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审讯半天，没找出重大嫌疑人，连怎么让陈岳璇吃下有毒点心的前后都查不清楚。
文宁帝的脸色很不好，大理寺正冷汗连连，将要给这件案子扣上无差别规律杀人，就听到哐当一声，角落的花瓶掉落粉碎。
众人看去，之间一个小宫女畏畏缩缩的倒在地上指着碎了的花盆道：“是…是毒粉！是毒粉！”
众人皆惊，花瓶周围的几个人嚷嚷着连跑，恨不得立马远离那个花盆。
……
等殿中再次平静下来，太医也已经检查好了。
“回禀皇上，这药粉便是陈小姐所中之药，”章太医道：“此药粉中有一味药的处理法子和宫中不一样，应到是宫外来的。”
文宁帝点点头看向搜查的人：“之前那个花瓶检查过吗？”
“回皇上……没、没检查过。”
“哼！”文宁帝冷哼一声，抚了抚袖子不再说话。
搜查的人冷汗落了一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起来。
文宁帝；“寺正大人，继续查！”
距离花瓶近的少爷小姐，纷纷再次搜身，小宫女也被提到皇帝面前。
大理寺正：“我问你，这花瓶是怎么碎的？是你碰倒的？”
“不、不是！”小宫女大喊：“奴婢一直规规矩矩待在哪里没动，就、就听见小小的声音，就好奇抬头，就、就看到瓶子掉了下来。”
离得近的人也有几个表示也听到石头撞击花瓶的声音，也有的说这个小宫女一直没动。
大理寺正见问不出什么便去看那药物，细细一番，心里咯噔一声——这包药粉的纸是金箔纸。
快速和同僚交换眼神。
只不过，得罪皇后公主是不可避免的了。
“……回皇上，”大理寺正闭了闭眼，认命道：“包药粉的纸十金箔纸，本官想……”
“想什么想！”皇后怒道，“你想说什么？”
大理寺正闭上嘴，心道：我想问五公主。
但皇后可不会给他机会，金箔纸一出，她心慌了一瞬，但很快就觉得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宁儿怎么会给她表姐下毒？！
简直荒谬！
“本宫警告你，”皇后一脸阴沉，“有什么话想好了再说！”
皇上：“够了！爱卿你接着说。”
大理寺正看想五公主，问道：“下官请问五公主，今日宴会你都干了什么。”
五公主一脸慌乱：“本宫……本宫没做什么……”
“寺正大人——”
“皇后！”
文宁帝一脸怒火：“爱卿不必管，你接着问。”
于是大理寺正致命三问：“公主在陈小姐中毒之时在哪里？身边宫女是否一直在身边？日常生活中有没有觉得你用的金箔纸数量不对的地方？”
三问，不管是哪个周怀宁都不好回答。
不管肯定还是否定，都会找出破绽，而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被满屋子的人盯着，再加上受害的人是她表姐。
周怀宁慌乱至极，舌头都捋不直。
她冷汗直冒的样子让人更觉可疑，就在皇后又要出口相救之时，三公主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的‘啊——’了一声。
皇后脸色不悦：“什么时候了！别打扰寺正大人查案！”
周明月不好正面怼皇后，毕竟辈分压死人。
可她母妃云贵妃脾气大着呢。
她相信女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声，开口说道：“姐姐说错了，一直不配合寺正大人查案的人可是我们的五公主呢！”
云贵妃摆弄着指甲，不去看皇后扭曲的脸：“这药物的事儿，皇上怕不是忘了，两年前，咱们的五公主——”
“住口！”皇后恨不得给云贵妃一巴掌！
云贵妃讽刺一笑，把没说完的话说下去：“咱们的五公主可是毒害了二公主最喜欢的白猫！那个时候用的不就是冲外面弄进来宫里的毒药吗！”
而那件事发生后皇上只罚了五公主禁足一月，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如此轻拿轻放！
云贵妃扫了一眼透明人明妃，冷哼一声，得意之色尽显于表，就等着看好戏。
殿中气氛冷到冰点。
明妃娘娘看向身边的女儿，有些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二公主周燕笑得温柔，再苦涩也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想起来肯定有遗憾，但她不能表现出伤心，再让母妃担心了。
文宁帝：“够了。”
周怀宁被这声音下的僵住，紧张的看向威严的父皇。
“月儿，你是想什么了吗？”文宁帝不管女人之间明争，只问女儿。
“我记得五妹妹进殿之后，好像没有检查？”周明月捂嘴道。
周怀宁脸色瞬间一白。
文宁帝眼神一厉：“这是真的？”
周明月想了想，肯定点头：“对，没有人检查过五公主和她的侍女！”
周怀宁慌忙道：“事发的时候我又不在，为什么要检查我——”
周明月心中猜想落到实处，虽然太过惊人，但谁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让五公主狠下心自己的表姐！
和母妃对视一眼，周明月笑道：“可发生的时候，几位皇子也没在，他们进殿之后也都让人搜查了。”
周怀宁愣住。
空气凝固一瞬。
