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时间过去三天，案子没有丝毫进展，警局的气氛窒息地沉默，大家都能感受到乔嘉栩的压抑，查的范围太广，动用了警局太多的资源，上面的人每天都在施压。
事情的转机来到当天中午，吴晓雅接到一个电话。
“喂，你好，北巷公安局，请问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端的女生，声音带着不确定：“我想报案。”
“好的，请你详细说一遍。”
吴小雅挂断电话，转过身，肉眼可见的高兴：“有人报案，疑似是死者，下午过来确认身份。”
司凡举着书兴奋地拍到桌子上，发出‘嘭’地声音：“妈的，终于有线索了。”
侯晓兵呆滞得双眼也闪着光亮，沅桃轻舒一口气，有进展就好。
沈叙白也高兴，他发现他除了写歌唱歌什么都不会，实在对不起助理这个称号，工作上帮不了沅老师，那就只能从生活上，眉眼弯弯，勤快地帮沅桃煮了一杯补血糖水，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她：“沅老师。”
“我放了黑糖，生姜，大枣，桂圆，百合，这个可以暖宫驱寒，缓解疼痛。”
托沈叙白的福，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沅桃今天来大姨妈了。
昨天下午，沅桃裙子上染了一块血迹，沈叙白脸蛋红红，拉着沅桃走到角落，小声说：“你来那个了。”
沅桃没反应过来，疑惑道：“那个？”
沈叙白双手背在后面，看着脚尖，嗡声道：“月经。”
沅桃睁大眼睛，条件反射的捂着屁股，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粉红，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两个面红耳赤的人，面对面站着，不知所措。
所有的热气都往脸上涌，沅桃低头抿唇，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纯粹，天真，没有伪装，没有面具，一切都是最真实的反映，像是卸掉沉重的枷锁，回到人本初该有的模样。
沈叙白默默地脱掉天蓝色的衬衣，系在沅桃腰上，“你有那个吗？”
沅桃听懂了，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我去帮你买。”转头就跑了。
沅桃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打开窗，凉风吹散脸颊上的热意。
下午两点，从门口走进一位穿着干练的女人。
“你好，我是上午报案的人，蒋亚丽。”
吴小雅迎了上去：“你好，请跟我来这边。”
领着她到了会议室，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进来。”
“这是我们的队长乔嘉栩，这位是报案的女士蒋亚丽。”吴晓雅介绍两人，随后静悄悄地关上了门。
“你好蒋小姐。”
蒋亚丽捏紧了手上的包，点了点头：“你好乔队长。”
乔嘉栩看到她的动作，默不作声：“蒋小姐不用紧张，我就例行问你几个问题。”
蒋亚丽点点头。
“失踪人的照片有吗？”
“有。”蒋亚丽打开手机打开朋友圈，找出一张图片，递给乔嘉栩：“他叫张宇舰，三十三岁，是我们公司的投资经理，我是他的秘书，六天前他跟我说要去安城出差，差不多三天就回来，到今天已经过去六天，我看到到网上发布的信息，感觉很相似。”
乔嘉栩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七月十四号张宇舰就在微信上明他今天要出差，三天以后回来。
“那他三天没回来，公司不着急？”
蒋亚丽道：“张总经常出差，之前也有过五六天没回来，大家都习惯了。”
“他去安城出差，机票，酒店这些有票据吗？”
蒋亚丽摇了摇头：“张总自己订的。”
乔嘉栩蹙眉：“你身为他的秘书，这些事情不是应该你替他处理？”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他会让我帮忙，有时候他就自己订。”
“张宇舰性格怎么样？”
“张总性格很好，有次我家里小孩发烧，他直接放我假了，也没扣工资，回头还买了一些小孩子吃的补品给我。”
乔嘉栩收起录音笔，沉声道：“行，那你跟我去看看尸体，认认是不是张宇舰。”
蒋亚丽听见尸体两个字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木讷地跟在乔嘉栩身后。
“沅法医，来一下验尸房。”乔嘉栩站在工作区外，叫了一声。
“小雅你跟我一起。”沅桃道。
“好。”吴小雅利索道。
沈叙白屁颠地跟在沅桃身后。
站在门口，沅桃递给她一个口罩，“味道刺鼻。”
“谢谢。”蒋亚丽伸手接过。
尸体中午沅桃看过就没推进去，盖着白布躺在手术台上，吴小雅也明白自己的作用，上去搀扶着蒋亚丽。
沅桃掀开白布露出黑炭又不完整的尸块，手臂和尸体都分离了。
