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边遇伏
中年商人一脸诧异道:“这人的声音好是耳熟,我们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
凌云霄笑道:“刘家集。”
中年商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听外边喊话那人的声音甚是熟悉,原来是在刘家集,敢情那人就是刘家集防卫团团长刘长听了。”突地面色一变,惊疑道:“怎么?你们和他有过节?”
凌云霄有些吃惊道:“你认识他?”旋之笑着道:“昨夜里他被小弟两人戏耍了一番,定是怀恨在心,如今知道我们俩去而复返,便来寻仇罢了。”
中年商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与他何止认识,和他尚有些私交,我出去和他说,料他还会给我几分薄面,想来也不至于再为难二位。”说着勉力起身抬步就朝外边走去。
凌云霄两人大惊,忙上前拦住阻止,凌云霄道:“如今情况不明,他们来势汹汹,估计什么人的面子都不卖,我们的事还是自行解决得了,老哥你就不必趟这浑水了。”
中年商人哂然一笑,道:“在刘家集就好办多了,别人的面子他不卖,我的面子他可不得不卖。”
凌云霄见他面色自然,似是胸有成竹之样,不免有些疑惑,中年商人笑道:“不用担心,不妨事的,你们两位在屋里等候,稍安勿躁,且瞧我出去与他说就是。”说着间已绕过凌云霄,步出到店外了。
他刚出了店门,外边猛响起一阵拉枪栓的声响,多人喝道:“站住,再往前走就崩了你。”
中年商人停了脚步,站在店门处游目四望一番,瞅着刘团长刘长听所站之处,高声喊道:“刘团座,多日不见,不知还记得小弟我否?”
刘长听突然听到有人呼他名字,吃了一惊,凝目望来,看见中年商人,仔细端详几眼,认出了他,不由得面色一变,大是吃惊不小。赶忙急步迎来,来到离店门处尚有两三丈的距离停住了脚步,往店里瞧了瞧,面色有些惊疑不定,对着中年商人拱手做礼道:“原来是刘大公子,怎么?你不是去了省城了?几时回来的?也不和老哥我说一声,咱给你接风洗尘去啊!”
中年商人哈哈一笑,道:“哪敢劳动刘团座为我这个平头老百姓接风洗尘,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么?”
刘长听“哎!”的摇头一声,正色道:“刘公子又说笑话埋汰老哥我了,老哥和公子什么关系啊,那响出来都是铁梆梆的,为朋友接风洗尘那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何况你们老刘家在这方圆千里之内,俱是跺一脚都要震三震的主,我能和刘公子同桌畅饮,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一会,和老哥喝两盅去,如何?。”
中年商人笑着摇摇手道:“岂敢,岂敢。”话锋一转,道:“刘团座,小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刘团座行个方便,给个薄面,若是刘团座答应,今日的酒钱就算我的,如何?”
刘长听笑道:“和老哥我还有什么客套可言,尽管道来就是,只要是老哥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可帮公子办了。”
中年商人道了声“好!”接着赞道:“刘团座果然爽快,是个磊落汉子。”略一沉吟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弟我有两个朋友,不知怎的,昨夜里和刘团座闹了些不愉快,刘团座是否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揭过此节,大家同做个好朋友如何?”
刘长听一愣,往屋里又瞧了几眼,随之笑道:“既然是公子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我刘某人的好朋友了,昨夜的不愉快,权当是一场误会罢了,没事,没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凌云霄在屋里听着,心中思道:“这刘长听果然是个圆滑之人,别的本事没有,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使得是顺风顺水,熟练之极。”
中年商人笑着道:“那就多谢刘团座了,今日酒宴,你订个地儿,小弟我做东。”说着转回头来对着店里道:“凌小哥,你们两位出来吧,这刘团长也是豪爽之人,他说过的话自然也是算数的。”说着又回首瞧着刘长听,眼睛一眨不眨。
刘长听忙道:“当然,当然,一切都是误会,揭过休提。”停了停又道:“哪敢要公子做东,应该是老哥我请客才对,哈哈……”笑声欢愉,竟似一切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般。
凌云霄懒得和刘长听相见,懒洋洋坐到椅子中,向外喊道:“刘团长大人大量,小弟好生佩服,只是身体多有不适,出不得门,若是刘团长觉得无妨,可以亲自进店来,小弟当面向刘团长赔个不是。”
刘长听听得面色一变,但又强压火气,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小哥身体不适,咱就不打扰了。”说着对中年商人拱手作别道:“刘公子,一会我在好再来雅间订个席,几位务必赏光则可,咱哥俩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该好好叙叙旧了。”
中年商人拱手还礼道:“好说,好说。”
刘长听朝店里喊道:“两位,老哥我先走了,一会务必到席啊,能认识两位少年英雄,也当真使老哥我面上增光啊,可别让老哥久等。”
屋里传出凌云霄慵懒的应声,刘长听笑着又给中年商人拱手一礼,领着众兵丁匆匆离去。
待他们走远,凌云霄两人才走了出来,面色多有惊疑,凌云霄打量着中年商人几番,问道:“相识甚久,还不知老哥何名何姓呢,未请教?”
