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哪怕选个坚强也好啊
中心岛的闯关塔，存在时间不详，但就盘蛇的印象，在他有记忆的时候，这塔就存在了。比那灵域王城的历练之塔存在的时间还要来的早。
然而，闯关塔内种种幻象，也未有说是真实的存在，那一切不过是心里的梦幻泡影罢了。
难得的，盘蛇变了脸，拧了眉，似是遇到了一件极难理解的事情。
只是还未等盘蛇想明白，画面再度变化，这是第三关了吧，盘蛇晃了晃脑袋，等一路闯过去再去思考这个让他有些震惊的问题吧。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样了，这最后十关可真的是只能靠自己了。
此时的艾灵，正一脸崩溃的坐在一间教室里，周围的人都埋头刷刷的写着，只有自己，生无可恋的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这么多年以后，要来回味高中考试的滋味，而且还是数学考试……
此时的艾灵万分赞同曾经看过的一句话，那就是高中时期大概是自己的智商巅峰时期，等过了几年，除非学那个专业的，再看到高中数学，大概就是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了。
除了教室上的大钟的数字还能让艾灵认识，那张卷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算数，图形，都只能让艾灵两眼蒙圈，为什么她毕业那么多年都穿越了还要去重温数学带来的噩梦？？？
“零，出来。”
“宿主，零在的。”
听到零那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艾灵嘴角抽了抽，“最近又被抓去培了什么奇怪的训吗？”
“没有的呢，这还是上次培训的内容呢。”
艾灵：“……”她有点想吐，并且合理怀疑零就是想让她吐。
“宿主，盘蛇已经闯过三关了。”
“这关……”艾灵一脸冷漠脸，“除非你给我开后门，否则我就只能交白卷了。”
零：“……”就自己所知，宿主好歹是大学毕业的，至于吗？
过了一会儿，“交白卷也不代表不能过关。”
“这到底是什么破关卡……”艾灵无语，吐槽欲是满满的，要打要杀都行，整文斗？太过分了啊。
“可能这是宿主的阴影？”
闯关塔最后十关，基本都是与内心相关，零也不知道自家这任宿主怎么能让闯关塔整出一个这么奇怪的场景，所以，宿主很怕考试？
若是艾灵听到，只会想冷笑，她怕的不是考试，她怕的是高中数学。
“火璃他们找到线索了吗？”艾灵看着那张卷子，逼着零给她递答案，要求不高，及格就行，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不及格就出啥大差错。
“这处空间很特别，”零没有回答艾灵关于火璃的问题，反倒是问，“若是这里有一扇门，可以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你会回去吗？”
沉默，安静，零等的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就听到艾灵咬牙切齿的声音，“回去做高数吗？”
零：“……”不，并不是。
“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对吧？”艾灵的脑子还是挺有条理的，“既然这里一切都是幻像，那么回去的地方真实存在吗？还是也是幻像的一部分？若是真的有这么一扇门，总觉得开了会是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不，真的不至于……
零被艾灵这番言论给整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你为什么对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
这个问题其实零很早就发现了，只是零倒是以为只是因为艾灵到了一个新的陌生的环境使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零发现艾灵依然是个对周遭很敏感的人，即使笑着跟人亲近，内心也会保有几分警醒，不至于失了理智。
信任？
艾灵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对她说的，“你总是像个旁观者，对人事物似乎都无法付诸感情。”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呢，好像很生气，但又好像无法反驳，因为确实就像是那个朋友说的那样，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冷眼旁观。
道理，都懂，但生活，依然不能很顺。
有些时候，人抱着的一些东西，大概是自己唯一能掌控的，所以死死地不愿意放手，比如面子，比如自尊。
似乎放下这些的时候，自己的生命也随之消失了一些。
零这一发问，倒是让艾灵刚刚莫名其妙有些失控的心态恢复了一点，随后努力睁眼看着教室的大钟和面前的试卷，然后就走神了，走神了个彻彻底底……
零：“……”考试，还考不考？
作为一个辅助，零只能期待另一个人迅速打通关了，毕竟自家宿主已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真的太难带了。
