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说出了心里话

“四妹妹说得是，我闲着也是闲着，别的也不会，管铺子倒还是在行，母亲实在是辛苦，我来管也成，别的不说，一年翻上一番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苏予安故意顿了一下，才又道，“母亲的嫁妆如果打理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保证账面上只有涨没有亏！”
丹朱听了，忍不住看了苏予安一眼，只有涨没有亏？二少夫人以前可是说生意都是有赔有赚的……再又偷瞟了一眼秦氏，哟，这脸色可真是难看。
但秦氏好难是经历了事的，还能稳住，江天芙却不行了。
“二嫂，四姐姐，你们太过份了！”江天芙这回是真哭了，觉得苏予安和江天芯太不要脸了，打先侯夫人嫁妆的主意不说，还要打她娘的嫁妆的主意。
江天芯一听江天芙的这话也恼了：“六妹妹，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呀？是你和母亲自己说辛苦来着，我和二嫂也是好意。”
丹朱的头低了低，恐怕也就四姑娘相信二少夫人是真的想帮秦氏打理嫁妆。
江天芙眼泪汪汪地看着江天芯，半晌才说出一句：“四姐姐，你……你怎能这样对我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江天芯看到江天芙落泪还挺心疼的，今天却只有烦燥，没好气地说：“是你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都多大人了，话都不会说！”
苏予安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再由着江天芯说下去，倒霉的是自己。
“四妹妹快别说了。”苏予安给了江天芯一个眼色，又对江天芙道，“六妹妹，四妹妹和你多年的姐妹，你知道她性子直，快别放在心上了。”
说着苏予安又瞟了一眼秦氏，只见她脸色发白，原本还挺秀气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赶紧对钱嬷嬷道：“嬷嬷，母亲是不是犯病了？”
钱嬷嬷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跟在秦氏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秦氏的头痛病又犯了。
“二少夫人，四姑娘，你们还是先回去，等夫人病好了再说，可好？”钱嬷嬷一边抱着秦氏一边道。
“可是这……得叫大夫来瞧瞧，否则越来越严重，母亲以后会会半边头都会疼，而且疼起来动弹不得，半边头都是疼的，但脾气却会越来越暴躁……”苏予安的话还没说完，秦氏便抬手将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洒，“都给我滚！”
江天芯和江天芯都被吓了一跳，苏予安却一声长叹：“果然如此，钱嬷嬷，我和四妹妹先行离开，就不惹母亲生气了，您可千万要请大夫呀。”
“可是母亲……”江天芯还要说什么，却被苏予安道，“四妹妹快别说了，母亲的身子要紧！”
说完，匆匆行了一礼，便带着江天芯出了润泽院。
“娘，您怎么样了？”江天芙小心翼翼地趴在秦氏的膝头，一脸忧心地看着秦氏。
“你昨日……不也是也跟着去了……去了本心堂，她们……究竟说了什么……”秦氏有气无力地看着江天芯。
“她们……”江天芯脸色微微发白，接下来的话，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钱嬷嬷见江天芯实在为难，只好低声道：“回夫人，六姑娘大概是不喜欢吃羊肉，便……便回自己院里了。”
“不喜欢吃羊肉？回……自己院里了？”秦氏挣扎着坐正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江天芙，“你还，真的是去吃羊肉的？”
“母亲，我……”江天芙不敢直视秦氏，但却瞟见秦氏的那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青筋毕露，恐怖非常。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你的脑子就只是拿来吃饭的么？”秦氏声音不再虚弱，但却抖得厉害。
钱嬷嬷一听，就知道秦氏这是气极了，于是给香桂使眼色，让她赶紧找香儿过来按摩。
江天芙这会儿却冷静了下来，原本焦灼中带着惧意的脸，这会儿却是一脸地木然。
“母亲，是不是我怎么做您都不会满意？”江天芙说出这一句，自己都愣了，这是她一直放在心里的话，没想到这会儿竟说出了口。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满意？你又到底做什么了，能做什么？”秦氏都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肿了，可江天芙还跟她说这个。
江天芙以为秦氏被自己说动了，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秦氏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自己，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怕成这样，是见着鬼了吗？我是你娘。”秦氏再一次爆发了，院子里都能听到她咆哮的声音。
听到秦氏的吼声，江天芙似乎听到脑子里有根弦“嘣”地一声断了。
“我知道您是我娘，可是您真的当我是您的女儿吗？从小到大，你对四姐姐比对我都好，她顶撞您，您只会伤心，我呢？”江天芙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小心翼翼的，每天生怕说错一个字，走错一步路，您就没对我笑过。”
说完这样，江天芙便爬起来往门外跑去，她怕再多呆一秒，就会被秦氏给撕了。
而秦氏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江天芙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她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秦氏回头看着钱嬷嬷。
钱嬷嬷哪里敢刺激秦氏，只得说：“夫人您别在意，六姑娘还小，等她再大些，自然就知道您的心意。”
这时，钱嬷嬷看到香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于是招手道：“还杵在那儿作甚？赶紧过来。”
“是！”香儿立即小跑着过来了，一边给秦氏按摩一边小声道，“夫人见谅，奴婢不小心听见了六姑娘的话，心里一时酸楚，才忘了神！”
“就你话多！”钱嬷嬷瞪了香儿一眼，主子们哪怕上房揭瓦也没个小丫环来议论的理。
可秦氏却问道：“你酸楚个什么劲儿？你替六姑娘心酸吗？心酸她有我这样的一个娘？”
香儿缩了缩脖子，然后偷瞟了一眼钱嬷嬷。
钱嬷嬷朝香儿使劲地使眼色，让她赶紧请罪，不要再多说。
可香儿笨死了，完全看不明白，还说：“对啊，夫人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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