野路子?

        “你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苏百龄提醒寡妇。

        柳思思笼着衣垂目,窗格里透进的光把她的影子打在地上。妖娆丰腴,体态惑人。

        影子越变越大,翻涌着化成一团,接着又逐渐的纤细,伸展出长而尖的嘴,细细的四肢和尖利的爪钩。它邪意横生地摆了个懒腰,仿佛祸乱朝纲的妖姬慵睡才起,妖魅地一摆尾如挑衅,疾风平地而起,柳思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寡妇顷刻化为一团黑雾消失。

        “唉。”

        “是狐狸精啊。”苏百龄叹息。

        农舍的门无风自开,长桑谷的小医仙眨眼出现。阿黄在她膝头,因为过于玄幻的一幕失语。

        可怜的雅蠛蝶文学男主角痛失能施展洪荒之力的女主角,依旧水深火热的床上乱滚。眼见主人的轮椅无情地往里,甚至直接飘起过了门槛。天冬坚定地不肯进去一步。她回忆起上回惊险无比的沈客卿浴池play。她不想长针眼。她坚信主人的品味。

        沈客卿,没有机会的。

        她抱剑望天,有只狐狸和她一样,非常有节操地蹲在门外。

        正好是要紧盯的对象,天冬趁机刺探,“萧公子不进去?”

        白得发光的狐狸闲闲撇她一眼。

        “毕竟沈公子也是狐媚血香的受害者。”少谷主的侍女悠悠道,“没想到荒山狐族被虐杀后的怨气竟看上柳思思,说不准萧公子可能会多出个新的同族。”

        萧楚河呵了一声,也不怎么阴阳怪气,转身就去找聂小刀。

        狐族的怨魂满含复仇的戾气,对玉溪宫的人恨不得食肉剜心,但也挑宿主。难得撞见个心生孽障却不会走火入魔的女人,用了血香还能脱出假道士和人族下套的野心家。

        从她滴进香的血里,狐怨将她窥清。

        柳思思看不起魔,狐族也看不起魔。柳思思对仙族不像别的凡人那样舔狗,骨子里敢把他们也当自己往上爬的道具。这心性……

        啧啧。勉强合格。本来想着吸个补丹滋养会再走,没想到被个医仙盯上,只好先放弃眼前的小甜点。

        辗转几番,小甜点又落到长桑谷富婆的手中。他嘤嘤在铺盖中扭得如麻花,好不容易拧巴着,等到有人理睬自己,浆糊似的脑子发出求救指令。

        “求你,杀了我……”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难受,他极力朝拨开床帐的女子靠近,前一秒好像还留着的贞烈,下一秒就溃不成军,“不……成全我……”

        “救我……”

        原本该成富婆第四十九房的男人终究节操尽失,衣衫不整简直一个x照拍摄现场,那干柴烈火的眼神只传递一个意思。

        快来试试他的肾!

        斯哈……阿黄差点兜不住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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