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入矿山
三天期限很快过去，李天和王叔收拾好东西，一大早告别了婶子和小恩，在掌柜的带领下，出发前往镇外矿山。
矿山在厚起镇西边不远，官路弯曲从山脚下绕过，直通厚起镇。
起初矿山山脚处只有官府设立的一个中转驿站，用来转运矿石，不允许外人在这里逗留。
后来陆续调来不少犯人挖矿，紧跟着驻守的官兵也相应增多。这之后山脚下又加上了兵营和给囚犯们轮换用的监牢。
这个时期，出现一些想前往厚起镇贩卖蔬菜的菜农直接把菜贩卖给驻军的情况。
由于没有造成什么损害，镇主也就默认了这件事。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商贩菜农选择把货物拿到矿山来贩卖。因为这些官兵们出手阔绰，有时候还能得到一些多余的打赏。
在矿山挖出宝物之后，按照仙人们的旨意，需要调集更多的人手前来挖矿。
镇主索性解开了不许外人逗留和建造建筑的禁令，允许在远离兵营和监牢的地方建立一些房屋建筑。
厚起镇的有实力的商家听闻了这件事，纷纷来到这里建立分号。
有茶馆、有饭庄、有米面粮油、另外还有一些铁匠铺、木匠铺迁移过来，逐渐成为了一个村庄，这村庄被人称为矿石村。
村里铁匠铺可以帮助军营维修兵器、还可以用矿山流出来的一些铁矿石造一些农具，卖给前来卖菜的农夫。
木匠则是可以为后来的那些商铺盖房子，打造家具桌椅。
最离谱的是，矿石村居然还开了一家勾栏妓院，而且生意异常火爆……
到了现在，矿山脚下更是直接分为了三个区域，一个是军营和监牢区，另一个是村庄，还有一个就是那些官府招募的矿工居住区。
矿工居住区是官府出钱修建的，有专门的人在管理，所以也就没跟村庄放在一起。
这些官府招募的矿工属于正式劳工，只要每月达到一定的采矿量，他们就可以领取工钱，而且挖出来的矿石数量越多、矿石品质越好，下个月领到的工钱就越多。可以理解为多劳多得，这种举措，很大程度上激发了矿工的积极性。
挖出第二件宝物的矿工，之前就是居住在这里，现在他已经封官赏银，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这件事在矿工中广为流传，每一个新入职的矿工都会被告知，然后这些新矿工就会怀揣着向往和希望进入矿洞。
掌柜的和李天、王叔一行人三人出了西门，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到矿山了。
而后掌柜的多方打听，终于在第三处，也就是矿工们的居住区，找到招募矿工的登记点。
官府衙门发出的命令早已到了这里。
一位官差专门负责给矿工登记，等掌柜的带人赶到，说明来意之后，那差人从一摞公文中抽出来一纸工契。
工契上写着李天和王叔二人入矿的缘由以及起始日期和终止日期，还有李天王叔二人每月需要上交的最少矿石数量。
这里另有规定，那就是如果三个月没有上交到足够数量的矿石，工期就会相应的延长，只要上交到足量的矿石为止。
另外李天和王叔二人的工契与其他人不同之处不仅在于，李天王叔二人没有工钱。
而且每月上交最低矿石数量比其他普通矿工要多！
但，即便是这样，李天和王叔二人也比那些犯人们强多了。
犯人们，尤其是死刑犯，如果第一天交不到足量的矿石，第二天会给一次活命的机会。
只要第二天能补够第一天的，而且能把第二天的也交够，这就没事了。
但是如果做不到，那么直接处死，毫不留情！
在工契旁，有一摞空腰牌，上面什么都没有。
很快，官差就说了这些空腰牌的用法。
这些腰牌，每个下矿的矿工都可以认领一块，正面刻上人名和画像，背面则可以填写一些私人物品。
除了官府衙门给每个人配置的镐头背筐，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携带一两件武器下矿。
把要携带的武器刻画在上面，出矿时候遇到检查的人也好解释是自己的物品。
矿山有很多矿洞，每个矿洞口都有专门的人检查矿工们都携带了什么物品出矿，如果发现携带了腰牌上没有的物品，那就必须要上交。
不知为何，下矿的矿工并不禁止携带武器，只要在腰牌上备注清楚，带着武器进出矿洞都是允许的。
如果带出来多余的武器也可以领取奖励，或是增加月钱，或是抵消矿石数量。
李天请官差把黑色匕首写到腰牌上，王叔则是请官差把他那个剔骨刀写了上去。
李天对这一项规定不解的同时，隐隐又感到担忧，矿工们携带武器下矿，那到底是为了防备别的矿工，还是为了防备什么其他的危险？
最后，还需要掌柜的在李天和王叔的工契上按个手印做凭证，这才算是完成工契。
这些手续都办完之后，掌柜的告诉二人，让他们安心在这干活，婶子和小恩她们娘俩他会帮着照看。然后又叮嘱李天和王叔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回去了。
由于二人是今天刚过来报到，官差也没让他们俩当即就下矿，对他们说可以明早跟随其他矿工一同入矿。
之后，官差告诉二人住处编号，就不再管他们，开始给下一人做登记。
李天和王叔两人被分到了同一间房舍，这也是个大通铺，比天香酒楼那间大房子还大的多。而且，李天放眼望去发现，这一片有许多这样的大房子。
同天香酒楼一样，屋子里是大火炕，这是过冬的标准配置。
和天香酒楼的大火炕不同点就在于，每个大房子里有四排火炕，分成了两个屋，每个屋中间又有一个过道分隔开，中间过道摆上一些桌椅，供那些晚上从矿洞回来的矿工们休息。
