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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问 六,剑拔弩张


  秦虎领着禁军、狄青鳞领着神卫军,一行人杀气腾腾,离开柯家正店,径往古剑会而来。
  古剑会会长古松、大供奉白圭、少会长古峰以及几名会中高手,正在大厅商议,闻报不觉愕然:官兵缘何大举兴兵,上门问罪?
  近期与鱼蛇帮争夺码头、货物,  各有死伤,双方头面人物都是在暗中操纵,并且雇佣不少外地高手出马,死的伤的多数是底下的地痞无赖、平民百姓,官府拿不到真凭实据,只能抓些喽啰应付了事。
  何况江湖门派的纷争,往往官府睁只眼闭只眼,  不愿意介入太深。
  像今日大队兵马杀上门来的做派,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秦虎、狄青鳞和十几名亲兵大摇大摆进厅,古松、白圭互相对望一样,心中不约而同想到:原来是此人,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秦虎虎目一扫,说道:“正好几位都在,省却了秦某的一番功夫。”
  剑少、剑老坐在外侧,与他目光一接触,不由地把眼睛望向他处。
  两人见识过秦虎那古怪的内力,心有余悸,索性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
  古松拱拱手道:“秦大人兴师动众,为何事而来?”
  秦虎道:“今个月京城的码头、河运怪事多,几帮人争码头、抢货物,打来打去,死伤不少,古会长可否听说过?”
  古松道:“略有耳闻,此事和我古剑会有什么关系啊?”
  秦虎道:“古剑会码头上的生意多,河运上的生意也不少,  难道跟此事毫无瓜葛?”
  古松神色如常,说道:“本会在京城人面广,根基厚,京里和外面的朋友给面子,时常邀请我会中高手为货船保驾护航,疏通关节,这是有的。至于什么争抢打斗,伤人害命,那是一些市井粗人、乡野鄙夫,为了几个铜板,几顿饱饭,干的龌龊事情。本会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
  秦虎笑眯眯道:“之前鱼蛇帮的桑木佬、郭重九被人打伤,今日又有几个陌生剑手跑到柯家正店行凶,差点把柯庆之刺死。柯庆之一口咬定,是你们古剑会在幕后指使。”
  古峰跳起来叫道:“柯庆之这个狗东西,血口喷人!他有什么狗屁证据,  世上用剑的人千千万万,难道都是我古剑会指使的?鱼蛇帮居心不良,整日怂恿一帮脚夫、车夫、无赖闹事,  欺行霸市,垄断码头,坐地起价,此事人人皆知,大人为何不管?”
  秦虎心想:你们分赃不均,大打出手,难道我不知道?微笑着摆摆手道:“古少爷稍安勿躁,既然发生命案,本人循例过来查问一下,并无问罪之意。”
  白圭淡淡道:“查案拿人,那是京师衙门的职责,大人乃禁军将领,何故插手?”
  秦虎道:“白老师问得好!其实本人是奉荣亲王世子之命办事,京城近来不甚太平,军巡院自顾不暇,本人奉命协助而已。”
  白圭沉吟道:“原来如此。大人查也查了,问也问了,不知查到什么线索?”
  秦虎笑道:“秦某不才,也是乱查一气,没什么进展。不过既然有人出面指证,古剑会多多少少会有些牵连,为了早日洗脱各位的嫌疑,在下只好采取一些特别措施,各位莫怪。”
  白圭剑眉一扬,双目射出神光,说道:“秦大人想怎么样?”
  秦虎道:“依我看哪,古剑会高手林立,树大招风。为了避免有人诬陷栽赃,冒充会中高手在外面搞风搞雨,请古会长列个花名册,将会中人等一一登记清楚。在下会派一队禁军,在门口守卫,防止他人上门滋事,府中任何人出入,都循例在名册上登记一下,验明正身放行。如此这般,别人自然无话可说。”
  古峰大怒道:“大人是将我等视同犯人一样看管吗?请问古剑会犯了什么罪?”
  古松按住儿子,摇了摇头。
  秦虎道:“哎呀,看管可不敢当,各位来去自由,就是登记一下,登记一下嘛。”
  古松缓缓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人肆意妄为,不怕上面怪罪下来吗?”
