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氏，很厉害吗？
但凡是古人所穿的衣服，样式造型始终是脱离不了汉服唐装这个框架。
有了这个框架，其他不管架空不架空其实也无所谓。
无非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一点点改变。
陈一凡这次做的，就是一件大裘冕造型的古装。当天把想法提出来，谋子二话没说给他弄来了整整三块黑羊皮。
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夸张，上次素纱衣的水准就已经足够。
但是拍戏嘛，素纱衣显得低调了些，所以他选择了去做冕服。
略微一改，把原本的十二章纹统一了一下，统统改了成了龙纹。
成品刚出来的时候，谋子就知道自己的玉清宫是稳了。
但是更让他惊讶的还是陈一凡的功夫，这么一件衣服多叫几个有实力的裁缝，花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来。
而这个年轻人只花了半天。
如果要是知道，陈一凡对做这件衣服花了半天时间非常不满意的话，谋子一定会被无语到。
就像此时，看见他把这么一件宝贝胡乱的塞进一个塑料袋里，似乎根本不在意衣裳本身的价值一般，谋子就已是气得不行。
但是当着凯子的面，也不好发作，不然，他一定会对这个不尊重艺术的年轻人，好好教育一番。
“陈顾问，你过来吧...”
对着陈一凡招了招手，谋子这才看到他脸上还没消散的巴掌印。
“你这是...”谋子皱着眉头，脑中不知为什么闪过赵婉儿的脸，“唉，你追女孩子要讲究基本法则嘛，不能随便乱来的...”
真不愧是电影大师，脑子里随便一个片段都精彩极了。
本来想给他给白眼，突然又想到昨天才告诫过自己要有分寸，便还给了谋子一个礼貌的微笑。
“他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谋子见他一脸淫笑，料想自己已经猜对了八九分，刚想出口教导几句，便被陈一凡岔开了话题。
“说是已经派人去叫了，真是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那评委找的是谁”。
“两个老头，不会偏袒人的那种，你放心好了，只要把昨天的这件衣服拿出来，凯子就可以直接瞑目了...”
谋导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年在片场骂演员骂习惯了，嗓子大了些。
这不，一旁站着的凯子哼了一声。
谋子倒是无所谓，毕竟身份在这摆着，只要不是指名道姓的骂，
凯子能做的也就只是哼哼。
城隍庙外有了些动静，多半是人已经到了。
果然，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分散开来，给即将进来的人留了一条大路。
陈一凡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凯子这么有决心的下注。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头发全白，戴着一副眼镜。
嗯？好像有些眼熟...看这个造型就知道是个知识分子。
没等他细想，第二个老头也跟着走了进来。
看到这老头，老张急忙向陈一凡看过来，对着老张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笑不已：
这来日方长的来日，也太快了些吧。
没错，来人正是他脸上巴掌印的主人，李氏服装的创始人李老头。
第三个人...应当就是《有极》剧组的服装顾问、自己今天的对手。
先进入视野里的是一双大长腿，紧接着目光又落在了它该落的位置，最后才看到这个人的脸。
是的，就是李婷。
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先是给两位大导演打了招呼，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陈一凡。
看到陈一凡，三人脸上表情都有一些变化：
眼镜老头开始是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喜悦；李老头和李婷两人则是神色复杂，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对手会是陈一凡。
“这两位老人家就是裁判吗？”
尽管心中有数，但他还是对着凯子发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错，”凯子满脸笑容，“这位是...”
“这位女士是你们的服装顾问吗？”
被打断说话的凯子很是不满，白了一眼陈一凡说道：“不错，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夭寿啦，评委和选手是亲戚，还比个锤子啊...”
陈一凡夸张的叫着，庙里两个剧组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你...”凯子刚准备大声斥责，一旁的谋子又把他给打断，
“不要胡闹，李大师有名的德高望重，不会胡来的...”
说完又对着李老头笑道：“是吧李大师...”
“我李氏自有声誉在此，好就是好，差就是差！”
李老头闭上眼睛答到，别说，配上他双鬓白发，确实有些高人的样子。
得到了承诺的谋子自然是喜笑颜开，却又不得不装模作样的说道：
“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李大师的身份，唐突了您老，可别见怪”。
“李氏”，陈一凡并没有和谋子一样开心，而是缓缓走到李老头的面前，
“李氏的声誉……李氏，很牛逼吗？”
老头双眼猛地睁开，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谋子见状，赶紧把陈一凡给拉了回来，一边对李老头露出歉意的微笑，一边训斥道：
“李氏...他不是牛不牛逼...他就是...很特别的那种，你懂吗？”
良久，李老头叹了口气，
“昨晚都是老夫的不是，误将陈老板当作了歹人...”
其实自打今早李婷醒过来，就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给了李老头，虽然她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但是知晓灌醉李婷的是另有其人，李老头便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好人。
换做是平常人，错怪了就错怪了，顶多日后想办法给点好处就行。
但是这个年轻人昨晚对自己说的话，一直反复在李老头心中回响，知道用普通人的方式去对待他，是行不通的。
此时能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李老头所能做的全部了。
在他看来，尽管这人被谋子赏识，但不管是从辈分还是地位来说，自己给的这个台阶，已经足够让他体面的下台。
两位导演听到李老头的道歉，均是微微吃了一惊，但凡是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这老头是出了名的固执。
谋子知道陈一凡是有真本事的人，倒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凯子就不一样了，心中对这个卖寿衣的有些警惕起来。
轻轻的从谋子的手中挣脱，陈一凡又走到了李老头的面前，
“你还没回答我呢，李氏很牛逼吗？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不会偏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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