“炭化严重，尸体已经尽最大程度的保存。”
蒋亚丽被吓到瘫坐在地上，捂着嘴干呕，吴小雅马上扶着她走了出去。
乔嘉栩等她稍微稳定情绪，问道：“能认出来吗？”
蒋亚丽惨白着脸摇了摇头，“认不出来。”
确实，烧成那个样子，亲生父母来了可能都认不出来。
“可以提取他用过物品的dna作比对，上次检验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dna。”沅桃道。
乔嘉栩问：“张宇舰住在哪？”
蒋亚丽虚弱道：“德新花园。”
“小雅，你照顾好蒋女士。”乔嘉栩道。
“好的，队长。”
沅桃拦着乔嘉栩问：“你要去张宇舰的家？”
“嗯，我带队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乔嘉栩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她的肚子，低声道：“你在警局里带着我有事会联系你。”
沅桃淡淡道：“乔队长，警察不分男女。”
“抱歉，是我感情用事。”乔嘉栩说的坦然。
吴小雅耳朵一动，装作没听见，轻声安抚蒋亚丽。
沈叙白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冷光，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不甘示弱地找存在感：“沅老师我跟着你。”
沅桃点了点头。
乔嘉栩看向沈叙白，四目相对，噼里啪啦闪着肉眼看不到地电流。
乔嘉栩率先移开目光，大步走了出去：“章安一会儿你送蒋小姐回公司，看看张宇舰办公室有没有线索，晓兵刘在警局待命，司凡带上人和我走。”
司凡利索的穿上警服，集合人去了。
德新花园，是去年刚开盘的小区，张宇舰今年刚搬进来，房子是欧式风格，奢华大气，一进门就感受到丝丝凉意，空调没关。
乔嘉栩和旁边的人说：“看看现场有没有指纹，血迹或者打斗地痕迹。”
他自己拿着相机各个角落拍照留底，厨房的餐桌上摆放着残羹冷炙，最明显的就是一块食用过的牛排。
门口已经拉上警戒线，住在对面的住户，是个阿姨忍不住往里看，好奇地搭话：“小哥，这发生什么事了？”
司凡笑眯眯道：“他死了，我们来调查。”
阿姨吓得刚买的菜都掉在地上，有个土豆骨碌碌滚进张宇舰的家。
司凡扶着阿姨的胳膊，一身警服看着就是个正直的小孩：“阿姨，你别紧张没事。”
拍了拍对方的肩，温声道：“我问一下你认识这家住户吗？”
阿姨缓过害怕的劲，老实地回答道：“不熟，打过两次照面，人长得高高瘦瘦的，模样周正，听说在银行工作，没结婚，我还想着给他介绍个对象。”
司凡问：“平常有没有朋友来找过他？”
阿姨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也没见过有人来找过他。”突然又想起：“有个女的来找过他几次。”
“女的？”司凡喃喃道。
“那你还能记得早中晚什么时间段吗？”
阿姨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我正好出门遛狗，看到那女的直接按密码进去了，一晚上没出来。”
想了想，又插了一句话：“我每天七点出门遛狗，回来他应该就走了，晚上九、十点钟我能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司凡挑眉，大晚上的有女的来找张宇舰，还知道房屋密码，这就有意思了。
“谢谢阿姨啊，帮了我们大忙。”司凡嘴巴甜道。
阿姨摆摆手：“没事。”随后又抱怨道：“这房子买的时候可贵了，现在死人了，还不知道跌什么样。”
司凡哭笑不得，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土豆，塞到阿姨的菜篮子里，那阿姨连忙后退，“这我不要了。”
司凡呆愣地拿着土豆，现在都忌讳成这个样了？
乔嘉栩让人把硬掉的牛排，红酒，高脚杯打包带了回去。
沈叙白看到红酒就想起了上个案件酒精和抗生素导致猝死的事，“这不会把安眠药下在酒精里了吧。”
沅桃点了点头：“有可能。”
司凡走过来道：“我打听到张宇舰没有朋友回来家里找他，到是有个女的大晚上来找过张宇舰，而且一晚上没出来。”
沈叙白脑子一转，看向沅桃：“会不会是那个秘书？我觉得那秘书的表情不对劲，普通同事之间应该不会有那种表情。”
司凡道：“熟人作案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乔嘉栩环视了一圈，沉声道：“再看看有什么线索，回去讨论。”
剩下沅桃和沈叙白站在原地，沈叙白抬抬帽檐，眨了眨眼睛：“沅老师我推测的对不对？”
“以目前的线索看，有可能。”
无形的尾巴在身后晃了晃，“多亏沅老师给我的书，我都很认真地看。”
“真棒。”沅桃夸赞道。
沈叙白满足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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