  秦虎摸摸脑袋,笑嘻嘻道:“上面怪罪下来,在下只好亲自去领罪了,反正在下办事糊涂,被上面斥责惯了的。”
  古松、白圭想不到堂堂一个禁军将领,居然使出撒泼一样的无赖手段,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
  秦虎抱拳道:“叨扰叨扰,告辞告辞。”偕同狄青鳞扬长而去。
  狄青鳞一直板着脸,憋住不发一言,出了古剑会大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秦兄实在太搞笑了,你没见古剑会那班人的脸色,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郁闷到了极点。”
  秦虎叹道:“对付古剑会,不能硬来啊,打也打不过他们,只好用些不要脸的手段。”
  狄青鳞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秦兄真乃非常人也!”
  秦虎道:“狄兄也来取笑我,说实话,我这个禁军指挥使,当得马马虎虎,得罪各方人物不少,官场上的规矩复杂,明哲保身谁人不会?偏偏我做不来。”
  狄青鳞道:“秦兄一心为公,此心光明,日后如有为难之处,狄某愿意鼎力相助。”
  秦虎兜头一拜,诚恳地说道:“多谢狄兄了!”
  狄青鳞哈哈一笑,领兵自去。
  秦虎吩咐一名营指挥及两百禁军兵士留下看守,严查古剑会出入人等,然后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返回大营。
  话说官兵走后,古松、白圭、古峰几个紧急磋商。
  古松道:“这个秦虎来者不善,眼下又惊动了禁军,我看咱们暂时罢斗,不与鱼蛇帮做意气之争。”
  白圭道:“放一放也好,柯庆之如果要强行出头,让他跟禁军斗去。”
  古松道:“峰儿,剑狂、剑奴现在何处?”
  古峰道:“在城外虹桥那边,鱼蛇帮邀了几个黑道的高手,聚集了一大帮人围住码头,阻止我们的货船通行。柯庆之不出面,桑木佬做了缩头乌龟,不知去向,背后是那个郭重九在主事。那几个黑道高手据说武功不俗,一个个狂妄的很。所以我派剑狂和剑奴在暗中坐镇。”
  古松道:“你马上派人,叫他们撤回来。秦虎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禁军随时都会出动镇压。”
  古峰道:“孩儿亲自去办。”
  白圭忽道:“且慢!”古松一愣,忙道:“大供奉有什么好主意?”
  白圭不慌不忙说道:“鱼蛇帮和本会合作了好几年,也争了好几年,他们货物的惯常路线,人手安排,咱们多少了解一些。会长、少会长,只要我们摸清近期他们有哪些货船往来,事先把消息透露给官府,让京师衙门出马去查。京师衙门一出动,等于是秦虎出动。”
  古松大喜道:“此计大妙!我们的货物,多数是殿下、六部、京中大户的私货,京师衙门不敢查,查到了也不敢声张。鱼蛇帮的货物却是见不得光的,一查一个准。”
  古峰笑道:“我去找漕运运转司的人打听,另外,用重金收买鱼蛇帮下面的人,保证搞得一清二楚。”
  白圭悠悠道:“我们把码头让出来,等鱼蛇帮那些人放松警惕,肆意妄为,军巡院、禁军的人马正好收拾他们。”
  古松抚掌道:“所谓剑无常势,兵无常形,大供奉的办法深合剑道。就这么办!”
  外城东水门数里外,乃是一座飞桥,此桥以巨木搭成,饰以红漆,飞架汴河两岸,状似飞虹,因而称为“虹桥”。
  虹桥上有众多小贩摊档,挨着桥栏吆喝买卖,中间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汴河两岸沿着河道展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酒店、脚店、茶馆以及其他店铺,供游客、商贩、船主、货主、船夫、脚夫、车夫等歇脚吃喝,熙熙攘攘,热闹之处,不亚于城中大街。
  此刻,虹桥附近的一处码头,两帮人正在虎视眈眈对峙。
  左边那帮人人数较少,只得二三十人,人人衣饰鲜亮,腰悬长剑,神态悠然。
  右边那帮人人数较多,足有一百多人,打扮不一,有的短衣赤脚,有的身穿直裰,有的窄袖轻衫,有的坦胸露乳,足蹬麻鞋,只在肩上披了条搭膊。右边众人手上拿着刀剑棍棒叉斧,各不相同。
  左边的剑手凝神按剑,自然而然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如同剑气一般冲天而起。
  右边人数虽多,气势上却弱了几分,不过人群中有几条大汉,自顾自闭门养神,身上都散发着高手的霸道气息。
  双方各有依仗,动起手来,胜负难料。
  河道上,由古剑会押船的一支小船队,正在缓缓朝虹桥这边驶来。
  右边众人有十几个汉子准备了钩索、长杆,只等船只靠近,便要强行拉船泊岸。
  古剑会的剑狂、剑奴坐在岸边一个小酒馆里,倚着窗,一边喝酒,一边监视码头这边的一举一动。
  剑狂脸上纵横几道疤痕,形状狰狞恐怖,一把剑身宽阔的巨阙剑打横摆放在桌面。
  剑奴左手举杯慢饮,右手不住地抚摸放在双膝上的长剑,他的动作轻柔缓慢,眼光溢满爱意,仿佛手上不是一柄剑,而是情人的一双娇嫩小手。
  一个人狂到了极致,一个人爱到了极致。
  店里的伙计见两人奇形怪状,都避得远远,不敢近前。
  船队越来越近,场面越来越紧张,一旦动手,必定是流血死伤的结果。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远远高喊:
  “且住!”
