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青狮第章 白象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时,用过饭,洗漱完毕,郑清主仆三人又开始踏上了行程。如此走走停停前行了五天,绝荒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途,郑清他们在中午时分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大草原边缘。举目望去,这草原极大、一样看不到头。草原上气温极高,艳阳高悬中天,大地被炙烤的龟裂,一股股的热浪衬托着空间都变了形,看什么都扭扭曲曲的。四野一片沉寂、只有热风吹过野草发出“刷拉拉”的声音。
郑清这一队人畜对这样的环境都不怎么在意,只有郑清除外。此刻他坐在黑牛背上已经汗流浃背,嘴唇干裂,水葫芦中的水已经被他喝得剩不下多少,见底了。
手搭凉棚抬头看看了头顶的哪轮烈日,郑清舔舔嘴唇,嗓音嘶哑的吩咐郑松;“你去这附近找找有没有水源,有没有什么稍微荫凉点的地方,咱们休息休息,避一避暑,等太阳落山咱们再赶路。”
“是”郑松答应一声,抓过站在猪车车辕上的那只“五色小野鸡”身影往前一进,便隐没在茂密的草丛之中,消失不见。郑清下了牛,躲到牛肚子底下一小块阴影中,暂避阳光照射,其他的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郑姆老太太对此见怪不怪,没有显出丝毫不快,反倒是手拿一个斗笠,蹲在一边给郑清扇风解暑。
等了没有多长时间,半空就传来阵阵的“鸡叫”声,郑姆抬头一望,就见之前被郑松抓走的五色“小野鸡”扑楞着双翅回来了。
郑姆一笑,请示着郑清道:”三爷,郑松找到安歇之处了,咱们跟着孔雀走吧。”
啊、还挺快的。那好咱们快走吧,再晚一会,怕不是被这日头烤成“肉干了”。
好的,三爷。”郑姆答应了一声,扶着郑清重新又上了牛,自己则上了猪车,跑到前面引路,跟着半空中的孔雀向休息地出发。
大约往前前行了两刻钟左右,前面密集的荒草突然一矮,一个椭圆形的大水塘出现在视野之中。水塘向阳的草地上长着十多颗高大的冠形针叶乔木,浓密的树冠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形成了一片大大的树荫。早前探路的郑松正站在树荫下向他们招手,示意赶快过去。
看到了荫凉,郑清大喜,急催着座下黑牛快跑几步避暑。没几步路郑清和郑姆就来到了树荫之下,郑清一“轱辘”从黑牛背上滚下,四仰八叉摊开在地,嘴里呼呼喘着粗气,连声叫着:”这天真是邪门的热呀!咱们村子一年到头也没这么热过,我真是头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热”了。不过好在老天还是有点良心,居然还给我安排了这片树荫,这才叫天无绝人之路啊!”
郑清躺在地上自管自顾的“嘟囔”着,郑姆和郑松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身上也不见一滴热汗流淌。就连猪牛、两只小鸡也没有任何不耐酷热的表情,猪牛不跑,静静的卧在草地上假眠。小鸡不叫,飞到树杈上引颈四顾,像是在观赏四周景色。
喝干了自己手中葫芦里的水,郑清示意郑松再拿一个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连远在几十丈外的水塘都像开了锅一样,波澜起伏,掀起漫空的水雨,“哗啦啦”连绵不断。
天色也快速黯了下来,恶风迎面刮来,夹杂着大股的血腥之气,令郑清前一刻还酷热难耐的身体,骤然打起了冷战。大草原上天气变异得如此之快,还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郑清被天候这番变化弄懵了,不知所措的坐起来,弱弱的瞧向郑姆、郑松。咽下一口吐沫,郑清大声问向郑松:”郑松,这是怎么回事,草原上的天气这么无常吗?刚才还烈日当空,酷热难耐,怎么没到半刻就风云突变,冷气逼人,咱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妖怪了?”