这样，一个大房子能容纳非常多的矿工。
李天和王叔二人被分到的那个屋，还有两个空铺，一个在火炕中间，一个在火炕末尾。
李天把中间那个位置让给了王叔。
对于一个火炕来说，中间的位置比末尾的位置能暖和很多。
因为有担保人，官差也没限制李天和王叔两人的自由。除了兵营和监牢那片区域，李天和王叔二人可以自由活动。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叔很是高兴。
李天对于王叔的高兴很不解，这都离了家，离开了老婆孩子，王叔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
当李天询问王叔缘由的时候，王叔告诉他，他还是太年轻，如果能自由活动，就能打听到许多消息，这样他们再下矿洞，就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
同屋居住的人都进矿洞了，王叔就带着李天前往村庄，村庄里这么多店铺，肯定也能听到不少的消息。
可是，由于正值矿工们进矿的时间段，村庄这边也没有多少人，甚至一些商铺都还没开始营业。
东找西看的，王叔带李天来到茶馆。
这里普通矿工们也消费得起，应该会有不少的收获。
王叔要了两碗茶，坐在离老板较近的一个桌子旁就开始与老板闲聊。
王叔也没透露他与李天是过来服劳役的，对茶馆老板宣称他们叔侄二人听说矿山有发财的法子，这才从乡下赶来。
那茶馆老板也是个喜欢闲聊的人，在王叔说了几件趣事之后，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与王叔聊了起来。李天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茶馆老板向王叔说了很多。
其中最多的还是有一个幸运的矿工挖出宝物，最后封官赏银，全家人荣华富贵那件事。
再有的，就是他从那些来喝茶的矿工嘴里听到的消息了。
首先第一个消息，也是一个规定，下矿的矿工没有女人，都是男人。这一点是镇主大人直接下的命令，怕女矿工下矿后遭遇不测。
茶馆老板说到这里，嘿嘿淫笑两声，说什么哪有什么不测，都是人祸！如果是女矿工下矿，那出来以后怀的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第二个消息，矿洞里很神奇的有些微光，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导致矿洞并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另外，如果是十人以上矿工组成队伍一起下矿洞，那下矿的时候监工会给这个队伍发一个仙人们的物品。
据说这种物品里边储存了一种仙家法术，捏碎就可以激发，物品的主要作用也是发光，在昏暗的矿洞中能照亮一大片区域。
而且听说这种法术发出的光，还能让人稍微恢复一些体力，很是神奇。
第三个消息，矿山有很多矿洞入口，这些入口基本都设在山顶。
不过，各个矿洞里边基本上都是联通的，如果在里边迷失了方向，那么一路向上走，差不多就能走出来。
若是只想挖点铁矿石赚些银两，就不要太深入。
如果想碰运气发大财，那就一路向下试试，据说上次挖到宝物，封官赏银那个人，就是在矿山很深的地方带出来的宝物。
不过最下边肯定是会有很大危险的，那封官的矿工当时跟随一个二十人的大队伍下去的，最后就活着出来了他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是为了宝物自相残杀，还是真的遇到了别的危险，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第四个消息则是关于携带武器下矿洞的，老板说到这，左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然后才低声对王叔说了缘由。
初期下矿的那一批人里有不少官兵，由于对矿洞中的情况了解不多，所以基本都是带着武器下矿的。
当触发了仙家禁制之后，死了很多人，也导致矿洞里残留了不少武器。
而后，在神仙们的催促下，又进去了更多的一批人，这次几乎人人都携带了兵器，想要寻找第一批人的死因。
可随着第二次触发仙家禁制，死的人更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逃了出来。
这就导致了矿洞里现在存留了大批的武器。
那些死刑犯们，每天必须要交上去一定数量的矿石。
但并不是每天都能运气好找到富矿。
这时候，那些死刑犯为了保住性命，就会劫掠其他人的矿石。
那些前人散落的武器，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帮手。
不要以为这些犯人们都带着手链脚镣干活，就行动不便，能成为死刑犯的又有几个是善茬，手黑着呢！
在死了好多个矿工之后，官府衙门才隐约感觉到了不对。
最后允许下矿的矿工携带武器之后，这种状况才有了好转。
茶馆老板劝道，如果真的出矿时遇到死刑犯抢夺矿石，还是给他们吧，保住性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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