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9
世巡第二场在东京。公司统一给小孩子们□□件，从staff姐姐那里拿到护照的时候高允珠觉得很神奇：“这是我第一次去海外。”
staff姐姐意味深长地说允珠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
公开练习生，参演mv，参与世巡的舞台表演。那时候无论是rookies本人还是公司的职员都笃定他们就是sm的未来，确定的下一代男团女团人选。
出发前高妈妈给高允珠打包行李。只有三天两夜的行程却装了一大堆药，退烧药胃药阿司匹林，高允珠黑线：“这些都没必要带啦！”把那些药从行李箱里掏出来。
后知后觉这样可能会让妈妈伤心，她又笑着腻到妈妈身边：“公司的staff们肯定会带药品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妈妈不要担心我。”
高妈妈摸了摸高允珠的头，语气伤感又骄傲：“我们允珠，我们女儿，变成让妈妈很自豪的大明星了。”
“现在还没有。”高允珠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未来的大明星第一次坐飞机，很丢脸地晕机了。她抱着呕吐袋干呕却吐不出来东西，金艺林拍着她的背很担心，给她喂了片褪黑素。结果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东京。
昏昏欲睡的高允珠被拖上计程车后就不省人事。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她躺在酒店的床上，鞋子外套都被不知名的好心人脱掉了。
“肚子好饿……”
高允珠夜视能力不好。也不知道是谁把窗帘拉得那么严实，连一缕外面的光都没有放进来。她半跪在床头摸索灯的开关，突然就觉得奇怪。
好像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和适应了黑暗后，逐渐看到的另一个人的轮廓。
那个人对她笑了下，白森森的牙分外瘆人。她尖叫着后退，结果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灯亮起来，罗渽民探过头笑得很开心：“笨蛋允珠。”
高允珠恼羞成怒：“呀！”
拍开罗渽民伸过来的想拉她起身的手，高允珠自己起身坐到床边，问罗渽民其他人都去哪了。
“早就出去玩啦。”
有hina在，刚到酒店放下行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探索东京。
高允珠不敢置信：“居然没叫我？好过分。”
罗渽民耸肩，金艺林尝试叫醒高允珠，结果还是无法战胜药物的力量。
“你怎么没去？”
“看允珠睡觉很有趣啊。”
高允珠有点无语，翻了个白眼，给金艺林打电话。
他们正好在一家据说有百年历史的拉面店排队，盛情邀请掉队的小伙伴加入。
她和罗渽民打了辆计程车，把hina发过来的地址展示给司机。高允珠开着车窗，好奇地观察东京街头的路人。罗渽民也非要凑到她这一边的车窗看，说这边更繁华。她嫌挤，又推不过罗渽民，两个人在后座闹起来。司机是看上去很和蔼的日本老人，笑呵呵看着他们讲了句什么。
高允珠来东京前上过几节日语课，水平停留在几句简单问候的程度。她只听出一个綺麗，猜到大概是在夸好看，也笑着用日语说谢谢。
“girlfriend，”司机指指高允珠，又指着罗渽民说：“boyfriend？”
高允珠摇头说：“nonono，onlyfriend。”
罗渽民只是笑着看她解释，没讲话。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们，说：“若いのはいいですね。”
这次完全听不懂，她用微笑敷衍过去。
到了拉面店后还一起排了一会队才轮到他们。要控制饮食，一群人只点了两碗拉面，每个人分到可怜的一小碗。
老板给他们端上来的时候还很诧异，过了一会又送过来一盘玉子烧，说免费赠送的，hina惊喜地站起来鞠躬道谢，给他们翻译后大家也都道谢。
回去后被staff姐姐训，说怎么可以没有大人领着就出去。小孩子们站成一排，认错态度很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第二次参加世巡，紧张感已经消除了不少，还是那两首固定的表演曲目。
高允珠在舞台上没什么意外地又找到了黄头发的私生姐姐。她这次没带相机，只是随着音乐挥舞应援棒，是exo的。
好奇妙啊……说着讨厌，但还是会跟着跨越国界去看演唱会。高允珠很有自知之明，这姐姐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才飞到东京。
回待机室的时候很巧地还遇到了exo前辈，他们规矩地站好鞠躬打招呼。边伯贤落在最后面，对他们点头，然后朝高允珠抛过去什么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
是一罐柠檬茶，还是温的。金艺林表情困惑，高允珠更不解。最后把这当成是前辈的关照。到了待机室后，高允珠很干脆地送给了李东赫。
这东西其实就只有他爱喝。李东赫十分感动，说允珠是我此生最亲的亲故。
“……”现在收回柠檬茶还可以吗。
-
开完演唱会之后小孩子们又想出去玩，被要求必须有年纪大一点的人带他们去。高允珠撒娇说姐姐你不可以带我们去吗，staff姐姐表示已经和同事约好了去购物哦。
下班时间没人想继续当这群精力过剩小孩子的监护人。
他们只能去找哥哥们。小孩子们散进各个房间分头行动，高允珠意外于某间房居然门都没关好。还是敲了几下，犹豫着推门进去：“……欧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
“阿尼……”
房间里只开了壁灯，昏暗的灯光下她找了会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李泰容。
有草药的味道。她有些担心，走到沙发前蹲下身：“欧巴还好吗？”
