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绝不换场地
警察来得很快，但是更快的则是香江记者。
本来遇到电影第一天开机，就吸引了几家娱乐媒体，结果这栋楼又给摔下来一个，几乎所有香江的媒体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了现场，
陈一凡三人早就躲进了赵婉儿的保姆车里，英叔安排了几个人去应付媒体，接着便召集了一些工作人员，此时正在距片场不远处的地方开会。
这次的这个依然是个女人，上半身几乎**，看样子和之前的受害者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同样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听说刚从学校毕业，这是第一次进组，在英叔喊卡过后就被安排去了楼上调整灯光，结果英叔多看了几遍监视器，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便从楼上摔了下来。
李婷和赵婉儿两人此时稍微有些平静下来了，但仍是脸色苍白，身子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陈一凡也被吓坏了，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恢复的稍许快些，不断地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要不然......就不拍了....别等戏没拍完，命先没了”。
微微的抬起头，赵婉儿眼神有些空洞，但仍是坚持道：
“一定要拍......不....不上楼就没问题的....”
也不知她是说给陈一凡听，还是在给自己打强心剂，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就待在这里吧，我去外面看看.....没准明天就换地方了...”
人命关天的事，他不信英叔还愿意继续在这里拍戏。
绕过人群来到英叔这里，老远就听见他在唉声叹气：
“都怪我...都怪我...”
想来是他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了一条生命感到惭愧，陈一凡不知该怎么劝慰，直接开口说道：
“英叔.....咱换地方吧”。
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本来刚才想和他聊聊服装的事情，此时也没了心情，
“我已经打电话给投资商了.....换不换地方他们不管，但是一定要按期拍完...”
“可是已经死人了！”
知道英叔这么说，就是准备在这里接着拍下去，他不免有些愤怒，言语间少了几分尊敬，
“李氏不也是投资商吗？我去和李婷说，让你们换地方！”
“没用的...”英叔摇了摇头，“李氏不占大头，而且我们背后不止有投资商这么简单.....电影院，东南亚的片商，还有很多光碟公司......他们都不会答应的......”
“那...那终归是死人了啊！死人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见搬出李氏也没用，他不免有些泄气。
“好了好了，小陈你先带她们回去吧，我在这等着警察过来，今晚是拍不成了，以后每天早一个小时开工吧......帮我对李小姐和婉儿说声抱歉，吓着她们了.....”
见英叔态度坚决，陈一凡知道多说无用，气冲冲的回到了车上。
“咱们回酒店.....英叔说明早再开工，不过得提前半个小时...”
“你要拍就拍，不要命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你拍完再回梧桐...”
“再怎么样，杀人犯也总不能同时把咱们都干了吧.....”
他坐在副驾驶自言自语，此时心中既有些害怕，又对英叔有些失望，只好不断说着话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见没人回应自己，小助理也不发动车，他回头一望，这才想起李婷还在车上坐着呢，没有回应赵婉儿复杂的眼神，直接开口问道：
“你自己开车了没？住哪里？要不要送你回去？”
这话自然是对李婷说的，她微微抬头，自嘲的笑了一下，作势就要下车。
陈一凡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暗骂自己不是个爷们，死个人就慌了心神，正想跟着一起下车把她拉回来，却见一只手掌盖在了李婷的手腕上面。
正是赵婉儿，她嗔怪地白了陈一凡一眼，
“李小姐和我们一起走吧，有车的话，明天白天再找人来开就好...”
“对对对...咱们一起，一起走...”陈一凡赶忙接话，接着赶紧示意小助理开车。
始终没能下车，李婷往座位上一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香江的霓虹灯都还亮着，陈一凡便和赵婉儿一起来到了拍摄地。
刚刚死了人，整个剧组都是阴气沉沉的样子，没人愿意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从他们的脸上不难看出，这件事将会是许多人心理的阴影。
赵婉儿的女鬼形象也渐渐被工作人员接受，毕竟真的死人都看到过了，一个假的女鬼还能怎样。
英叔袍子上还沾着几滴血迹，他拒绝把袍子洗干净，说是要带着死的那位一起把这部戏拍完。
接下来大概还要转好几次场地，整个剧组都一起努力着，极少有人出差错，都希望能够早日远离这栋凶楼。
终于，一个礼拜之后，剧组迎来了在这栋楼的最后一晚。
这些日子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原本计划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如今整整提前了一倍的时间！
开机那天的事情，也渐渐对剧组没有了多大的影响。
英叔依然每晚都会包下阿伯的牛杂摊，请来的武师们负责地围在凶楼周边，警察偶尔会过来一趟......
应该没事了，陈一凡这样想着。
他现在坐在保姆车里，车门完全打开，不远处拍戏的赵婉儿永远在他的视野里。
看到她又过了一条，他不禁嘴角挂笑，将座位的后背往后调了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这些天来绷紧的神经就快可以松下来了，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些日子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个女人趴在地上的样子.....
看到赵婉儿四处打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眉头渐渐皱起，见她朝自己这边走来，人还没到跟前，便听见她问道：
“一凡，你有没有看到小钰？”
小钰就是小助理，平时没事就待在摄影机后面，等到导演一喊卡，就会马上给赵婉儿送水剧本。
坐起了身子，朝着剧组打量了一圈，
“没见到啊....你找她干嘛？”
“下一个镜头要穿另一条裙子嘛.....裙子在小钰那里，但是她人却不见了....”
赵婉儿在戏里一共有两条裙子，全是陈一凡做的，平时嫌麻烦，都是两条一起穿着，要用哪条就往身上套上哪条。
上两条戏都是红裙子，她就把外面的白裙子脱给了小钰保管着，现在要用白裙子了，小钰人却不见了。
赵婉儿还想再找找，却见陈一凡表情凝重地看向自己的背后。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跳陡然加速，回头死死的盯着这栋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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