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程诩&顾五(一)

程诩和顾五的初识，要追溯到他们还是小孩的时候。
  程诩这人，自小什么都好，唯独长了张嘴，木舒兰一直都无比嫌弃他。
  程诩七岁那年，程依依出生了，程诩总喜欢逗这个妹妹。
  在程依依会叫爸爸妈妈之后，程诩就开始教她叫哥哥。
  但是哥哥这个词不比爸爸妈妈，比较难叫，程依依总学不会。
  所以程诩就想了个办法。
  他拿小零食诱惑程依依，说她不叫哥哥就不给她吃。
  小孩子哪有不贪吃的，程依依每次看到程诩拿着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却不给她，反而在她面前晃一圈，就自己吃了……
  都会被惹得哇哇大哭。
  为此，程诩没少挨揍。
  但他每次承认错误都贼快，却从来不改。
  后来，程依依还是没学会喊哥哥，倒是先学会了赶程诩走……
  只要看到程诩靠近她，她就挥着两只小手把程诩往外推，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念叨着：“走……走……”
  但最后的结局往往是程依依又被惹哭……
  木舒兰看着在家里总爱欺负妹妹的程诩，和程长宇商量了一番，一到放假就把他送到S市，他外公外婆那里去。
  程诩的外公外婆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家附近有家福利院。
  外公外婆经常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孩子，给他们买零食，买玩具，买衣服。
  程诩就是在那里认识顾五的。
  那时候的顾五，还不叫顾五，叫昭昭。
  当时程诩八岁，昭昭四岁，长得粉雕玉琢，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特别招人喜欢。
  但她不怎么爱说话，很文静，也不怎么喜欢和人相处。
  每次程诩和外公外婆去福利院给孩子们送东西时，其他孩子都兴高采烈围着他们，只有昭昭不会过去。
  她就坐在远处，远远地看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和羡慕。
  后来程诩每次去福利院之前，总会先把买的东西拿起来一份，一到福利院，就跑去找昭昭。
  外公外婆见人嫌狗厌的程诩在福利院交到了朋友，而且还是那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小女孩，也乐见其成，就没去阻止。
  不过他们还是叮嘱程诩，不可以欺负人家小女孩。
  毕竟这人在家里就欺负妹妹，有前科。
  程诩第一次拿着东西走到昭昭面前时，昭昭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见昭昭似乎被惊到了，程诩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昭昭抿紧了唇，还是没有说话。
  那天外公外婆买的是零食，程诩扬了扬手里的零食，开口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没有恶意。”
  而后他又指了指远处给孩子们发东西的外公外婆，继续说：“那是我外公外婆，我们经常来这里送东西，你有印象吗？”
  昭昭见程诩似乎真的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这才点了点头。
  程诩松了一口气，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见昭昭没有后退，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拉着她坐下。
  昭昭一副受惊模样，忙把手收回：“你……你放手。”
  “好好好。”程诩立马放开了她，“我不碰你，你别害怕。”
  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开口道：“我请你吃糖，就当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他剥开糖纸，把糖果递到昭昭面前。
  昭昭犹豫了一番，还是张嘴吃下了。
  “好吃吧？”程诩把另一颗糖剥开，丢进自己嘴里，“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糖。”
  他指了指远处的孩子们：“他们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才有。”
  昭昭点点头，回答道：“好吃。”
  “你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朋友了，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害怕我了。”
  昭昭：？？？
  她现在把糖吐了还来得及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程诩又问。
  “昭昭。”昭昭脆生生地回答。
  “哇你名字好好听呀，昭字代表光明，是个好名字。”程诩夸赞道。
  第一次被人夸名字好听，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很是高兴。
  “你可以叫我阿诩哥哥。”程诩拍拍胸膛，开口道，“诩字你认识吧，就是栩栩如生的诩。”
  昭昭点头。
  糖果吃完了，程诩又从怀里的零食挑了个布丁出来，打开，把布丁连同一把小勺子递给昭昭。
  “这是布丁。”他开口道，“很好吃的，昭昭你尝尝。”
  昭昭接过，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好吃吧？”程诩问。
  昭昭点头。
  程诩打开了另一个，自己也吃了起来。
  “还好我拿了两份，我们一人一份。”
  话音刚落，外公就大喊：“程诩你这兔崽子！我说怎么少了一份呢，原来是被你拿了！”
  外公气冲冲地跑过来揪住程诩的耳朵，把人拎了起来：“把另一份零食交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外公您轻点啊，疼疼疼……”程诩捂着耳朵求饶，模样很是诙谐。

  昭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诩看向昭昭，开口道：“昭昭你别笑呀……”
  “不能笑吗？”昭昭满脸疑惑问。
  “可以笑，没事。孩子，你吃你的，爷爷收拾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你不用管我们。”
  昭昭看着他俩，点了下头。
  程诩转头看向外公，小声说道：“外公，在昭昭面前，您给我个面子啊，我这才交到新朋友，形象都被您毁了……”
  “你有个屁的形象！”
  “外公外公，女孩子面前，注意影响……”
  外公看了一眼昭昭，见她还在吃着布丁，又对程诩说：“兔崽子！今天就算了，我已经让人再买一份送过来了，下次你再这样，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外公您好凶啊……”
  “对付你这混小子，就得凶！你看看人家顾家那小子，比你还小两岁，都快能独当一面了！你还整天没个正型！”
  程诩撇撇嘴：“我不跟阿源比，我比不上他。”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这可是我众多良好品质里的一样！”
  外公翻了个白眼，在程诩头上敲了一下：“别贫了，收拾收拾，差不多该回去了。”
  程诩回头看了一眼昭昭，对外公讨好道：“外公，您和外婆先回去呗，我晚点再回去。”
  “你认识回家的路不？”
  “认识认识，就那几步路，哪能不认识啊，我又不是智障……”
  外公：……
  “你这张狗嘴就吐不出好话！”
  程诩嘿嘿笑着，推着外公朝前走：“去吧去吧，您先回去，我再待一会，等会自己回去。”
  “别待太久啊！中午吃饭前必须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您快回去吧。”
  外公瞪了程诩一眼：“你可别跟在家里欺负你妹妹一样，欺负人家小女孩，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外公您好啰嗦……”
  “臭小子！”外公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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