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承将红颜:曲终枫林作陪
阴谋宴席过后,斩生总以一种主人要谋害我的自觉,疯狂利用自身的金手指,时时刻刻的偷听主人内心真实想法。
以它的话来讲,就是总要将危险的事情,掐灭在发芽阶段。
提前预知,那提前应对,是这条龙作主的本事。
这时时窃听,龙的精神也有些不济,睡不着,此时已是打更人打鸣过的三更,子时,大多数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唯有斩生夜不能寐。
都怪主人。
营地内的木板子也太磕碜龙了,呜呜,好委屈。
某龙委屈的想锤主,见睡在旁边的主人,正坐着香艳的梦,就气的那叫一个怒,呜呜,它是一条惨龙。
腥臭的血腥味?
猛地起身。
斩生摇摇头,这年头,血腥味浓烈是正常的。
直到安国孤城城门守将传来微弱痛吼声,斩生觉得这不正常,这大半夜的谁会痛吼,而且“敌袭”两字似乎严重性,某龙伸出胖胖的爪子,’轻轻’重击身旁主人。
“啪”浓厚的拍打声。
“嗷嗷”叫的被痛击醒的伏轩,懵圈中升腾起的怒意,见到斩怼怼委屈的模样,那怒火消失了。
斩生委屈巴巴的道:“臭主人,我听到了安国孤城的城门口,守将传来敌袭。”
震惊且愤怒的伏轩左手出现一盘酱肘子:“赏你的”斩生见着欣喜的合不拢嘴,笑纳,双手拿着啃着:“主人真好。”
伏轩见斩怼怼吃的开心:“你吃完了,就回龙窝,这外面估计腥风血雨,别吓着”就急冲冲的跑出帐篷内,黑漆漆的夜色,蒙上低沉气压。
呜呜,混蛋主人,又扔下俺龙。
便啃着猪蹄,边啃边骂,好委屈的追上去。
伏轩将消息共享给蔚庵平后,就独自心念所至到了孤城的城墙下,震惊,难以相信,砰,膝盖着地,一抹红影重重跪下。
生在和平年代,过着平安祥和无血腥味的日子。
眼前一幕,深深的震撼着属于那来自现代和平的灵魂。
猩红血液自墙上顺着墙壁血流而滴,阴绵血雨,墙楼十个守卫将被吊自墙体,左脸上皆有一字’杀’,四肢被砍去,身上数箭,箭尖抵着城墙,每一位都睁着眼睛,已散去了光芒。
城墙下的一幕更为惨烈:
这些稚嫩面庞,年轻又富有活力的年轻男子,他们是孤城城内巡逻的安军,此时毫无生机,躺在冷冰冰的土地上,血流如池,死状凄惨。
身首异处,那脑袋被串成锁链,被横定在城墙的出口,原本漆黑的黑发被染成血色,嘴里被投獠牙,被装扮成恶鬼的模样,凶煞诡异异人。
“原来,原来,古来征战,这个战字,是如此的惨烈,愿和平,愿和平的世界,更和平。”哽咽的声音,自伏轩口中而出。
这和之前见过战场不同,这里更加证明成王败寇,寇者的下场有多么的凄惨。
桃源花香,桃源心间。
很难。
一股难以压制的迫切的愿望,想要立刻建成桃源世间。
咦,这弱鸡主人砸又在哭啦,斩生追寻而来,又见着主人在哭唧唧,它伸出胖手抱过去,这时,沙哑的声音:“斩怼怼,闭着眼睛。”
温柔的声音,虽沙哑,斩生却未回怼,每当这个时候,是主人最弱的时候,它乖乖的闭着眼睛:“闭好了。”
鼻尖传来浓厚的血腥味,斩生心惊:“还好,它没看见这些吓龙的。”
可主人被吓到了,该怎么安慰呢?
窃听到主人心思龙立刻道:“主人,你将斩生当砍木材的龙好了,你想要的桃源宫殿,你的斩怼怼,帮你建造,为主人建造一个高楼大厦桃源世间。”
伏轩回抱,心顿时宁静下来,理智回笼的那刻:“斩大爷,帮个忙”在它耳朵旁,说了几句话,斩生摇头:“俺龙不离开。”
“乖,斩大爷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龙,快走。”
赞美的话,闭着眼睛的龙很受用,它最后用脸贴贴主人:“主人若害怕,随时呼唤你的斩怼怼,俺龙保证不怼你。”随后这怀中龙消失不见。
伏轩空抱怀,神情落寞至极,残忍至极的场景让他心亥同时,又无能为力,他抬起眸往着笼罩黑夜的火光下城墙,内心依旧凄凉。
掌心忆字亮起,他回到了……
铁重的城门,正被两名将士往里打开,厚重的门发出重重的铁门开启的声音。
昂愚合军庞大队伍出现在安国孤城的墙门外,黑压压的一群队伍,蓄势待发,无人阻拦,浩浩荡荡往安营扎寨的安军方向而去。
待这波庞大队伍风卷残云行过,连那道路都扬起厚厚的尘土。
急行的队伍远去,城墙下却涌现一小队人马,一位瘦弱的青年,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唯有火光照耀的铠甲亮闪闪,有一丝活人的模样。
“关城门,一只狗也不要放出去。”立即有人执行:“是,洛王。”厚重的城墙再次关闭了起来。
“该我们报仇了,杀。”
“杀”
“杀”
“身为桃花军,为,我们冤仇,嗜血鸣冤,祭奠亡魂”青年话再次响起,猩红的桃花军们,拿起屠刀,开始执行,手段极其残忍。
伏轩摇摇晃晃的看着城墙下尸骨,他通过忆清晰的看到了桃花军的暴.行。
他心中有无数个疑问:那名青年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他还记得复活了温虞,那日在枫树林,这对新人是多么的容光焕发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一幕在狠狠烧灼着他,他救错人了!可救一个绝望的人有错吗?拯救一个人的命有错吗?