他穿着连帽卫衣，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高允珠只能看到一个苍白的下巴。
“要下雨了……”他喃喃着。
比天气预报还精准的是长期过度运动带来的疼痛，在每个雨天如约而至。
“门口有伞。”
最后是中本悠太和池韩率带他们一起出去。他们逛了几圈后去寿司店，已经成年的哥哥们点了清酒。
“是特产哦。”中本悠太翻译着：“彷如非常甘怡具魅力，清甜中帶花蜜般的香氣，秀麗芳醇。無過濾生原酒所造就的甘醇馥郁酒勁令人回味難忘。”
酒杯是土陶质地的，小小一个，上面还绘着蓝色的花。酒液略微浑浊，高允珠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大概她的目光太灼热，中本悠太笑着说：“允珠啊，未成年不能饮酒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没有啦。结果不一会，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膝盖，她低头看过去，小巧的酒杯里装了半杯清酒。
她接过去，偷偷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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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被敲响，“没有锁”这句话李泰容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门被一把推开。
“欧巴！我来还雨伞！”她声音很欢快，像小鹿一样脚步轻盈移动到李泰容躺着的沙发前。
她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李泰容有气无力地说好，在雨水的湿润气味之外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皱起眉：“你喝酒了？”
她作乖巧状，笑嘻嘻用两根手指比着：“只喝了这么——一小口！因为说是特产……”
然后突然沉默下来，死盯着某个地方。
李泰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穿了条破洞牛仔裤，膝盖伶仃地支出来，上面的淤青分外刺目。
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想换个姿势把膝盖藏进阴影里，结果小姑娘上手了。她一根手指轻轻压在那块淤青上，问：“疼吗？”
早就没有感觉了。
手指有点凉，很舒服。他眯起眼睛，下一秒微凉的手指被某种柔软的触感取代——
李泰容整个人僵在原地。
高允珠还笑得没心没肺：“啵啵就不痛啦，妈妈告诉我的。”
他瞪着高允珠，她的眼神涣散，看起来就不是很清醒。最后无奈地戳了下她的额头：“等明天再跟你算账。”
李泰容艰难爬起身，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把高允珠扭送回房间，看着金艺林把人妥善接过才放心离去。
回到房间躺了不到十分钟，门又被敲响。这次是李东赫，问他要不要玩狼人杀。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心念一转，问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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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珠被叫醒的时候头痛欲裂。只是喝了一小杯清酒，她之后的记忆就都被搅成碎片。
寿司店、清酒、李泰容、狼人杀，破碎的图像在她脑海里闪来闪去，无法串成连贯的记忆。
脸颊被人一下下戳着，她躲也躲不开，抓住那根作乱的手指狠狠瞪过去。
罗渽民趴在她床边，说昨天约好的哦，要跟我一起去神社。
失去了这段记忆的高允珠很想鸽掉约定，一觉睡到中午直接去机场回韩国。罗渽民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语气低落：“不然允珠还是好好休息吧，虽然好想和你去神社，真的很难得才能来一次东京，但还是允珠的身体比较重要。”
“……”完全没办法拒绝了。高允珠投降：“我跟你去。”
她打着哈欠跟在罗渽民身后。跟萎靡的高允珠不同，明明也只睡了几个小时，罗渽民看起来却精神奕奕。他一手拿着地图研究路线，一手拖着高允珠，穿行在东京街头。
神社很古朴，规模不大。院子中央是一颗银杏树，上面挂满了红绳。
“据说是可以许愿的。”罗渽民解释着，从婆婆那里买了两根红绳，递过去一根给高允珠：“许好愿望后挂上去就可以了。”
高允珠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希望妈妈一直健康。
犹豫了下，加了个愿望：“希望大家都不要受伤……不管是渽民，艺林欧尼，泰容欧巴，我们rookies能一起健康地出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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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后，有风吹过。红线被卷起，轻飘飘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落地。
婆婆捡起那红绳，重新挂到树上牢牢系紧。坐回那张椅子时叹气。
“禍々しい。”
是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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