中年商人呵呵一笑,道:“姓刘名亭,表字为一个宇字,也是这刘家集人氏,凌小哥可是见奇怪,这堂堂的滇军团长为何对我礼让三分?”
凌云霄点头道:“愿闻其详!”
刘亭道:“原因很简单,他不是怕我,而是怕我那老父亲,我家父亲大人曾是此镇的老镇长,在镇里威望极高,人缘极广,这使得他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的。”
凌云霄惊道:“你父亲莫不是那个叫什么刘……”刘字下边想了好久,一时间竟是想不不起来了。
阿侬接道:“刘轩昂。”
凌云霄拍掌道:“对,对,对,就是刘轩昂。”
中年商人吃了一惊,道:“你们也知道我父亲大人?”
凌云霄道:“听人说过,未曾谋面。”心中却道:“差点就闯入你家中去了。”
中年商人笑道:“外界盛传,我家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个个都说,宁惹阎王,莫招刘府,他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要使这方圆千里之地为之震动,甚至有的家里良妇还拿我父亲作为小儿止哭的良药,想来都是令人哭笑不得,其实我家老父为人和蔼可亲,为人平和,甚少主动惹人生事,杀人也不是没有,但多是为了自保而不得已之做法,外界传言,还不是以讹传讹居多,唉!传得多了,也就越来越玄乎,我家也懒得辩解了。”
凌云霄点点头,道:“这世上之事,其实也多是人言生事,无中生有,说得人多了,没有的事也就变成有了的。”转念一想,道:“刘老哥,你当真要赴那刘团长的饭局?”
刘亭叹道:“既然他给了我面子,我不能不还他个人情,怎么?你们不想去?”
凌云霄答道:“和他没什么交情,只怕话也说不到一块,我们就不去了,再说,本来还有些急事要办,现时已被耽搁了不少时辰了,可不能在此久留。”
刘亭“哦”了一声,知道江湖人的习性,既然如此,也勉强不得,但想到凌云霄口中急事,有些好奇,不禁问道:“是什么急事?若是难办,可否需要帮忙?我刘亭虽然一介儒商,江湖上的事实半点不懂,但也还是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颇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忙可能帮不上,帮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得的。”
凌云霄称了声谢,笑道:“不用劳烦刘老哥了,这些事情你还是莫要参合其中为好。”
阿侬半天不吱声,此时突然道:“凌阿哥,我又不想走那么快了,此地距离省府尚有几千里路的行程,那些人行得再快,也不会这几日里便可到达省府,我们迟到一日再追也是无妨的。”
凌云霄奇道:“这是为何?平日见你都是心急火燎的没命追赶,今个儿眼瞧着就要追上了,怎么突然变得不急起来了?”
阿侬道:“听这位刘哥所言,似乎我们苗寨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可得弄明白再走。”
凌云霄笑道:“是啊!被那刘团长一打扰,我还真忘了这茬了。”
刘亭笑道:“既然如此,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否先到寒舍暂住一宿如何?待我赴那刘长听的饭局回来,再与你们细说那日的详情。”
凌云霄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兄妹两人都是吃粗茶淡饭长大的,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之说,只是如此,又得麻烦老哥你了。”心下却道:“如此也好,正好借机见识一下众人口中闻之色变的刘老爷子一面,也好好见识下刘宅的气派,是不是如同刘长听口中所言的那般铜墙铁壁,壁垒森严。”
刘亭摇首笑道:“自家人,何需客气?尽管住下就是了。”当下当前引路,领着凌云霄二人往自家宅院行去。
转过几条街,在一所比周围宅所都要大上一些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凌云霄仔细端详一番,只见此宅虽然颇具豪宅风范,一瞧就知就大户人家所居,但若说这是刘府所在,又略显小气一些,起码与传闻多有不符,不禁奇问道:“这就是刘府?”
刘亭万不料他有此一问,闻言一愣,但随之醒过神来,笑道:“是刘府没错,但此府非彼府,这只是我个人产业,与我父亲无关。”他怕凌云霄不明白,重又解释道:“我自小就不大喜欢依靠家业生活,所以自打去了省城读书以后,就一直自力更生,待从学堂毕业后,就学起做生意来,所幸对做生意一事倒是有些天赋,渐渐的也稍有些成就,这地是我自行购置的家当,平日里不常回来,大多时候都是闲置着的。”
凌云霄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是你家大院呢?”