没有答案。
伏轩若回到当时那种情景,他还是会做出那样的抉择,救,救一个濒临绝境,深处绝望的人。
可为何望着城墙这些尸骨,他却产生了悔恨,无尽的悔恨,也无尽的痛恨自己!
这世间的因果太难衡量对错,真的对?不见得,真的错吗?不见得。
对与错,谁对谁错啊?
哈哈哈哈,苦笑声。
“救人是对,给予善是对,可人这种物种,有抉择的权利,屠刀在每个人的心中,是释放是捆绑,终究还是要看那个人,至于善果结的是善果还是恶果,唯有见人心。”
伏轩不再钻牛角尖,这本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无论怎么答都有两种声音。
悲剧已造成,如今只能阻止恶果继续造恶了。
洛谒身为安国人,却主动打开安国的城墙,放昂愚合军进城,想必庵平又是一场恶战。
这一放,又是多少将士家庭,破碎了。
猩红的眸子望着这城墙下的夜火,他不敢再望着些年轻的面庞,血雨滴答滴答的滴着,重重的砸锤心脏里,伏轩重重叩拜,慢慢起身,那抹红影终究是消失在了这里。
“对不起,我得去救活着的将士,等我……等我……等我,等我……归来必好好安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愧疚的声音,在内心里响起了无数次。
安国孤城的城墙走道上,多了数具被放下来的尸体……
熊熊烈火包围着营地,刀枪、铠甲上阵着,一片混乱,一道红影闪身出现,震耳欲聋的的杀伐之音,火势滔天的硝烟和火光。
身穿金靴男子拽过红影:“走,离开这里。”
“放开。”
愤怒的吼声,伏轩愤怒的眸子望着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你满意了吗?你覆灭你的安国,你满意吗?”
“这么有本事,心机的太子殿下,不,呸,不对,是安国的皇帝陛下,你一步步的算计着,捣腾着覆灭着它,好玩吗?”
他愤怒的指着身旁燃烧的营帐,手指再指向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呢?百姓呢?你想过他们吗?”
闪烁的火光,照耀着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
安承荀平淡的说着:“百姓?哈哈哈哈,他们是百姓吗?火烧皇宫,火烧你,是他们毁了平静生活,要进入漩涡的。你知道我父皇和母后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
“父皇亲自督促建造祭台求雨,求安,这些所谓的安国人,他们暴.乱冲上祭台,一人一刀,……被活活的……,死了,你知道他们有多残忍吗?”
“我竟然找不到父皇完整的尸体,只有碎碎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母后,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从坐上皇后的位置,便一心为安国的子民着想,最后她得到什么?”
“猜猜,猜猜,她是怎么死的?”
“你猜不到?”
“你永远也不会猜到!”
“哈哈哈,我也猜不到。”
“母后失踪了,有传言被拖入暗街……,有传言暴怒的安国人暴打至死,有传言是桃花军被压入了暗无天日……”
“你知道我最后找到的是什么?”
“母后的诀亡信。”
“你可知那信上,说什么了吗?”
“安国祖训牢记,百姓加诸害,勿怪,本后遭遇所有的屈辱,就当还了百姓的业债了。”
“至于安军,忠心护佑安国,本陛下亏欠他们,可我有好好照顾他们的亲人们,我有好好的作为一个安国的陛下保护着他们守护的安国。”
“我有。”安承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伏轩像是得知了惊天消息般的震惊,脑海中闪过安国的那位皇帝陛下和皇后,那守着安国祖训,兢兢业业的一对夫妇,大半生都为民忧乐。
如井水般凉透了那颗怒腾腾的心。
世间的纷争,因果缘由,谁能评判,尤其是当事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去替所有人考虑啦,就算他是安国的皇帝,坐上这承载百姓的安平的宝座。
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一个被逼着成长的少年,面对母丧,父死之仇,祖训之志,安军之护国之情,他能怎么办?他的苦,谁能诉?
谁能诉?
“对不起。”火光同样照耀着伏轩的脸:“我们守护好安军好不好,守护那些没有参与的那些百姓,好不好?”
