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缺心眼
景若若这边花坛买卖的正火热,排在后面的人群突然慌乱往前跑。
灰尘扬起,依稀能听到什么胡人,快跑的字句。
黄叶拉下挽起的袖子,望向街道后方,“怎么了?”
有人脸露惊恐模样跑过,黄叶挥手笑道,“跑什么,这人挤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胡人打过来了,大家逃命呢!”
“快跑啊!胡人,有胡人!”
“什么?”黄叶两只脚跟打架似的,不一会儿就慌了神,脚踩着脚,摔了一觉,“殿下,有胡人。”
景若若抬头,街道上有胡人……不好,定是阿史彦跑出来了,他是个活泼的性子,崔婆婆可能没守住他。
此刻罗教头从人群中挤过来,跪地回禀,“殿下,那个胡人跑出去了,下属已经命苏玉去抓他回来了。”
崔婆婆撑着拐杖,气得跺脚,“妮儿,那就是个野狼!”
黄叶一听,原来是府内的胡人,那她可不怕。
她双手叉着腰,说阿史彦的不是,“殿下别和胡人谈合作了,看看他这逃跑架势,那绝对是控不住的野狼。”
黄叶说的情真意切,煞有其事,景若若的眉间也染上了些许忧虑。
倒不是因为阿史彦,而是她发现站在对面的李竹不见了。
等四散奔逃的人群走散,嘈杂声响渐渐褪去,后端挥舞刀剑的破风声渐渐传来,更有粗旷怒骂,“李将军,你为什么要随意砍杀皇城百姓?”
“李竹!原来是你要害我!”
不好,是阿史彦的声音,他和李竹对上了!
景若若快速转头,“黄叶,你先扶着崔婆婆回府,罗教头,你带我过去瞧瞧。”
二人马上往街道后走去。
崔婆婆握着拐杖,大喊,“妮儿,当心些。”
她恨透了胡人,担心狡诈胡人害了景若若。
黄叶拍拍崔婆婆的手,“放心,罗教头也随着去了,他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
等她们赶到的时候,眼前却是一副奇怪场景。
李竹双手握剑同吴三明在对峙,而阿史彦在劝架?
双方眼露凶狠,吴三明怒喝一声,“滚!”
两人持着刀剑扭打在一起,阿史彦站在旁边,时不时喊一句,“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罗教头准备挥宽刀的手一滞,“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打胡人吗?怎么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景若若回道,“不清楚,咱们先看看。”
顷刻罗教头搬来椅子,两人坐在一旁开始看热闹。
吴三明块头大这力气也大,没多久,李竹接了吴三明一刀,却是步伐漂浮,急忙忙退后几步才站稳。
李竹声音低沉,咬着牙回了句,“你敢!”
吴三明人木纳的很,他不敢什么?
闷闷的将手中刀架到了李竹脖子上,正直且执拗说道,“不可以在皇城伤人。”
“为何不能杀?胡人就是该死!”
胡人?哪里有胡人了……哦,说的是你,吴三明慢慢转头望向阿史彦,他问,“你是胡人?”
“对呀!”阿史彦冲着他笑,点头表示肯定,“我是胡人。”
景若若手心中沁出汗,她对罗教头说,“准备好,等一下无需管我,一定要先把阿史彦救出来。”
只见吴三明松动手掌,面色沉重把刀换了一只手,用力!
随后将刀架刀了李竹脖子上?
弄半天他就是贴心的给刀换了一边?
景若若一愣,什么情况?
她听见吴三明自信且笃定的回复,“你不是。”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李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伤大商百姓?”
景若若眨眼,他不信!
望向一旁,阿史彦笑的开怀,“我真是,呐,你看我有兽皮钱袋。”
吴三明瞥了一眼,“假的,大商也有卖。”
他刀架在李竹脖子上卡的紧,李竹呼吸重一些,刀刃就刮着他的皮肤,划出红痕,几乎快伤到皮肤。
李竹是男子,身体上的任何疤痕对他来说都不好,他不敢再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见此情景,景若若忍不住想笑,吴三明还真木,认死理,他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倒给她省去些麻烦,等卓然从女皇陛下那回了,大商和塞外的契约应当是会重新起草了,那是阿史彦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大商了。
不像现在,身为胡人容易招惹是非,也会连带着拖累她。
李竹执意要抓阿史彦的理由不外乎那几个,其一阿史彦活着对她们来说是不利的,景若若脑海中浮现那日倒地的杀手,他们腰间曾赶来追杀阿史彦,杀人灭口,李竹倒是擅长。
若阿史彦死在皇城,李竹他们还能去塞外联系其他胡人换盐巴,甚至能将罪责推到她这个景王女身上。
两方密谋,女主礼毕得塞外相助,她必定死无全尸。
其二,阿史彦现在呆在景王府,万一被李竹抓到把柄,给她安上一个同异族勾结,意图谋反的罪责,那她也是插翅难逃的雀儿,更是百口莫辩。
景若若想得细,李竹现在这么迫不及待抓住阿史彦,只怕是尚未得到他活下来的信息,她的异香达到无法控制的情况才会让闻到的人陷入玄黄幻境之中,依据这些推断,那便是杀手们并未回去复命。
按照礼毕李竹她们的手段,事情做得是滴水不漏,不留痕迹,只怕那日他们派来的杀手早已服/毒。
书中可是将她培养死士描写的千般苦难,此举折去数名杀手,女主礼毕倒是舍得。
现在有吴三明这个莽人制衡李竹,景若若是真的开心,她冲阿史彦招手,“走吧!回府去……”
谁知阿史彦宛若一个傻子,他笑得合不拢嘴,兴奋的从自己怀里掏出弩/弓,就为了证明自己是胡人。
“喂,我真的是胡人,你看。”
看看就看看,吴三明转头的瞬间,他的刀立即架到阿史彦脖子上,“胡人,该死。”
景若若:……
就没遇到过这么缺心眼的主,力证自己是异族,上赶着送死是吧?