此时的艾灵倒是不知道零对自己的评价，而是慢慢的将目光转向了周围，之前那一关，她就有所察觉，这些人很可能不是虚假的幻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千变万化，她的圣光系感知告诉她，这些人的内心很痛苦，情绪很绝望。
能感知情绪，是艾灵一开始没想到的，后来想到圣光系本来就是暗魂的克星，随后反倒是自己把这个逻辑给理顺了，暗魂不就是情绪滋生的东西吗？
暗魂……
正想着，考场周围突然涌现出了阵阵黑色的雾气，艾灵扶额，怕什么来什么，唯一开心的是考试什么的可以不管了。
出了艾灵，其他人似乎都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依然埋头奋笔疾书，艾灵都很佩服这些人的敬业了，明明都是演戏，怎么就能那么沉浸其中的？
“我去，这怎么会有暗魂啊？”零也懵了，他的资料里，这塔堪比神物了啊，居然也被暗魂感染了？
——想出去，好像出去。——
——我还活着，还活着啊！——
——又来了一群贪心的人，嘿嘿，这次就把腿留下吧。——
——呃啊啊，都想要，都想拿，那就让你拿命来换把，呃哈哈啊啊——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艾灵一个不稳，差点没原地爆炸，这些情绪，这些话语，跟魔音穿脑一般直接往艾灵的脑袋里灌。
第一次体验到了噪音高分贝的感觉，而这个跟那种外面制造声音的那种还不一样，这种事直接在脑袋里炸开，连捂耳朵都无法减轻。
“呵呵。”艾灵听着听着，反倒是淡淡的笑了。
此时的她就如朋友所说，带着旁观者的笑容，冷淡的面对着周遭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讲规矩的像个老年人，但有时候，又会忍不住肆意张狂起来，矛盾的性格在艾灵的身上是一种常态，现在也是。
“呵呵，来。”艾灵端坐与座椅上，闭目念起了静心咒。
这还是她第一次学会的圣光系技能呢，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刚踏上历练的小白呢。
明白念的威力是让人头疼，而艾灵运用起来，则与明白是完全不同，明白的静心咒似乎是一种嗡嗡嗡的警报器，而到了艾灵这里，是彻底祛除。
只是此时艾灵看不到暗魂，除了那些充满了戾气，悲观，绝望，愤怒的声音，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而她除了念咒以外，还要奋笔疾书，她刚刚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这一关，很简单，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把那张卷子写完，至于分数什么的，不重要。
这是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吗……
艾灵看着那张卷子，再感受着脑海里充满恶意的种种声音，难得的走神了。
静心咒的威力不小，很快，脑海里的声音渐渐微弱，但随着这种微弱敢，艾灵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沧桑。
“大爱，小爱，选择。”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让艾灵愣了半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间教室就消失了，而面前有着数条分叉路，每一个路口前都会有选择，而艾灵却是看着中间那条，什么提示都没有的看不到尽头的充满白雾的路，若有所思。
“前路无解，唯心而已。”
一个莫名的声音从脑海里冒出。
问心路？
莫名的，艾灵脑海里冒出这个在无数小说里看过的词，说是问心，实则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问又能问出什么结果？
艾灵晃晃脑袋，随意的选了一条看起来轻松的路走了，这路的提示极其简单，快乐，悲伤，而艾灵，特别直接的选了快乐。
旁观者零：“……”自家宿主就是个憨憨吧，绝对的憨憨吧？这么明显的陷阱题也往里跳？！哪怕选个坚强也好啊……
无法知晓零的想法，艾灵只是漫步，随着路越走越远，前方被雾挡住的地方也越来越清晰，而艾灵，站在了原地，不敢前进。
前方的景象，太过熟悉，但也让她望而却步，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近乡情怯。
“回来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语气，那是她在现实世界的母亲和父亲，正在那儿慈祥的笑着对她挥着手。
确实快乐……
艾灵只是恍惚了一阵，就毫不犹豫的运起了静心咒，静静地看着那熟悉的人影化为了黑烟，“我大概真的太漠然……？”冒充她的父母，让艾灵的心底有种难以压抑的情绪，最后只能将其净化，同时也净化自己的心。
听到这话的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悲伤，这个孩子，有着厚厚的壳，所以啊有些任务若是换个宿主可能早八百年就完成了，而这个人啊，依然是缓慢进度的，有些关，终究是要自己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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