  “停手!”
  一人骑马,四蹄如风,从西面驰来,一人飞步狂奔,从东面赶至。
  骑马而来的是古剑会的少会长古峰,飞步赶来的是鱼蛇帮的第三高手郭重九。
  二人遥遥相对,四目碰撞,在空中闪出一丝莫名的火花。
  古峰一挥手,喝道:“收队!”
  那几十名剑手毫不犹豫,齐刷刷列队,从容退走。
  郭重九大声道:“都散了!”
  右边那帮人稀稀拉拉直起身,收了手上家伙,口中骂骂咧咧的,三三两两地散去。
  郭重九朝那几个高手作个揖,说道:“几位辛苦了,柯帮主在店里设了酒宴,恭候几位大驾。”
  一名黑衣大汉笑道:“柯家正店菜色享誉京城,柯帮主有此美意,大伙都去叨扰一顿罢!”
  鱼蛇帮的人纷纷散去不提。远处一间茶楼的楼上,窗边却有两个人,一直往码头这边观望。
  其中一人是位俊美文秀的青年,另一位是一名方脸雄壮大汉。
  两人正是圣教二十八宿中的张宿和轸宿。
  轸宿道:“可惜可惜,一出好戏中途退场,热闹看不成罗。”
  张宿微笑道:“京城这些门派,过于爱惜身家性命,缺乏一种血勇之气,不足为本教大患。”
  轸宿大口大口饮茶,说道:“古剑会名声响亮,做事却婆婆妈妈的不爽快,不知教主为何如此重视。”
  张宿道:“古剑会千年传承,强者辈出,背后有皇子撑腰,据说还有不少绝世高手暗中潜伏,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论实力,京城的所有门派帮会当中,数古剑会最强。”
  轸宿道:“教主有意扫荡这些乌合之众,重整京城江湖格局,你觉得,会先拿哪一家开刀?”
  张宿轻摇折扇,缓缓道:“京城有五大势力:古剑会、鱼蛇帮、黯然销魂楼、九曲庭院、兴国寺。兴国寺乃皇家寺庙,地位超然,一向不介入江湖争端,可以忽略不计。何况上个月十名高僧大德在杭州灵隐登坛讲经,教主亲自与会,以自然之道参与论辩,讲述佛道殊途同归之处,切合禅理,各位高僧深为叹服,其中兴国寺主持也是参与者之一,兴国寺从此与圣教交好,无需多虑。”
  “黯然销魂楼跟本教颇有渊源,自然站在本教这边。剩下三家,古剑会树大根深,不宜公然开战,只能等待合适时机,一举清除。”
  “鱼蛇帮飞扬跋扈,九曲庭院鬼鬼祟祟,两家合伙所作的肮脏事情不少,最好从他们入手。”
  他啪的一合纸扇,往窗外一指,微笑道:“只怕不等圣教出手,已经有人盯上他们,正在慢慢布局收网。”
  轸宿一晒,说道:“鱼蛇帮什么的,我可不感兴趣。亢宿、心宿两人奉教主令,近日即将进京,听说那两百黑暗精兵也一并调动。依我看,应该不是对付京城五大势力的吧?”
  张宿道:“两百黑暗精兵,经过傀儡师多年训练,无知无觉,无畏无惧,等同于一百名一流高手,这等强大的力量,不会用来对付一般的门派帮会。”
  轸宿呵呵笑道:“哪个碰上哪个倒霉。”
  张宿道:“教主就要回京了,之前她说过,京城即将迎来一场大变局,我们圣教万万不能错过。这些黑暗精兵就像一枚暗棋,何时动、何地动、怎么动,教主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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