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局欠债的俄罗斯人
我之前也看过很多类似的同人作品，都说想要走进这个魔人的心底难如登天。
我不一样。
我给他做开颅手术，直接走进他脑子里。
为了做手术还得剃掉头发，没护士，连头发都是我给他剃的。
和我预想的至少三天才清醒不同，第二天陀思就睁开了眼睛。
不愧是俄罗斯人，这就是战斗民族吗？正常人恢复意识的速度可没那么快，又或者说恢复不了意识的可能性也是不小的。
无菌病房里的灯光很暗，为了避免刚睁开眼睛的病人受到刺激，这种病房本身设计的就会偏暗一些。
陀思一睁开眼，就是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站在他床头的我还有沉默不语的织田作少年。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和善地询问。就像是正常的医生做最正常的询问。
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睁眼是这个结果，陀思的神色有些混乱。
“……”
他的嘴动了动。
先是挤出和气音一样的声音，根本说不了话。我用棉签给他润了润嘴。陀思轻轻咳嗽了两声，就好像被震动弄疼了似的闭了闭眼。
好半晌他说了第一句话。
“日本文化里，无菌服要穿黑色西装吗？”
你差点被炸死，失忆后昨晚头部手术大难不死第一句话是问别人衣服吗？
不问这哪我谁的经典问话，倒是很新颖。
我思索了一下。“不，不是，不管怎么说也会是白大褂或者绿色的手术服。不会穿的像出殡。”
陀思那被包扎的像个蛋似的头里感觉也流露出几分无语。可能是很少见到像我这么坦诚的人。
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为什么要穿？”
您怎么还继续问上了。
虽然我倒是不介意回答。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开颅手术，万一你死了，直接送走的时候我也不用换衣服。”
我礼貌地回答。
“方便，还有仪式感。”
“……”
这个回答让陀思陷入了无声的寂静之中。
又是好半晌，他重新开口。
“你救了我，我们是朋友之类的关系吗？”
我大惊失色。
“你怎么会这么想？”
“……”
陀思可能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多次语言卡壳的机会。我看着他微微垂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和紫色玛瑙一样的眼睛。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算没有头发也很好看。
当然要是有头发会更好看一点。
头发还是很重要的。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陀思有些迷茫的问我，那虚弱又柔弱可怜的样子——在未来过世的a先生肯定看了就想揍他。
a是谁？
被陀思骗得自己嗝屁还在沾沾自喜的傻孩子。
我对糖衣炮弹铁血无情。我说：“什么关系吗？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
我从陀思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疑虑。估计是在思考我要用什么话骗他。
笑死，自o主义者从不说谎。
这会儿适合实话实说。
我拿出了一叠准备好的账单，是各项手术费用和后续的药物费用，以及准备好的债务条款和上面被按下的手印。
随后我指向他，和善宠溺地说。
“你，欠债人。”
接着指向我自己。
“好心的债主。”
最后我总结。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债务关系还要紧密的关系了。”
我贴心的解释并没有让陀思释怀。
“……”
陀思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了。
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单纯的不想面对世界。
如果是我，被炮弹打中然后欠了陌生人一屁股债，脑子还是失忆状态的话，我希望能原地嗝屁。
我理解他。
【玩家“织田作不会吐槽”哈哈大笑，送出钻石。】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哈哈大笑，送出钻石。】
【玩家“陀总的帽子”进入直播间，翻阅记录。】
【玩家“陀总的帽子”送出星舰。】
这年头陀总粉丝都吃笋长大的吗？
“怎么昏了？”我转头问织田作少年。
“可能头痛。”
织田作少年解释。
“你们在无菌室里干什么啊？”
在门口拿着病历本的森鸥外满脸的无语。
“我们都做了消毒工作了哦。”我举起双手，织田作少年也跟着举起了双手。
“穿的也是无菌服。”我点点头，织田作少年也跟着我点头。
“那你们进来看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干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
“为了看光头。”
“因为d要过来。”
“……”
他无言地看着我和织田作少年。
随后，他把我们就和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扔出去。
一气呵成。
织田作少年完美落地，我摔了个屁股蹲。
“好疼！”
我在地上捂着屁股疯狂打滚。
织田作少年帮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视线在我身上的衣服上停了停，可能有些疑惑。毕竟刚在进来之前，我穿着和他同款的卫衣，是上次买的。