“若不愿,就算了。”
伏轩转身冲向那杀伐之战,血腥的战场,义无反顾,在现代他没有机会去守护那些牺牲人,如今,他却想能护一个算一个。
投入火海中,投入那无数高位者造成业障中。
远去的身影,安承荀亲自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喃喃自语:“我有什么错?父皇,母后又错在哪啦?”火光快要烧上天,霹雳吧啦配合着刀剑将士厮杀的声音。
金靴在原地静静的站着,直到一名安国将士,倒了下来,死不瞑目……那金靴慌张的朝刚消失的红影方向追去。
红影穿梭于厮杀的正中间:“别打了。”吼声被湮灭在厮杀中,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朝着红影提刀挥来,金靴惊慌:“不要。”
一个闪身,捡起地上已失去主人的将士的刀剑,轻功麻溜的过去,一刀挥了过去,铠甲之人被斩杀,红影转身望着太子殿下的眼神。
这一瞬间,伏轩懂了。
南山之巅的三个王国,容不下彼此,战场是无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当这个矛盾已到了无法调合的地步,唯有鲜血在矛盾终点,撒下热血,终是高位者一念动山海啊。
安承荀冰冷的眼神:“我来结束这一切,都回归平静的烟火日常。”
“安军听令,安国魂,不可欺,将民一心,将心永存,将昂愚合军赶出安国的地界。”
安军纷纷附和,手中厮杀的动作并未停:“安国魂,不可欺,将民一心,将心永存”激昂士气化作心中无形的士气,安国陛下亲自带将士征伐。
绚烂的火光吞噬着无情的刀剑。
营地内,马鸣声。
“住手。”喻梧吼声:“若不停止,这安国孤城的百姓可人头落地了。”
禹心国的将军喻梧带着一大队的人马赶来,每匹马身后绑着一名百姓,脸色都是被揍的血青,有的身上甚至流血。
喻梧说话时,他的刀剑正抵在一名百姓。
那位哆哆嗦嗦吓尿了:“救……命,我是安国孤城的百姓。”
他身后每一位将士皆将绑缚住的百姓,皆架上了刀剑,又是一片哭腔悲泣声,纷纷说他们是普通百姓,求救命。
营地内,火光照耀的蔚庵平,神色微怒:“安军,听令,杀,救百姓。”
喻梧见下令不顾百姓,那握住刀的手,用力缩回,再用力一挥,向人砍了过去,这时一阵风,凉飕飕的让身穿铠甲的他打了个冷战。
刀一挥,空气斩落。
喻梧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看来章龟的计谋快成了。
“给我杀。”
昂愚合军士气正旺,纷纷杀向安军,蔚庵平带将士们对战,两军相杀,战音连连。
一阵风,伏轩利用折扇带来的风速,咋眼功夫就将对方手中的百姓,通通救了下来。
安承荀上前照顾这些落难的百姓,替他们包扎伤口之时,这些人趁乱捡起地上的刀剑,纷纷砍向这位毫无意识到危险的安国陛下。
“金饭碗,小心。”
伏轩惊呼,也未预料到这些百姓根本就不是百姓,而且各个看似都是骁勇善战的好手。
他们被蒙蔽了。
刀刀划过安承荀的四肢,鲜血在夜色下被隐藏起来。
伏轩闪现在金饭碗面前,手中折扇一挥,对面的这些百姓通通被扇飞,重重的砸在地上,有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怎么样?”
“金饭碗,你会死吗?”
安承荀直接从金靴子里取出匕首,再将伏轩衣裙割断,绑在伤口处,那不好操作的慢腾腾动作,伏轩一把抢过,开始包扎起来。
“对不起。”
安承荀闭口不言,额间青筋突出,在极致的忍耐着同学,以及失血带来的虚弱。
安国和昂国的将军之战,也进入了尾声,蔚庵平擒拿住了喻梧。喻梧死灰色的眼睛:“要杀要剐随意,但这些昂愚合军的将士,放他们出城。”
蔚庵平:“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喻梧:“谁能做主?”
喻梧很快就被押往安国陛下的面前,蔚庵平:“陛下,已擒拿住了禹心国的喻梧将军,但他请求放过……放过……”
没声了。
安承荀惨白的脸色:“知道了。”
他眼神清澈的望着伏轩:“放过吗?”仿佛只要说放,就要放。
伏轩被假百姓的事闹得烦心以及揪心,怎么能践踏人的怜悯之心、那颗救人的心啦,语气带冲的道:“凭什么要放?凭什么放。”
喻梧:“没有人想要征伐,也没有人想要主动去沾惹鲜血,我们只是想要守护禹心国而已。”
伏轩嗤笑:“守护,守护就要去侵.略吗?”
喻梧:“放了他们,他们是我多年出生入死的部下,斩我一个就行。”有些问题,他不想答,那些弯弯绕绕的问题,也不该他来答,这是昂国陛下的决定。
伏轩嗤笑:“倒是重情重义,那你说出凭什么放的一个理由,你说对了,我就求陛下放。”
喻梧眼中燃起了希望,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些被绑缚住的将士们,他回眸只说了一句:“他们虽染了鲜血,但他们只是军令如山,他们是好将士。”
“你以为这样说,我会放他们?”