没有,没有,三爷您现在是在做梦,都是幻觉,等您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郑松微微一笑,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郑清。话音一落,鼾声骤起,郑清居然睡了过去。
下一刻,郑松信手一挥,一层金色光罩便罩住了这片树丛,外界一切的具体表象,物理感知就被完全的隔离开来。金色光罩里寂静无声,温度适宜,全然不受外界干扰,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再看光罩外,大草原上已经是狂风怒号,天地变色。南北两方,由远及近的“轰隆”声是越来越大,大地颤抖的也是越来越厉害,树荫外的那座大水塘里的水已经见了底,那么大容量的塘水也不知道被刮到哪里去了,水塘只空剩下一个三丈来深的大坑和一片黏糊糊的泥浆底。几十条鳄鱼正拼命的往泥浆里钻躲,好像要躲避着什么厉害的天敌一样。
一白、一青、八条“巨柱”从南边两个方向快速接近。待要接近之时,相距百丈处,八条巨柱戛然而停。大地终于不在颤抖,光罩外两头千丈高大的巨兽相对而立,一头是支着獠牙百丈的白象,一头是钢鬃如矛的青狮。此刻白象喘着粗气,仰起长鼻怒吼着向青狮示威。青狮则是张开吞天巨口咆哮如狂,不甘示弱的回应着白象。看起来这两头凶兽应该是对老冤家了。
不约而同两头巨兽人立而起,纷纷变化成人形怪物。白象着银甲,手端千丈蛇矛率先发动进攻,狠狠地扎向对面的青狮。青狮岂能弱了气势,一身铜甲披挂,双手合着一口山峦大小的阔刀,迎向了对手。
一是万兽王,一是畜生尊。
长鼻卷日月,巨口能吞天。
矛去星辰坠,刀来鬼神惊。
风云齐变色,巨力撼乾坤。
万年修行苦,只为大道升。
山不容二虎,世不容二君。
道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谁是真豪强,手底见真章。
这一战打得是难解难分,天昏地暗,不分轩轾。青狮、白象各显神通互不相让,以命相搏。衣甲碎了是赤膊上阵,刀矛飞了是徒手互殴。狮象最后揪扯在地,一会你上,一会我上,挥拳互击。翻滚厮杀间,是碰山山倒,遇水水断。方圆万丈之地寸草不生,生命不存。从日正当中一直战到夕阳西下,这两头凶兽也没分出来个高下胜负。
光罩内郑清还在昏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郑姆与郑松则是老神在在的看着热闹,兴趣盎然。七只小猪和黑牛、孔雀也是闭目养神,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争斗。只有小小的金翅大鹏鸟急得在树上树下不停的飞来飞去,烦躁不安。
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热闹,郑姆和郑松也渐渐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致,眼瞧着金翅大鹏鸟那副着急暴躁的神情,郑姆这老婆子枯瘪的嘴角一咧,诡异一笑,举手一吸就把大鹏鸟拘到了掌心之中。她用手指点着大鹏鸟尖尖的鸟喙,逗趣的说道:”怎么了,小畜生。是不是瞧外面哪白象、青狮打得不可开交你着急了,想去凑凑热闹是不是?”
大鹏鸟一到郑姆手里立马就变得柔顺可爱多了,而且还带着恭谨惧怕之意。它连点着小脑袋,对郑姆的问话表示认同。
转了转眼珠,郑姆说了声”好吧,既然你想去外面凑凑热闹,老婆子就满足你的心意,只是以你现在的道行神通,你能打得过外面哪两头畜生吗?怕不是一出去,人家随便一口气就给您吹的飞灰湮灭了吧?用不用老婆子帮你一帮呢?”
听了这话,大鹏鸟在郑姆掌心中双翅平直而伸,一对小细腿竟然跪了下来,就像人类大礼参拜一样,以鸟首点着掌心,表示万分的谢意。
好吧,老婆子就帮你一帮,谁让以后你与外面这两头畜生有段孽缘呢。”郑姆掌心突然一握,口中念念有词,掌心之中忽然金光大盛,银色乱窜,威势惊人。噼啪雷电声中,郑姆向空中抖手一抛,一团金光脱身而出,转瞬即逝,冲破了光罩,不见影踪。
光罩外面的青狮、白象此刻已经斗得浑身是伤,鲜血淋漓,鼻青脸肿,气喘吁吁谁也没有再战的力气了。但现在势成骑虎,凶险万分,没法分开了。
青狮满口利齿掉了几颗,自己的门牙已经被白象的长牙死死别住,动弹不动。而白象也不敢用力再进一步。因为它只要前进一步就可以将青狮的头颅刺穿,青狮必然会命丧黄泉,这场恶战以白象的胜利画上完美的句号。但投鼠忌器的是,在白象结束青狮的小命之前,青狮会不会拼着一死把白象的长牙别掉。牙要是断了还好说,大不了痛苦个千八百年,长牙还会长回去。但要是连根被拔掉,哪白象这小命和万年的道行可也没了,这象牙可是与头骨连在一起的呀。”
就在两头凶兽僵持之间,头上天空一暗,忽然罡风四起,刮在身上痛如刀割。风雷激荡,烈焰熊熊。刹那间飞沙走石,惶如天塌地陷,魔神降临。一声鹰啸贯彻长空,追魂慑魄。
青狮、白象还没弄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突变,就感觉一股巨力猛然加身,硬生生的就把他们强行分开,像两个肉球一样各自被扇飞出了百丈之遥。
等青狮、白象摇摇晃晃费力的站起身时,在它们之间半空之中,一只双翼带风雷,上垂青云,下覆大地,横展万里,遮云蔽日,双睛喷火,周身万丈金光的大鹏鸟正神威凛凛,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它们。
金色光罩内,郑姆老婆子笑吟吟的自言自语道;”乖乖,这三个“小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今天都收了它们,以后老婆子不在,这几头畜生也能好好保护着三爷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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