我身上的黑色西服，是□□时期太宰治的打扮。是一身的黑色西装，不过刚做完手术我哪有时间买啊。
【系统：主播购入<被死神所厌弃的西装>这是过去被死神扔进衣柜里面的西装，由于款式太老被时尚的死神所厌弃。穿着这身西装会极大降低周围的因为疾病的死亡率。积分扣除500】
白菜价，不买白不买。
不过织田作少年并没有多问衣服的问题。
“没事吗？”
“还好啦？”
我站了起来，在原地跳了跳。
“回家？”
“嗯。”
“晚饭吃什么？”
“咖喱。”
“又是咖喱啊？”
……
陀思在第三天就被森鸥外转移到了我住的地方，在快一周第六天的时候。
我从院子里扒拉出新鲜的鸡蛋，刚进门，就看到陀思迈着不太利索的腿，颤颤巍巍地走出门的刹那我幻视了一下。
嗯，如果这会儿有人放那种背景音乐的话，感觉可以拍那种宣传纪录片。励志又感人。
【最后之作：御坂御坂可以给你放音乐，御坂御坂一边搜索音乐一边说。】
【一方通行：不要学傻子。】
【主播：大爷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点苛刻？】
【一方通行：啊嗯？】
没有的事。
另外大爷你是不是一瞬间串了一下某网某王子的人设。
“咔擦。”
门把手回弹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结果我注意力刚回来就看到陀思手上力气一松，整个人向前猛然倾倒，就要直接给我露一手，脑袋着地直接进icu的限制级表演。
？？？？
吓得我一个滑铲就把人扶住。
好重啊。
我没有抱男人的兴趣，但是感觉松手了就直接嗝屁了。
“嘎嚓。”
我手里的鸡蛋应声而碎。
陀思茫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满手的蛋液。“抱歉？”
呵。你这道歉可有水平。
传下去，魔人把首领宰的蛋弄碎了。
直接八卦新闻头版头条，中原中也买爆销量。
嗯，但是我为什么要迫害我自己？
我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边把人扶到桌子旁边。
陀思缓缓地坐在凳子上，我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手，接着又给自己擦了擦。可能是因为鸡蛋过于新鲜，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在我们手上挥之不去。
我嘴角抽搐。“你是故意的吗？”
“那我应该不会拖自己下水？”
嚯。
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
“你客厅里为什么要放那么大一面镜子。”坐在凳子上握着纸巾的陀思慢慢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为了照亮人生。”我随口胡扯。
“……”陀思缓缓地呼了口气，就好像胃疼似的捂住了头。
形容词好像有点问题，不要在意。
我会说是为了让魔人能够每天起来就看自己光头看至少大半年吗？
我不会。
陀思敲着桌面不吭声，但是他手指的节奏却是摩斯密码。
是俄罗斯的军用密码本，翻译过来……“你到底是谁？”我念了出来。
陀思有点意外的看着我。
好像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敲了这段密码。
“最近经常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也有点想问你。”
我思考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我隔壁呢？我亲爱的邻居。”
“我要是想得起来的话，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吧？”
我耸肩。“那你真倒霉，不过目前我见到的失忆患者里，你真的很冷静啊。”
“大致情况都能推测的出来。”
“俄罗斯人，我以前的生活的环境大概是在室内，和电脑有关系。嗯……”想到这里他摸了摸额头，上面浮现出一些冷汗。
“你是程序员？”我睁眼说瞎话。
他顿了顿，神情也有些犹豫。
“是吗？”
“一般程序员都容易脱发。”
我面不改色地接着扯犊子。
“我头发不是你……”
陀思好像还要说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
我也闭上了嘴。
我们就仿佛讲相声似的对话戛然而止。
明明没有任何动静，我和陀思却同一时间望向了门口。
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站在屋外的织田作少年，他开门的同时，春日的暖阳也落了进来。
织田作少年举着双手，无言地看了一眼陀思，朝他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三个月了吗？可真快。
我缓缓地也举起双手，陀思没有说什么，这个毫无记忆的人也跟着我的动作举起了双手。
织田作少年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
他的面孔很苍白，是我没有见过的面孔，脖子很白，头发很白，那双手也很白，不但白看着还很稳，估计杀死这里的人用不了一分钟吧。
是天生的杀人狂。
“你好，我是大佐。”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比我更像是死神的人站在门口朝着我们微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深不见底，黑黝黝的眼睛望着我们。
“港口黑手党首领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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