伏轩对昂愚国人没有好感,他们的戾气太重了,杀伐,唯有杀伐,这种让人痛心之余,还有深深地无奈。
喻梧道:“那我来杀。”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离他最近的昂愚国的将士惨叫,手起刀落,尸首分家,这般动静,喻梧很快被制伏。
“他们死在我手里,比死在你们的手里强。”
如此血腥的场面,伏轩震撼,这位将军脑袋里究竟想的是啥,哎罢了。
“我这些年征战四方,若不是这夜色,我不会败,若正儿八经的在战场上,我只有赢的份,今夜,我认了,要杀要剐可以,但是你们若要杀禹心国的将士,只能由我来。”
伏轩知道这些染了血色的将军,总有他们的行事作风。
“庵平,禹心国将士放了吧,至于这位,你问你家陛下。”
话音刚落,金饭碗愤恨的声音:“杀。”
“喻将军”禹心国的将士纷纷叫道,眼神中有不忍。喻梧骂道:“滚,快滚。”禹心国的将士们纷纷一步三回头,直到火光消失,他们已离开了。
……
“杀,哈哈哈!禹心国不甘做安军的刀下亡魂”喻梧自戕,长枪穿透胸腔,挺拔的身躯依旧站立,眼里聚焦涣散,他指着蔚庵平:“你的那些狗屁惭愧之心别再有了,我死于自戕,不是因你之故,别哭鼻子,我香火鼎盛啦。”
禹心国一代名将就此玉殒。
蔚庵平哀叹一声:“他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将军,我会好好葬了他的。”
……
禹心国残军,夜色浓重,他们亲眼看见他们的将军为他们求情后,听到那凄惨的声音,被斩杀了,他们悲泣却又难受,一队人马,走在向了这残破的安国孤城大门。
“放箭。”
万箭齐发,这些残军,中数箭亡故。
城墙上火光映着一道人影,绝望的青年人影:“我绝不放过,这些攻入城池的敌人。”他悲泣道:“温虞,你流下的鲜血,这些仇家正在付出代价,为夫正在讨债啦。”
随着禹心国残军一起来的还有安军,由安国将军带队,伏轩发现了便使用折扇化成的一道屏障,挡住了那箭雨伤害安军。
箭雨一碰,哗啦啦的如雨般的落下。
伏轩声音如洪钟:“洛谒,好久不见。”城楼上的青年血丝红眼眸子,怒吼道:“我的仇人,你终于舍得出现在安国啦。”随后狂奔,负载着重量的铠甲,健步如飞。
他的话令人震惊,明明是救了他,为何。
伏轩不解,那提着刀剑奔来的青年,金靴上前一步:“庵平,你带着将士退后二里,这里有恩怨需要结束。”黑漆漆的夜色,浓重的脚步声,整齐的步伐,在将军的带领下,开始退后。
青年见面就是拽过伏轩愤恨的狂暴声,歇斯底里的吼声。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我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娘子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攻入城池的敌人斩杀!】
【是你,都是你,都你这道貌岸然普度圣光,让我活下来,本来我已经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也死了,死了,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
【若没有你,是不是我会死,娘子也不会遇到我,她会被拯救,也不会遇到这场祸事,她不会再死。若不是你们劝我娶她,她一定还活在这世间。】
【都是你,我爱我的安国,可我却要背弃安国和昂愚合军合击,都是你的错。】
【你知道吗?女子怀胎十月多艰辛啊,这些我们都挨下来,可是就在生产之际,城破的墙楼,昂愚合军入万户,我期待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连生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和他娘一起被斩杀。】
【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我痛,痛,千倍万倍的痛】青年指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夹杂着哭音。
伏轩从这些愤怒的话语中得到一个信息,就是那个可怜的姑娘,又离开了人世,掌心的忆字一亮,他似乎看到了他们婚后甜蜜的生活,一日,她痛苦的生产之际,一群昂愚合军踏破院门,杀伐的眸子杀红了眼。
掌心的忆字消失,他没有勇气去观看,去看一个热爱生活,过着柴米油盐,守着丈夫,孕育着新生命的人,接受残酷命运的结局。
【我恨你和安国的陛下,我建立与安国作对的桃花军,烧庙宇,烧枫林、毁兰心湖,掳走安国皇后,……可为甚我的恨难消,为什么,为什么?】
【在这个绝望的苦崖呆的太久了,我的安国,我的安国,我的妻,我的妻,这痛苦太难熬了。】
伏轩看不清对方面庞,夜色太浓了,可歇斯底里的话语,让人太难受了:“那你是要我为了救你,让你活着,我就得付出代价,偿命吗?”
安承荀突然出声:“救人偿命,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我们有何错?就因为救你一个人,我们就得跌入崖底,痛不欲生吗?我母后有什么错,为苍生求的福祉兰心湖,这又有什么错,那承载着百姓希望的庙宇又有何错?枫林,安国的枫林又有什么错啊?”
“安国有什么错?”
“这昂愚合军都打到了家门口,你还要安国亡国吗?”