刘亭哈哈一笑,当先上了三级石阶,来到那紧合着的两扇朱红大门前,用力拍打了几下,高声叫道:“刘伯,刘伯,开门。”
拍打良久,才听得里边传出一阵踢踏脚步声,由远而近移到门边,一苍老声音问道:“谁呀?”
刘亭答道:“是我,我回来了。”
等了半响,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头儿躬着身候在门边,满脸笑容道:“是大少爷回来了。”
刘亭转回身来给凌云霄两人介绍道:“这是刘伯,我平日不在,都是他一人看管家院,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提出就是了。”又转头对刘伯说道:“这二位是我的贵客,今夜在此留宿,须得尽心照顾好了。”
刘伯点头应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少爷尽管放心,老奴自当尽心尽力,慢待不得贵客的。”
刘亭点点头,当前引路,往里行去,刘伯关上大门后就去安排两人住宿的偏房去了。刘亭领着二人进了前院大厅,陪着二人在客厅中分主客坐下,饮茶畅谈,谈意甚欢。三人聊得也没多久,刘长听便差人来请,刘亭遂与凌云霄两人告了辞,赶赴那刘长听所设之宴去了。凌云霄两人待他走后,也觉无聊,困意上来,趁着刘亭回转还有段时辰,便叫来刘伯,领着他们两人各自回房歇息去,养养精神,回复些气力。想不到这一睡,竟是一顿好睡,直到刘伯分别叫醒了两人,才知天色已经入了夜。两人稍微洗漱一番,用过晚饭,才见刘亭满面通红,一身微醉样子行返回来。
刘亭才走到厅堂门口,就忙不迭连声道歉道:“实在对不住二位之至,抱歉抱歉!本想只是去应酬一番就回,想不到那刘长听死活不让我走,我这人性子……,唉!又不好拒绝与他,只得硬陪着他没完没了,这么一来,就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是失礼了。”话语间一脸歉疚的行到厅堂之中,寻了个椅子坐下,刘伯忙忙给他上了茶。
凌云霄笑道:“无碍事,刘老哥客气了。”
阿侬却一脸不高兴,嘟着嘴道:“就等你说正事呢,想不到一去就去那么长的时辰,急死人了。”
听阿侬这么一说,倒使凌云霄尴尬得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对刘亭道:“我这妹子性子直,有啥说啥,老哥可别介意。”
阿侬瞪了他一眼,微怒道:“就你们汉人花花肠子多,本来就等得不耐烦了,还硬装出无事的样子来,我这么说不对么?”
刘亭讪讪笑道:“不怪不怪,阿侬妹子说的对,本就是老哥我失礼在先,还哪敢责怪与你,呵呵……!”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其窘态。
刘亭放下茶盏,问道:“今日我说到哪了?”
阿侬答道:“说到突然出现一人,击倒了翁老五,救了那瘸子一命。”
刘亭点点头,稍一思索,道:“当时我听那瘸子说完话后,后来的那人便不再吱声,那瘸子和翁老五也不再出声,四下一片沉静,我怕被他们三人发现,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伏在草丛中是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暗暗乞求他们快些离开才是,若是时间拖得长了,我势必被他们发现不可,我虽不在江湖道中混过,但也明白,若是听了不该听到的话,是江湖大忌,会惹下**烦的,只怕是丢了性命。就在我心里急得不行的时候,总算还好,后来那人缓缓开口道:‘要我留他一命不难,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听那瘸子道:‘你先说来听听,若是我办不到或是违背我良心意愿的事,也决计不会答应的。’当时我一听,就在暗骂这瘸子迂腐之极,一点变通都不会,权且先答应了他,然后再行计较不行么?”
