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小乞丐

“猴子哥，这个菜不倒掉吗？”这边儿李天和侯平已经开始收拾桌面了。

        酒楼规矩是客人剩下的饭菜一律丢掉。这一点侯平已经跟李天讲过了。不过呢，当李天正准备倒掉一盘菜时。侯平手疾眼快抢了过去，这才没让李天成功倒掉。所以才有了李天这么一问。

        “嗐，小天儿，你这也太老实了，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这盘肉客人都没怎么吃，一会儿你给老张头拿去，保准他能高兴一下午。”猴子小声在李天耳边说：“咱们这儿的开饭时辰固定。而且吃多少是多少，不能往回带。哥几个闲暇偷个嘴，或者拿点吃的回住处，全靠这客人没怎么动的了。”

        “猴子哥，咱这么干，掌柜的不管吗？”李天还是有点心虚，一边向账台那边看，一边小声的跟侯平说着。

        侯平拍拍胸脯，对着李天说了句：“听你猴子哥的，没错。”

        怕李天还不信，补充了一句：“掌柜的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在王管事和咱家三老爷来的时候这么干，其他时候躲后边你就吃吧。”

        侯平也向账台瞄了一眼，发现掌柜的没注意这边，顺手抓起那盘子里一块肉，快速塞进嘴里。

        这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李天心感慨着，这事干的少了都练不出来这速度。

        撤盘捡碗，刷桌扫地，凳子摆整齐，这一套下来，活儿也不算干完，收拾完这些还得把撤下的盘子刷干净放到厨房，这才算完。

        头一天，也没让李天刷盘子刷碗，侯平抬着碗盆找地方刷去了，李天则拿着撤下来的一盘肉和半盘盐豆来柴房找老张头。

        “张爷爷，我又来了”李天推门进了柴房，发现这老张头正坐在木柴堆上休息，脚边还散落着不少剁整齐的柴火。

        看来这老张头做工还很认真，从前堂回来就在干活。

        李天也会来事，从猴子哥那知道了老张头好吃肉，赶快把盘子端给老张头“张爷爷，猴子哥让我给你带来的。”

        看见一盘子肉，老张头不禁眉开眼笑说了句“这小子”，然后回身从一边放着的小包袱里拿出来两双筷子和两个大白馒头。

        老张头指了指一旁的木墩“来，馒头都给你，坐下一起吃口。”

        “啊！不行不行，张爷爷，这是给你带来的，我就不吃了，您快趁热吃吧”李天没敢接老张头递过来的馒头和筷子。

        “傻小子让你吃你就吃，你可知道我去接你之前我们这块儿都吃过了，下一顿，得等到用晚膳的客人走了之后，闲下来才能吃。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老张头佯装不耐烦地训了李天一句。

        老张头都这么说了，李天也就不再推，接过筷子和馒头，坐在一旁的木墩上。对着老张头说了句，谢谢张爷爷，张嘴就吃。

        这盘肉吃到最后，反倒是李天吃的多，老张头吃的少。馒头李天也没全吃。吃了一个了，还留一个揣在怀里。

        吃完了这盘肉，老张头拿着筷子出去涮洗，顺便去厕房方便一下。

        老张头让李天去找侯平，下一步就该是他俩回住舍那边收拾一下。但是李天不好意思吃完就直接走了，留在柴房里，把那些批好的散乱在地上的柴，全给整齐的码放在一边，这才离去。

        李天找到侯平的时候，看他居然还在碗，按理来说，他俩撤下的那桌，也没几个盘子，早该刷完了这怎么还在刷着呢？

        “猴子哥，咋还刷呢？是刚才有别的活儿耽误了？”

        “小天你来了。快…快帮我一起刷，我这腰啊都要直不起来了……哎呦诶～”侯平感慨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哪有别的活儿，一直在刷碗。算上咱们自己撤下来那一桌，这会儿我都刷了得有三个桌的碗了。”

        还没等李天说话，侯平又指着角落一排开始说。

        “小天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么？”侯平指着角落的一排带着提手的木盒。

        “这是？”李天疑惑地问道

        “就是这破玩意，可累死我了，这东西叫食盒，别的家的老爷们的不想出门吃饭。就让咱们做好了给送去。咱们送去，他们那边吃完了再把食盒给拿回来。”“他们是管送不管洗，刚才拿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我这儿刷碗。这不，洗到现在还没洗完。”

        其实侯平也不是很抱怨，平时也是他刷的时候多。但是今天，得到吩咐可以带着李天回居舍那边，本以为把今天这个事躲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他刷，这就忍不住跟李天抱怨了一句。

        俩人干活比一个人干活快多了，没一会儿食盒带回来的盘子碟子就都刷完了。俩人把这些盘子、碟子、碗归类放好，就准备出发去居舍报个到。

        跟进天香酒楼的时候一样，俩人也从后门走出来。

        后门呢，其实并不是大门正对着的另一边。大家普遍把小门都叫做后门。从天香酒楼的后门出来，再走一个小巷，就能到隔壁街了。

        听侯平说的，居舍离得不远，就在隔壁那条街走到头，那边不像这条主干路这么繁华，大多数都是住宅。

        出了后门了，侯平也说了半天了，这会儿就开始问问李天家里边的情况。俩人边走边说的向着那个小巷走去。

        还没进小巷，小巷里却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差点儿撞了李天。

        李天，脚底下不慢，后撤了一步，没被那人撞到，再一打量发现从小巷出来的这人居然是个小乞丐。

        从小乞丐挽着的裤腿能看出，小腿精瘦的，身上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活像个小花猫，左手拿了个碗，这碗也不完整，还掉了个茬。

        小乞丐也没有差点撞了人的不好意思。贴着李天就跟了上来。嘴里还说着：“行行好吧公子，行行好吧，给点儿施舍。”

        小乞丐说着话，脚下也不知道是拌了还是怎么回事，一个踉跄，就要往李天身上扑。

        李天没见过这情况，连忙伸手去扶。

        这时却有另外一只手，把小乞丐推了回去。

        李天一看，推小乞丐的居然是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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