洛谒直勾勾的望着太子殿下:“你好意思说我,你不就是那个要亡.国的人吗?”一句激起安承荀:“是,亦不是”
空气安静一分钟。
安承荀:“我虽做过,可如今,我只想守护安国,那些恩怨情仇不重要了,是的,不重要了,家国面前,安国之最重,这是我身为安国的皇帝陛下,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语毕,安承荀上前,拽过洛谒:“这每一次被攻入的城池门,一但开启,你对得起你的国,对得起那因此而亡的妻。”
夜色浓厚,那悲腔的青年跪地,经历着思想的挣扎……
面对城墙外早就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等待良久的昂愚合军黑压压的一片,一场热血征伐厮杀持续上演着。
安国城墙的战鼓再次引来即将临盆的将军夫人江杉的敲击的战音。
浴血奋战的将士厮杀着。
哭声,悲泣声,从安国孤城城内传来,离的战场太近,恐惧迭起。
昂国将军章龟在浴血奋战的昂军身后对着战场中杀神道:“洛谒,你做人竟然不讲诺。”洛谒刚穿透一昂国将士的胸膛,杀气弥漫:“哈哈哈,你们太高看我了,我骨子里是一个安国人,我很爱我的国,给我杀,桃花军,给我杀”
“安国在哪?桃花军的桃花就会在哪!”
章龟讽刺:“那还放我军进入城池,还亲自开启城门。”洛谒难得回,他手起刀落,用实际行动,比对方这句话管用多了。
战场中,章心勇却撤回那杀伐的重心,盯着他爹:“爹,这喻梧死了,这禹心军的军心溃散,这节节败退颓势影响,让昂军也节节败退颓,失去了那骁勇善战的心。”
这边正谈论,一道单腿将士铠甲身影,这名将士是安国的人,他暴喝:“我替我那些战死的兄弟们,报仇,你的那些阴谋诡计,见鬼去吧。”
章龟腿一软,将面前的一拉拉过来挡,又一道尸首分家,章心勇还是死前那不可置信的模样。
单腿将士蔑视:“你枉为人父,果然贪生怕死,连儿子都拿来当乌龟,真是名副其实的缩头乌龟。”章龟跌坐在地:惊恐的再道“子可再生,命没有就什么都没有了。别杀我,被杀我。”
没有骨气的将军跪下来,不顾他是三军之后:“放过我,我……我会撤军。”
单腿将士:“昂愚合军,听着,你们现在唯一的主将在我手上,给我停下。”昂军纷纷退后,凑集一堆,虎视眈眈的望着。禹心军因没有了喻梧,在禹心军副将的带领下也纷纷的退至一旁,眼下的想法至少保全剩余的禹心军回到禹心国。
战火一停。
蔚庵平亲自将章龟押送到安国陛下面前。
单腿将士却拄着拐杖,走到刚才为他杀出一条血路,直通章龟面前道路。
“谢谢了,兄弟,等这次结束,我一定到那茶楼,听你讲故事,那高鹏满座给你凑齐”
“单将,一定要来哦”茶馆老人佝偻着身子,一身沉重的铠甲,郑重的邀请着。
“谢谢了,兄弟,乞儿,我可以做你的兄弟亲人吗?”单腿将士说着,抹着眼神,这家伙的家书,他偷偷看了,哭的不成人样。
糙汉擦泪过后。
乞儿热泪盈眶:“大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大哥。”哈哈,又多了一位家人,真好。
“谢谢了,你们兄弟,你们家人的仇报了,他就是章心勇杀的,总算可以瞑目了。”
岚叶:“二弟的仇报了,报的好,忠骨可以安息了。”岚曳:“谢谢,替我二哥报仇了,替所有的牺牲的忠骨报仇了。”
单腿将士:“谢谢了,书呆子:高书。一身弱骨保卫安国。”
高书露出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书呆子,我能上阵杀敌,说着举起手臂,示意”那挥舞的大刀似乎在述说一个书呆子的成长史有多艰辛,他拿起来刀,护卫他想要守护的墙。
丢掉了孱弱,丢掉了恐惧,丢掉了人刻板的映象,书呆子只会与书作伴。
……
随着昂愚合军最高的将首章龟发令:“撤军。”安军所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蔚庵平遥望城墙笑意的看着江杉,发自内心的笑,让城墙上的人影,回以同等的笑容,江杉:“小阿平,安国保住了,你即将在盛世下降生,哈哈哈,你父亦活着,我们一家可以回家了。”她轻柔的抚摸着孕肚,温柔的说着话。
昂愚合军:“撤军。”
随着昂愚合军整齐伐一的扯出战场,遥远的视线望着那些昂愚将士撤出战场,她眼中笑意更旺。
江杉欣喜眼神温柔的抚着孕肚,她重复着话语:“小阿平,你父胜了,你可以降生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唯有盛世烟火的安国。”
“安国,保住了,平安降生吧。”
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真切的告诉她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城墙下硝烟战火中,蔚庵平温柔的望向城墙上妻子,蓄满了泪水:“本将能归,田园生活余生陪你。”再次许下的诺言,用余生兑现。
硝烟中唯有这两道目光包含有太多的无奈、庆幸。
红影衣摆飘飘,随风飘扬,无比复杂的望向浓烈的悲悯的战场,虽胜利,可这代价也是很惨烈的。恨恨转向身旁之人:慕沁阳“为何,为何阻止我参战。”
安军与昂愚军的决战之前,慕沁阳寻来,就拘.禁伏轩在城墙之上观战。
慕沁阳:“伏轩,凡间城池之战,修仙者不得参与,这是铁律,不容触犯,也是仙门严令禁止的。”
同样的一句话,再被说了一遍。
伏轩苦笑:“你只会遵守仙令吗?”没有回音,慕沁阳一脸严肃的神情:“若修仙者踏入红尘,管凡间之战,那百姓才永无宁日,修仙之人想让哪个人、家族,做皇帝陛下,那就能做,那百姓呢?”