凌云霄听到这里,不禁心想道:“这瘸子倒是个硬骨汉子,想不到阿侬口中卑劣无耻的翁家寨人还有如此人物?”一念至此,摇头接口道:“但凡有骨气之人,都有一股子硬气,让他们违心答应他们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是权宜之计,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的。”
刘亭“哦”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笑道:“我只是站在生意人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倒叫小哥笑话了,呵呵,实在汗颜!”略停了会继续道:“那人听了瘸子的话,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还有和我讨价还加的余地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瘸子哈哈笑了一声,道:‘你不会!’那人很是奇怪的‘咦?’了声,道:‘我不会?’瘸子接着道:‘若是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和我提什么条件?既然想提条件,肯定是有相托之事,所以目前你不会杀他,因为你心里比我还清楚,只要一杀了他,你再说什么都无法让我听命与你了!’我只是见奇怪,阁下武功如此之高,就算我们两人联手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能有何事相托?’那人听他说完,又是一阵沉默,似乎瘸子的话语说中了他的心意,隔了一会才道:‘你果然是被称为翁家寨人脑子的人,聪明得紧,不错,我是有事相托,而且此事非你不成。其实我的条件也是简单得很,就是让你带我去你们翁家寨,怎样?这条件很简单的吧?’瘸子惊道:‘去我们翁家寨?’我听他语声惶急,似乎是吃惊不小。”
阿侬忍不住道:“去翁家寨?这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刘亭道:“听到这里,我也忘记了自己尚身处险境,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当下凝神静气,竖起耳朵细心凝听他们的对话。瘸子话声刚落,翁老五就阴笑连连起来,道:‘瘸子啊瘸子,你还真当是什么英雄好汉来救你性命?原来也是个虎狼之人啊,存心就是要与我寨过不去,你若是引他进村,才是本族最大的罪人。’只听那人冷喝一声道:‘闭嘴!’噗的一声细响后,便不再听到翁老五出声,只听瘸子声带惊讶道:‘你干什么?你真把他杀了?’那人冷道:‘他多嘴多舌,吵了我的耳朵。你放心,在你没答应我的事之前,我是不会杀他的,只是将他踢晕了而已,叫他暂时安静一会。当然,若是你不答应的话,他就真的是长眠不醒了。’瘸子哼了一声道:‘那你能说说你的真正用意吗?’那人语气冰冷道:‘用意无须和你说,不过可以和你保证一点,那就是我进你家寨子并非要和你们寨子作对,只是要进去查清件事情,当然,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所以我也不会和你明说。’瘸子道:‘你此话当真?真不是进寨干坏事的?’那人冷笑数声后道:‘现在也不敢保证,若是查清楚事情真相后,与你寨无关,我自会离开,绝不惊扰寨中一草一木,但若真相正好相反,那少不得就大动干戈了,我说得够明白了吧?你还敢不敢带我前去?’还没等瘸子答话,他又自顾道:‘若是你自认你寨子是清白的,自当全力配合我,有你相助,我办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这也是我找你的最主要原因。’瘸子沉默一番后道:‘我们寨子能有什么亏心事?就算出了几个宵小之徒,也只是沧海一栗,翻不起什么大浪,与我寨无关。”那人听了冷笑数声,也不答话,瘸子突然提高声音道:‘既然你不相信,为了我寨清誉,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人今夜就在此地出现?’那人答道:‘自打你们翁家五老一齐在此地界出现起,我就盯上了你们,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只是五人同在,我思忖着也实无胜算,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出手,直到那翁老二和翁老三上了龙虎山,翁老大又先行回了寨子,而你们两却不与那翁老大同行,竟往省城方向走,我就觉得我的机会来了,就一直尾随你们而来,想不到还没轮到我动手,你们竟先起了内讧,实在是令我也想不到的事情啊。’”
阿侬惊呼一声,道:“翁家五老?我听我阿婆说过,这翁家五老是翁家寨里武功最高的五位前辈,想不到竟然同时出寨了,而且是来到我们卯家寨的活动范围之内,若是说来接我二阿姐的,也用不到这么大的排场吧?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想来这事还小不了了?”
凌云霄听阿侬如此一说,不由深思一会,道:“事情果然有些蹊跷,而且一齐出来,到了此地,却不一起活动,而是分开了,我猜测着,上龙虎山的两人定是去接阿叶姐的,可另外三人的动向就有些令人费解了,那翁老大怎么突然就回寨了,而这瘸子和翁老五竟然是往省城去?当真古怪得紧?”
听他们两人说完话,刘亭长叹一声,道:“唉!也怪我当时也是和你们有了一样的念头,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上龙虎山的那两人是去干什么的,但我也是好奇心驱使之下,也觉得奇怪无比,一时忍不住,就造成了后边发生的事了。”
凌云霄听他这么一说,奇道:“难不成你当时忍不住,就跳了出去了问个明白?或是心中奇怪,忘了掩藏踪迹,身影行迹被他们发现了?”