“五妹妹说的真好笑！别人都检查了就你没检查，你怎么不懂检查的好？”周明月挑眉，又闲闲的解释道：“那为了五妹妹的清白！再不明白也要听人劝！本公主看还是检查检查为好！”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烟。
如是五公主干的，也一定不是她亲自下的手啊。
显然众人的心思一样，明里暗里看向南烟的目光多了不少。
至于兰眉，很多人都知道那是皇后的人！
总不能是皇后的主意！
皇后不蠢且知道陈岳璇身子后脸色一直不好。
文宁帝沉思一番，道：“把五公主带去偏殿，让嬷嬷和太医检查！”
周怀宁瞪大眼睛：“父皇！”
皇后也急了：“皇上！”
云贵妃嗤笑一声没说话。
端妃却道：“皇后娘娘和五公主这是干什么？心虚？就是搜查一下，是为了证明公主的清白啊！”
最后，是洪公公亲自领着太医和嬷嬷把五公主及侍女带进偏殿，很快有了消息——宫女南烟手指里查到了药物，和陈小姐所中之药一致。
满堂哗然，竟然真的是五公主！
文宁帝又下令让人搜查五公主的寝殿。
周怀宁被带到文宁帝面前，刚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南烟身上，毕竟她身上没有药物，即便他们都会想是自己吩咐南烟动的手，但父皇疼她，肯定不会让她背上害人的名声的。
然而刚要开口，嘴里的话就被文宁帝的一句话噎了回去。
“宁儿，你最好祈祷你宫中没有药物，也没人能证明药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不然……这件事情父皇是一定要给你舅舅和舅母一个交待！”
没过多久，太医、侍卫还有大理寺的几人组慌慌张张的进殿。
大理寺正：总算有结果了。
负责搜查的太医啪叽跪到地上，急忙道：“回、回皇上，在五、五公主的寝殿搜查到了药物，其中有一种和陈小姐所中之药是一样的。”
语言的力量真的强大，石破天惊的消息轰的炸开在华贵宫殿的空中！
炸的众人神色各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想不通这五公主和陈小姐何愁何怨啊！
也有的人放下心，觉得这件事情总算能结束了！
太子拳头一握，看向陈丞相，内心复杂焦急。
文宁帝心落了下来，看向五公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凌然和安心。
很好，这件事看陈丞相要如何。
宁儿是自己的公主没错，但也是他陈丞相的外甥女！
陈丞相目光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有人打量他的时候，连忙露出被背叛的神情，好不痛苦。
陈夫人神情凄凉：竟然真的是周怀宁！
皇后慌了，连忙上前解释：“哥哥，宁儿她不会害璇儿的，那是她表姐，她们关系是那样的要好，怎么会——”
陈丞相的目光深沉，盯着皇后渐渐消了声音。
皇后舌尖苦涩，说不出话来，只觉的后背冰凉。
她怕了。
若是因为此事让哥哥对太子有了厌恶……
这样下跟着，皇后扑了过去，抓着哥哥的袖子：“兄长，你相信宁儿，一定不是她！宁儿和璇儿两人关系要好，没理由去害她！”
听到太医禀告后就愣在原地的周怀宁，如今像是忘了听到陈岳璇败了身子后的恐慌，也不再装哑巴，疯了似的扑向陈夫人：“舅母，你相信宁儿，一定是有人陷害宁儿的，凝儿和表姐要好，断然是不会……啊！”
周怀宁捂着被打的脸，簌簌落泪：“……舅母……你、你相信宁儿啊……”
陈夫人看着周怀宁，脑袋里都是太医的诊断和女儿的嘶吼，她生气极了：“璇儿败坏了身子！她这辈子都毁了！”
她唯一的女儿一辈子都毁了！
不能生育，即便老爷是丞相，即便家中钱财再多，她女儿这辈子都没办法做母亲了！
皇后连忙来拉嫂子：“嫂子你听我说——”
文宁帝气急，喝道：“够了，都给朕安静，成何体统！”
陈夫人泪流满面，跪倒在文宁帝面前：“皇上恕罪，臣妇、臣妇……呜呜呜”
陈夫人泣不成声，陈丞相脸色灰白，让人心生不忍。
侄女儿害了亲生女儿，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文宁帝面色沉重，道：“带陈夫人下去歇息，爱卿，继续！”
文宁帝看向周怀宁，大义凌然：“宁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啊！”
周怀宁发不出声音来，腿软倒在地上。
文宁帝示意大理寺正继续查。
然而五公主咬牙就是不开口，大理寺正只好先审讯南烟。
被五公主针对的画面历历在目，南烟不傻，再踏进这座宫殿之前她有预感公主要把这件推到她身上。
之前没说，是在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陈小姐受了大罪，但五公主是皇上的亲女儿，再如何都不会死，但自己下场绝对不会好！
虽然不知道为何中了药的人变成陈小姐，但如今南烟也满口难辨了！
想到这儿，南烟心头涌上一股怨气和悲哀，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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