狡辩之言,一切事在人为,变通一下不行吗?
天色突变。
天色变微暗,原本晴天亮堂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乌云盖顶,黑暗在吞噬着白光。
妖气弥漫。
伏轩觉察不对,便见城墙远方空地出现一个身影,狼头人身,他一现身,周围还未退回来的安军直接身死,魂魄被吸入体内。
“不好,快救人”
“救不了。”
伏轩右手折扇现,腾空触及一道屏障,被弹回城墙,喉咙鲜血一涌,被人强压下来:“这是什么。”慕沁阳暴虐的眸子:“此阵为隔离阵,就是宫主来,也是破不了的。看来这狼妖早有准备,是下了血本。”
狼妖凶狠残暴,仅仅几秒钟,存活下来三军,在狼妖范围内皆活生生的被抽离魂魄而亡。战场一片混乱,惊叫,恐惧的声音皆响。
变动惨叫声引起蔚庵平惊慌,震惊,在他的所见所闻里,如此残暴夺取将士的生命:“何方妖孽?”这一声问,狼妖邪恶的眼睛强横的望过来。
“这是?传说中那位的后代,纯净且杀伐之重的灵魄。”
“哈哈,竟然比温虞的极寒灵力强上万倍。”
若他甘愿献祭,她就不用在这狼妖的躯壳内待着,重塑身体,她残暴的眸子望向城墙上的红影,愤恨的目光:“毁我丹炉,拂尘、救了温虞,也毁了我的躯体,我要让你和这世间不得安宁。”
为了报仇重获狼妖的躯体,就暗中蛰伏,锁定报仇的人,安国的太子殿下和红影,哪知红影在这南山之巅失了踪迹,她只得暗中暗暗的报复这位成为安国陛下的安承荀。
至于洛谒和温虞还没等她报复,就遭天报复……
眼前的这位她查过安国的将军:蔚庵平。
当日献祭被毁,今日换一人,就他了。
狼妖飞跃空中,俯视这片城墙外的土地,满腔的愤怒,她道:“蔚庵平,给你个选择,心甘情愿的献祭,一骨枯,万将活。”
“否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站在蔚庵平身侧的安承荀出声:“蔚庵平,不准应”眸子却望着城墙上摇摇欲坠拼命攻击屏幕的红影:“信她,信闵旋”
城墙上红影自然也听到那狼妖的狠话,手中折扇一挥,声音传了出去:“一个靠虐夺而活的道袍女子,化为狼妖,你不用信她的鬼话。你的将士我保平安。”
蔚庵平眸光回到城楼上,望见孕肚的江杉,他握住拳头移开了目光,当目光移到城墙上红影,拳头握的更紧了,他能相信一个祸事的源头吗?
他的目光回到战场上的每一位安军的脸庞,稚嫩年轻面庞、中年沉重的面庞、满脸皱纹要为国捐躯的老年战士,这些将士,平时的欢声笑语,曾经一起经历的画面回荡在脑海中。
他能忍心让他们死吗?
他的目光望向安国孤城的城墙,仿佛透过这座城,看到千千万万的户,那望眼欲穿等着归家的人。
他能让他们等一不归人,收到的是送回去的尸骨吗?
他的目光再望向昂愚合军,这些人同样是万万家等归的人,他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死在一个妖人手上?
可杉杉呢?让她守寡吗?
肚中未出生的孩子,无父吗?
阿旋的话能信吗?敢赌吗?