刘亭摇头道:“我可没那傻胆,当时倒是没跳出去,我离他们尚远,加之天黑地暗的,他们也没发现我,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我还是慢慢细说吧!”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接道:“那人说完,瘸子却不发一言,我听那人笑了一声,道:‘你也别多心,我无意问你们这些琐事,你们打生打死都不关我事,我眼下只关心你和我的事情。’瘸子答道:‘那好,我答应你,这就带你去,只是这老五……?’那人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封了他的麻穴,而且出手不重,相信一会就能醒转过来,他武功不错,相信一人在这荒郊野岭之处也无大碍。’瘸子却道:‘不行,必须带上他,否则我哪也不去。’那人沉默一阵,道:‘好吧!’然后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那人把这翁老五扛了起来吧?我听得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朝前方移去,越来越小,已是走得远了,我便钻出草丛,悄悄尾随了上去。”
凌云霄笑道:“刘老哥,这回你胆子可大得很呐,你无意间听了他们的对话,本就不妥,还敢跟踪他们,可是犯了江湖大忌了,若是被发现,可真是要命的事儿了。”
刘亭苦笑道:“哪能不是呢?若是平日,我早逃得远远的了,可那夜不知怎的,算也是好奇心作祟吧,竟糊里糊涂就跟着去了。”
阿侬道:“他们武功如此之高,岂是让你跟上之理?”
刘亭皱着眉想了想,道:“阿侬姑娘这话说得在理,现在想来,也是奇怪之至,我远远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似乎行得不快,走走停停的,根本没有运用什么轻身术之类的武学功夫,而是以正常人的速度行走,是以我跟得也不难。”
凌云霄轻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想来他们早就发现有人跟着,所以故意放慢步伐,想摸清身后之人的来意,是有意为之还是一般的赶路客?”
刘亭惊道:“你是说,他们早就发现我了?”
凌云霄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我估计,你藏在草中偷听他们的谈话时,他们可能还没发现你,可你一跟上去,他们肯定就知道了。你想啊,你都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按他们的耳力,岂有听不到你脚步声的道理?”
刘亭一副恍然的神情,不住颔首道:“是了是了,我毫无功夫底子,走起路来步伐自然要重了些,他们功夫那么高,哪能听不到?唉!只怪我当时好奇心重,只是一味追赶,哪曾想到其中厉害关系,我还一直奇怪,他们怎么不使出那传闻中日行千里的轻身功夫,原来是发现了我,故意和我兜圈子的。”
阿侬道:“既然如此,以致后来你就被他们下了毒手?”
刘亭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们所为,我一直听得前边脚步声不断,正跟得紧时,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我吃了一惊,还没等我回头,就觉颈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就似锋哲一般的疼痛,然后全身很快麻木了起来,就似快要僵化掉了,动弹不得。在神智尚未完全消失之前,我发现我身子离了地,紧接着又落入到一片草地之中,然后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侬笑道:“也算你命大运气好,估计对方也瞧出你身无功力,是以并没下了重手,只是在你身上下了一般的蜂毒,不过下的量倒是很大,按照你体内蜂毒来瞧,足能毒死三头大牛,他料来你必死无疑,不过他也是细心之极,怕你死得不绝,恐你逃脱,又在你身前左右布下草咒,就算蜂毒一时毒你不死,草咒也能把你困死。”说到此处,阿侬思索了会,接道:“刘阿哥,你虽半点武功也不识,但体格却异于常人,按你所说,你是夜里便被毒倒,但我和凌阿哥发现你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午间,按着常理,体内中了如此多之毒,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你却坚持了下来,当真令人惊奇啊!”
刘亭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总之是感觉全身又痛又麻,浑身忽冷忽热,做着不停的噩梦,等到醒来一瞧,就见着你们两位了。”
凌云霄起身行到刘亭身前,道:“老哥若不介意,让我给你摸摸骨。”刘亭不明所以,一脸不解,不知他为何意,但还是伸出右手来。
凌云霄抓过刘亭右手,双手反复摸捏着掌骨良久,放开刘亭的手啧啧称奇道:“老哥你天生异禀,是个练武的好身骨啊,若老哥你从小习武的话,按你这身子骨,必是大材,现在想来也早就是一派宗师级的人物了,只是老哥却弃武从商,实在惋惜啊!”
刘亭“哎!”的摇首轻笑一声,道:“老弟这番话可羞煞老哥我了,我这胆子,哪是习武的材料?天性如此,更改不来的,还是从商才是老哥的兴趣所在,呵呵……!”喝了一口茶后,又道:“记得尚在幼时,我家里有一护院武师也曾说过与两位类似的话语,说我是什么习武奇才,若是肯于钻研武学,将来成就必定超越前人,而我那老父亲其实也一心想让我学习武技的,当时兵荒马乱,满清政权摇摇欲坠,时局混乱,能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在大人们的怂恿下,我倒也学过几天的皮毛功夫,可惜我天性好静而不好动,舞刀弄棒的日子非我所愿,学了几天后打死也不再学了,我那老父亲无奈,也只得作罢了。”
凌云霄听罢叹了一声道:“也是,习武之事乃凭个人爱好,若非所愿,也是强迫不来的。”言毕转头对阿侬又道:“我们也耽搁了一日了,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是连夜赶路还是先住下一宿再说?”