景若若觉得自己在书中已经遇到过很多缺心眼了,但像阿史彦这样蠢货一般的存在还真是罕见。
阿史彦脸上带着笑,刀越靠越近就不好笑了,他脸蛋僵硬,讪讪缩脖子,“那个其实我不是胡人……”
不等吴三明说话,李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笑得狂妄,“有弩/弓的不是胡人,你当我们是傻子?”
“请百姓们不必担心,胡人已经被俘。”
随着李竹这句话,百姓们这才放下心,慢慢从街道中走出来。
抓住了胡人,这夸赞言语自是不少,“李将军还真是厉害。”
“就是就是,李将军可是将胡人揪了出来。”
“哎哟,吓死人了,方才我就站在那胡人前面!”有人拍拍胸腹,紧张兮兮的说道。
“可不是嘛!就站我前面呢!”
忽然李竹望向旁边,景若若和他对上眼,顿感不好,想跑。
然而李竹的言语比景若若起身的动作更快,声音又大又亮,他举着长剑质问景若若,“敢问景王女在皇城中窝藏胡人,是何居心?”
百姓中传来一阵哗然,“景王女窝藏胡人?”
“还藏在皇城中!”
大家纷纷唾弃景若若的离谱行径,人群中更有借机浑水摸鱼之辈,势要将景若若的通敌之罪盖上。
“真的假的呀?别胡说。”
“都抓到胡人了,那还能有假?”
“就是,景王女久居塞外,保不齐早已和胡人们勾结!”
言语风向转变的如此之快,罗教头气得脸上疤痕抖动,他将宽刀一摆,颇有架势,“胆敢胡言乱语者,杀!”
嘈杂的声响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受到震慑。
但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叫嚷,“为什么不准我们说?难道景王女真的在皇城中窝藏胡人吗?”
“你……”
罗教头哪敌得过百姓言语,一人一张嘴,他怎么都压不下那些嘈闹声音,数不尽的责骂从人们口中倾吐出来,“景王女身为大商王女,半点规矩都不遵守,如今更是赶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同胡人勾结,当真是狼子野心,令人唾弃!”
停停停,你们再说就要定她死刑了。
景若若灵机一动,搬出救星,“原来大家这般喜欢胡说呢?”
“摄政王上次可是说过此等胡言该受罚……”
不用景若若接着说,百姓们纷纷闭嘴,指责一个被废位的王女,她们并不担心会受罚,但得罪当朝摄政王,那就不好说了。
景若若心中一喜,用卓然来压人,见效可真快。
但李竹显然不怕,他举着长剑慢慢靠近景若若,言语以及动作嚣张到不行,“百姓们不敢问,那我问,敢问景王女为何私下窝藏胡人?”
景若若挠挠头,看这李竹的嚣张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
这能拯救自己的方法多得是,但她有点不想说,因为不想自己先和李竹她们对上,想等卓然回来。
等了会儿,没等到人,景若若叹气,算了,靠自己也行。
实在不行她先不管阿史彦,反正阿史彦等卓然带回女皇陛下旨意就能救,她先拯救一下自己,毕竟她装瞎许久了,如今随口说个捡的乞丐,也能遮过去。
哪知她话没说出口,李竹持剑指着她脖子,用力一喝,“还请景王女为我们解答。”
糟糕,光顾着想事情,忘记李竹这靠近的动作了。
感受到剑刃离得近,缕缕凉意传来,景若若感慨,自己的脖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她没有半点怯意,景若若开口说道,“不知李将军想听什么?”
“但李将军想听的,只怕我是不会说出来。”
李竹将剑刃不着痕迹的靠近景若若脖颈,低声道,“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忽然锋利剑刃划破绸缎,景若若一惊,他还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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