蔚庵平的拳头松了,挣扎间,狼妖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应:“不答应,哼,一个个杀。”距离狼妖最近的将士瞬间被拘出魂魄,尸骨迅速枯荣只剩下一副骨架。、
魂魄凄惨的惨叫声被吸纳入狼妖的体内。
越来越多的将士死了,人群中涌动,开始直逼蔚庵平。
安军人话语:
茶楼老人:“保卫安国,保卫安国的魂,将军活,本将士甘愿死。”他不悔来参军,他只愿战事结束后,那茶楼能高朋满座,不是他讲故事也行。
乞儿:“将军活,这安国不能没有一位守护将,本将士甘愿赴死。”已经有家了,足够了,目光望向城楼的红影:“娘,我有娘。”眼神望向安国陛下,这是千千万万的安国百姓爹,得有忠心的将守着。
单腿将士:“庵平大哥,活,他还得卸甲归田,照顾妻儿。”
高书:“高书,孤城从巷人将军活,将军能守住安国的每一寸土地。我高书,亦无悔甘愿赴死。”
岚叶:“岚叶,安国孤城永宁人,我们这些人无足轻重,将军活,活着继续守护安国,吾等甘愿赴死”吾妻,情比金坚,来生续情。
岚曳:“岚曳,孤城永宁人,将军活,安国无恙,甘愿赴死。”
安军异口同声:“将军活,我们征战,虽死无悔。”
震耳欲聋的声音,士气拔高了顶点。
城墙上江杉也开了口:“庵平,你是安国的将士,万将是主心骨,无需担忧我,无论你如何选择,你亡,我必继承你的将军之位,替你征伐守护你的安国,若你活,我必田园在家陪侧左右”她温柔的抚摸着孕肚:“小阿平,也支持他的父”
昂愚合军人见狼妖的凶煞。
纷纷七嘴八舌道:
“蔚庵平死,我们昂愚合军人活。”
“这安国引来的狼妖,凭什么让我们昂国人死,蔚庵平,你才该死。”
“蔚庵平,你死吧,我还有新娶的妻子,得回家啊,我不想死。”
“蔚庵平,你不是最希望将士归家吗?我们昂愚合军,也是将士,你看着这些人被一个个杀掉,你忍心,你不是最爱护将吗?为什么?为什么犹豫,快答应,快死吧。”
“蔚庵平,不是我们贪生怕死,是我家里有孤儿寡母,我得回家,我不想死,不想死在妖手上”
“蔚庵平,你个小人,伪君子,恶鬼,卑鄙,蛇蝎心肠,眼睁睁的看着人送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引来狼妖。”
立即有昂愚合军对着狼妖道:“你杀安军,蔚庵平最护安军,你杀他们,蔚庵平会献祭的!”狼妖眼神威慑:“是吗?”
“是,他们都是安军。”一根手指指向安军所在区域。
一股风袭来,除蔚庵平,所有安军会腾空飞起,一道道黑雾扼住脖子,每位将士呼吸困难,纷纷双手拉扯着黑雾。
蔚庵平转身朝着安国陛下跪着:“陛下,臣的遗孀将由您照顾了,安国也由您守护了。”说完立即起身说道。
“停下,我愿献祭。”
安国三余城池一座普通一进宅邸
蔚庵平亲自带着将士棺椁归家,苍老的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手抖着:“王家一门忠烈,父、子、孙、重孙皆为国捐躯,为护安国,太祖祖为你们喝彩,谢谢护住了安国,是咱家最好的男子。”
老太太一阵夸耀,随后送走将军,便在棺椁前,静静的站着,随后打发丫鬟走,她独自在棺椁前跪坐着:“父父辈辈,子子孙孙,你们,你们,好狠的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我的娃呀,我的孙、我重孙啊,你们好狠心啊,绝户啊,绝户啊,只留我一个老人啊……”
躲在墙角听到哭声蔚庵平,身着铠甲,却第一次,感受到了铠甲的重量,压的他喘不过去来。
耳边闪过老太太凄厉的哭声,蔚庵平重重的说下愿意献祭的话语。
蔚庵平:“我曾经斩杀无数敌国将领,我无愧安国,却有愧于生灵,他们都是父母妻儿,都有人等着回家,就像现在的你们一样,我愿意牺牲,一骨枯,万将活。”
城楼上红影:“不,蔚庵平不要应,自私一点,你还有你的妻子,你未出生的儿子,他们怎么办?”红影拼命的拍着那阻隔的屏幕:“狼妖不足为惧……”
安承荀:“我不同意,庵平,相信……”
蔚庵平视线在红影和陛下间闪过,只是无奈的道:“我不能,不能再损失一位。”
我的一生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做到了将军这一位置上,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无悔,我保卫的是我的家园,即使沾惹上了浓烈的血腥味,亦然无悔,可这两个国家的将士,他们也是有父母,有妻儿,不想再徒增白白血骨。
安军摇摇头,每一位皆内心:“不独活,愿一起战死”若不是被黑雾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昂愚合军:“死吧,去死吧,蔚庵平就该死。”
“死吧,换我们活。”
蔚庵平“先放了安军,我才献祭”狼妖嗤笑一声:“你没得选择,献祭后才放。”
“跟本仙念:我自愿献祭于慕心祁,神明观礼,献祭告成。”狼妖邪笑,献祭之后,她即将脱离狼妖这副躯体。
蔚庵平无奈只得开口念词,安承荀直接捂住那张嘴,被捂住的人一个反摔,安国陛下被重重的摔晕了过去。
随后继续念着献祭语。