还没待阿侬答话,刘亭忙站起急道:“怎么,两位要走?”
凌云霄一脸歉意道:“唠叨了老哥一日,实在是心里难安,哪能再呆一宿,何况我们尚有要事,还得加紧赶路才成。”
阿侬也笑着道:“刘老哥,你身子尚未完全复原,还需好好静养,这些日子,就少出远门吧,我们这就不再打扰了。”
刘亭急急摆手道:“无碍事的,只是这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行起路来也是不方便,何不多待一晚,明日我送你两上路,如何?”
凌云霄婉言谢绝道:“我性子急,今日已是耽误一天了,如何还能再等?多谢刘老哥美意,咱们来日方长,何愁再无机会见面,下次再见,必与兄痛饮到天亮,不醉不散!”阿侬也是随声附和。
刘亭见他俩去意已决,也不好再行挽留之事,只得无奈道:“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留二位几句话,恭祝两位此次前去,不管何事,都办的顺顺利利的,没有什么岔子,还有,我这些日子都留在刘家集,若是两位遇到难处了需要帮忙,尽管来信告知,无需客气,只要是两位之事,为兄定当全力以赴,尽心而为!”
凌云霄哈哈一笑,拱手做了一礼道:“那小弟在此先行谢过了,这就告辞了。”阿侬也向刘亭告了别,两人转身就走。刘亭送到屋外,又是一番依依惜别,说了良久的话,凌云霄二人才牵了马,夜深人静,怕惊扰镇上百姓,也不上马,拉着马缓缓朝镇外行去,刘亭待他们走远,轻叹一声,也就回屋不提。
凌云霄与阿侬行到镇外,两人望着前路,不禁停了步子,凌云霄问道:“听刘老板所言,这事也决计不是小事,你看我们该当如何?是继续追婆婆还是将此事追查下去?”
阿侬轻咬下唇,思虑良久,方道:“追阿婆吧,她老人家见识多广,有她相助,我们做起事来更利索一些,再说,我们连翁家寨在何方何向都未可知,就算想查,也毫无头绪,还不如先截下阿婆,再听她老人家的意思再说。”
凌云霄也觉得阿侬说得甚是道理,点头同意道:“那我们加紧上路吧,我估摸路程,若是继续不眠不休的急赶,三日之内必能追上婆婆他们。”说着正要上马,突又想起一事,道:“你是与我一同上马还是请灵上身?”
阿侬取出刘亭所送的火把道:“我没骑过马,只怕坐得不惯,还是请灵吧!只是这已经入夜,路况不明,我可不敢跑得太快。”笑语间说着就点燃了火把,当先向前奔去。
凌云霄见她身法虽快,但果然没白日那般迅疾,当下自己也上了马,打马跟了上去。这一人一骑,向前奔出约莫五里来路,奔到一处两边都是林子的地处,右边荒草树林中突闪起道道火点,紧接着听到“呯呯”的震耳响声,只见一道道一闪而逝的火弧朝他俩袭来。
阿侬止住向前步伐,身子倒退着向凌云霄掠来,凌云霄也干忙止住惊马,翻身跳了下来,两脚才一触地,阿侬也已经掠到他身旁。道道火弧在两人身前身后不停划来,火弧落处,溅起阵阵尘土碎石,耳边传来俱是“呯呯”声不断。
凌云霄一把抢过阿侬手上的火把,连同自己手上的火把一起就朝林子处抛去,火把离手的瞬间拖住阿侬就往路道另一边奔去,跳到路道下藏起身来。
丢了火把,四下顿时一片黑暗,对方没了目标,“呯呯”声由密转稀,稀稀拉拉响了一阵后也就停了下来,隐隐听到林子里有人在呼喊着什么,似乎是在叫着什么“停止射击,仔细搜索目标”等等之类的话语。
阿侬心有余悸道:“是汉人的火器。”
凌云霄支起身子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往路道对面火把掉落处望去,边瞧边点头悄声道:“不错,是枪声,若是猜得不错,定是那草包团长干得好事。”
阿侬道:“原来他还记得仇啊,我还只道他冲着刘阿哥的面子不与我们为难了呢?”
