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绘马绘心

　　除了这位美艳女子看着不像含苞待放，一切都通了。
　　“狗爷，这是您的面具。”想通了的三田一下反应过来。
　　啪地一下，很快啊。
　　他就把村上交待制作的小面具都拿了出来，其实除了派蒙买了一个，之前也有小朋友买过。这给三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可以做小给宠物带，那能不能做大，给大御所大人的石像戴上呢？！
　　浩然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称呼转变的这么快，但面具总是要选的。
　　大面具的样式比较多，小面具其实也不少，但总数少，加上单个小的情况下。看情况就很少了。
　　且小面具单个款式只有一个。
　　狐狸面具比较多，天狗也有，还有一些鬼的、狸猫的。
　　看了半天，没一个能行的。
　　“前面那个小家伙买的什么款式？”
　　三田小作回忆，“狗的。”
　　“好，那给我来个猪的。”
　　“这是什么道理？”神子捏了捏他的脸。
　　浩然翻着白眼，“我戴狗的不和没戴一样吗？”
　　三田见状愈发确定了，这哪里是和鹦鹉一样学舌，分明很有思想嘛。
　　话说回来，这位小姐的气质，那真是没话说。
　　顾盼流苏，媚而不俗。
　　“...”神子动作一顿，把手里的狐狸面具收进袖子里，“拿一个天狗的来。”
　　“好嘞。”三田又取一个面具。
　　不远处的博彦看着场景是一愣又一愣，人不如狗啊！
　　宫司大人真是……
　　“都记账了，你去找博彦说就是了。一周内付上。”
　　“好嘞。”小贩爽快应下，但等神子抱着浩然离开，他马上小步跑到博彦面前。
　　递上账目。
　　“能付的了吗博兄弟。”三田掏了掏兜，想给点什么零嘴，但空空如也的口袋哪能找到东西。
　　讪讪一笑，中年男人的表情略带些局促。
　　博彦心思不在这，只是简单看了看账单，“能付，等个几日，如果没付，直接去社奉行就好。”
　　“诶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贩松了口气，又眼巴巴看他。
　　博彦是个小年轻，当上代行也没多久，社奉行又是三奉行里最远离世故的机构。
　　一点没反应过来。
　　“还有事吗？”
　　三田递过账单，“可否留下签名，也好有个对证。”
　　他不怕社奉行当场刁难，稻妻地小，三奉行盘根交差，没有谁一手遮天。但不留下证据，真黑了这笔账，他事后找上门也没处说理去。
　　说不好还会被误会是其他贵族派去找茬的。
　　“我能不给你钱吗？”博彦枪杆子一立，忽又沉默。
　　特么的，也不是我给钱啊...我方才是不是应该让太郎丸前辈签个字？
　　“拿笔来。”
　　“好嘞。”
　　清空缯彩游鱼旗下。
　　神子拿着手里的绘马，迟迟没有落笔。
　　“不画点什么吗？”浩然嘴里叼着串丸子。
　　神子笔尖一顿，点在浩然脑门上，“你怎么不画？”
　　“画了挂在这公开处刑吗？”浩然看着挂在架子上的绘马。
　　有神里绫华画的注目图，荧画的团聚图，还有不认识的人画的。
　　火柴人山头望天的观月图，不过是两个火柴人观月，浩然猜想可能是花好月圆秀恩爱图。
　　火柴人颁奖的好学生图，不过颁奖的火柴人身上有奉行二字，怀疑夹带私货。
　　闻浩然言，神子的笔锋吞吞吐吐，什么都没画出来，只有黑色的笔墨始终来不及干涸。
　　“这笔墨绘马都有了，你怎么不画啊？”
　　早想看看狐狸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浩然催促道。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神子就恼了。倒不是怕画出来的东西被瞧见了，只是这狗东西的态度太过轻慢。
　　她把笔丢在浩然面前，“你来画。”
　　浩然似乎猜到她是怎么想的。
　　轻轻笑着，“我画的太丑，要不我说你画。想看什么方面的？”
　　“不怕公，公开处刑了？”
　　这个说法还蛮抽象的，不过神子还是勉强理解了。
　　“随口说说的，哪能真是处刑呢，都是心意。只是姐姐大人不是说寂寞嘛，那总该自己找乐子吧，我猜你平常是看轻小说找的乐子。”
　　神子虽然是活了几百年的狐狸，但有所背负，又受环境限制，在某些方面还真不如浩然。
　　“那你先画...”
　　“好，画个人，嗯，很帅的那种。”
　　“然后再画个人，嗯，很美的那种，像你一样。”
　　有了确切想法，神子动笔极快，笔锋在绘马上勾勒出一男一女的轮廓。男的火柴人倒没多帅，只是比寻常火柴人多一些细节，譬如说有耳朵头发。
　　女的嘛，画的跟核舟记一样，细到发丝。
　　“就这样吗？”她食指一敲笔端，笔锋那头翘起，架在中指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悠悠抖动着，鼻尖的那滴墨是怎么也落不下来。
　　“嗯，暂时这样吧。有需要以后再补细节就是。”
　　神子左手拉起绘马，端详了一阵。
　　“化形吗？”
　　“嗯。没什么大志向，先化个形。”
　　浩然把签上的肉丸子拉进嘴里，用签子指着另一个绘马。
　　“到你了。”
　　知道狗东西消遣成性，狐狸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三下五除二，化了一群长着狐狸耳朵的人。
　　“种群兴旺吗？”
　　“有在你意料之中吗？”
　　浩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种两可的问题，不是特别认真问的话。
　　说第三件事是不错的选择。
　　“唤醒天狐地狐，再收服五百藏，会好一些吧？”
　　“五百藏是狸猫，不是狐狸。天狐地狐，终归不是这个时代的。我希望的是锦瑟他们和下一代，能开枝散叶。”
　　浩然虽然为没看见少女心思感到可惜，但也仅此而已了。
　　如绫华、神子甚至是雷神影，都背负着比较沉重的责任，不可能像辛焱、香菱一样简单、快乐。
　　“为什么不说小九，说锦瑟。”
　　神子都懒得翻白眼了，取的什么破名字。
　　她也随口道，“宫司之位，传女不传男。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
　　“终究是错付了。”
　　“呵——”
　　又坐了会，浩然掐指，“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么怕遇见她们？”
　　“不是怕，其实可以见。那就留下来？”
　　“算了，走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
　　于是等他们洒然离去，博彦抱着一叠账单，看着金额，默默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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