蔚庵平眼神不敢望城楼上瞧,他平静的念着献祭语【我自愿献祭于慕心祁,神明观礼,献祭告成。】【若她不守诺言放过将士,魂魄反噬,诅咒万死。】
临死的那刻,魂魄即将抽离,蔚庵平温柔的目光转向城楼上的那道身影,以及那高耸的孕肚,张了张嘴巴说着一句话:“”贪恋目光盯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城楼上,江杉眸中映着一幕。
那高大人影,身穿的铠甲的人,曾经多次征战沙场的伟岸男子,挺拔的身姿缓慢的,一点点倒塌了下去,噩梦终究成了现实。
倒地的瞬间黑雾吞噬着骨肉,稳稳落地的唯有那鲜艳沾血的铠甲。
江杉平静的道:“我会带你的铠甲回家的,英魂安息吧。”她带着笨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急快的步伐,朝城楼下奔来:”等我,带你的铠甲回家。”
城墙上,红影气的吐了一口鲜血,他站立在城墙上,手中的折扇握的紧了紧,双目喷火般怒容,一位真正成了遗孀的人影,出现在了沾惹了血水的铠甲面前。
她缓缓的艰难的蹲下,费力的捡起的铠甲,抱在怀中:“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这句话,一直在她口中重复。
凄惨恐惧的叫声。
那些被狼妖遏制住的命运喉咙的安军正凄惨的吼叫着,江杉抱着铠甲的手:“狼妖食言了。”
狼妖得到献祭后:“不够,这魂魄的力量虽然强,但塑造新身体,还不够。”凄惨的将士声音,她获得的力量少之又少,她的目光扫视着这个战场,目光看着那孕肚高耸的女子:“就你了。”
江杉被一道黑气缠绕浮于空中,城墙上的红影见到这一幕,愤怒的眸子到达了顶端:“斩大爷,速来。”他手中折扇轻轻一划,数道鲜血滴出现。
每一道蕴含恐怖力量:“给我杀。”
血滴穿透屏障,直往狼妖而去,此时狼妖的身体似乎出现异常,一道魂魄的声音出现:“我是一条有原则的狼狗,不欺负女人,别再占用老狗的身体作孽。”
狼妖身体里的两条魂魄互相拉扯,狼狗战利胜利时,那缠绕女人身体的黑气消失,一道金色的灵力幻影稳稳的接住江杉放落在地上,其余的安军也平安的降落。
江杉念着一词:“不守诺言放过将士,魂魄反噬,诅.咒万死。”
安军将士:“不守诺言放过将士,魂魄反噬,诅.咒万死。”
那道蕴含血滴的直接穿透狼妖,道袍女子的魂魄直接魂飞破散,由着这诅.咒的响起,魄散的魂魄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包裹,随后消散。
重新掌控身体的狼妖,由于力量的损失过多,维持不住人性,直接变化为小狼狗,这高傲的小眼神,吐出人言:“罪魁祸首伏诛了,不关我事。”
阻隔的屏障消失,红影难得搭理身旁这位刚开始不管凡间之战,之后狼妖出现共同抗击那道屏障的人,一跃而下:“看着傲娇的模样,怎么像当初挑衅我叼走手臂的那条狗啦。”
“我以后教如何做人”就抓住小狼狗,给绑了一根红绳牵着,做完一切,望着江杉:“节哀。”再多的话语也说不出来,牵着小狼狗,走到金饭碗身前,叫醒他。
安国陛下:“他……他怎样了。”
伏轩报出四字:“为国捐躯。”
这里狼妖一消失,昂愚合军赶紧撤离,有多远跑多远。
乞儿走到伏轩面前:“是我错……是我……”哭的面目难看至极。伏轩伸手一抱:“不是你的错。”这时一道身影出现,一只胖手伸过来:“斩怼怼来了。”
感受着主人低落的情绪
“斩怼怼有听吩咐,保护城内的百姓,还有,有好好的保护你儿子安欣。”
伏轩手中出现一盘猪蹄:“去龙窝撒欢的玩,想吃什么想祸什么,带着乞儿一起。”
斩生欢快的语气:“好”拽住乞儿就消失了,龙窝内一条胖龙带着一位伤心欲绝的人撒欢的玩。
……
剧烈的疼痛传来。
江杉生产在即:“我要生了。”
安国陛下没有时间悲伤,立即要带走江杉,江杉:“不,我要在这里生,他都没有看过孩子”于是在伏轩和金饭碗的帮助下。
一道哇哇啼哭的声音响起
江杉:“庵平,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
江杉似乎印证了她的诺言,以柔弱之躯,穿着蔚庵平铠甲,成了安国史上第一位女将军:“我穿着你的铠甲,守护着你要守护的百姓和安军。”
她活着传承将军的信念,护国,护家,护城池,护他的将士
也实现了南山之巅安国成了一个王国,昂国、愚心国覆灭。
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江杉,她身着凤冠霞帔,走上了安国孤城的城墙,走上了当年站在战鼓的位置,敲响战鼓。
战鼓之声响彻。
她服下一粒丹药,容颜焕发,回到年轻容貌,她望着城墙下那些曾经的厮杀的战场,变成了枫林,笑了,她狂奔下,走到城墙下枫林中,一颗枫树下,站立着:“我来了,我带功德簿来了。”
她想着即使她不在了,这个安国也会有人愿意为了护着枫林,更守护好这个国。
城墙前种下的枫林是一种保护,就算射箭,浓烈的枫林会在风儿的帮助下,承担部分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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