凌云霄轻笑道:“这种小人,心胸狭隘之极,岂有有仇不报之理?他明里给足了刘老板的面子,暗里肯定派人悄悄埋伏在此,只等我两自行送上门来自投罗网,反正只要打死了咱俩,刘老板若是事后得知追究起来,他来个死不认账,无凭无据的,刘老板也是无可奈何的。”
阿侬跟着笑道:“想不到看他似一肚子草包,做事也蛮有脑子的。”
凌云霄瞧了一阵,火把落在地上,火苗早熄了七八分了,光线有限得很,也瞧不出对方的阵势来,便缩回身子来,低声道:“这种人,平日里不干正事,专一门子心思全放在害人上,行起这等害人之事自然是一肚子的高着妙计,顺风顺水之极。”
阿侬道:“那眼下我们如何办?总不能和他们耗着吧?”
凌云霄笑道:“这群草包,还说是扛枪吃饭的人,肯定整日里就吃喝玩乐在了,那么多杆人枪,偷袭两个毫无防备的大活人,开了那么多枪子,愣是一枪没中,对付他们不难。”说着又是呵呵一笑,道:“你在此呆着别动,他们忌惮你手中的虫子,也是不敢过来的,我悄悄摸过去,趁着夜色,一个个把他们收拾了,若那草包团长也在,待会逮着他来给你炼虫。”
阿侬喜道:“好,我给他治个生不如死,让他害人,哼!”言罢又有些不放心道:“凌阿哥,你可得小心点。”凌云霄“嗯!”的应了声,躬着身顺着路道边沿慢慢摸向前方而去。
凌云霄在路道下猫着腰往前摸行了约一个半里的路程,耳边听着对面树林中传来的人声已是远远抛在脑后,渐有渐无并不是很清晰,心中估摸着应该脱离到伏击圈以外的地域了,稍微立起身子朝对面瞧了瞧,侧着耳朵听了半响,了无人声,静悄悄的,遂大着胆子跃上马道路面,果然再无枪弹袭来。
凌云霄摇摇头,暗道:“一群草包,连个伏击圈都摆不好,我与阿侬无非就两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罢了,数抢都打不中也就罢了,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脱逃出来,也不知道这些当兵的平日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求他们看家护院,保一方水土平安?就他们这些痞子兵,简直是做梦!”叹了一声,身形一展,已掠到林子边,也不停步,一头就钻入林中。
他在夜里眼神本来就不太好使,一入到林中,更是黑暗,所幸他三年以来,苦练耳功,也练出了听声辩物的好本事,当下循着前边人声,一步一点,双手慢慢向前摸索而去,行得甚慢,步伐落地轻若无声,也正行得慢,使他能遇树绕行,遇坑避过,虽说双眼瞧得不太真切,但也一路无惊无险。
摸行了约半柱香的功夫,只听前边人声清晰,知道已经摸到那群人的近处,眼神不好,唯恐乱走一气惊扰了对方,当下停了步子不敢再往前走,将身子俯到地上,以耳贴地,倾听周围的动静。听了一阵,抬起头来又静听了一会,只听得那些人都在低声窃语,相互逗笑不停,对那些人所处方位心中已是了数在胸。听着那些人设伏在此还如此大胆喧哗,想来他们必是以为对付两个平头百姓,还不是三下五落二手到擒来之事,是以竟不设防,不禁又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真是一群痞子兵,让人摸到跟前了仍不可知。”
根据话声大小,凌云霄判出前方两丈之处,伏着两人,与前边众人相隔甚远,当下趴在地上朝两人悄悄摸去,摸到近前,眼睛已看得分明,两人却顾自聊着天,对他毫无察觉,凌云霄手起掌落,同时击在两人颈后,出手极重,那两人哼也没哼一声,便无声息。
解决了两人,凌云霄又竖耳倾听一番,又朝近前的几人摸去。林中本就黝黑无比,这群人为了伏击成功不敢点火掌灯,等同大家都是瞎子,自然就给凌云霄行了方便。凌云霄仅靠耳力,只要一听准方位,便近身出手,绝不空落,无声无息中便将人击昏,周遭众人无一知晓,如此反复,林中诸人已被灭得七七八八,可怜这些伏兵,伏击不成却反被人伏击,稀里糊涂间就已经一败涂地。
凌云霄待到林中再无半点人声,不敢大意,又来回摸索了一番,始终摸到俱是被他击昏之人,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喊了几声,故意露了行迹,可林中除了他的喊声之外,再无他音,他才放下心来,钻出林子,立于马道上呼出了阿侬。
阿侬行到近前,笑着赞道:“凌阿哥,你好本事,无声无息就把那么多人解决了。”
凌云霄呵呵一笑,道:“不是我好本事,而是这群人草包之极。”
阿侬瞧了瞧他身后,“咦?”了一声,奇道:“怎么?没抓住那草包团长?”
