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永远爱她（有刀！）

灼烧的痛感不只是肉体上的，更多的是来源于灵魂深处的，仿佛要焚烧殆尽灵魂才肯罢休，痛彻心扉。
  “啊……”
  在这股痛苦的侵蚀下，艾里娅的理智渐渐模糊。她浑身痉挛着，蜷缩着，痛苦地低吼着，泪珠儿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落。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不甘、悔恨、懊恼……诸如此类的负面情绪，在她内心疯狂蔓延，令她的意识逐渐沉沦。
  就在艾里娅即将晕倒之际，她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你……还好……好吧？”
  艾里娅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另一个艾里娅正蹲在她的旁边，担忧地看着她。
  只是此时此刻，她连眨眼都觉得费力，更别提说话了。
  “别担心……我会……会帮助你的。”
  另一个艾里娅轻声安抚她，随后，她站起身，调动灵魂力量，将一缕淡蓝色的精神之力打入了艾里娅的眉心。
  当她的精神之力融合进入艾里娅的身体里时，艾里娅只觉得身子蓦地一僵，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接着，原本身上覆盖着紫色火焰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很快，艾里娅那些被灼烧过的痕迹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而且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艾里娅的视线重新恢复了焦距，她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另一个艾里娅。
  只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另一个艾里娅的灵魂之时，脑袋中忽然一阵眩晕，仿若针扎一般剧烈的疼痛。
  “啪嗒——”
  一滴眼泪从艾里娅的眼角溢出，掉落在地上，溅起几朵涟漪。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艾里娅颤抖着质问对方，眼眶通红，显示出了极其强烈的悲愤与无措。
  而那另一个艾里娅，灵魂从原本的纯白色逐渐褪化成黑灰色，她脸上浮现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但却仍固执地坚持着，用温柔而又决绝的语气回应道：“只有……只有这样，我……我才能……帮助你。”
  “可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为什么非……为什么这么傻！”艾里娅咬牙切齿道，心痛难忍。
  另一个艾里娅笑了笑，苍白的唇角牵扯出一丝弧度：“因为……相比较我而言……你的存在……更加重要。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艾里娅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异常，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刚，第二人格的艾里娅利用了伤害转移的方式，将第一人格身上的紫色火焰转嫁到了她的身上。这才导致两人的伤势互换，而作为代价，她的灵魂也将遭受到比第一人格还要严重的反噬，灵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要知道，灵魂才是最重要的存在，只要灵魂不灭，基本算是永生。可灵魂一旦消散，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将无法进入轮回，也就是转生。
  灵魂消亡，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看到第一人格眼睛里的泪珠儿，第二人格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艾里娅哽咽着问道，眼底满含着浓郁的雾气。
  “当然……值得……”
  第二人格的回答简短而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她伸手，轻轻擦拭着艾里娅流淌在颊侧的眼泪，目光怜惜而温暖。
  “不！”艾里娅摇摇头，“你这样做……根本没必要！”
  “莉莉……莉莉还等着你回去，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如果让她知道你……”艾里娅的哭泣越发凶狠，“她该多伤心啊！”
  “不会……会的，你跟我……谁又能分……分清谁和谁呢？”第二人格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握住艾里娅颤抖着的右手，放到嘴边亲吻着，喃喃道，“答应我……见到莉莉后……替我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无论多久……我都会……永远爱她……”
  说到这，她的灵魂愈发虚幻起来，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她艰难地朝艾里娅张开嘴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向艾里娅倾吐，但最终，她只留给艾里娅一个虚弱的笑容，继而慢慢闭上了眼睛，最后，整个身体像泡沫似的，缓缓消散。
  艾里娅怔怔地看着前方，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想要伸手抓住她，却怎么都碰触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人格消散，最后，只余下一缕淡淡的蓝色光点飘荡在半空中。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在狠狠的滴血，眼泪抑制不住地在流淌，她捂住胸口，弯曲着腰，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带着无数的悲恸，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二人格……不，是她双魂同体的妹妹，艾里娅，悄然消逝了。
  “你是谁？为什么跟我这么像？”
  “我......我......不知、不知道......”
  “你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我，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妈妈......妈妈不让我想......我只能......忘记，才......能活着......”
  脑海里回荡着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的妹妹，怯懦地躲避着自己的视线，不敢直视她。
  从那之后，身体由她驾驭的时间越来越长，艾里娅也留意到，她对刘莉莉的喜欢远超于她本人。
  艾里娅对刘莉莉，起初说不上是喜欢，接近她只是为了她身上‘契约之种’的标记罢了。
  可妹妹却不一样，她的想法很单纯，对刘莉莉充满了依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对她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即使刘莉莉让她去死，她也义无反顾，甚至毫不犹豫。
  而刘莉莉，虽然她们接触的时日不长，但艾里娅能感觉出来，她对于妹妹的感情，远胜过自己。或许是因为妹妹的性格更符合她，她也更偏向于把妹妹当成小孩那般宠爱着。
  可这份亲昵，却令艾里娅也产生了小小的嫉妒，毕竟，刘莉莉是她先遇到的，理应是属于她的才对。
  但是，这种嫉妒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被磨平。
  后来，她也逐渐释怀。或许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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