凌云霄摇头道:“到处黑乌乌的,瞧不真切,也不知道谁是他,不过听着口音,好似这群人里没有他。”
阿侬“哦。”了声,就想往林子里钻,凌云霄拦住她奇道:“你想干吗?”
阿侬气呼呼道:“进去寻那草包喂我虫子,这人坏得紧,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凌云霄皱着眉道:“算了,他这人鬼精得很,一定不会亲自前来冒险的,何必在他身上多费时辰?走吧,赶路要紧。”说罢转身回到林子边,估摸着方位摸索一番,寻回那两支火把,用火折子重又点燃了,递给阿侬一支,自己举着火把四处照了一会,突道:“糟糕!”
阿侬一脸茫然,道:“怎么了?”
凌云霄苦着脸道:“那马儿给惊跑了,也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这下子又得双脚赶路了!”
阿侬“扑哧”一声失笑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这事啊,也没什么的,反正双脚行路也不见得比马儿慢。”言毕又叹声气道:“唉!只是找不到那草包团长,还想拿他给我虫儿当夜宵呢,又落空了!”
凌云霄虽然知道她在说笑,但深更半夜的,听一姑娘家说拿个大活人喂养蛊虫,仍是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赶忙道:“上路,上路,别再耽误时辰了。”
崇山峻岭,梯田纵横交错,上有看不到顶的高山,下有深不见底的沟壑,一条弯弯曲曲的马道在群山沟壑之间蜿蜒盘旋着向前延伸着,也不知道通向何处?
马道之上,行来一大群人,约有二十来人,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腰悬长刀,俱是一副武士打扮。人群身后仍赶着辆单骑木车,车房上边布帘紧垂,也不知是坐着何人还是装着何物?
人群跟前当先行路的是四个形状怪异的汉子,这四人中是有高有矮,有壮有瘦,有老有小,当然,还有个不男不女的,不消说,正是马帮四大护法这一群人,那随后车中所载,自然是阿侬的婆婆虫夫人无疑。
一大群人行到此处,却见前边路道旁坐着三人,看样子是赶路行得累了在此歇息的人家,不过三人相貌倒是奇怪得紧,居中一人光着膀子,皮肤黝黑,生得是三大五粗,身材魁梧之极,一脸的落腮胡子,双脚腿裤子挽到膝间,赤着脚,鞋子却别在腰间,此时双眼望天,也不知道他在瞧些什么?
居左那人身材瘦削,长发披肩,身着黑色长袍,双手隐在袖中,面色苍白之极,但嘴唇鲜红,面无表情就似无常鬼一般,正低着头闭目养神。
居右那人却是个儒生打扮的青年,相貌英俊,皮肤白净,生得是仪表堂堂,此时正盯着马帮众人双眼一瞬不瞬,脸带笑意。
本来这三人,若是分开,平日里瞧来也是普通之极,毫无半点奇怪之处,偏偏三人就聚在一块,又在这荒郊野外,一个形状粗鲁,一个阴里阴气,一个却文质彬彬,怎么瞧就觉得怎么别扭。
马帮诸人本就有要事在身,此时冷不防遇见这么几人,自然就有了戒心,甲大暗暗打量着这几人,边往前行边低声嘱咐道:“大伙小心些,这几人有些古怪。”马帮众人听他如此一说,自是打起精神,暗中戒备。
待众人离得那三人近了,那青年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拦在众人身前,拱手行了一礼,问道:“诸位可是本地人氏?”
甲大挥手止住众人前进步伐,上下打量了那青年几眼,也还了一礼道:“算是也不是,这位小哥可是有事想问?”
青年笑道:“正是,冒昧打扰诸位行程了,就阻碍各位一些时辰而已,在下先行赔罪了。”说着又做了一揖。
甲大微微皱下眉,只觉得此人书生气甚浓,酸里酸气的,摆手道:“无用如此大礼,有事尽管相询,若是知道的,自然会和你说。”
青年笑了一笑,问道:“我等三人是外地人氏,初来贵地,这走来走去却认不得道,误了行程,等了良久,总算等来众位好汉,可否能指点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甲大反问道:“你们是要往哪里去?”
青年忙道:“云南府。”
甲大“哦”了声,手指着前方道:“此地就这一条马道,顺着马道往前再行三百余里路左右,就能接上往省城的官道。”
青年大喜,不住口称谢道:“多谢多谢,实在是感谢之至!”停了一停,又问道:“恕在下多言问一句,各位也是往那方向走的吗?”
甲大尚未答话,乙二已是不耐烦喝道:“你这穷酸,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话声刚落,坐在地上那魁梧汉子冷冷哼了一声,仍是双眼望天,但嘴里却道:“你这粗俗汉子好生无礼,别人好心问路,你却冷语相向,也不怕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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